大汉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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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刘据、竖子!

    “果然好大的气派,好大的架子,你们大农令的门槛,比未央宫、长乐宫的门槛还要高?”

    “呵!”

    “儿宽,儿宽呢?瞎了眼的儿宽老贼,还不出来跟我讲讲道理!”

    “犬入的,彘入的,西域的驴子入哈的……”

    看见几个人一下午的心血,竟然被大农令如此轻视,打砸成了一堆废烂木头堆在墙角,刘据直接开骂了。

    石梁、庄忌、杨正等人好一阵无语:‘太子殿下,这便是您说的客客气气跟人讲道理?您刚才不是还说,不能如粗鄙武夫那般……’

    粗俗,实在是太粗俗了!

    您贵为太子储君,怎么能如粗鄙武夫、贩夫走卒、杀鸡屠狗之辈那般,张口便骂,伸手便打……

    呃,好吧,太子殿下毕竟是读书人,毕竟还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就算很生气了,还不曾动手打人,就很有教养啊。

    很快的,大农令的两边厢房里,以及正庭两座阁楼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

    “这谁家竖子,怎的如此无礼?”

    “今日真是见鬼了,怎么总有顽劣儿童跑来我大农令捣乱?真特么晦气!”

    “对对对,真是晦气!”

    “这竖子看着挺俊秀一孩童,怎的骂人如此难听?污言秽语,没有人生养也没有人教养的狗东西……”

    大农令一众属官吏员面色难看,对着刘据便是一阵戳戳点点,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说谁呢?说谁有人生养,没有人教养?

    刘彻不是人?老夫们不是人?

    这个道理,得好好讲一讲啊。

    庄忌刚要上前,却被杨正等五个糟老头子抢了先:“庄忌老儿你死开,你又不是据的亲师父,凑什么热闹?死一边去!”

    “杨生,你去东面,王生,你去西面,郑生,你去南面,崔生,你去北面……院子里的这些人,就让老夫跟他们讲道理吧。”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诺!”

    庄忌没抢上人头,只好与石梁、张黑女三人守在太子身边,以防不测。

    五个糟老头子则颤巍巍的分头行动,转眼间便进入了‘讲道理’模式,拳打脚踢,手中的拐棍上下飞舞,‘呜呜’作响。

    一拳一个属官,一脚一個吏员,一拐棍捣过去,便要见红……果然就很儒家,很善于跟人讲道理,一边打,一边骂,看上去很生气。

    一时间,乒乒乓乓,噼里啪啦,哎哟妈耶,鸡飞狗跳墙。

    好好的一座大汉九卿衙门,被五个糟老头子一顿乱砸乱打,很快就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大农令的属官吏员人数极多,起码也有三百多人,结果,事发突然,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竟然被五个老年人给打通关了。

    鬼哭狼嚎,血溅四壁,便是今日之大农令。

    当大农令儿宽闻讯赶来时,看着自己的属官吏员,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每一个人都受了极重的暴击伤害……

    这位大汉九卿大农令,整个人都气麻了,指着太子刘据的鼻子,嘴唇哆嗦着,差点就要说不出话来了:“太子!你!”

    “你这是何意?”

    “为何要殴打大农令的属官吏员?”

    “太子,难道您就不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朝廷任命,可都是经过皇帝恩准批……嘭!”

    儿宽还想继续训斥太子,结果,一个不注意,就被庄忌一拳捣在眼窝子里,登时跌倒在地。

    尔后,还不等这位大农令翻身起来,另外五个糟老头子一拥而上,不分头脸的,‘噼噼啪啪’便是一顿拐棍炒肉,乱戳乱打。

    “尔等,尔等、尔等欺人太甚!”

    儿宽的年纪也很大了,加上他曾经担任过大汉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除了在皇帝跟前,那可是向来只有他训人、揍人的份儿,哪里受过这等鸟气?

    “刘据,竖子!”

    儿宽被人一顿拐棍乱打,早就气疯了,干脆扯下面皮,厉声怒斥:“老夫这便去见皇帝!”

    “老夫要见丞相!”

    “老夫要弹劾你,你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擅自调动羽林军,擅自封锁大汉列侯府邸……老夫要弹劾你这个太子失德,指使门客舍人殴打朝廷命官……老夫要弹劾伱!”

    眼看着儿宽终于进入‘狂暴模式’,刘据嘿然冷笑一声:“好了,几位师父辛苦了,不用再打了。”

    几个糟老头子终于罢手,一个个的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看样子这一场战斗甚是激烈……

    “刘据…太子,你为何如此?”儿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擦拭头脸上的血污,痛心疾首的继续斥责,“你贵为太子储君,如此嚣张跋扈,难道就不怕群臣弹劾,废黜你的太子之位?”

    刘据‘呵’了一声,淡淡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大农令,孤本来想着要与你们大农令的人讲道理,可是,你的这些属官吏员不争气啊。”

    “儿宽,孤来问你,你大农令属官吏员辱骂说孤没人生养,亦无人教养,这种话,是不是你教他们说的?”

    “我父皇不是人?我的老师们不是人?会不会说话?有没有脑子?”

    “还有!”

    刘据指着墙角那一架凄凄惨惨的‘轮式舂米机’,冷声说道:“孤的门下舍人心系天下苍生,怜悯百姓人劳作幸苦,殚精竭虑整整三个月,方才设计制作出节力又高效的舂米器械。

    儿宽,你睁大了狗眼看看。

    你看看!

    那一架耗费两百……不,耗费了两千斤金子,就连孤都不惜病弱之身,日日夜夜的忙碌不休,方才制作出来的舂米机,被你这位大农令弃之如敝履……

    不,不仅仅是弃之如敝履,你这是嫉贤妒能,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制作先进农具,你儿宽,是何居心?”

    刘据骂的不痛快,还朝着儿宽吐一口口水,继续‘上纲上线’:“难道说,你儿宽是匈奴人的奸细?

    要不然,怎么会罔顾我大汉百姓人日夜幸苦劳作,为了舂一石米,让百姓人没日没夜的干活,你这分明是存心削弱我大汉国力、民力……”

    巴拉巴拉一阵乱骂。

    “太子!你!你血口喷人!你……你……你……竖子也!”

    ‘嗝儿’的一声,堂堂大汉九卿大农令,位高权重几十年的儿宽,直接被气晕过去了……

    ……

    “呵,你以为装死就能蒙混过关?”

    刘据存心要把事情闹大,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眼看着儿宽被气晕过去,他哪里管这老贼的死活,小手一挥:“石梁叔听令!”

    “赶紧去长安县报官,就说我们在大农令,被人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