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舔狗撩妹
雪夜。
更衣室内。
将蓝色的马甲脱下，松开了紧绷的领带，重新将衣柜内的电子雾化器挂在脖子上，也顺便脱掉了工作用的正装衬衫。
内里只是长袖T恤，将衣柜内的长款羽绒服也拿出来放到一边，随后将衣柜门开到最大，看着里面的镜子。
把束起头发的皮筋摘下，手指从前往后梳了几次，随后看了看蓬松的齐肩发，发觉还是不是很合适自己。
无夜将头发扎好，又戴上了一顶棒球帽。
穿好羽绒服，走出了更衣室。
“那我下班了。”
他和前台穿着蓝马甲工作服的小姐姐打了个招呼。
“慢走不送，明天见。”
对方对着无夜笑了笑，然后转身整理身后的货架。
“话说你那个东西……”
GS25便利店的前台货架是香烟摆放区，她正在整理新配货的烟草。
拿着一包香烟，随后转过身和无夜说了一句。
“到底和这个有什么区别呢？”
“可能没有什么焦油含量。”
“焦油？”
她不抽烟，所以不是很懂这些，如果说尼古丁，她或许会听懂。
当然，也可能她根本听不懂，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就像很多时候问你喜欢什么之类的，都只是展开话题的借口而已。
“对了！你这周末有时间么？”
无夜看了看将头发在身后扎成一团的女生。
她叫白梦梦，胸牌上的名字是Jessica，如果无夜是个中年大叔或者普通的眼镜男，那接下来的话题应该就是“你可以替我值班么？我周末刚好有事情之类的……”
虽然无夜戴着眼镜，但这是一幅装饰框，镜片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平时遇到外面的太阳，会变成深色，成为一副太阳镜。
“周末？我的排班应该是晚上，白天我还是有时间的，怎么了？”
“上次你不是说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么？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十分安静的咖啡厅，然后还有一家猪排饭的味道十分的好……”
白梦梦说了一长串地名，无夜不是很了解这附近的情况。
“所以？”
女生的脸颊泛红，也可能是这家GS25的空调开的有些大。
虽然外面确实很冷。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这附近逛一逛……”
“那算是Date了？”
“哎？”稍微惊讶，随后白梦梦脸上带着笑意，“如果你觉得是的话……”
“那周末就说好了，明天见。”
无夜和她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便利店。
白梦梦是个满漂亮的姑娘，眼线勾勒的眼睛显得狭长。
一股慵懒猫咪的味道。
脸蛋很小，笑起来嘴角微微的有些可爱的酒窝，算是无夜在GS25打工的前辈，也是个温柔的人，无夜很喜欢她笑的样子。
当然，对于他来说，生活中有些调剂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说两个人约会了就是她一定爱我，也不是说平时她对我温柔以待就表明她喜欢我。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那么绝对，除非那是一款游戏，告诉你好感度的同时还会给你奖励惩罚机制。
无夜没有那个系统，也没有那个本事。
他只是个打算享受人生的“普通人”罢了。
上辈子忙忙碌碌寻“宝藏”，最后找到的是一张知情同意书。
说实话，他一般都是给别人填这东西的人，例如坐在办公室内，和对面的患者聊一下对方需要注意什么，知晓术中会发生的意外，以及用话术和职业道德安慰患者表明这些都不一定会发生，他们会尽量避免意外的发生。
然后看着对方写下名字和同意，不平等的契约生效了。
不平等的地方在于，即便你告知清楚，但是如果意外发生之后，这张契约说的内容都不会被家属当回事，而自己依旧会提供人道主义的赔偿。
还好，小心谨慎的他照顾好了所有的患者。
最后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看着这张知情同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挑一间看不到落叶的病房，这样省的伤秋悲风，提前把自己送走。
但是该走的日子确实不远，他甚至在最后的时间里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和终点就在不远处。
然后某天晚上吃了止痛药睡过去之后，才发觉之前的一切就像梦一般。
“那个，我打算留学去了。”
“留学去？上哪里？米国，还是隔壁的岛国？”
“地方已经挑好了，我和之前熟悉的老师问了一下，他帮忙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学校，不过我还是要先去读一段时间的语学院。”
这段对话之前没有发生过，但是这次无夜打算继续靠留学消磨时间。
原因很简单，他上班上够了。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大学的尾巴，对于没能重生的彻底一点他有些遗憾，但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决定好好珍惜。
就像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样，他决定好好看一看这么大的世界。
趁着还没到乱套的时候。
再来一次的他一点也不觉得逃避可耻，甚至觉得十分有用。
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双手放进口袋里。
这是舔狗之家的第一场雪？
无夜觉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秋天短暂的不像话，也该进入冬季了。
然后又是个遇到心软的神的时候了？
无夜觉得别人重生都是得到属于自己的金手指，而他反而变成了别人的金手指。
就像父亲曾经年轻的时候投资失败过一次，那次真的是对整个家庭都伤筋动骨，甚至在爷俩某次喝醉的时候，对方还是对那件事情念念不忘。
而这一世父亲年轻的那笔投资却成功了，甚至银行里的数字就像滚雪球一样，无夜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多有钱了。
