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是得道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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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严家贵人?

    严家三郎严介海今年十五岁,他是整个严家,除了嫡亲兄长严介溪外,严家最受宠的孩子。

    这导致他在整个严家都是无法无天,基本上除了祖父和兄长不敢得罪,他睡都敢惹,什么都敢干。

    而出了严家,没了兄长和祖父的约束,更是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因为他长得胖,加之常年吃甜食导致牙齿变黑,所以分宜县的人都叫他严家黑野猪。

    一个月前,前线传来消息,张家男人全部战死,现在张家就剩下张颜如这个孤女,而且新皇还特低派了大批人马来分宜县接人。

    这让严家老太爷看到了家族兴旺的捷径,那就是让严介海娶了张颜如,让严家从名义上取代张家晋国公之位。

    至于为什么不让严介溪去?因为严老太爷认为,严介溪在科举这条路上会有大出息,将来考上了进士,做了官,靠着张家的人脉,入阁成为首辅也不是什么难事。

    严介溪对于祖父的决定一言不发,只是看向自己弟弟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冷意。

    严介海对此却很高兴,他也见过张颜如,从七岁到十二岁他都见过。

    那是个漂亮,活泼,且温柔的小姑娘。曾经他带着青楼里的姑娘去山上野合时,看见这个小姑娘带着一群孩子,在在山梁上笑着,跳着追着一群蝴蝶跑。

    那纯真又美好的笑容令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后来他听别人说,她还会下河去抓鱼,去掏鸟蛋,和男孩子们玩打战游戏,领着一群孩子去山上打猎。

    当然!她能成为孩子王,也是因为她有个将军父亲,而她是唯一被父亲留在老家的女儿。

    如今她更是成为了被皇帝陛下记在心里的人,而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今后就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只要想到这些就觉得很开心。

    他已经想好了,成亲之后要怎么训妻,怎么让张颜如听自己的话,怎么管国公府,要纳多少个小妾,甚至连国公之位要传给哪个儿子都想好了。

    那张油腻的胖脸在想到这些时泛起红光,被肥肉挤压的小眼睛也眯成一条缝,他的那只肥手则在怀中美貌小侍女的胸前花苞处不断揉捏。

    直到它听见一声呵斥,一声鞭响,和一个小姑娘的告饶声。

    他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并推开脸色潮红,喘息粗重的小侍女,带着一身火气,掀开车帘,挤出车厢。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有着大而明亮的眼睛,高鼻梁,小而丰盈的唇,整齐的牙齿,尖下巴的瘦小姑娘跪坐在他的马车前哭。

    他细小的眼睛眯起,仔细的上下打量着马车前的这个小姑娘,他越打量,眼睛就越亮,到最后,他竟然跳下马车,走到车夫身后,抡起油腻的肥肉掌,一巴掌就呼在车夫的后脑上。

    “混账东西,谁让你打这个姑娘的?”

    车夫被打的眼冒金星,他踉跄了一下,而后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二少爷,眼里闪过少许恨意和极度的畏惧。

    但他的二少爷却是不再理会他,就见二少爷带着笑,走到小姑娘身前,温柔的说道:

    “小爷御下不严,让姑娘受委屈了,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回我马车上,我马车很大,我们可以去马车上玩,如果玩累了,你也可以在我的马车上睡觉。”

    严介海说着话,就伸手去扶起那个姑娘,但她身上脏,味道大,而且多天没漱口,喷出来的气息也不怎么好闻。

    所以他只是抓住女孩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叫来一个老妈子,就要把她带下去洗涮干净。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脏小孩从远处跑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撞上抓着女孩的老妈子,猝不及防的老妈子当即被撞到在地。

    脏小孩顺势抓住女孩的手就跑,但他们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个严家家丁一手一个提着后领给抓住了。

    小姑娘见脏小孩被抓住了,终于停止了哭泣,并且在家丁手里挣扎起来。

    “放开我啊弟,是我冲撞了贵人,你们要打要骂我都受着,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求求你们放了我阿弟。”

    严介海听见女孩的话,原本被脏小孩冲撞的不快也尽数消失了。

    他连上带着得意的笑,慢慢走到小姑娘面前,期间随手接过一小盆子水,一把泼在小姑娘的头脸和身上。

    然后他接过两条白毛巾,使劲的在小女孩的脸上擦了两遍。

    等严介海把小女孩脸上的污泥擦干净,一张绝色容颜顿时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严介海看见这姑娘的容貌,眼里的邪光就更亮。

    严介海伸出手指,勾起小女孩的下巴,温和但高高在上的问道:

    “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啊?”

