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造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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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田野

    “这么一说,这本日记本还是有点疑点的。”祁丰思考了一下,说道。

    他清晰的记得,日记本上有说,七天不到的时间,小女孩的奶奶就下山卖茶叶了,一个羸弱的小女孩,和患有渐冻症前期的奶奶,真的能完成吗?

    而且茶框内,都是经过高温烘烤过的干茶,他和鲜茶的价格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在制作干茶的时候,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完全不可能是一个小女孩和老奶奶能够完成的。

    “我觉得,肯定有人在帮助他们,刚刚来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了,这种小屋隔着一个小山头都有一个。”祁丰吞了吞口水,说:“换句话来说,她们两个人,居然要负责一个十几个人体量的茶山,真的可能吗?”

    毕竟那个中年人说过,他们家的茶叶总是整个村最快一个烤好并且送下山的,这种效率实在无可挑剔。

    几人纷纷摇头,这个实在过于离奇,让他们有点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给一个嘛,给一个嘛......”

    门口的那些家伙还在挠门,仿佛挠在几人的心上,弄得他们十分难受。

    床上的两个人睡得很死,门口刚刚这么大的声音竟然都没有吵醒他们,老奶奶翻了一个身,并没有睁眼。

    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感觉无法进门,于是放弃了。

    “有点困。”章余说。

    确实,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人的围剿,突然的放松和安静的环境,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就想睡觉,再加上地上的火盆子不断散发出来的温暖,几人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困意。

    很快,在火盆的噼啪声中,几人沉沉的睡去。

    ......

    他们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祁丰睁开眼,发现小女孩和奶奶早已起身,小女孩拿着一把剪刀,当作小飞机在空中呼呼的飞着。

    “你们去干嘛?”祁丰从地上坐起来。

    几人听到响动,纷纷起身,章余胡乱的在脸上拍着,试图尽快的醒来。

    “去采茶叶啦!”小女孩笑着停下手中的“小飞机”,露着洁白细小的牙齿:“奶奶说我力气小,我用小剪刀,嘿嘿......”

    奶奶在门口慈祥的等着小姑娘,她看着房间里面的人:“你走的时候记得把房门关上,昨天下过雨,小心山上的泥,很滑的。”

    “叔叔姐姐再见!”小女孩在拉着奶奶的手,朝着房间里面说道。

    “好的奶奶。”章余冲着门口渐渐远去的两人喊。

    苏沫程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半睁着的眼神迷离,她揉着酸痛的背,说:“这地板真的是,疼死我了。”

    黎明先一步先出了门,他先是在门口晃了一圈,紧接着祁丰也跟了出来。

    门上是十分密集的划痕,以至于中间的部分都有些凹陷。

    “好像走了。”祁丰看着那条上来的路说。

    本来杂草茂盛的小路此时显得凌乱不堪,不少的草被犁开,露出了黄色的泥土,只有少部分的地方仍然长着密密麻麻的草。

    似乎是昨天那十几个稻草人在移动时,将地上的杂草全部都带走了。

    “他们在那里。”章余跟在苏沫程的后面,他带上门后在山上看了一圈,指着一处梯田说道。

    奶奶和小女孩正在那落差极大的梯田处行走,奶奶的动作颤颤巍巍的,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不小心摔倒,但是好在小女孩一直在前面牵引着奶奶,蹦蹦跳跳的很开心。

    小女孩搬着一个小凳子,她站到了凳子上,从一株茂盛的茶树上面往下采,她细心的按照奶奶说的,只取芽尖和下面的一个树叶,然后用小剪刀小心的剪下,丢到了身后的竹篓里。

    “走。”黎明说。

    “走哪里?”祁丰的视线从她俩身上移开,问。

    “下山,我们去找那些稻草人,我觉得肯定是跟那些稻草人有关。”黎明说着,率先迈开脚,顺着那条破烂不堪的路走去。

    山上真的和老奶奶说的一样,昨晚下过雨,泥路变得十分的泥泞,湿润的泥路下如果还埋着浅浅的石头,脚踩上去十分容易滑。

    黎明和祁丰在前面走的很快,黎明平时没有少爬这种路,走起来早已轻车熟路。

    祁丰小时候清明扫墓就是天天走的这种泥路,每年上山挖笋也是一样。

    但是章余和苏沫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苏沫程出生于书香世家,娇生惯养的她平时根本不可能走这么泥泞的路,此时正小心的蹲下身慢慢的移动。

    章余说了一句:“放心有我在。”然后现在走的比老狗都稳,突然之间踩到了一块极滑的石头,整个人瞬间瘫在了地上滑动,还顺便将前面蹲着的苏沫程铲倒了。

    “去你的!死章鱼!”

    巨大的吼声在黎明和祁丰身后响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低头就走,脚步陡然加快。

    山下的小镇说远其实不远。算是一种,看着近,但是走起来极其费力的状态,因为他们的空中直线距离和垂直落差几乎是一样的,这也就导致了这里的山路要么很弯。

    要么陡的能把人滑死......