直到这一世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天，老爹坐着一辆他不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来到他寝室楼下，帮他把行李放进车内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了。
钞能力
“OldMoney”
“不是老爹故意不告诉你这些，而是怕你学坏了，你刘叔叔家的孩子一天天纸醉金迷的，跑去伦敦留学去了，听说光祸害的小姑娘就有一个加强连，这不是造孽么？还有那个谁家的小谁，他……”
此处省略一万字。
“还有，我和你妈也不止一次在你面前露馅了，谁想到你真的是学习学傻了，竟然根本一点也没发现，直到你上了大学离开了本地，我和你妈才松了一口气。现在你长大了，打算留学追求你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很好，你爹我和你妈这么多年终究是为了自己而忽略了家庭，现在倒是终于找到一个能够补偿你的地方了。”
看着自家父亲穿着没有明显标志，但是质感就是高定的西服，无夜终究是没办法把那个记忆里本来也不多的父亲和眼前的，从车载冰柜内拿出一瓶冰露矿泉水的人重叠在一起。
“我啊，当年也是很多人追的好么！远的事情不说，就说最近的，今年年初的时候，那个宰赫你还记得么？他还说他依旧喜欢我，问我有没有结婚呢！”
女人将手里的烧酒杯放下，有些激动的说到。
“是的是的，所以要找一个比那个人还要好一万倍的男人！需要我给你安排相亲的对象么？”
“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不值得罢了！明明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说结束就结束了啊！”
声音又从激动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别人说，我听一个朋友说，那一天她路过一家餐厅之后……”
“鱼饼汤来了！”
无夜将鱼饼汤放在桌子的中央，随后点燃了小型燃气炉给鱼饼汤加热。
“谢谢你啊。”
他听了几句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本以为是两个人到中年的姨母，没想到这个和自己说谢谢的女人，抬起头来微醺的样子，出奇的好看。
他说了一句不用谢，随后走向了后厨。
好奇心没那么强烈，甚至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感情长跑多年，最后淡了而已。
然后男人做的更彻底一些，甚至早就找到了重新获得年轻时情感的办法。
再找一个当时年纪的女人就好了。
“什么啊！”
“啪！”
酒瓶碎裂的声音。
无夜叹了一口气，随后去拿扫帚。
*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您没有受伤就好，杯子是不用赔偿的。”
果不其然，是刚刚放下鱼饼汤的3号桌的那两个女人。
一个穿着普通，不像是上班族，无夜看不出对方是做什么的。
另一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应该是个标准的职场女性，身上是轻奢有设计感的正装风格服饰，脚下的那双高跟鞋应该是JimmyChoo的某一款，很新，没怎么穿过，甚至或许就是今天新买的。
薄薄的一层肉色丝袜，小腿的腿型很漂亮，这是男性的视角。也是无夜低头打扫玻璃时无意扫到的。
大概就这样吧，在啤酒屋这种地方，碎杯子反而挺平常的。
只要客人不伤到自己就好。
清扫完地面的碎玻璃，对方也十分不好意思的结账然后离开了店铺。
无夜没当回事。
甚至觉得再来一对这样的顾客也挺好。
他目前正在通过自己的想法体验生活。
就像那种家里有很多套房依旧要开车上门收租的房二代一样，无夜发觉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了以后，很轻松的就接受了自己其实是个“RichSecondGeneration”的设定，依旧选择了留学，只不过在学什么上开始有了新的考虑。
目前他考虑的一个是心理学科，一个是经营学科，当然，和流行乐演艺艺术相关的学科，他也很有兴趣。
说白了就是没接触的生活方式，他都有兴趣。
无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人。
我要是有钱，我也热爱
送走了下一桌客人，他等到了接班的店员，和对方点头打了个招呼，又是回到更衣室重复之前的动作。
挂上电子雾化器，戴上棒球帽，然后套上羽绒服。
和后厨依旧忙碌的老板说了声，他走出了这家啤酒店。
对门刚好是一家便利店，冷色调明亮的灯光却也依旧吸引人，无夜打算吃一份网络上流行到线下，依旧还在便利店流行的马克定食当做今晚的夜宵。
毕竟手表的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买了杯面，芝士条和饭团，却发觉进来了一些大声说话的、喝多的职场人，无夜没心思在便利店内吃东西，想了想将泡面放回去，最后拿了一根烤肠和三角饭团结账走人。
坐在便利店门口没有落雪的长椅上，他打开了饭团。
看着路上的行人，以及一个走路踉踉跄跄，向便利店走来的身影。
“啊！是你啊！”
虽然装扮不同，但是对于今晚只认真看过两个男人的稚初雅来讲，她的记忆力不会差到记不住人的。
脑海里思绪不断的，难以抑制的涌出。
自己在爱情里一直是失败的一方，那些曾经以为是真爱的时光，其实都不值一提，虽然打击报复了前男友，但是那种令人窝火的感受根本难以平复。
以及她喝了不少酒。
无夜看着那个对自己一脸恍然大悟的女人，低头的时候看到了那双熟悉的JimmyChoo，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那个碎掉了一个烧酒杯的女人。
他打算打个招呼，然后就看着那个女人直直的走向了自己。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摔倒的时候，她却很轻快的坐在了长椅上。
自己的身边。
“我可以请你吃饭么？我看你没有吃饭吧？没吃饭怎么行呢？”
这女人自顾自的说着话。
然后她的手有些用力的抓住了无夜的袖口，“作为请吃饭的交换，你能看着我喝酒，然后听我讲一些无聊的话么？”
