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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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

    自那之后我便彻底被她们控制住了,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根本没有解药,每次发病的时候就如同从来没喝过水一样。

    时间一长,我才知道,如果我每天,老老实实的,不惹她们生气,那我发病的时候,便不用承受那么些痛苦,少些皮肉之苦。

    而且我只要听话,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想吃白切鸡,不超过一杯热茶的功夫就有人给我买来,我想吃肉就吃肉,我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而且我每天都会沐浴一次,不是简单的沐浴,沐浴的水和温度都拿捏的非常好,还会有专门的人来助浴。

    每天吃的也非常精致,晚上有各种各样的汤,里面有枸杞,当归,菟丝子,人参,红枣,鹿茸片,等等。

    这些菜和用药的补品,就是我爹妈活着的时候也没吃的这么精致。

    后来我才打听到,这里只要被抓来当男妓的,从来没有活过三十岁的。

    据他们说,有的没有利用价值就杀掉,要么就下药变成傻子当成杂役,或者送去赤松岭当杂工,要么就是精气枯竭而死,要么饮恨自尽。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结局,死法,从来没有善终的,为了防止秘密泄露,落的好下场的会被下药变成傻子,不过也勉强能安稳度过后半生,那些油盐不进不识时务的,要么毒死,要么被杀,要么自尽。

    并且这里的姑娘也并非自愿,大多都是家境贫寒落的个风尘女子,更者还有来当探子打探情报的,最后自作自受。

    他们会用毒控制你,然后威逼利诱,你若是聪明些便少遭些罪,若是不听话,下场自然不会好过。

    据她说,她姐姐玩够了便把王睿送去赤松岭了,而赤松岭几乎没什么男人,或者说没一个正常男人,而王睿一个年轻力壮又精神的小伙会遭遇什么我不敢想象,但是我估计他很难活到三十岁了。

    我们的悲剧,就在当初色欲熏心,贪图享乐,惹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我本以为,我可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这个妓院浪费一生,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让我彻底振作起来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天是夏季未月的第十五天,这里的花魁,每个月无特殊情况,只出现两次,而我自然而然要去服侍花魁,这个花魁是精挑细选的精英,一手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身材面貌都是美得不可方物,而且花魁只有十七到二十三岁这几年,过了二十三岁就要从选花魁,并且这些年不可有性经历,不然处子之身不保,而且体重浮动不能超过五斤,在九十五到一百斤之间,才可以,每天饮食极为严格,挑肥拣瘦,严格控制油腻,各种奢侈补品,为了保持肌肤,沐浴的时候会提前三天准备特定的水,并且下药,保持肌肤吹弹可破,而且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刚制作出来要别人先穿然后把衣服菱角毛线磨平在穿,通体散香,还要控制锻炼,让身材凹凸有致,等等一系列超越想象的手段造就一个花魁,耗费的人力财力等等难以想象,并且花魁也短命,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最后抵抗力衰败而死,要是能活下来的也会死,因为这五六年活的太过于精致,身体适应不了外界的污染,普通饭店做的菜多半沾有油烟污渍,而她们六年来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污渍,自然会死。

    而男妓比他们稍微好一些,但是也是活不长。

    至此我每天都活在胆怯之中,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过程,你一点点看着自己身体越来越精致,直到最后抵抗力衰败,精气枯竭,死于非命。

    直到有一天,那天夜里,我服侍完方乐沐怡之后,便有些尿意,先前一直都是方把我锁在屋子里,那日或许是时间长了,她以为我早就死了逃跑的心思了,便也没锁门,我正好想出去透透气,我顺着后门走出去,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闻着方乐身上的香味,由于一直被关在她的房间中,自然而然她的香味也回荡在屋子里,刚开始还没觉不适,可是时间长了,这股香味便如同毒药,导致我经常吐在屋子里,她只得白天带我出去散步让我好受些,但是晚上她休息时,我便是无论如何便也走不出去这个屋子,她将屋子各个位置都给锁住,我只得任由她所为。

