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造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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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临时加班

    黎明虽迟但到,他开的是青色的定制库利南,还没开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就都知道了。

    毕竟这玩意和法拉利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也是唯一一个要靠着绩点来购买的车,一辆车三十个绩点,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个不小的开销。

    有人在楼下喊道:“卧槽,那个大佬来了。”

    毕竟这玩意在哪里都是身份尊贵的象征,买了这个再厚的家底都得兜里难一下。

    一时间,里面的人都伸着两米长的脖子盯着门口,直到黎明身着那件漆黑的西装出现在二楼。

    “老娘看到你就烦。”苏沫程骂道。

    黎明哦了一下,随后坐到了祁丰身边,将桌上的香槟拿过,塞给了祁丰。

    “尝尝。”

    祁丰心思得逞,当即就倒了一小杯,然后看着边上人的脸色,当发现他们都没有注意他的时候,倒的声音哗哗大了起来。

    楼下又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声,那是有人赢了一家公司,黎明眼睛都没眨一下,早已习惯。

    祁丰拎起杯子,只感觉有些别扭,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么高档的杯子喝香槟,怎么拿都感觉有些难受,当看到边上的人甚至是握拳抓着根部喝的,他也就不在意了。

    看来这里完全没有外面的规矩,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在意你是怎么喝香槟的。

    就跟妹子不会在意你开的是什么颜色的迈巴赫一样,祁丰学着他们抿了一口,但是很快就没有了顾虑,随后就是一大口。

    泛着泡沫的酒液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一股杏仁的香味扑鼻而来,祁丰愣了,他真的没想过葡萄酒居然会有这种风味的,怪不得那些富人喜欢喝。

    直到有人在边上喊了一声:“看那。”

    几人扭头看去,只见最角落的那个屏幕正播放着那个灭着灯的赌桌,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四周的人立马就被那个人的举动吸引了,他们都知道,那赌桌是唯一一个赌命的地方,因为常年没人赌命,桌上积的灰比牌都厚,甚至都快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颜色的。

    各个牌桌前的荷官都被吸引,但是赌场的规矩就是有人的赌桌前必须得有一个荷官,在阵阵讨论声中,一个荷官缓步上前,打开了上面的灯。

    “赌命的,少见。”黎明靠在沙发前,十分悠闲的晃着杯里的酒,眼睛却完全不离屏幕。

    这个赌桌已经有八百年没开了,荷官擦着上面的灰,露出了桌布的深绿色,有些迟疑的看着那个站在桌边的人。

    那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崭新但已经泛黄的白色背心,两鬓已经发白,面布皱纹的脸上,两颗漆黑的眼珠正盯着桌上荷官的一举一动。

    那个漂亮的荷官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她飞快的擦完了桌,在桌底拿出了一份死亡协议:“大叔,你先签一下。”

    看着那个中年人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将自己的工卡放上了桌面,安静的众人终于爆发出一阵惊呼。

    他们都无比清楚这赌桌上的规则,这个赌桌只有一条规则:上赌桌的人必须持有50绩点以上。

    赢得走,死的留。

    换句话来说,就是一命换一命,赢的人将能拿走对方的绩点,到院长办公室辞职回家。

    “我靠,就算回不去,在这里爽着不好吗,非要想不开来这里赌命。”有人在边上悄悄的咬耳朵。

    那个漂亮大荷官验了资之后,将中年人的工卡在众人面前亮了一下,随后放入了筹码区域,看着面前看热闹的一群人:“有帅哥或者美女想站到对面的吗?”

    整个赌场上千号的人都来了,以至于大量的赌桌都空无一人,荷官们看着面前的赌桌,踌躇了一下,决定组团去凑热闹。

    一时间,不大的桌前里里外外的站了十几圈人,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片,但是没有一个人想上前。

    此时的二楼,不少的人摇着头,转头又干其他事情去了。

    毕竟这种事情在这里早已见怪不怪了,大部分的人还是有惜命之心的,这也导致了最后不太可能有人真的上前完成赌局。

    正当那群看热闹的人逐渐摇着头散开时,那个中年人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惹得面前的一片人纷纷唏嘘着退开一步,他看着面前的众人,眼里充满了渴求。

    “我真的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B区以上的病院......全部都是鬼,你一不小心就会死,我真的怕了,我真的怕了......”