无夜想说不能，她虽然带着酒气，但是混杂在烧酒味道的中间，依旧能嗅到的蜜糖一样粘稠的香草气味，冲入了他的脑海中。
冬天的雪给这份黏腻带上了一些清冷，甚至有了淡淡的水果的梨香浮现。
“我只有这个时候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吧？”
无夜看着对方冲着自己的眼神，迷离中带着某种恳求和期待的样子。
“这是你的第几摊了？”他问了一句无关的话。
“嗯？哈，是今天的第一摊啊，我可没有醉呢。”
一个路边布车。
看着热闹又乱糟糟的布车，对于眼前的女人来讲，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或者对于本地人来说，这种布帐马车小摊天性上带着质朴的感觉，让人能够融入这份轻松的气氛，畅所欲言。
对面的姐姐十分熟练的点了一份海鲜汤和海螺拌面，然后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在明亮的布车灯光下，干净清爽又很帅气的男人。
他好年轻啊。
稍稍的失神，“啊，再要一份拌炸酱面吧，给你好么？”
无夜点了点头。
“然后先来两瓶烧酒……你要喝什么么？”
“烧酒杯拿两个吧。”
沉默。
稚初雅突然又觉得布车不是个好地方了，如果是昏暗灯光的啤酒店，她是不是可以再装作自己有些醉了的样子，然后大大方方的和对面年轻的男人说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明亮的布车内，落座后相对的二人，即便四周是布车特有的嘲杂，但稚初雅依旧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拌炸酱面缓解了尴尬。
于此同时，烧酒也被店员拿了上来，顺便放下了两个烧酒杯。
拌炸酱面上来的最快，是因为这道菜很简单。
就是特有的炸酱方便面煮出了小摊精致的样子。
无夜拿起一瓶烧酒，反手换成正手，用个利落的动作打开了瓶盖。
“啊！我……”
“那我就给你倒酒了？”
嘴上是疑问句，但是无夜的动作倒是不慢。
他将两个烧酒杯倒满，随后将一个杯子推向了对方。
“所以既然请我吃饭了，现在你要说些什么呢？”
无夜拿起烧酒杯直接一口喝完，然后用一次性筷子向自己的小盘子里夹了一些炸酱面。
“什么啊。”稚初雅有种明明对面的应该是弟弟一样的人，但是突然反客为主的感受。
她不甘示弱的端起烧酒杯也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酒瓶就先给无夜的杯子倒满了，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你今年多大啊，是应该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么？”
刚满十八岁
“……”
无夜反应过来，这不是酒吧之后的续摊，他也不是原本那个还没结婚依旧在浪的人。
发现无夜突然无语，稚初雅笑了起来。
“所以突然装的那么厉害，我差点以为请吃饭的弟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呀，大学生？”
她觉得对面的男生有种青涩的气质。
虽然刚才那份青涩的感觉褪去干净，但是现在又回来了。
“算是吧。”
“嗯嗯，还会保守隐私么？那好吧，这样更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倾诉呢。”
海鲜汤上来，稚初雅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
“你信教么？”无夜有些奇怪。
“不啊。”稚初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不是有种在教堂忏悔室和神父说话的感觉么！”
无夜觉得神父应该不会躲在里面吃炸酱面，舔狗之家的神父也不会。
他吸溜了一口面条，随后看着对面的女人。
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一些痕迹，但依旧带着清纯动人的感觉。
优越的脸颊与漂亮的下颌线。
嘴角微微向下，即便是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一些哀愁的样子。
更何况她如今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的。
布车内灯光很亮，无夜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位请自己吃饭的漂亮姐姐，对方的眼睛仿佛弯弯的月牙，眼角眼尾都尖尖的，刚才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弯月，温柔又让人感到楚楚可怜。
“今天，其实是我们两个人的纪念日呢……”
……
“我看你就是淡了！对么！”
稚初雅说话的音调忍不住增大了一些，今天就是两个人相处第二年的纪念日了，但是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男方有些不耐烦的表明了两个人没有了共同语言，也失去了和她沟通的欲望，稚初雅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纠缠的女人，她装作很豁达的和眼前的男人告别，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餐厅。
之后，来到了无夜打工的那家啤酒店，听到了自己好闺蜜告诉自己的那个消息。
“……他啊，其实是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
稚初雅来到了刚刚离开的餐厅门口，看到了自己前男友就那么从车上下来，领着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女生走进了她刚刚离开的饭店。
就那么从容？还是同一间饭店？
甚至因为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在乎这段感情，稚初雅走的干脆利落，连提前预定好的餐点都没上来就离开了这家饭店，没想到自己前男友就这么……
这么的让她窝火。
她熟练地走到男友的车前，知道对方从来不锁车门，拉开之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将穿着的丝袜脱下，放在了副驾驶的椅子下面。
