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洪，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如果吕府真和蛮人有所勾结，那你抓了吕大富就相当于让我抓住了吕封老贼的把柄，此人在清水县根基深厚，没有泼天大的罪名还真拿不下他，这次终于看到了希望，我代清水县百姓向你道一声谢。”皇甫盛笑道。

    “皇甫兄言重了，这只是巧合，我只是看那五个妇人太可怜才出手，没想到会撞上吕大富，算不得什么大功劳。”卫洪摇头。

    “不必推脱，我只看结果，如果顺藤摸瓜真得抓到吕封，你又是大功一件，对了，你可知李典李先生？”皇甫盛又问。

    “知道，我时常为他抄书。”卫洪道。

    “李先生曾是国子学讲师，在京都也颇有名望，但脾气古怪，因当众驳斥吕家权贵吕子仁而被记恨卷入风波，被革职不说，差点丢了性命，他回清水县是为了避祸，不过他虽然没了官职，但可以为国子学举荐学生，昨日他为我上报了四个名额，其中一个就有你，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若是愿意去，那四进二，其中一个名额归你，否则就给别人。”皇甫盛不紧不慢道。

    “还有人不愿去国子学？”

    “自然，有的人虽然被推荐上去，但并不想远离故土前往千里万里之外做个异乡客，所以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想法，这也是朝廷规矩。”皇甫盛解释道。

    “我自然愿意。”

    “那好，我会将你和另外一人上报给蔡郡守，再由他从各县青年才俊中挑选出数位最优秀者送往京都国子学，很快你就会得到消息。”皇甫盛道。

    “好，多谢皇甫兄。”卫洪心里其实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因为郡守权力太大了，他一個没背景的，很可能被排除在外，除非蔡郡守是个刚正之人。

    此时，旁边邓威问道：“卫洪，伱这实力又变强了。”

    “对的，马上就要易筋境圆满，只差一步。”卫洪点头，邓威眼光毒辣，瞒是瞒不住的。

    “不错，你这成长速度我很满意，还要去东山猎狐？外围积雪都融化得差不多了吧？”邓威又问。

    “不去了，最近蛮人动静有点大，太危险了。”卫洪摇头。

    而且，他手中还有一头雪狐，再兑换一份金焰蕊，足够易筋境圆满了，下一步就是锻骨境。

    “也好，是该稳一稳，你要是折在蛮人手里，那可太可惜了。”邓威点头。

    提起蛮人，卫洪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蛮人外出袭扰村庄，拿他们没办法吗？如那吕大富，明目张胆劫掠民女，这次是碰巧被我碰到了，那如果没碰到的话，那五个妇人岂不是死定了？”

    “确实没什么办法，两条官道，每一条都设有两处关隘，有重兵把守，我又增设了一道路卡严格筛查过往行人，以防止蛮人混进来。

    但东山路况错综复杂，有很多山野小道，时常有小股蛮人沿着这些道路深入我清水县境内四处劫掠。

    我也在派人截杀，不过捕头也是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又或者某些地方照顾不到，让蛮人遛进来。

    如吕大富这般，以锻骨境身手劫掠民女，那更是毫无办法，他武艺高强，快进快退，等我的人赶到，战斗早就结束了。”皇甫盛也是极其无奈。

    这也是整个东山诸多郡县所有人都要面对的问题，你人手就那么多，不可能把所有道路都堵死，倘若蛮人化整为零，翻山越岭，你最多能拦截一部分，而不能全部斩杀。

    卫洪想了想，确实难办，皇甫盛看的出来也很想解决这问题，但他人手就这么点，的确是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什么蛮人和周人仇怨很深，这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结果？”旁边刘主薄感概。

    “是我无能啊。”皇甫盛叹息。

    邓威说了句公道话：“公子尽力了，不必自责，该用得办法都用了，这不是一个县令能解决的问题。”

    卫洪也是暗暗点头，邓威说得对，清水县对蛮人悬赏力度是最大的，一颗蛮族脑袋就奖励五到十两银子，蛮族首领奖励一百两以上，蛮王奖励千两，还可加封军职，但依然没太大用。

    “衙门如果真的缺人手，我随时可以帮忙。”

    “好，卫洪，我果然没看错你，不过暂时不需要，等以后真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你出手再说吧。”皇甫盛笑道。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

    卫洪随即离开衙门，去附近官家商铺兑换了一份金焰蕊加些许银两就转身出城。

    衙门这边立刻开始审问吕大富，只是各种手段都用了，吕大富饱受皮肉之苦却愣是不肯开口，也是个难得的硬骨头。

    当负责审问的捕头将情况汇报给皇甫盛后，皇甫盛一言就点出了问题所在，他觉得吕大富一定有软肋握在吕封手里，否则没理由这么死心塌地为吕家卖命。

    要知道，他只要肯张口，不仅免受皮肉之苦，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造反一事也要分主犯从犯，量刑范围也会在流放和千刀万剐之间波动。

    皇甫盛已经放话，他只要说出真相，就可饶他一命，结果还是一口咬死与吕府无关，这明显是另有隐情。

    实际上，他还真猜对了，吕大富不说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有妻儿被控制在吕封手里，倘若不说，说不定还能让妻儿活下来，倘若说了，以吕封之狠辣，这些人必死无疑。

    吕大富虽说对他的妻妾并无太大感情，但对他儿子却极为宠爱，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过皇甫盛也是不肯罢休，不说那就继续审，想方设法要从吕大富嘴里问个明白。

    …

    另一边。

    卫洪出北城门一路奔行，脚下运用轻功草上飞，速度是越来越快。

    自小成后，他每一次出行都会练习这门功夫，他没有理解上的障碍，只要一次次重复，不断拉升熟练度自然就能大成。

    而今日，他感觉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身子骨变得更加轻盈迅捷，落步更加隐蔽，即便跑得快了几乎都没什么响动。

    保持这个状态，不多时他就回到了卫家小院。

    “好快的速度，看来是草上飞大成了，我看谁还能追得上我？”

    卫洪心头一喜，有一门好轻功意义可太大了，想打就打，想跑就跑，主动权完全握在自己手里。

    不论是斗林申还是斗吕大富，草上飞都起了很大作用。

    卫洪随即上前敲门。

    “大哥，我回来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