    他抽噎着,浑身颤抖,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你们看......你们看......”

    他浑身颤抖着扭动身体在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钱包,他将钱包打开,抽出一张已经有些灰白的照片:“我女儿......这是我女儿,我和别人开店被别人骗了,老婆跟别人跑了,只有我妈在家里......”

    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脸上有猜疑,有同情,虽然大部分的人脸上都是不相信,不共情。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你这个当医师的可能第一天见面哇哇哭老乡,第二天老乡就死翘翘了。

    所以在这里,基本上都是有自己的小团体,平时不会和陌生人接触。

    “求你们,求你们,我真的要回去,我妈我女儿不能没有我,家里的钱不多,我妈得了白内障,她的眼睛都快瞎掉了,还有渐冻症......”他突然哽咽了一下:“她连饭都煮不了,我回不去的话,他们两个......”

    他的头低的很低,眼泪顺着额头滚落到了头发上,随后缓慢滴到地面上被蓬松的地毯吸收,模糊的视线中,他只感觉有人缓缓的走到了跟前。

    “求你们,求你们......”他的眼睛闭着。

    “我和他赌。”

    面前的人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冲锋衣,头发剃的很短,染着一团淡淡的黄色,看着十分的年轻,让人不免和正在上学的学生联想在一起,只见他掏出自己的卡牌,缓缓的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随后轻轻的放到了桌面上。

    地上的中年人猛地站起,看清面前的人后,嘴里不住的嘟囔着:“谢谢......谢谢......”

    荷官照例验资,将两人的工卡放到中间的押注区后,伸手让大家下注。

    众人蜂拥而上,一时间,桌面上的花花绿绿的筹码堆成了山。

    下注完毕,荷官伸手在桌底下取出一个漆黑的箱子,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后,一把漆黑的转轮手枪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扑通。

    一枚黄铜子弹在空中优美的划过,掉进了盛着威士忌的玻璃杯里。

    黄色的酒液溅出,在墨绿色的桌布上呈现出了几个黑点,那黑点很快被吸收,干涸。

    这个赌法起源于上个世纪的俄罗斯,当然流入国内后,这边的玩法发生了一些改变,双方除了对自己的头部射击,还可以选择对对方射击。

    那漂亮的荷官用一把纯银的镊子夹出那枚黄铜子弹后,用一张洁白的布将其擦干,然后将子弹托在手心,供众人观看后拿起了桌上的枪。

    随着那枚闪着光的子弹被塞入弹舱,荷官带着白色的手套将套筒旋转,哗啦一声,那枚装着子弹的弹巢被弹入枪膛。

    “喔!”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二楼的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精彩,他们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想不开去赌命,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掏出自己身上的筹码,在桌前押注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

    双方都分到了一个骰盅,通过摇骰子来决定谁先开枪。

    两人对视了一眼,哗啦声随之传来。

    很快,声音停下,那漂亮的大荷官伸手打开了中年人面前的骰盅:

    另一边黄毛的运气不咋样,只摇出了一个4。

    按照惯例,点数大的那方先开枪。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伸手拿过了桌上的枪,枪很沉,以至于他没能直接拿起,沉重的枪在桌面划了小段的距离,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中年人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汗,他感受着那左轮手枪冰冷的质感,手不住的在扳机上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四周的人,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起枪口。