……
听到这里，无夜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瞟了一眼。
“姐姐没有喝醉啊，你在看什么？”
“……”
说实话，无夜没那么想看，但是听到了这件事情，然后刚好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挪动了几分。
他还记得对方的小腿腿型真的很漂亮，纤细修长，仿佛不怎么走路一般。
那双JimmyChoo的其中一只出现在桌子侧面，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的女人似乎根本没发现什么，就那么侧着腿坐了一会，然后又换了个姿势。
……
“你不知道，他当时脸色应该都苍白了，根本不知道那丝袜是谁的！”
稚初雅有些得意，那个男人出轨都做不好，之前果然是她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如今离开后，反而整个人都轻快了很多。
加上对面那个听着自己说话，帅气的小男生，稚初雅原本有些窝火的感觉逐渐淡了。
就这样，稚初雅看着那对男女不欢而散，发现地铁和公交早已停运，为了周年纪念分期买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却也舍不得再打车回到自己租的公寓了。
漫无目的的，带着情绪走路，然后走回了那条有着啤酒店的路，看到了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无夜。
“现在感觉好多了？”
无夜用大汤勺舀了一口海鲜汤，这汤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加上天气很冷，布车内的温度并没有这热闹的环境那般火热，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海鲜汤还是很不错的。
“呀，没大没小！要先说努那啊！”
稚初雅带着酒意，撒娇生气一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拿过了汤勺，自己舀了一口海鲜汤，端到唇边吹了吹。
“呼……真是，清爽又滋润的味道啊。”
听着对方的语气词，无夜觉得自己说话也快带上舔狗之家这种特有的习惯了。
稚初雅带着微笑，十分享受的慢慢喝着海鲜汤，烧酒也空了一瓶，这次倒满后，两瓶烧酒就都空了。
一人七杯，刚好也是一人一瓶的分量。
将最后的烧酒倒满，稚初雅盯着烧酒杯。
“谢谢你啊。”
“不用，你也请我吃饭了不是么？”
听着这平语还没大没小的语气，稚初雅装出几分怒意的抬起头。
然后对上了那双镜片后面让她有些恍惚的眼睛。
“不是么？努那……”
……
“送我到这里就好了。”
“但是已经没有末班车了。”
稚初雅扶着无夜走到了一个BUS站旁，打算歇一会再离开。
说好了是她请客，但是这个弟弟却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提前把单给结了，对方还阵阵有词的表示不会让女人请自己吃饭的。
真是……
越想越气，又有些想笑。
还会觉得心里很温暖。
“我一会儿会打车回去的，你先走吧。”
稚初雅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多忘记一会儿真实的生活，自己一个人坐在巴士站也能和现实继续分开一段时间。
“那我等你先走再说吧。”
看着自己坐在巴士站长椅上的稚初雅，无夜打算坐在她身边。
也是这个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巴士站，刹车踩得很用力。
无视了看起来就有些稚嫩的无夜，男人直截了当的走到了稚初雅身边。
“初雅，我们不要再闹了，我思考了很久很多，我一直觉得你才是最好的，刚才只是我一时的……”
“放开！”
男人抓着稚初雅的手，稚初雅用力的甩了一下，不过没什么结果。
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
这甩手的动作，在男人眼里仿佛往日的撒娇一般。
“放心吧初雅，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我对你……”
“已经不是今天了。”
“啪！”
“嘶！”
无夜对于这个一步挤开自己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毕竟不出意外，出了意外的那个，稚初雅故事中的男主角应该就是他了。
然后他直接挥手打开了对方拉着稚初雅的手，凭无夜混迹酒吧的阅历，这男人看着就不是那种很麻烦的类型。
尤其是刚才听了稚初雅的描述，这位似乎是个很好对付的家伙。
“呀一西！你……”
无夜抓住了对方因为痛苦而松开了的那只手掌。
出乎意料的温暖，稚初雅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
但同样如想象中的那样柔软无骨一般。
顺着这只手，无夜微微用力。
坐在巴士站长椅上的稚初雅顺着站了起来，然后被他的手带着，撞进了无夜的怀中。
刚才，或者说更久之前。
在啤酒店的时候，稚初雅没觉得眼前的男生有多高大。
走到便利店前，对方也只是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弟弟一样的男生而已。
最后走向巴士站这段路上，即便扶着无夜的手臂，她也依旧只是把他当做倾诉的对象，一个童年记忆里一同玩耍的邻居家的弟弟，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直到现在。
对方的羽绒服敞开，稚初雅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的被藏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时候的稚初雅才发觉，无夜的肩膀很宽，身高也很高，比穿着高跟鞋的自己还要高，她整个人都躲进了对方身体里。
而她很少买这么高的高跟鞋，因为那个男人会觉得有压迫感。
“好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接我们的车就要来了。”
