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图与圣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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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观止楼

    五百里龙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古习楼船,近标铁柱,手挥玉斧,身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这观止楼长联,真是名不虚传啊!气势恢宏,境界悠远!”唐靖站在东昆城观止楼前,抬头仰望楼上的长联,满怀感叹。

    “我只觉得这联写得好,但说不出到底哪里好。”岳青无奈地说,他自幼随枪王学武,武艺虽然精湛,诗词对联却不擅长。

    “一副对联写了一百多字,这可太厉害了!要我写,十来个字还可以。”岳琳也是惊叹不已。

    “得了,你们一讲这诗呀、联呀,我就脑壳痛!”张虎没好气地说。

    这东昆城乃东南名城,东有天马山,西有凤凰岭,北有青龙山,南有雪鹤山,城中有一大湖,名为龙池,水深千米,池广百里,这观止楼便建在龙池湖畔。

    这东昆城景色秀美,名倾天下,龙池更是风光旖旎,誉为明珠,但最为人称道的还是这观止楼。观止楼只所以被人称道,全凭蛟台老人这副“天下第一长联”。

    观止楼平常就极为热闹,但今天似乎更为热闹。岳青他们正在楼下观看长联的时候,城楼上突然响起三通鼓声。

    “为什么敲鼓?城楼上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楼下的人群纷纷朝楼上走去,岳青随便抓住一个路人问道。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连这个都不知道!今天是五年一届的东昆城比武大会,全城的武馆都会派出自己最厉害的武师前来参加比武,夺魁的武馆不但会成为全城武馆的领袖,还能拿到高额的奖金,比武中那些武艺高强的武师还有可能被官府聘用,对武师来讲,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事情啊!”那个人说道。

    “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也是个看热闹的好机会!”另一个人说道。

    “走!我们也去瞧瞧!”岳青拉着还沉浸在长联文字中的唐靖说。张虎听了,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往前走。

    城楼上已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城楼主楼已清出一块空地,搭建了一个两三米高的台子。台子下沿着城墙搭起了很多个棚子,每个棚子代表着一个武馆,前面插着武馆的旗帜,里面站着该武馆的武师,有参加比武的,也有加油助威的,要参加比武的武师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脸的兴奋。

    这比武大会应该是东昆城特别隆重的事情了,县令也带着衙门的人亲自到场捧场。上届夺魁的武馆馆长作为主持人先对本届比武大会的基本情况和具体规则作了详细说明,接着县令作了致词,讲了一番热情洋溢、慷慨激昂的鼓励话。

    “下面我宣布本届比武大会正式开始!”随着县令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各家武馆已报名的武师陆续按顺序进场参加比武。县令讲完话就回衙门了,留下师爷和捕头在现场观看并进行监督。

    武师们在台子上你来我往,各展平生所学,比武现场精彩而激烈。

    经过多轮比试,终于到了众人期盼的夺魁之争。一方是劲风武馆的武师蔡九,三十岁左右,膀大腰圆,拳法刚劲有力。另一方是振兴武馆的武师高艺,二十来岁,身强体壮,拳法变化多端。

    两人在台上斗了五十几个回合,最后蔡九抓住高艺的一个破绽,一脚将他踢倒,随即上前对着高艺的头部一顿猛打,高艺赶紧用双手护着头部,挡住这猛烈的进攻。

    “住手!”眼看高艺即将不支,突然从台下传来一声稚嫩而响亮的声音。

    蔡九听到声音很是惊讶,赶紧停住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看向那里。

    这一看不得了,蔡九和群众更加惊讶了!

