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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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乔纳隆的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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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日,与李净上次招待克努哈希相同的房间内。

    “别这么苦着个脸啦,来,喝一杯。”

    李净举起银酒壶,给跪坐在案几对面的乔纳隆的琉璃杯中斟上了满满一杯酒。

    银酒壶是扶南产的,琉璃杯是太平道国产的,酒也是太平道国产的。

    “我可不像您一样无事一身轻,还有美女在旁边唱歌助兴,”乔纳隆举起杯子向坐在两侧的马韩歌女示意了一下,“回去之后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况且我老了,恕我不胜酒力,最多一杯啊。”

    说罢,乔纳隆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又将杯口向李净一斜,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

    “哎呀,您不早说,”李净埋怨道,“给阁老换茶。”

    一位奏乐的马韩歌女放下乐器,推开侧滑的门向门外的侍者吩咐下去,不多时侍女就端着茶进来了。然后又端着酒具出去。

    李净亲自给乔纳隆沏了一泡,双手端给他,说道,“刚刚是我招待不周了。”

    “诶呀,您可别这么说,”乔纳隆摆摆手,“我其实也蛮贪杯的,只是人菜瘾大,经常三杯就醉。酒是好酒,要是放在平日,我肯定会与您不醉不归,可惜等会还有事呀。”

    “看来您不是为了喝酒为难呀,怕不是有什么心事?扶南的建设,任重而道远,还得靠着阁老您勇担大任。您要是有需要,身为晚辈,李某定会尽力襄助。”

    “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说起来,还是咱们跟阁揆有些不愉快,阁揆常年旅居上国,对扶南的国情有些不了解。有时,虽然心是好的,计划却显得有些急躁了,甚至不少阁员都认为其有些跋扈呢。”

    跋扈一词,在代汉而立的太平道国语境中,有着不同于后世的含义。

    《后汉书·梁统列传》:“冲帝又崩,冀立质帝。帝少而聪慧,知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冀闻,深恶之,遂令左右进鸩加煮饼,帝即日崩。

    如果说克努哈希是梁冀的话,谁是质帝呢?

    李净心知克努哈希在上次被自己拱火之后,有了后盾,愈发强硬,却没想到乔纳隆这么早就来找自己告状了。

    既然这样,乔纳隆这边的拱火也得加把劲了。

    “您是深孚众望的老共和派,也是阁员中的长者,阁揆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要劝阻。要是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您应当担负起责任,效伊、霍之担当。”

    “这可如何使得,”乔纳隆大惊失色道,“阁揆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有这种不臣之念。”

    这就是扯淡了,你要说太平道国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李净还会听两句,你说克努哈希?

    也是难为乔纳隆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为了试探自己是不是支持克努哈希,居然装得如此弱智。

    “诶!此言差矣,新时代的扶南哪来的君臣之说?”李净喝了一口茶水,“算了,这是你们扶南人自己的内·政,我一个外国人不好插手,你们自己解决吧。”

    “这......”乔纳隆有些迟疑。

    “我就说两句,第一个是不要耍一些下三滥的阴招,败坏了风气。第二个是不要找外国人来解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只要合法合规,没人能拿你说事,有人质疑,我保着你。”李净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带上了一丝不悦,“怎么,阁老难道认为太平道国保护不住您吗?若是如此,等会我代表使团写一份声明就是了!”

    乔纳隆闻言,心中大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净允许自己对克努哈希下手,但是有了这一份声明,自己应该能够压住一些声音。

    然后,一些不敢做的事情也能开始做了。

    “是我小气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乔纳隆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的陶瓷杯满上。

    “这是哪里的话!是我招待不周,让您有了误会,我也自罚三杯。”

    歌女们继续唱着,心怀鬼胎的两人在歌声中一杯又一杯地对饮着,最后乔纳隆表示等会还有事情,下次有机会一定和李净不醉不归,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财政大臣府,接见下院议员黎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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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呀,我知道你对阁揆有些不满,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共和派,闹得太僵了只怕便宜了其他人呀。”睿智的长者乔纳隆对着黎黄天慈祥地谆谆教诲道,眼中因为刚喝了很多茶而闪闪发光。

    “克努哈希只是个夸夸其谈的老匹夫,迟早会被时代淘汰,”黎黄天不屑地说道,“阁老,何不下此决心,尽快倒阁。只要在剩下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们做得够好,那么争权夺利的声音就会被大义灭‘亲’的声音取代,连任也是轻而易举啊!”

    “哦?那你要怎么倒阁?如果你还是要跟我说那套算术,然后证明我们在议会能够争取到多数支持的话,还是请回吧。”

    “嘿嘿,当然不是,”黎黄天尴尬地笑了笑,“是海湾省。听说海湾省的那位上议员得了绝症快要不行了,我想去竞选他的位置。”

    黎黄天的野心很大,但是他也有着很高的执行力------从他枪击谢农松就能体现出。

    要想扳倒克努哈希,黎黄天需要一个又一个的席位。

    海湾省的四位上议员中,一位南方共和派、一位王权派、一位监护派、一位真腊联盟,黎黄天说的,是那位南方共和派的议员。

    “祖密列?我听说他已经安排好继任者了,况且,王权派对于小祖留下来的位置也势在必得。这次改选之后王权派元气大伤,下院席位已经比绝对平等派还少了,他们可不会放弃这个近年来唯一一个可能获得的席位。”

    “所以我才要您的支持呀。”黎黄天眨了眨眼,“我有他继任者的丑闻,也有王权派准备的候选人的丑闻,只要您支持我作为共和派的候选人参选,帮我摆平海湾省南方共和派的声音,我肯定能拿到这个席位。”

    “唔......”乔纳隆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好像没什么风险,失败了也不会怎么样,成功了还能收获一个上院席位。

    忽然,一道灵光在乔纳隆的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