“呀！你小子简直……”男人有些不依不饶，尤其是看着稚初雅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怀里，脑海里对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的不爽瞬间满溢。
“滴！”
停在公交站前的车子阻碍了另一辆车的路。
鸣笛的是无夜的车子。
“呀！停下！停下！”
看着那辆鸣笛的车子，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了挥手指向自己车子的无夜，他才看到了如今的一幕。
那辆看起来就比自己开来的车子要好的宝马车，慢慢的顶在自己车子的后保险杠上，然后缓缓地匀速前进。
男人没说什么狠话，只是快步的跑回自己的车子上，然后发动车子一溜烟的落荒而逃了。
无夜是这么认为的。
躲在无夜羽绒服内的稚初雅透过门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爽快。
那种有人愿意为了她而做什么事情的快乐，与对于渣男得到了小小不伤大雅的报复感到的高兴。
看到那个男人逃走，无夜松开了搂着稚初雅的手，对方有些无措的依旧贴在他怀中。
“努那，下次记得天气冷就多穿点再出门啊，虽然穿大衣的你确实很漂亮也很年轻，但还是羽绒服暖和吧？”
稚初雅仿佛得到了什么台阶，立刻从无夜的怀里离开，不知道是真的感受到了外界的冷意还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肤浅而伪装的，自己裹紧了大衣随后双手放在身前对着哈气。
“呼，确实呢，不过今天是个有纪念意义……啊，不过没什么了。”
或许继续抱着，然后温柔的用手贴着她的背脊，最后对她的耳边说一些安慰的话语，最后一步慢慢的贴近对方的脸颊……
可惜无夜不是没见过某些世面的“普通人”，对于他来讲，那才是真正的竭泽而渔，无聊到了不如在夜店点一杯让人醉倒的烈酒，然后看着谁会上钩来的痛快。
虽然有些心照不宣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但无夜更多的是本着无所谓的态度来的。
但是这种恰到好处的绅士行为，对于此时的稚初雅来讲，或许在心里加的分有些多了。
“对了，刚才你是认真的夸我漂亮吧？不会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吧？”
她将短暂微小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然后想起了那句此时此刻会令人心动的话语，也来自身边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却十分有安全感的男人……男生身上。
“怎么会呢？”无夜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轻佻了一些，“努那真的很漂亮啊，就像我听到的那样，不久之前还有老同学对你念念不忘的，而学生时代的努那……”
“呀！你啊！你都听到了？！”
恼羞成怒？更多的是稚初雅的脑海里不会明确的蹦出什么字句，而是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打了无夜的胸膛一下。
手掌触碰到温热与坚实的胸膛，她又觉得自己过于用力，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道歉，还是怎么办好。
不过无夜是个会给别人台阶下的人。
顺势抓过这只柔软的手，他拉着稚初雅，“努那，要去续摊么？这次可以让你请我哦。”
“哦，哦……是的，你想吃什么就说吧，我都会请你的！”
我想吃你
两个人都装作没看到一旁的那辆车子，反而徒步离开了巴士站。
无夜是有意没看到，稚初雅……
“所以，你说的续摊就是这个？”
任由这个小男生抓着自己的手，稚初雅有种很久没有和亲近的异性拉着手一同走在路上的感受了。
和那个男人不会，因为对方时常都是开着车子，接自己去约会，随后两个人一同前往他住的公寓或者自己的公寓，甚至虽然已经上升到谈婚论嫁的时节和年纪，但他们两个人依旧没有同居。
是什么时候少了这些平凡的浪漫，多了很多那种花了好多金钱，却再也得不到当初感动的，没用的仪式感呢？
稚初雅不知道，稚初雅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徒步的时间可以再长一些就好了。
毕竟，这和一个美梦没什么区别呢。
我……好像又回来了？
简介留到下周才能修改，我研究研究一个安全又好听的版本！
梦里面果然要有荒诞的部分。
稚初雅此时此刻就是如此觉得的。
毕竟说好了续摊，即便不是去什么夜店，也会选一家炸鸡店点上两打啤酒，可眼前的GS25是怎么回事？
不过稚初雅还是乖乖的走了进去。
毕竟无夜还抓着她的手。
进入便利店，因为是夜晚，门口只有电子音效的欢迎声，没有了店员充满活力的“欢迎光临”。
稚初雅看着无夜熟练地带着她走向了后排货架，在不同的货架上拿了几样东西。
她有些时间没来这种便利店了，平日里也很久没买这些零食之类的东西，甚至更多的时候，都是看着那个男人走进便利店，她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等着对方买东西回来。
这种体验感在被无夜拉着手的时候，新奇与快乐被放大了许多许多。
看着他带着自己结账，随后走到店铺内摆放桌椅的区域，稚初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纯情与暗恋的学生时代。
店内的收银员看了看监控内的二人，随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稚初雅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小男生给自己忙前忙后，内心却说不出的感到温馨。
无夜倒是没想太多，或者说他本就是个浑然天成的玩家，他打开了一个冰杯将冰块倒出。拿出一小条单人份的草莓果酱，放到了杯子最底下。
倒入一定的牛奶，然后加入一小袋脆麦片进去。
剩下的空间挤上满满一层的奶油，中间制作一个小的山峰。
然后在顶端和四周摆放好从草莓果切中挑出最合适的草莓切块，打开一包白巧克力威化，分隔开草莓的同时也很好的让整个甜品草莓杯变得更有质感。
把这份奶油草莓杯推到稚初雅面前，无夜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打开的一次性勺子放在餐巾纸垫上，稚初雅突然有种这三十年白活了感觉。