    但是那天晚上时辰还早,我便偷偷出去透些新鲜空气,我正低头走着,却不想撞到一个人,我正敢大惊以为是她来了,却不料发现此人人高马大,身披红色袈裟,手持金刚菩提,脖带黑色佛祖,一副僧人打扮。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惊愕道:阿弥陀佛,孩子,我看你面色枯黄,活脱脱一脸骨相啊!如同白骨一般,在看你印堂发黑,山根发黑,眼角之下一片恶黑,恶纹凌乱,眼神浑浊不堪,皮肉凹陷,精舍处却通红,眼带血丝,嘴巴不合,头发稀疏,在想你刚才撞我如同幽灵一般,你身形飘忽,虽然实,却如同死尸,看你刚才眼神惊愕,必是心神不宁,综上所为,若是老衲推的不错,你寿元不长恐精气耗尽气衰而死。

    我一听他这番话,便知遇到高人了,赶忙睁大眼睛抓住他问道:

    大师,我是被抓来的,你快救我出去行吗?

    大师疑惑道:阿弥陀佛,孩子何出此言?

    我知道现在没时间跟他详细解释,索性道:

    大师您能不能先带我走,我慢慢告诉你?

    只见他叹息到:老衲武功全废,你若是被人胁迫,我也无能为力,老衲还有要事在身,不过出家人慈悲为怀,只要你能保持清醒独善其身,遵循养生之道,熟读经书,顺天而为,调理身体,通读易理,清心寡欲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若是你自甘臣服堕落,那恐是神仙难救,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说罢便匆匆走去了。

    我在原地回味这他的话,不巧方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她看我神色紧张,鬼鬼祟祟便道:

    好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勾搭外人来救你了吧?

    我急忙皮笑肉不笑道:姐姐多虑了,我只是出来透口气罢了,从没有过想走的念头。

    她悠然笑道:好弟弟,今天花魁会来,正好现在闲来无事,姐姐今天累了些许,只好委屈你多照顾姐姐一次了。

    我尬笑道:姐姐我今日有些难受,只感这气息不顺上不来,实在是无力服侍姐姐了,不如明日休息些在服侍姐姐不知可否?

    方见我实在不像是装的,便温柔道:当然可以了,但是姐姐可没什么性子,明天就是万般理由弟弟也别想推脱过去,看在你平时听话的份上,姐姐下次便轻些折腾你。

    我同她一块回屋之后,脑海里便一直重复那个僧人的话,

    ,只要你能保持清醒独善其身,遵循养生之道,熟读经书,顺天而为,调理身体,通读易理,清心寡欲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若是你自甘臣服堕落,那恐是神仙难救,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我于是便问道:姐姐你们难道就心甘情愿的在这浪费自己十年青春吗?

    方:弟弟你是老糊涂了?你我都是普通市井小民,就算给你十年青春你又能做出什么妖来?为何不如在这里挣些钱财,到时候出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啊。

    我听完她这话,便直觉她已经自甘堕落为风尘女子,至此我若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得是对牛弹琴,自己堕落便是谁也无法拯救。

    我又道:姐姐天天这般如此难道不觉得腻吗?

    她却笑道:腻就歇息两日,等到在想要了继续便是。

    我又道:那我若是不能服侍姐姐了,姐姐是否会放了我?

    方悠然笑道:是不是王龟公给你出的嗖主意?你可别学他,男人要是没了那方面,与死有何分别?

