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从加入靖安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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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剿匪

    昨夜见天上乌云密布,李新年就预想到可能会下一场雨。

    结果到了后半夜,果然下起了雨,还是瓢盆大雨。

    黄豆般大小的雨珠砸在甲板上,噼里啪啦发出响声,裂成无数瓣,两侧大江泛起浪涛拍打船身,刷刷之声不绝于耳,如天公怒嚎。

    李新年本来还有些担心船队会不会因此受到更加严重的影响,和那几名掌握大河真气,护卫船队的兄弟聊过之后,才知道,在秋冬苦水季节,下如此瓢盆大雨,反而是好事。

    有这些护卫船队的修行者在,船只是不会因江水的汹涌澎湃而翻船的,下雨导致的江水水位上涨,反而使行船更加稳健了。

    可惜现在江面之上的风向依旧不对,船队只能斜着走曲线行驶,所以速度依旧较难提起。

    过了一夜加半天,船队已经行驶到了白鹿矶,按照行政区划,这已经是属于武昌府鄂城县了,再逆江往上行驶,估计明日就可以抵达江夏县。

    武昌府为湖广行省省会,湖广布政使司治,而武昌府的治所,就在江夏县。

    漕运船队一行就是要在江夏县装上布政使何茂昌筹措到了四十万石粮食。

    “我说,你这般栽赃陷害何进,他可是那何茂昌的家奴,要我们如何去他交接啊。”

    下过雨之后的江天澄明一色,放眼望去,大江开阔,云烟低垂倒影,临近处有沙鸥划过如镜的水面,点起圈圈涟漪,稍远的地方,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

    李新年坐在甲板上,悠闲倚靠船舷,秋冬暖阳洒在身上,端是一派舒服姿态,不过难得没有吹他那管洞箫,所以杨退之才会坐到他对面,和他扯闲话。

    此时的太阳有些晃耀,李新年微眯起双眼,随意回答道:

    “不栽赃他,还能栽赃谁?不然如何能把那案子在短时间内了结,我又不是什么狄仁杰包青天之类的人物儿,如何能在几日之内查出真凶来。”

    杨退之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呵呵道:“别人不知你李新年的本事,我还不知?我看你不是查不出来,就是你不想查,就是你有私心罢了。”

    李新年却正色道:“我的确是有私心,可我这私心,刨开来看,却是一颗公心啊。”

    杨退之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李大郎确实是有一颗公心,这一点我不如你,惭愧惭愧。”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李新年却知道,杨退之,还有屋内的那些靖安卫们,又有几个真的把那些百姓放在眼里呢?

    杨退之又状若感叹地道:“从乌龟洲一事就可以看出,你李大郎不止是有公心,还是有大志向的人啊。”

    对于这句吹捧似的话,李新年却没有接嘴,笑着拱拱手道:

    “什么大志向,都是千户给面子。”

    两人说的是乌龟洲的善后之事,那日一万多余草莽汉子在彭泽县前被马当关四千精锐击破后,有部分的草莽汉子仍是逃窜回了乌龟洲。

    王二狗,曾大、曾二这几人,先前被靖安卫抓住,现在被李新年放了,现在这几人明面上是乌龟洲的草莽山大王,可实际上却在暗中和李新年联系……

    当然这事情虽然是李新年做的,但肯定也是经过郑青舟许可的。

    其实严格来说,郑青舟这个上司还不错,这次外巡任务,李新年几次都是私自做出决定,事后再和郑青舟禀报,属于是先上车后补票了,但是每一次郑青舟都是选择了支持……

    跟着这样的上司,是不会吃亏的。

    杨退之同样也心知肚明,未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反而是把话头重新扯回那桩案子上,道:

    “千户命我打探这附近的草莽匪类,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湖广省这等地方,竟也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山寨水寨头子。”

    李新年接嘴道:“是不是在南直隶接壤的地界,有一处太浮山?”

    杨退之不出意外的撇了他一眼,道:

    “你原是知道这太浮山的啊,据说这山寨上领头的一位大王原是黄州府府衙的一位胥吏,不知怎的就落草为寇了,如今吸纳两省的草莽汉子,左支右当,也闹出好大的动静。”

    李新年知道这太浮山,还是那位被黄若谷请来协助破案的那位冷利说的。

    现在杨退之也这么说,那太浮山估摸着就是真的有些问题了……

    不过有了上次乌龟洲那么一出,李新年李大郎在黑道白道上名声大躁,应该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一捋胡须。

    现在有任务在身,没有什么时间对付那太浮山,但是待把饷银粮草送完之后,返程之时,就要看郑青舟的心情了……

    李新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迎着秋日暖阳,格外舒坦,极目远望,忽然看见大江左侧岸边,已经染上深黄的秋山之下,正有两伙人在那交战。

    隔得老远,在不动用真气辅助的情况下,只能听见细微的喊打喊杀之声。

    “那是什么情况?”

    杨退之站起来,朝李新年指的方向瞅了一眼,道:

    “应该是湖广省内的兵剿匪呢,我们现在是在白鹿矶,西北面不远处有一武湖,一伙贼人在那结成了水寨,估摸着就是剿那儿的匪吧。”

    显得没事做,李新年调动起体内的真气,向那观望,确实如杨退之所言,一大队官兵围剿一群匪类。

    但是没看多久,李新年就皱起了眉头。

    据他初步观测,匪类数量只有百余,官兵的数量接近五六百,但这些官兵身上甲胄不全,手中刀剑残破,有些甚至都是拿着棍棒在挥舞。

    最关键的是,这些官兵士气不佳,精神萎顿,全靠将官在后面监军,并斩杀了几名想临阵而逃的士兵,才稳住战局。

    委实是战斗力堪忧啊。

    李新年看着这些士兵剿匪,不由得想起了新明一朝北面的蒙金鞑子。

    这种孱弱无力的兵卒,连剿匪都如此费劲,怎么扼守的了南国门户,一关锁住中原南下通道的襄阳?

    若是有一日蒙金攻来,怎么抵挡得住鞑子铁骑的践踏?

    东边的两淮流域又抵挡的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