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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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簿公堂

    这几日九卿因为益和堂的事情闭门不出,不知道城内早已议论纷纷。

    当日在益和堂横行霸道的石公子回去后不过一日便毙命了。

    作为魏王的义子哪怕不受重视但那条命还是比普通人要高贵一些。

    于是廷尉府派出仵作、书佐、文学卒史并主掌诏狱、负责审理和裁决案件的左右平前往府邸查找公子的死因。

    本以为是一个简单的走过场,不料那日石公子所穿衣服的面料是金丝绒,留下了一个针眼,于是负责案件的主要人员开始四处走方、抽丝剥茧,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九卿的身上。

    不过当时九卿答应在益和堂坐诊并没有暴露自己太多的个人信息,人人都知晓益和堂有位医术高明的男大夫,名为九卿。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一招漂亮的瞒天过海,可是当左平令将此事上报给廷尉大人时,廷尉大人下令将全城的名为九卿的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不论是否登记在册。

    这种错杀一千,勿放一人的做法让九卿落网了。

    大堂内,九卿一女子被带到堂前,上首审理人头戴官帽、身穿官服,坐在官椅子上,左边人主审,右边人主记。

    “堂前之人作为罪犯为何不跪?”

    九卿欠腰行礼道:“敢问大人,小人何罪之有?”

    “你暗杀了石公子还据不招认,这是罪加一等!”

    九卿从容道:“小人都没有见过石公子谈什么暗杀?再则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死高大的石公子?”

    “哼,你不打自招,本官有说过石公子高大吗?”

    九卿接着辩解道:“大人,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量本就存在悬殊,小人口中的高大是对这种情况的一种形容。”

    “哼,叼嘴滑舌,本官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你是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来呀,重打三十大板。”

    “慢着,大人是要屈打成招吗?”

    “本官是看你蔑视公堂,小惩大诫一番。”

    九卿丝滑跪下道:“大人,小人不是有意咆哮公堂的,只是既然要定小人的罪,还请大人让小人心悦臣服,相信大人的鼎公执法定能让大赵国风清气正。”

    左平令冷冷道:“哼,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本月初三有人见你与石公子在益和堂内发生了争执,第二日回去公子就离世了。你说天下的事情真的如此凑巧吗?”

    九卿暗自松了一口气,叩首道:“大人明鉴,小人不曾到过什么益和堂,也与石公子从未谋面,争执一事更是无谈起,这是污蔑,大大的污蔑!”

    “你先不必急着否定,本官还知道你就是益和堂坐诊的九卿大夫,虽然你坐诊以来一直以男装示人,但是你当天被益和堂的掌柜冯氏引进堂内时身着的是女装。这一点儿,本官同样有证人!”

    九卿眼珠转溜溜道:“大人,小人请求与证人对簿公堂!”

    “放肆,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你的药房吗?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小人不服。”

    “放心本官不会冤枉你的,还是将接下来的事情听完再喊也不迟。——石公子逼迫冯氏夫妇喝下朱砂,你因为救治不了,就记恨上了石公子,趁他出门之际,在背后放了一根银针。这银针随着石公子得行动一点点刺进心脏,当发现后,他也一命呜呼了,是也不是!”

    “大人编故事的能力不错,但是断案并不是编故事。”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们的仵作在石公子衣服的后背上找到了针孔,根据当时发力点和打出的位置只有在冯氏夫妇跪着的你。”

    九卿的脑中闪过冯氏夫妇的面容,再睁眼时眼睛清澈一片道:“回禀大人,小人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益和堂,没有见过石公子。”

    “九卿,你说我们的仵作能不能从石公子的心脏处找到那根银针呢?你当时打出银针容易却忽略了如何收回。或许逆没有忽略,只是觉得不重要,心存侥幸,认为一个死在心病下的人不会有人怀疑是谋杀,都会当作是一场意外。可惜你遇到了我们。”

    “小人还是那句话,没有去过益和堂,没有见过石公子。”

    “那根银针我们已经找到了。”

    九卿的眼角微抬道:“一根银针并不能说明什么?邺城这么多大夫怎么就断定银针是我的?”

    “因为银针所用材质是你曾在银匠铺里让老师傅打造的,整个邺城独此一份。因为材质过于特使所以老师傅对你格外有印象。”

    九卿没有想到最后暴露自己的会是用铝合金打造出的银针,可是铝合金的重量不足以要了石公子的命,她只是想让石公子感受每日心脏如同被万蚁啃噬过的滋味,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公子居然会死掉。

    左平令威严问道:“九卿,现在你认罪吗?”

    “大人,小人常年在外行医,银针难免会有失落,一不小心被哪个偷了、捡了用来栽赃陷害未尝不可?”

    九卿的从容不迫让这位审案之人见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左平令怒气反笑道:“带人证。”

    外面匆匆进来一蓬头垢面的乞儿,他在大堂内跪下道:“扣见大人。”

    九卿听着他的话语有些熟悉,偷瞄着打量他。

    “你抬头看看眼前的人可是你要指控之人?”

    片刻乞儿道:“大人,就是她!当时就是她和石公子起的争执,我在堂内听的清清楚楚。她还说病人无辜不能用作打赌的赌注,可是冯氏夫妇却没有被救回来。”

    “堂下证人,你和冯氏夫妇什么关系?又为何出现在益和堂?”

    “大人,就是这位九大夫治死了我可怜的老父亲,只是赔了一两银子,还不够我父安葬,为此我才再次找上了益和堂,希望他们能看在亡父的面上,给小人一些赔偿。”

    经过乞儿的回述,九卿想起了来人,那个讹诈了自己一两银子的无赖。思及此,九卿磕了一个响头道:“d大人,不要被这个认给骗了,他才是真正的九卿大夫,我在望月楼和冉侯吃饭时见过他!他当时玉树兰芝,定是为了脱罪才成如此模样,求大人明鉴!”

    “大人冤枉!”

    门外匆匆进来一小厮给左平令递了一张小纸条,大人看后,惊堂木异响道:“罪犯九卿颠倒是非,企图蒙混过关,被本官识破,来啊,将这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压在大牢,秋后处决!”

    话音一落,就有人带那乞儿下午,他口里还在喊:“大人,冤枉冤枉啊!”

    无人问津!

    “本官宣布证人九卿无罪释放,退堂!”

    九卿从公堂走出,看到了三七驾着马车来接自己。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