    “今年十四岁!叫夏春雨。”

    小女孩别过脸,答的怯怯的。

    胖子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往后掰,然后目光看向她的胸前被打湿的衣服,但很遗憾,他只看到了平板,想来是长身体时没吃好,所以长开的比较晚。

    不过这些对于严介海来说都没关系,她只要跟了自己,在养上几个月,到时候就什么都有了。

    但现在他最想的就是马上把她洗干净,然后要了她的身子,因为他严介海看上的女人,就要马上打上他严介海的烙印。

    严介海的胖手在女孩脸上不断地摩挲着。

    哪怕再愚钝的人,被这般轻薄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夏春雨本来要躲开那只虽然干净,但恶心的胖手,因为那只胖手摸在她脸上的感觉,就像一只烤猪蹄在她的脸上摩擦,既恶心又黏腻。

    但夏春雨转眼看见正在挣扎的啊弟,想起大哥二姐临死前交代过的话。

    她就把想给这个像黑猪一样恶心的胖子,来上一拳的想法忍了下来。

    她和弟弟都是流民,最是没有底气任性了,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靠她不计成本的付出,才勉强走到现在。

    比如她会主动给人刨坑,埋尸体,帮人推车,给人端茶倒水,帮人做饭,给那些还有一口吃的父母带一会孩子,还有弟弟偶尔抓住的小雀,和那些被她帮助后偶尔良心发现给她们姐弟一口吃的才能活到现在。

    如果今天她能入了贵人的眼,那她们姐弟或许真的能挣一挣活命的机会。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那个胖子带着笑意说道:

    “这个女娃留下,男娃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家丁听见主人的命令,狞笑着扔下夏春雨,抓着脏小孩的衣领,一脚就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脏小孩疼的立即跪下,他疼的小脸煞白,嘴唇哆嗦,显然这一脚踢的极重。

    夏春雨见自己的弟弟被打成这样,疯了般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朝自己得弟弟扑过去。

    但一只肥手却是钳住了她的肩膀,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那只肥手的掌控。

    严介海趴在夏春雨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跑,甚至可以带着你弟弟逃跑,但你们一定跑不出流民队伍,而你逃跑被我找到的话,那我就把你弟弟绑在架子上烤了,然后把他的肉分给流民,我觉得他们那时候一定会感激我的。”

    夏春雨听到严介海的威胁,慢慢放弃了挣扎,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她长的好,又哭的这般安静凄美,正常男人看到了,都会生出怜惜之意,就是女人看见了,只要她是寻常百姓,那么她大概率也不会坐视不理。

    但现在行凶的是严家的恶猪,是过去十二天手上就沾了一百多条人命的严家二少爷,而且严家人似乎对这位少爷胡乱杀戮也没有意见。就连有着风光霁月美名的严家大郎都没有出面制止。

    面对春雨的眼泪,她只是觉得她哭的很好看,以后一定要多多的折磨她,让她多哭几次。

    面对这等惨事,周围的流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留下来观望的只有少数得十几个人。

    而这十几个人依然很沉默。

    也就在围观之人的沉默中,一个二十岁左右,身量高大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自报家门,然后表明来意,最后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严介海施加压力。

    “小人赵三,是这支流民的首领,能否看在小人的面子上,放过我的未婚妻?”

    “她是你的未婚妻?”

    严介海似笑非笑的问夏春雨。

    夏春雨只是低着头抹眼泪,并不说话。

    倒是被按在地上打的脏小孩边惨叫边大声喊道:

    “没错,赵三哥就是我姐的未婚夫,所以你这只猪就死了这条心,赶紧放了我姐,不然等我们到了京城就去告官,让闯王杀你全家。”

    严介海微微一笑,挥手招来一个家丁,抽出家丁腰间的刀,交到家丁手里,然后指着赵三郎对家丁说道:

    “砍死他!”