即便是前几次稚嫩或成熟的恋爱，也没有一个男生拉着自己的手，一同走进一家便利店，给自己挑选喜欢的东西，然后两个人坐在便利店里，他用买到的简单的食物制作出了一个精美的甜品。
可能不如她与那个男人在狎鸥亭的高级咖啡厅内品尝的下午茶那样精致，但是在无夜期待的眼神下，稚初雅舀了一勺放入口中之后，觉得这是她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甜品。
没错，就是人生中最好吃的甜品，因为过去没有过，未来并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感受。
她吃的很慢，没有说话，一点点的将奶油和草莓融合，再用勺子舀起，微微张开嘴将威化放入口中，然后慢慢的咬下。
“努那，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你啊！”
她刚想开口，却想起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亲近的氛围与突兀的陌生对比，这种反差让她好不适应。
今天是和这个男生第一次见面，却仿佛那个不存在于童年里最亲近的弟弟，两人之间熟悉的仿佛青梅竹马。
而此时又变得无比的生疏。
稚初雅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在无夜期待的目光里，低下头，双手的手肘拄在桌子上。
看着不断抽动的肩膀，哽咽的声音，无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
“啊，努那，一切都过去了呢，不是么？现在是新的一天了啊……”
*
“其实……”
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内。
稚初雅在看着送自己回来的无夜转身离开的一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然后张开了微粉的唇又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下唇。
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所以声音显得很小很小，即便地下停车场很空旷，但是稚初雅发出的声音仿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无夜站在了不远处，转身。
“努那，我在便利店里吃过拉面了啊。”
真不错啊
“什么啊！”
这个时候的这个玩笑反而变得适当了起来。
稚初雅看着无夜，明白对方知道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也知道对方的内心更多的是安慰自己的想法。
那份失落还没来得及升起。
没等她再说什么，稚初雅就看到无夜举起了他手里的手机，对着自己挥了挥。
“努那，拜托通过一下哦。”
“嗯？”
她仿佛察觉了什么，稚初雅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发觉KakaoTalk上有了新的联系人想要添加自己的账号。
头像是一片叶尖泛红的黄色枫叶。
“无夜？”申请的同时还加上了他的名字与汉字。
“抱歉，刚才无意间看到了你的KakaoTalk账号，你好啊，初雅努那。”
“……”
稚初雅觉得自己明明比那个小男生大了很多，但是没出息的却是自己。
她又有些想要哭鼻子了，但是又不想在这个小男生面前那样。
“放心吧，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关系，毕竟我找车子撞了他的车么，如果他要是来找你麻烦，随时可以联系我啊。”
无夜再次挥了挥手机，然后才走向了离开停车场的楼梯。
稚初雅快速的点击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看着无夜的背影消失在了地下停车场中。
*
“……昨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他拉着别的女生的手，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啊，哥！来的早啊！”
无夜来到了便利店，发觉昨晚收银的男生正在和白梦梦说着什么。
他和对方点了点头，也对白梦梦笑了一下，随后走向了更衣室。
白梦梦一如既往地回给了无夜一个微笑。
换好了衣服，便利店的工作就开始了。
无夜原本刚来的时候也是负责整理货架搬运货物的，后来时间长了一些，无夜也开始当起了收银员。
不过今天负责收银的是白梦梦，无夜是整理货架商品的班。
上午的时间都留给了语学院，不过他早就通过了语言方面的考试，如今更多的时间是等待大学正常的开学，他刚到舔狗之家的时候错过了9月的开学，加上还没想好到底要学什么，刚好就先在语学院消磨时间，顺便等待申请和明年3月份的入学了。
即便大部分大学导师接受申请的时间已经过了，但他依旧没有做好决定。
或许可以选择读商科专业，最后回家继承这一辈子老爸的公司？
但那肯定不是无夜想要的，毕竟。
他这次可不想再忙忙碌碌为了那抓不着的未来，而死在看不到风景的中途了。
“那我就下班了。”
依旧是雪夜。
更衣室内。
将蓝色的马甲脱下，松开了紧绷的领带，重新将衣柜内的电子雾化器挂在脖子上，也顺便脱掉了工作用的正装衬衫。
无夜将头发扎好，又戴上了一顶棒球帽。
穿好羽绒服，走出了更衣室。
这重复的生活其实很有趣，无夜这么觉得。
不同的是他今天要准备一个小小的约会。
今天不是周末。
“再见。”
在前台的白梦梦，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无夜也和她挥了挥手，然后走向了GS25玻璃门之外的世界。
白梦梦几次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又放下了伸出去的手。
她本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她那一如既往的怯懦一般。
无夜有点好奇。
好奇的是手机的另一端，那个没见过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约会是一次网友之间的聚会，那个人他素未谋面。