    弟弟呀,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有点冥顽不灵,看来我日后应当多些时间在调教你一番便是。

    我赶忙辩解道:姐姐言重了,姐姐现在正是风华绝代的年轻,论姿色和气质,姐姐便是人中龙凤,我如何冥顽不灵呢?我倒是感慨这老天有眼,让我服侍这么一个主子,那真是小弟我三生有幸,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听完我这番说词,便哈哈笑道:诶哟,弟弟呀,要我说,你这个人别的不说,这花言巧语倒是拿捏的不错。

    说完竟然宽衣解带,我忙道:姐姐今日不是说好让我休息一日吗,怎么……

    她笑道:你为何这般害怕,我有些累了今日想早些休息而已,你不必紧张。

    我长舒一口气。

    她又道:今日有些劳累,脚有些不适,你去整些热水,控制好水温,给我洗下脚在睡。

    我忙应到:是姐姐,我这就去。

    我赶忙去烧水,又接了些凉水,中和了一下,又撒了些给我的秘制粉末,这粉末能抑制臭味,有奇效,是为了防止服侍别的官人惹到不适用的,包括她身上的香气,都是来自什么碧宵派的地方。

    我经过多日孰能生巧,这种脏活已经手拿把掐了,不一会一盆

    洗脚水便端来。

    她躺在床上,轻声道:今天手上多上点劲,那个死花魁一来就一堆烂事,真是麻烦。

    突然她道:对了弟弟,一说那个花魁我想起来了,这个花魁听说这里来个个男妓,你明天就待在这个屋子不许出去,我会给你送饭进来可不准让她发现了。

    我道:那我上厕怎么办?

    她道:我会给你拿来尿盆,都给你准备妥当了,这些你便不用操心。

    我道:为什么不能让那个花魁发现。

    她一听这话,起身抓住我的头道:

    你这个弟弟是真的愚笨还是故意要气我,这花魁六年不让有房事,你若是让她发现不得万般折磨你,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不得呀?

    我急忙笑道:可是她们不是不能房事吗?若是破了这规矩,不会惹上麻烦吗?

    她无奈道:你是真傻啊,她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尤其是你这溜光水滑的宝贝,估计看见你直接就把你吃了!

    我不懈笑道:可是王龟公跟我说这花魁培养的成本可是很高的,难道就容她们放肆吗?

    她摸着我的头发玩味道:所谓处子之身只是个名声罢了,就算破了,也能退做花字派,还快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又道:那姐姐真是费心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她悠然笑道:你呀,就乖乖听我话,我早就说过,我是在保护你,你如此这般墨迹,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我只得连连道歉,不做声的安分服侍她。

    待到洗完脚后,我便熄灯睡下了,房间里有两张床,我和她之间隔个屏风。

    我看着屏风不断重复着那个僧人的话,这些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似什么也没说。

    我思索半天,逐渐梳理出些头绪,想要逃离这里,关键就在于这个毒怎么解,若是学武基本不可能,她能探知道,若是惹怒她废了我武功就成废人了,只有想办法弄到解药,解药在冯姐姐那,可是用什么方法让她给我呢?偷,还是骗?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直接跑出去,待到毒发随便找个女人解决不就行了吗?

    我正要大喜,可是突然一想,她说这个毒又不是发作一次,那每发作一次我岂不是就要糟践一个女人?这个方法行不通。

    要么就像王龟公那样,可是代价太大了,而且王龟公体内还有别的毒,这样只是换汤不换药。

    那我到底如何能出去?难道真要葬送如此了吗?

    我正苦苦思索,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

    却不料她突然道: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毒你要想解掉,要么你会武功,要么用解药,你若是像王龟公那样愚蠢那得不偿失。

    本来你可能五六年也就放你走了,还有三百万乾币,你十年能挣到三百万乾币吗?你要自由?这里也没有囚禁你,顶多是身体虚弱一些,为何还要想破头皮跑掉呢?

    你看那王龟公,快三十了,本来早就能走了,却做傻事,本来早就可以走了,但是呢,毒是解了,有什么用,现在出去也没有姑娘愿意和他过日子,如果当初乖乖听话,也不至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她说的不完全没道理,只是我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要逃出去,这一切都是虚构的,温水煮青蛙而已,只有外面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如果当初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到这我不禁暗自骂道:都怪自己太贪婪这欲望,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彻底根除掉这些不干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