    赵三郎生的高大,打起架来手长脚长,加之平时处事公允,所以在这波流民里很有威信,皆因跟着他走的流民很少饿死,所以跟着他的流民越来越多,服他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这波流民在从西北出发时,只有二十人,赵三郎只用了两个月,就拉起了五百多人的队伍,其中能打的年轻汉子就有一百六十多人,可以这么说,赵三郎早生十年,是可以在西北和如今的顺帝,过去的闯王李独树争天下的人。

    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顺帝已经打没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各地官府也开始重新运作,天下安定了,就没有流民和响马的生存空间。

    赵三郎是个聪明人,在过了三个县城都被挡在城门外,而且他们要走时,城里还派出了十几骑坠在他们身后,以保证他们真的离开后,他就知道流民响马已经没有前途。

    等他过了河套,到了河北,路过某县时,县令请他们吃了一顿稀饭,然后告诉他们,新皇帝打下了前朝京城,但京城死人太多,所以现在京城很缺人,如果他们不想再当流民,可以去京城碰碰运气。

    听了县令的话,大家斗很高兴,纷纷表示要去京城看看,他就带着人来了这京城,没想到如今还有十里地就可以到京城,却碰到了这样的祸事。

    …………

    赵三郎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但架不住家丁手里有刀,他二人没过几招,赵三郎就被家丁砍了脑袋。

    至于他们过招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家丁提刀追来,赵三郎转身就跑,但他毕竟几个月没吃过饱饭,所以眼见跑不过,他就回身应敌。

    赵三郎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家丁一刀砍过来时,他举起匕首就档,这一刀他是挡住了,但家丁只是刀刃一横,再斜着一斩,就切掉了赵三郎的一根手指,然后回刀上撩,卸下了赵三郎一条手臂,赵三郎还没惨叫出声,家丁的刀已经向下横斩,砍下了他的脑袋。

    家丁砍下赵三郎脑袋后,去后面拉杂物的马车上找了一根长杆,然后把赵三郎的脑袋条挑在上面,高高竖起,保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这时一个正在发水的年轻妇人经他人提醒,看见了赵三郎被人挑起的头颅。

    她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下一刻她就放下水瓢,拼了命的朝那长杆跑去。

    到了近前她就要去拔那根杆子,嘴里还哭喊着赵三郎的名字,还说她没了男人以后该怎么活。

    不料严介海听见这话,招来家丁,命家丁去把这个妇人也砍了,然后他也知道了赵三郎根本不是夏春雨的未婚夫,正当他打算领着春雨亲自伺候她洗澡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哭着跑到妇人身边,摇着她的尸体拼命喊娘。

    严介海脚下一顿,回身走到男孩面前,蹲在他面前笑着问男孩。

    “她是你娘?”

    男孩抬起头,带着哭腔答道:“她是我娘,我娘这是死了吗?叔叔你能救救我娘吗?”

    严介海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挂在长杆上的头颅问道:“他是你爹?”

    男孩点头,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严介海笑着摸了一下男孩的头,然后艰难的站起来,高声喊道:

    “严善!过来把这小哥也砍死。”

    等他回到马车旁,温柔的拉起已经吓傻的春雨时,他们身后已经没了哭声,只有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

    严介海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无比舒畅。

    恰在此时,一队骑兵拱卫着一辆巨大的马车来到严家车队前,打头的骑士刚好看见了严家家丁杀幼童的这一幕。

    那骑士立即立即向马车里的张颜如禀报了此事。

    张颜如放下手中的诗集,丢下睡死过去的张添寿,拉开车门,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然后她就看到了三具尸体,两个小孩,还有一群穷凶极恶的严家贵人。

    或许你们会说,严家只有严介海在作恶啊?其他严家人都没参与,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

    首先我要补充一点,严介海的马车是打头的,只要他的车停下了,后面的车都会停下。

    其次严介海做恶事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除非严家人都又聋又瞎,不然不可能不知道严介海在前面做什么。

    而从严介海下车强抢民女,到连杀一家三口的这段时间,严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严介海作恶。

    也正是因为严家人对严介海的纵容,才导致严介海变得更加无法无天。

    张颜如从前也听人说过,严家的二公子名声不太好,有些乖张,还有点暴虐,时常打骂下人,但却没有听说有打死人的传闻。

    今天见了真人,她过往的记忆立马浮现,而她对严介海唯一的记忆就是胖而丑陋,如果他趴在地上,那和一只穿了衣服的猪也没多大区别。

    …………

    张颜如收起别的心思,笑着高声喊道:

    “二表哥什么时候学会了强抢民女了?你就不怕外祖知道了,治你一个辱没门楣的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