只是知道对方是个女生，对方的KakaoTalk昵称是个H加上一排彩色的爱心。
剩下的就是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会让人以为是声优或者歌手之类的，是那种有女性魅力又甜的声音。
不过只是听声音自然是听不出年龄的，两个人本身也因为很多事情没有见过面。
这次是对方提出的线下见一次，事情在KakaoTalk内说不清，无夜也带着几分好奇。
声音好听的人，对他来讲吸引力似乎有些大了。
模糊了样子，只能在脑海里联想这个声音主人的模样，这种情况反而会让无夜更加的充满兴趣。
圣水站。
无夜从地铁站内出来，虽然天气越发的冷了，但对于地铁站内路过的姑娘们，反季节才是主流。
他先从地铁站出来，在一旁的星巴克买了一杯草莓生咖。
这是最近无夜在YouTube上看到的，某个IDOL介绍的饮品，对方喝不了冰美式，没有舔狗之家人的冰美式血统，反而小孩子一般的口味，喜欢喝各种甜甜的饮料。
舔狗之家这地方，只要进出地铁站，看到的必然是不同IDOL的应援灯箱。
他也渐渐地习惯了这个练习生占了很大一部分城市人口的首都。
那Vlog内介绍饮料的Idol叫黄礼志，无夜觉得那是一副布偶猫的模样，狭长又圆圆的眼眸，总是带着某种懵懂和真诚的感觉。
他刚来这边的时候，见过不少对方的灯箱，如今倒是少见了。
也可能是JY这家公司在西区，而他主要在圣水洞这边活动有关。
拿着饮料走向圣水洞附近的近邻公园旁的一家咖啡厅，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坐在有植物遮挡的靠窗位置，唯一的女性。
对方在KakaoTalk里说了今天是浅色的穿搭。
无夜看着那个穿着有些厚实的针织毛衣外套，搭配浅色阔腿裤与同色系白色短靴的女生。
这套简约宽松的穿搭，有种随行又不失优雅的精致感。
头发很长，柔顺的搭在身前。
“你好。”
无夜拉开椅子，和那个女生打了个招呼。
对方看了看无夜，“你好”，然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对方似乎有些认生的样子，看来同样是个I人。
无夜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的意味，他打算先说点什么。
“或许，该怎么称呼……”
“啊，没想到真的很年轻啊！抱歉！”
看着她又道歉，无夜倒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着，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并没有，毕竟我白天没有空，还是麻烦你定了这个时间的。”
“哈哈，我们还要这么客气么？明明在Kakao上说话都没有那么客气的样子啊。”
“也是，那要用英语对话么？”
两个人相视而笑，似乎找回了一些社交软件上聊天时候的感觉。
“我叫做朴宣映。”
海哥啊
她将名字的三个字慢慢的念出来。
“宣映。”
“对的。”她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呢？”
“无夜”
无夜一直觉得自己名字读出来有些奇怪，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还觉得尴尬么？”朴宣映的眼睛看着无夜。
“还是有点的…感觉。”
无夜坐下了才有种……
心动。
他觉得。
说实话，昨天之前他对于稚初雅也好，白梦梦也好，甚至来到这边认识的女生也好，路上看到的广告牌灯箱上的人也好。
都只是抱着无所谓的普通态度而已。
没什么患得患失，就像随手扔下渔网的钓鱼人，终究对于渔网内能捕获什么没那么在意。
真正在意的东西，是手里钓竿，自己亲手钓上来的那条才对。
这种尴尬的氛围，无夜觉得是一见钟情的感受。
当然，无夜自己也不知道。
“那么我们还是用手机聊天？”
“我想那就不必了吧？”
无夜点了一杯咖啡拿铁，随后两个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
其实无夜觉得，两个人在手机上聊天的话，朴宣映其实是说的更多的那个人。
毕竟每次都是她抽出时间给无夜发信息，然后两个人才用语音聊天的。
这次的约会也是。
“这个是我想送给你的，不过因为还没有发行，所以希望你不要拍INS发到网上。”
朴宣映从纸袋里拿出来一个包装有彩色包装纸，系着丝带的书本大小的礼物，递给了无夜。
无夜接过，随后看着对方的意思，拆开了丝带，打算打开礼物的包装。
“……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抱歉，我忘记介绍了，看样子就知道你应该不认识我的，我说的不是我们在KakaoTalk上聊天的认识，而是我其实是一名歌手。”
无夜打开了包装，里面是一张专辑。
封面是四个女生坐在沙发上的照片，虽然妆造浓烈了一些，但是无夜还是能认出哪个是朴宣映。
四个人的位置都用银色油性笔签上了各自的签名。
以及专辑封面最下方的空白处，还有朴宣映写给自己的一段话。
“……想要一次性讲清楚我们的事情确实有些困难，也只是我自己的突发奇想，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充当我们这次回归的翻译呢？”
朴宣映说她有一份去华国的行程，也是为了完成和粉丝之间“冬日初雪之前回归”的约定。
如今初雪已经落下，但说实话她们四个人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的制作一张本应该由一个团队来制作的专辑，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困难。
偶尔的一次手机上的英语对话学习中，朴宣映想起了这个“朋友”。
对方是华国人，也是自己的口语老师，韩语说的也很好，并不是娱乐圈内的人，这些要素加在一起刚刚好。
她打算提供一些报酬希望无夜能够帮忙。
一个故事的起因大概是这样的。
在来到舔狗之家之前，无夜先认识了这位昵称是“H”开头，带着一串彩色爱心的女生。
对方是从某个有些社交性质的英文沟通平台，搜索到无夜的账号的。
虽然无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注册了这个账号。
两个人最开始只是偶尔的聊过几句，最后慢慢的聊的更多了一些。
无夜也在那个时候加了她的KakaoTalk，帮着她一同用英文对话，练习口语。
其实来舔狗之家留学，无夜确实有几分因为这件事情与这个网友的原因，不过并不那么重要罢了。
