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太监,开局给皇太后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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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你若不后退,我们便迫使你撤步。

    次日一早。

    宣政宫大殿内。

    文武各官立于大殿之中,互相对视。

    自老皇帝驾崩之后,年幼的新皇帝即位,太后亦少干预政务,议政时,庆王与内阁各派争执激烈。

    然而今天,却出奇的宁静。

    众朝臣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氛围,注意到通常不涉及政事的太后面带冰霜,小皇帝安静地坐着,更有朝臣注意到庆王的脸色苍白如铁,目光锐利地盯向某处,充满敌意。

    周言立于小皇帝之侧,感受到庆王毫不隐藏的杀气,内心轻蔑地笑了,勇敢地回望对方。

    瞅你能怎样!

    不不服来打我啊!

    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爽我,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模样。

    周言的行为几乎让庆王气得吐血,拳头紧握,青筋显露,深呼吸一下,投去一瞥‘你等着瞧’的眼神后,转过头去。

    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周言心里摇头,略感遗憾,能在前皇帝监视下平安无事,并在他逝世后迅速积聚权力,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这种简单的挑衅,虽能令人反感,但想要达到实际效果却非易事。

    文武官员们站好,内阁首辅刘文元放下疑惑的眼神,引领所有臣子齐声跪拜高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后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在震耳欲聋的呼声中,周言也感到心潮澎湃。

    这便是庄严的皇权,即使如今皇权不再盛强,仍旧拥有至高无上的名分,无论亲王还是大臣,表面上都必须低头致敬。

    现在,依仗着皇权背书,不就能随心所欲吗?

    想找谁就找谁,想要多少有多少。

    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然而,在此之前,必须先为小皇帝和他身旁的这位太后清除障碍,要是搞砸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大家都起身来吧!”

    温思燕的声音冷冽,其语气中的寒意让所有官员心里发寒。

    从前,这位太后还算温和,怎的今天如此严厉,一时间,众人无不沉默如冰,似乎都不愿意此时招惹麻烦。

    看到这一幕,周言在心里偷笑。

    在朝会前,他已与温思燕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要稳固皇权,她作为太后必须先树立威严,这种冷冽的表情并非做作,任谁遭受欺辱,脸色也难以好转。

    此刻,周言正审视着全场的文武官员。

    他对朝廷的现状已经颇有了解,分别由庆王领导的皇族及以内阁首辅为核心的官员派系。

    庆王派系在皇族中颇具影响力,有两位亲王支持,一些官员亦依附其下,在京城军队中也有较大的影响力。

    而刘文元首辅则联合了众多有势力的朝官,以及得到了江南士族的支持。

    目前,基本上是这两大派系的争斗,使得整个朝廷云雾缭绕,混乱不堪。

    正因为这样,才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均势。

    想要稳固皇权,就必须破坏这种均衡,面对那个对我虎视眈眈,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的庆王,任务艰巨矣!

    “禀报太后,微臣有要事奏报!”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覃恩平步前一拱手说:

    “太后,小臣控告东厂提督周言,刚一履职,便私底下操作,迫害同事,无缘无故将千户尚随关进死牢,这样的奸佞,真是辜负了太后的厚爱,望太后洞察。”

    周言轻轻眯起眼睛,向下方望去,发现左副都御史覃恩平,早已归附于庆王阵营的一员大臣。

    没料到自己还未行动,庆王这厚颜无耻之人反倒是率先动手了。

    “太后,覃千户为国家尽心尽力,贡献突出,周言却行为残忍,害了好人,望太后立即撤其职务,审问其罪。”

    “请太后洞察秋毫!”

    周言冷笑一声,他已经看穿了,所谓的迫害同事和谋害尚随,完全是借口,其真正目的是迫使温思燕太后后退。

    一旦温思燕有所退缩,自己,便成了替罪羊,结局不言而喻。

    庆王及其党羽便能再次掌握东厂,真是两全其美。

    在大殿里,左副都御史覃恩平和庆王派系的官员们都跪在地上,心里都暗自窃喜。

    一名不过是小太监,竟敢冒犯庆王。

    纵使有小皇帝与太后作后盾,一旦坐稳了东厂的首位,若得罪了这些大臣,也别想搅出什么风浪,终将一事无成。

    在众官员的压力下,温思燕依旧泰然自若,只转头淡淡地望了周言一眼。

    周言领会了意思,从大殿的高处走下,走近覃恩平,高视阔步地质问:

    “覃大人指责于我,证据呢?若无实证,我亦不容他人诬陷。”

    平淡无奇的言辞,却使覃恩平心生怒火。

    他对温思燕太后的坚决态度感到意外,但无法容忍周言的挑衅,愤然说道:

    “周言,你刚抵东厂,便横行霸道,未经查证即使人伤害尚千户,不分是非便将其囚入死牢......”

    覃恩平抬头,怒气满面,开始冷声责骂,但话语间,他逐渐察觉到了什么,声音逐渐降低。

    “呵,覃大人倒是消息灵通,知情甚详啊。”

    “东厂自太宗时期便有明文规定,仅须向皇上汇报,禁止外人干预。”

    “覃大人,你的手伸得未免也太远了!”

    周言面带寒霜,语气冰冷地命令:

    “来人,左副都御史覃恩平无视太宗制度,越权行事,撤去其官职,给予三十大板,以此警示。”

    周言的话落,大殿内响起一片惊异声。

    众人没预料到,周言此举如翻云覆雨,以太宗的旧规为据,这竟是不争的事实。

    撤职并责打三十板,即便存活,也将名誉扫地,真是狠辣手段。

    这时,庆王也忍不住了,侧目一瞥旁边的左都御史。

    那人暗中点头,然后跪倒在地:

    “太后,覃大人或许行事稍有不妥,但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国家,考虑到他的忠心,绝不应如此重处!”

    “太后,覃大人满怀诚意,如此重罚实在不合适啊!”

    “太后,请三思啊!”

    庆王亦站起身,言道:“太后,杨大人的话甚是在理,敬请深思!”

    局势,宛如围攻。

    你若不后退,我们便迫使你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