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紧张啊。”

    程薪又摊摊手，“我就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就算是张曈也没误会什么啊。”

    “是吗？”

    杨薇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一眼，“那你好几次总是在我旁边嗅来嗅去的，你在闻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香的。”

    程薪非常坦然，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无赖模样，“你抹了香水吗？”

    “关你什么事？”

    杨薇脸颊微红，瞪他一眼，果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程薪把手机递还给她，犹豫了一下，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杨薇接过手机，璀璨明眸凝望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不爱。”

    “啥？”

    程薪怔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这是“回敬”自己前两天抢答“爱过”，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假如现在你面前有两个按钮，”

    他比划了一下，“第一个按钮按下去，会给你一百万；第二个按钮按下去，有50%的概率给你十亿，但也有50%的概率一分钱都拿不到，你只能按一次，你会按哪一個？”

    杨薇想了想：“每个按钮都按一次吗？”

    “伱想得美！那样我还要问你吗？”

    “那我肯定选第二个啊。”

    杨薇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我又不差那一百万，当然去拼一把那十亿，反正白捡的，拿不到也不亏。”

    “果然有钱就有魄力。”

    程薪啧啧两声，朝她竖起大拇指，“尤其是那句‘我又不差那一百万’，简直太帅了。”

    “我选好了。”

    杨薇朝他伸出一只晶莹如玉的小手，眼望着他，“我的十亿呢？”

    “啪”

    程薪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拍在她晶莹娇嫩的手掌心，“给完了！”

    “你敢打我？”

    杨薇举着手过来报仇，这一次终于不再装腔作势了，真真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大概觉得还不解气，于是又扭了一下，听到程薪“嘶”的一声，这才满意。

    打完之后，她似乎想到什么，问程薪：“你觉得什么专业比较好啊？”

    “你吗？肯定是用脑子的啊。”

    “什么专业不用脑子？”

    “不用脑子的专业我这个有脑子的人怎么会知道？”

    “那你还说。”

    “你有想报的吗？”

    “经济、金融、法律、工商管理……这是爸妈的意见。”

    “挺好的。”

    程薪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个意见。”

    “……”

    杨薇不说话了，璀璨明眸盯着他看，随后哼了一声，才道：“就不该问你。”

    程薪有点惊奇，难得看到她这种模样，杨薇见他那双贼眼都似乎在发亮，有点不大自在，移开了目光，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专业的……”

    程薪笑道：“实在不行就企业管理呗，回头来接管你爹的产业。”

    “相城的煤矿已经快挖完了。”

    杨薇摇摇头，“而且新能源才是未来趋势，我爸都在寻找新的项目呢，我就更别指望了。”

    程薪心里一动，沉吟两秒，问道：“我问你一个可能比较冒昧的问题啊，你可以不回答。”

    杨薇看着他，眨了眨眼，随后板起脸，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爱。”

    “我呸！”

    程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第一次发现杨薇也有这样的一面。

    杨薇看着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嘴角泛起微笑，旋即抿了抿唇，问：“什么？”

    “你知道你家有多少钱吗？大概的规模就行。”

    不管是社交还是外卖都要烧钱，彩票那几百万都不够塞牙缝的，程薪想要了解一下杨薇的家底，看能不能拉来天使轮投资。

    不管怎么说，哪怕最终失败，凭借先知先觉的优势，拿到几轮投资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不至于坑到杨薇她爹。

    “不知道。”

    杨薇摇摇头，“可能几千万吧，或许再多一些？你问这个干嘛？”

    她有点疑惑，但随即还是又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听我爸提过，他在股票里面都有三百多万，具体有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

    艹！

    程薪在心里面表达了一下惊叹，杨薇她爹可不是普通人，股票大概率属于他的个人投资，公司资产才是大头。

    以此推断，杨爹的总资产就算是千万级别，也是大几千万！

    这可是2010年啊，通货膨胀还没有那么严重，尤其是房产行业泡沫没有那么夸张，不是十多年后北上广随便一套房产就价值千万的时代。

    是条大腿！

    程薪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很想跟杨爹说一句：若能拜为义父，就算让我娶你女儿，我也愿意啊！

    “喂！”

    杨薇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娇嗔一声，“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为什么问这个了吗？”

    “我就想判断一下，我得摆摊多久，才可以像你家那么有钱。”

    程薪回过神来，笑着打趣道，“这样下次有人问咱们俩的剧情时，我也好有的放矢，免得说漏嘴。”

    “没一句实话。”

    杨薇又不是张曈，没那么好糊弄，却也不追问了。

    两人闲聊着，陆续卖出去二十多个盲盒，杨薇看看时间，喊了司机来接自己，朝他挥挥手，如同往常那样走了。

    过了会儿，张曈蹬着自行车来了，在摊前悄悄吸了吸鼻子，横了一眼程薪，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

    程薪点点头，见张曈要说话，于是抢先说道：“那当然，毕竟你家薇薇在嘛，生意能不好吗？”

    “……”

    张曈被抢了台词，似乎没有台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张了张嘴，睁着大眼，有点懵的看着他。

    看到程薪嘴角笑意扩散，她翻了个白眼，嗔道：“终于承认是你家薇薇了是吧？”

    程薪笑道：“我说的是你家。”

    张曈点头道：“对啊，你家。”

    “行吧，咱们就别谦让了，咱们家。”

    程薪终结了这个话题，不能她反驳，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很认真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

    张曈很轻易的被转移了注意力，“你问。”

    “假如你面前有两个按钮……”

    程薪把刚刚问杨薇的问题又说了一遍，“只有一次机会啊，你会选择按哪一个？”

    “当然是一百万啊！”

    张曈不假思索地道，“那可是一百万啊，还不够你花的？当然选一百万，如果选十亿，赌赢了当然好，万一赌输了怎么办？一毛钱都没有了！”

    程薪捏捏下巴，点了点头：“有道理。”

    “那给我吧。”

    张曈朝他伸出一只纤长白嫩的手，“我选好了，一百万呢？”

    “给你！”

    程薪非常熟练的给了她一巴掌，“啪”的打在她掌心，“还要不？”

    “我打死你！”

    张曈扑过来捶他，在他后背捶了好几下才罢休，还不忘记又道：“记住啊，你欠我一百万，以后要还的！”

    “行，你记着吧。”

    程薪笑起来，舒展开双臂，呼吸了一口夜风送来的混杂着各种小摊味道的空气，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既然张曈和杨薇的答案并不一样，那就好办了。

    肯定听杨薇的啊！

    张曈傻乎乎的，跟她反着来就对了！

    每与曈反，事乃可成耳。

    两个女孩子的逻辑都没有问题，张曈想要抓住眼前可以抓住的东西，一百万对她来说就足够了，杨薇则有资格有魄力去搏一把。

    而他虽然没有千万家产，但重生者先知先觉的优势，在很多时候比千万资产还要更加珍贵，可以发挥更大、更重要的作用。

    “就算两边都赌输了，我还有房产，有股票，有币……不管怎么说，衣食无忧肯定不难。”

    程薪琢磨初步下定了决定，退一步来说，就冲着微信做大之后的种种恶心举动，自己也得出口气。

    他这样想着，并且很快有了想法：

    微信团队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成立，说不定连商标都没有注册，自己能不能抢先一步注册掉，把名字都一块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