今天进入这家咖啡厅之后，他开始有些庆幸自己来了舔狗之家。
现在却有些不同的情况。
“……忙完了专辑的事情，我可能要去瑞士一趟，最近打算加强一下英语的水平，如果你能够抽出时间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拜托给你。”
无夜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出国滑雪去么？”
“啊，不是的，”说到这里，在无夜的眼中，坐在他对面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头，“有个关系很好的哥哥，啊，抱歉。”
她觉得对面的人未必能听懂这个意思，加上对方也是圈外人，倒是没必要和他遮掩什么。
“我在上个月决定和那个人交往了，他是一名足球运动员，现在正在国外的球队踢球。”
最新消息，和亲嫂子有猫腻
“哦，恭喜，那就是圣诞节前后出发了？”
无夜笑着和对方聊了起来。
*
雪夜。
无夜坐在长椅上，特意挑了两包平时根本不会抽的外国烟。
一款是俄国的寿百年，一款是日版的黑魔鬼。
虽然都是外国烟，但是无夜一直觉得舔狗之家的几款卷烟没什么劲，加上本就对不那么大众的烟草感兴趣，他在过去试过一次黑魔鬼后，反而记住了这个味道。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不想说的话题。
寿百年的味道和黑魔鬼有些相似性，是他来到舔狗之家后发现有这款烟，才开始抽了起来。
但没持续多久。
因为无夜发现烟草这东西确实不是他的菜，对他来讲戒掉也很轻松，后来的他又爱上了电子雾化器那种清爽的味道。
“呀，能把烟先卖给我然后再接着抽么？”
还没点燃手里的这根寿百年，无夜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想起了自己因为恍惚的原因，属于便利店蓝色的马甲没有脱下来。
“抱歉，你要什么烟？”
转头看了看身后玻璃窗内前台的情况，发觉应该值班的那个男生竟然不在。
无夜心里默默记上一笔，估计是那小子又跑到后院或者洗手间去了。
他站起身，按动便利店玻璃门的开关，随后问身边要买烟的人。
那是个穿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女人。
毛绒的拖鞋，一条看着就很薄的睡裤，厚实的毛线外套，披散着头发。
“你手里的那包黑魔鬼，有金箔杆的那款么？”
无夜将手里那包没打开的递给了她，“给你这个吧，抱歉让你久等了。”
一包烟而已，他刚好心情一般，就把这包烟递给了眼前的女生。
“哦，谢谢，但是我想要多买几包。”
对方跟着他走进了便利店，说了这样的话语。
无夜愣了一下，说实话，虽然知道其实女生抽烟的也不少，甚至来到舔狗之家后感觉这边的女性吸烟的比例更多了一些，但他一般都懒得劝这种事情。
毕竟自己对自己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这姑娘……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
“我成年了啊，喏，身份证明。”
买烟是需要出示身份证明的，虽然有的时候看着就不年轻的人他们店员也不会那么严格。
“好的，打算要几包？”
无夜也没有劝阻的想法。
看着最后拿了四包和一包自己送给她的烟离开的女生，无夜心里只能感慨一秒，然后嘲笑了一下自己，走向了更衣室打算换掉身上的蓝色马甲。
*
“……我上个月决定和他交往了……”
这句话说完后，无夜脑海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单纯的依靠着条件反射和朴宣映聊完了一杯咖啡的闲暇，然后答应了在回归期间充当一些场合翻译的决定。
大概要等到下个月中旬左右的时候。
剩下的事情其实挺无关紧要的。
*
重新坐在长椅上，他本打算抽那包打开的寿百年。
但是想起了刚才从这里买走黑魔鬼的女生，他将寿百年随手扔进了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内，又回到便利店内，从柜台里拿了一包金杆的黑魔鬼，自己给自己结账。
“呼……”
这一根烟从点燃到现在倒是花了很久的时间。
今天的约会让无夜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例如自己打算继续学习什么，以及内心对于事物的想法。
重新按照上辈子的路走那就太无趣了，他也干够了那一行。
今天朴宣映说的某件事情触动了他的想法。
“……我自己设计了一个品牌，有一些不错的饰品……”
无夜对时尚开始有了兴趣。
虽然他说服自己应该死心了。
*
“如果我以后也有自己设计的品牌服装，能不能找你做代言呢？”
“哈哈，当然可以啊，我会去你的店铺帮你录一段Vlog上传的，如果那个时候你不嫌弃我的话。”
“那翻译的事情也是朋友之间的帮助，那就也不要谈什么报酬了啊，宣映努那。”
“那好吧，顾老师。”
她笑的很开心。
*
烟气缭绕。
“什么东西这么香……呀！忻城。”
白梦梦从拐角走过来，就看到了无夜一个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抽烟。
这行为属于被人举报之后会被教育批评的。
BlackDevil的烟气味道仿佛香草巧克力味的香薰蜡烛，而无夜觉得嘴里的味道很淡，淡的仿佛没有一般。
这种清淡的味道混合了甜奶油的感觉，让无夜有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直到奶油味道淡的消退，苦涩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这烟还抽出人生的感觉了？
无夜还没怀疑什么，自己手里那根烟就被一只手拿走，随后踩灭，扔进了垃圾桶内。
“呀！”
趁着这姑娘嘴里还没冒出ci这个开头的词汇，无夜立刻站起身来，“抱歉，忘记了这是便利店门口了。”
“就算不是便利店门口也要少抽烟啊！明明货架上的烟草都画着那么可怕的图案的！”
无夜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有些心烦意乱。
白梦梦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无夜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