    处在黄毛后的众人纷纷惊呼一声让开,生怕对方打歪。

    咔哒。

    “噢!”众人惊呼,声音中夹杂着窃喜,原本散开的人飞快聚拢。

    清脆的声音传来,对面的黄毛身体随之一颤,中年人没有选择第一枪向自己开枪,毕竟概率再怎么低,第一枪都有可能是子弹。

    他无比紧张的看着荷官从他的手中拿走了那把沉重的枪,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转交到了面前的人手上,当对面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一软。

    他只感觉自己怎么用力都没法站稳身体,手紧紧的抓着桌角,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在往下滑落。

    荷官紧急伸手按下那黄毛手上的枪,叫停了比赛,随后在一阵惊声中,隐藏在人群中的荷官们让开一条道,将一把高脚凳从人群中递了过来。

    众人欢呼着在空中触摸着那张高脚凳,在一阵嘈杂的身音中,中年人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被人拽住,随后被大力的拉起,一阵晃动下,他被按到了那张椅子上。

    身后有一块东西在支撑着他的脊椎,任凭他在怎么腿软都没法逃避了。

    黄毛的思绪被刚刚打断,他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将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他极其小心的看了眼枪口。

    枪口黑漆漆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挡在了里面。

    他将枪口轻轻的贴在太阳穴,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寒颤,说不怕是假的,在众人的吵闹声中,他缓缓的按动那金属质地的扳机。

    在扳机扣下的同时,他的头控制不住的向一边歪去,只听到边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击锤声。

    “喔喔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逃掉了。”

    “看着他打我手都抖了。”

    众人再次欢呼。

    黄毛的脖子僵硬,太阳穴狂跳,他将枪放在桌面,沉重的喘着气。

    按照惯例,向自己开枪如果没响的话,还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现在还有四枪的概率,概率是四分之一。

    但是经常玩轮盘赌的人都知道,最下面那颗,也就是第三颗,将会受到重力的影响从而变成概率最高的。

    赌桌边一个站着喘着粗气,一个瘫在椅子上不敢动。

    荷官提醒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黄毛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摆弄着桌上的手枪,随后又调转枪口看了眼里面。

    依旧漆黑一片。

    他的手不断的在上面摩挲着,钓足了边上人的胃口,边上的人伸着脖子,都在猜着下一发究竟是不是。

    在全场激烈的讨论声下,楼上的几人也都坐不住了,他们嫌弃现场监控的画面太小,纷纷站起走到了沙发后的大落地窗,俯身看着楼下的景象。

    黎明也被吊足了胃口,毕竟这种事情可不少见,拎着一瓶酒就去了,身后跟着三个小弟。

    二楼的覆盖范围很大,透过那高清的玻璃,上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赌桌双方的表情,可惜那边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黎明没有选择去凑热闹,而是选择在边上坐下。

    这边虽然不能像那边一样直视赌桌上面的东西,但是在侧面看的更加清楚。

    “我觉得下一发肯定是了。”苏沫程心脏跟着他们跳,有些紧张。

    “我猜第四发。”章余盯着赌桌说。

    围观的人叫的更响了。

    祁丰站在边上,正盯着黄毛现在手里拿着的枪,很奇怪,虽然眼前的蓝光没有出现,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

    就像是学霸看着题目开头就能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在祁丰的眼中,那把枪正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黄毛将枪举到眼前,缓缓放上自己的额头,但是很快又放下,指向了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中年人。

    中年人坐直身子双手合十,正打算祷告着什么,黄毛却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彭!

    巨大的声音在偌大的赌场内炸响,爆鸣声在空中来回的震荡着,冲击着现场众人的耳膜。

    众人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一阵轰鸣。

    “喔喔喔!中了中了!”

    “可惜可惜,他回不去了。”

    “这个人完蛋咯。”

    只见那木制的椅子上,那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身子不断下滑,随后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惹得众人惊叫着纷纷让开。

    苏沫程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在那人滑落在地的瞬间,黎明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将酒交换了一只手,伸向口袋掏出。

    【加班提醒:星华哥赌场出现死者一位,请及时前往】

    【至——首席医师黎明】

    【祝你愉快】

    愉快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