    原来台下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男子。

    “小鬼,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蔡九叫道。

    “师弟,你怎么来了?”躺在地上的高艺挣扎着说道。

    振兴武馆的人早已围了上来,馆长一把抓住那少年的手,严厉地斥责道:“你过来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我不回去!这场比武本来就是我的!”少年挣开馆长的手,高声叫道。

    “他不是高艺,我才是高艺,我来跟你打!”少年指着蔡九说。

    蔡九一听,彻底懵了。什么?他才是高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蔡九看着台下的高艺,满脸的疑惑。

    “小鬼,不管你是不是高艺,赶紧回去吧!我不跟小孩比武!”蔡九满脸不屑地说。

    “报名参加比武的人是我,你就算打赢了他,也作不得数!”高艺叫道。

    原来高艺是馆长的小儿子,馆长非常疼爱这个儿子,希望他以后能有所出息,便让他入私塾读书,希望以后能够取得一官半职。但高艺本身更喜爱武术,悟性也高,经常暗地里偷偷练习各门武技,并且有幸得到了名师的暗中指点,武学修为早在武馆同门之上。

    他听说今年比武大会的消息后,便偷偷报了名,没想到被他父亲知道了,他父亲害怕他上台比武会有不测,便把他关了起来,叫一个功夫较好的徒弟代替他上场,但最后还是被他逃了出来。

    “高艺,你年纪太小了,不适合比武,还是回去吧!”这时师爷走过来说道。

    “英雄不问年少,有志不在年高!”高艺朗声答道。

    “好!难得有如此志气!那我就同意你参加比武。”师爷听后大为赞赏。

    “你把握点分寸!”师爷怕高艺年龄太小会吃亏,悄悄地叮嘱蔡九说。

    蔡九起初对这个高艺非常轻视,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领,应付应付就得了。但打了三四十个回合后,他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这个高艺可比那个“高艺”强多了!五六十个回合后,他已经开始焦急起来,脸上慢慢沁出了冷汗。劲风武馆可是上届比武大会的胜利者,如果这次自己败在了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那可是奇耻大辱,没办法向武馆同门交待了,更没办法面对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劲风武馆的馆长。

    他想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趁高艺不注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高艺便精神恍惚起来。蔡九趁机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正准备扑上前再补上一拳,没想到这一幕已被岳青看见。

    “住手!”岳青一跃而起跳上台,右手抓住蔡九的手腕往后一带,蔡九便扑倒在地。蔡九没提防会有人出手,被拽倒后恼羞成怒,跳起来正准备反攻,岳青叫道:“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你不觉得丢脸吗?”

    “你看见什么?我用了什么手段?”蔡九极力否认。

    “好!我就给你拿出证据!”岳青不再多说,欺身上前,要从蔡九怀里掏出那样东西。

    蔡九一是心虚,二是武艺本在岳青之下,没过多久便被岳青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

    “师爷请看!这手帕就是证物!”岳青将手帕递给师爷说。

    师爷用两个手指轻轻捏起手帕在鼻子前闻了闻,顿时便感觉头晕目眩、精神恍惚起来。

    “大胆!居然使用这种卑鄙手段!劲风武馆的比武资格被取消了,我将向县令建议,劲风武馆下三届都不得参加比武大会!”师爷高声宣布道。

    振兴武馆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馆长非常高兴,他在馆内大摆宴席,一是庆祝高艺在这次比武大会中夺魁,二是感谢岳青及时出手揭露了蔡九的卑鄙行径,救了他的儿子。但是,他没有想到另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们。

    原来,劲风武馆的馆长比他儿子更为阴险,这次比武大会,因为蔡九使用卑鄙手段致使武馆被取消比武资格、被禁止参加下三届的比武大会,这让他感到奇耻大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发誓一定要狠狠报复岳青和振兴武馆那帮人。

    正在振兴武馆大宴宾客的时候,一伙身穿夜行衣的人悄悄来到武馆外面,他们有的抱着柴火,往武馆墙壁上铺,然后在柴火上倒上燃油,有的用细长管子向武馆内喷入毒烟。

    “这些人还真是阴毒!”阿朗躲在暗处,痛恨地说。岳青出手救高艺的时候他正站在人群当中,劲风武馆馆长斥责儿子、谋划报复的时候,也被他听了个正着。

    “唰!唰!唰!”黑暗中刀影闪动,劲风武馆的那伙夜行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纷纷倒下。

    出于对这种卑鄙行径的痛恨,这伙人该杀!出于保护岳青,继续寻取《圣武书》,这伙人也该杀!阿朗果断地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