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里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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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收获

    刻苦的学生会收获优秀的成绩,勤劳的农民会收获满仓的粮食,坚守的我们俩收获了甜蜜的爱情。当然我们也是刻苦的学生,为了弥补还不是勤劳的农民这一缺憾,在我们毕业后几年的一个秋天,在她极力要求下,我们一起回山东老家参与麦收和秋收。

    麦收在我们那个地方基本实现了机械化,人工参与的环节就只剩下晾晒了。老爸和联合收割机的驾驶员谈好了时间,我开着三轮车来到地里等着,看着联合收割机在麦地里来回收割,整个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麦香味,也有婷那天尝到的麦叶的味道。联合收割机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谷仓装满了,需要卸到我骑的三轮车上。我用三轮车运到晾晒的场地进行晾晒。

    在老妈的帮助下,婷穿上了干活儿的衣服。下身穿着老粗布的宽大的裤子,上身套上了一身清凉的上衣,头戴一顶草帽,还有家里人不常带的口罩和手套。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晒黑,她就差把自己的太阳镜戴上了。老妈说谁家的妈妈不爱自己家的女儿啊,婷能来咱们家干农活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我们可要好好待人家。

    婷的工作任务就是晾晒这些我从地里拉回来的鲜麦粒。老妈在家收拾饭菜,我和婷一起把麦粒从三轮车上卸下来,在晾晒场地上摊平,然后用脚把麦子分割成一缕一缕的。接下来就是太阳上场对麦粒进行暴晒,其间还需要用脚把麦粒陇的走向改变几次。我驾驶三轮车来回几次把家里全部的麦子粒都拉了回来,看着婷脸色晒的通红,心里还是不忍。我走近她说:“你去树底下歇一会儿,吃片西瓜,喝口绿豆汤吧!”她像得了命令的士兵一样,把手里的工具一扔快步走到树底下,摘下草帽给自己扇风。

    我拿起她扔下的工具把麦子整理完毕,来到树底下和婷一起乘凉。她的长发盘起来了,汗水打湿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汗水顺着头发和脸颊往下流,结成水滴,滴落地面。她眯着眼睛,对我说:“你这么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擦擦自己脸上的汗,说:“我从小就干这农活,没有联合收割机之前用镰刀收割,还要和老爸老妈干的更多。不过也因为从小就干这些,我们都习惯了。你要多歇歇,多喝水啊!”

    半天没见婷回话,我扭头看她眼睛闭着,一动不动。我赶紧过去查看,这孩子中暑了啊!我解开她上衣的几粒纽扣,用水给她清洗了脸,扶她躺下,给她扇风。好半天,她终于醒过来了,我摸着她的额头说:“宝贝,刚刚你可吓死我了!来喝点绿豆汤!”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喝下,神志清醒了好多。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她勉强用力在脸上挤出笑容模样。我扶她起来,婷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本来是来劳动的,不想拖累你。我们继续吧!”

    我阻止她说:“不急,不急,让太阳把小麦多晒一会儿,我们也多歇一会儿。”

    这时,叔叔从我们家晒场走过,对我说:“大侄子啊,你咋舍得让侄媳妇干咱们这粗活啊?快让她回家休息吧!”

    婷连忙解释说,是她自己要求来这里干农活的,自家地里的农活需要自己来干。叔叔听完对我说:“那你可要好生看好她!”

    晚上,她穿着拖鞋走回家。洗脚的时候,婷发现自己的脚上多了几个水泡,我给她挑破涂上药水,疼的她呲牙咧嘴。她实在忍不住了,咬我的手,分散注意力。看着她给我咬出来的牙印,我求她放过我。婷这次劳动体验一天时间就结束了。

    过了几个月,婷的劳动瘾又来了。求着我说:“亲爱的,我想回家去干活。这次绝对不会发生上次那些事了,再说了秋天也凉快,不会中暑的。”拗不过她,就陪着她又回了老家一次。老爸说:“这次可不能让婷婷干重活了,那咱们就让她掰玉米,剩下的就别干了。”

    我用三轮车拉着她到了田间地头,给她一个蛇皮袋。我们俩一起钻进了玉米地,为了能照顾她,我就在她旁边看着她干。不一会儿,我们就掰完了一排玉米。我过去看她掰了多少,发现她袋子里面空空的。我问她:“你掰的玉米棒子呢?”她说:“我装袋子了啊!怎么不见了啊?”

    我说:“我们这里有句谚语,说黑瞎子掰棒子--掰一个扔一个!”后来没有办法,我只能和她一起干活,她掰下来给我,我接着装进袋子里。把所有的玉米都掰完了,我累的气喘吁吁,然后对婷说:“我的老板啊,工作终于完成了啊!来,亲一个!”

    我们抓了很多蚂蚱,用草串在一起,燃起一堆火,烤着吃。大概是她累饿了,吃了烤蚂蚱赞不绝口。

    她用脚碰碰我的鞋子,说:“这次算是体验到丰收的喜悦了啊!我还是适合秋天来这里。有这么多水果吃,还有这美味,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明年我还要来!”

    我说:“别了,你别再用这个办法欺负我了。”

    她有些着急,拿着玉米秆照着我打,说:“啊?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拉起她的手,打量着这片被重新翻过的土地说,接下来就是播种希望了啊!

    那个希望让农民在岁末寒冬里坚定地守候,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中看到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