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少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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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白鹿书院

    陆平飞奔了许久,停下了脚步,他放下了汪雨柔,又将面具戴上,遥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池塘。

    这里周围都是农田,离村落很远,由于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很是清新,一股泥土的味道混杂着青草,沁人心脾。

    不管是远处的青山,还是近处的池塘,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平添着几分诗情画意。

    池塘后面,有个院子被土墙围起来,里面藏着许多茅草屋子,远远的,有朗朗读书声传了过来。

    这个院子被称为白鹿书院,是由陆平与方彩鸾两人出资修建的,陆平给里面请了数位有德的先生,一直不断收拢孤儿寡母。

    其实陆平也是其中先生之一,他并不吝啬将自己的武功教给孩子们,将一些飞猿锻身手的桩姿武艺也传授了下来,助他们强身健体。

    而在院子前的池塘边,有两块长条麻石,分了两伙女人,都是少妇。

    她们衣着朴素,有四五个女子在麻石上捣洗衣物,另有七八个女子,搬着凳子坐在边上,她们手里拿针线,正缝缝补补,做着女红。

    “我好像看到我娘了!”汪雨柔看见洗衣的女子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激动的拽了拽陆平的衣角,用手指着远处,“真是我娘!第二个就是!”

    陆平闻言后,朝着汪雨柔指明的方向望去,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名叫凤香,她身穿一身老旧的褐色布裙,头发随意挽起,端正的面容上隐带有几分憔悴。

    陆平开心的笑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笑道,“不知道你娘见着你,会不会特别高兴,我们要不要先偷偷的溜进书院,等你娘回去时,给她一个惊喜。

    “嗯!”汪雨柔小鸡啄米般点头,对于陆平的建议非常满意。

    就当陆平蹲下身子,叫汪雨柔爬上时,从书院中走出一个男子,他手里提着几个木桶,里面全是衣服,交给那些女子浆洗。

    那男子生的黝黑精壮,面容憨厚老实,陆平倒是认得他,叫黑狗蛋。

    那些女子见黑狗蛋来了,纷纷笑了起来,倒是凤香面色带嗔。

    “他是谁?”汪雨柔没有立即爬上陆平的背,她看见有个男子送完衣服后,手上还拿着个毛巾,一直站在她娘身边。

    陆平看到,在一阵调笑声中,那个男人期期艾艾的将毛巾递到凤香面前,凤香连连摇头,似在表示拒绝,旁边的那群女子又笑了起来,那男子在笑声中壮了壮胆,用毛巾亲手给凤香擦去了额头细汗,只留下凤香满脸羞色。

    汪雨柔毕竟年幼,正是耳聪目明的年纪,相隔并非太远,她隐约能看到些,她只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娘亲面前,给她擦汗,举止亲密。

    汪雨柔瞬时间瞪大了眼睛,清亮的泪水涟涟落下,她有些难以接受,捂着嘴巴,转身就跑。

    “喂!汪雨柔,你别跑了,小心摔着!”陆平连忙追了上去,不过他只看着她,并没有出手抓住她的意思。

    他知道她心里恐怕有些难以接受,需要发泄。

    跑了几百息,汪雨柔终于跑累了,一双布鞋满是泥巴,变得脏污不堪,她蹲了下来,抱头痛哭。

    陆平静立在旁,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这个幼小的女孩。

    “我娘会不会不要我了?”汪雨柔哭着问,原来她怕她娘找了一个新男人,会舍弃掉她。

    “你要明白,不是你娘抛弃了你,是你爹抛弃了你娘。”陆平面色平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从汪老六把凤香卖出去的那刻起,他们彼此间的情分就已经一刀两断了。

    陆平从赌坊手里买下这些女人孩子,只是单纯的想解救下他们,并不会去干涉他们的生活自由。

    “那我该怎么办。”汪雨柔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想从陆平身上获得答案。

    “先去见你娘。”陆平在汪雨柔面前蹲下了身子,可等了很久,也没见她爬上来,“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白鹿哥哥,这次我想自己走路。”汪雨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上面贴了一圈泥巴,实在沉脚,她去路边的枯草上擦了擦,收起了眼泪,踏着泥泞朝书院走去。

    陆平静静地跟着。

    刚下过一场雨,泥土路上十分松软,稍有不慎便能让鞋底起泥,而陆平身轻如燕,鞋底没有丝毫的泥土粘黏,留下的脚印也是浅浅一层。

    池塘边,黝黑男子依旧站在凤香面前,他紧捏着手中毛巾,结结巴巴的开口,“凤香…你也知道,俺这人嘴笨,从第一眼见着你,俺就……俺就……”

    黑狗蛋陆平知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娘怕他不好养活,给起了个贱名。

    黑狗蛋三十有六,并未娶妻,他得闲时会来书院帮忙,帮孩子们做些简单的木工活,也会帮书院干些修墙补漏的活。

    这个在书院建造之时,黑狗蛋挑土挖坑,出过很大的力气,还坚持不收工钱,因此,陆平对他印象倒也不错。

    凤香无动于衷,只是手中本就浆洗干净的衣服洗了又洗。

    过了许久,黑狗蛋一拍大腿,似豁出去了,“凤香,俺晚上做梦想着的都是你,俺希望你能做我的婆娘!俺会好好待你!”

    黑狗蛋自见到凤香起,便一见钟情,茶不思饭不想,在他人的怂恿下,才敢对着凤香表明心意,他呼吸粗重,漆黑的眼珠子瞬也不瞬,等着凤香回答。

    那些女人听着黑狗子的话都笑了起来,一个纳着鞋底,名叫顾四娘的女子眉毛挑动,笑道,“黑狗子,你夜里对着凤香做的是什么梦啊?能不能讲讲,让大伙都听听啊?”

    这些女子大多二三十岁,都是一群人妻,莺莺燕燕的,皆有几分姿色,她们经过人事,更经历过人生大悲,倒不似姑娘家那样娇羞。

    黑狗蛋闻言大窘,黑脸烧的发烫,刨着头道,“就是想她……梦见了她嘛。”

    顾四娘的话明显带着调笑,其他的女子闻言也都是娇声笑了起来,倒是有个在洗衣服的女人知道黑狗蛋老实,想替他解围,带着嗔怨从池塘鞠了一把水,浇向顾四娘,笑骂道,“去你的,嘴里也没个把门,不知道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