    站在山坡上,光看着下面都能腿打颤。

    后面的两人叫苦连天,但是有黎明带着,根本走不慢。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脚,一个告示牌写着【丰山村:前方两百米】

    “两百米,丰山村......”祁丰看着前面的告示牌,不自觉的读了出来。

    “妈的!终于到了。”章余终于踩到了实地,满脸幸福的在一块石头边上坐下。

    “幸好没给你滑铲铲死!”苏沫程骂骂咧咧的走开了,正拿着纸巾擦着自己的大腿,她还穿着短裤,此时的鞋子和裤子上都不可避免的沾满了泥土。

    “在那里!”祁丰突然说。

    黎明正在看身后的两个人,听到声音转了过来:“什么在那里?”

    “稻草人,在那个田野里面。”祁丰指着面前的田野说道。

    田埂上有很明显的拖动痕迹,祁丰在边上走过,还发现了几条看着十分久远的泥痕,那些泥土已经干涸,成块状稀稀疏疏的,从田埂蔓延到了田里。

    这肯定不会是人踩出来的痕迹。

    山下是一片很大的稻田,里面种着小麦,另一片地方却种着水稻,祁丰正站在一片小麦田前,看着下面绿油油的麦子,又看看跟在后面的黎明。

    “下去看看。”他说。

    黎明一刻都没有含糊,一个蹲身就从田埂上下去了,小麦只有人的腰部那么高,但是打在身上还是有种隐隐约约的痒,两人互相看看,顺着小麦的空隙慢慢向着中间的稻草人走去。

    “你看这。”黎明拨开靠近稻草人的最后一株小麦,说。

    绿色的小麦被拨开,稻草人的脚底下是一片比较小的空地,两人在空地上蹲下,顺着黎明的手指,祁丰注意到那稻草人的脚下的木棍上,还残余着不少湿润的黄土。

    毫无疑问,这个稻草人真的会动,这个稻草人就是昨天从山上下来的。

    “他们晚上就会从这里离开。”祁丰看着地面上浅浅的划痕,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在山上到处乱逛,找到有眼球的人就会把对方杀掉?”

    他们图啥?图你的眼球?

    想到昨天的“给一个嘛......”,祁丰就忍不住后背发麻。

    “我觉得,他是为了找眼球,就跟我们拼人偶一样。”黎明在稻草人那空洞的眼窝戳了戳。

    稻草人:......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章余在田埂上张望着,看两人过来就问。

    “晚上别被这些家伙逮到,可能会凿你眼珠子。”黎明那极长的腿跨上田埂,随后伸手将祁丰拉上来。

    “咦......”章余龇牙咧嘴的。

    但是他转念一想,说:“实在不行,我们把他们烧了吧?”

    也对,毕竟那家伙也是草做的,烧了那些家伙就不会发癫了。

    祁丰刚想说这些是村名的,就见黎明又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前还说了句:“走吧,速战速决。”

    祁丰:......

    章余蹦蹦跳跳的找打火机去了。

    稻草人的反应更甚,又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法反应,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黎明一脚踹翻,然后抓住了手拖到了田埂上。

    边上的那些稻草人也是蠢蠢欲动,但是因为是白天,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只能在空中挥舞着稻草制成的手臂表示抗议。

    但是没有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一个一个被踹倒,然后被抓起来,丢到田埂上......

    一时间,田埂上堆了一片,随手一数就有十几个。

    苏沫程刚刚擦完身上的泥,正好奇往这边走,转头看到了田埂上的大片稻草人,地上的稻草人都在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妈耶——”

    她后退一步,差点又被绊倒。

    “你们搞什么飞机?”她在边缘踌躇了一会,发现这些稻草人似乎真的不能动之后,才缓缓靠近。

    祁丰说:“我们要烧稻草人。”

    苏沫程:“?”

    然后她看着黎明又不知道从哪里丢了一个上来,扑哒一声和地上的那些摔成了一片。

    另一边......

    章余在村子里面逛了一圈之后,在村头发现了一个小卖部。

    那个小卖部很小,就在一个破旧的小瓦房里,门口的白色板子用红色的颜料写着【麦文小卖部】。

    章余和它中间隔着一个石桥,边上有一株看起来有百来年的榕树,枝干大到没三个人都抱不起来,极其的茂密,巨大的阴影甚至将小卖部都盖上了,人走过去,阵阵凉意。

    “老板,有没有打火机?”章余走进那个小卖部。

    “打火机?有,一块钱一个。”屋里面坐着四个人,正围在牌桌前,其中一个还叼着烟,看到章余进来,站起身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前台。

    屋里一股浓浓的烟味,一个通体乌黑的电风扇在天花板上孜孜不倦的转着,那个中年人顶着一个地中海,穿着一件略显褶皱的灰色衬衫,从下方的玻璃柜里掏出了一个淡绿色的打火机。

    “扫哪?”章余拿出手机。

    “什么扫哪?”老板有点愣神,他将打火机放在玻璃柜上,又坐回牌桌,他抬头看着们口的章余:“钱放上面就行。“

    章余在门口踌躇着,他看了看店里,似乎真的没有支付码。

    挺操蛋的,他已经好久没用过硬币了,看着玻璃柜上的日历,上面写着2001年。

    那也怪不得,这下轮到章余头疼了。

    “这娃我好像见过。“

    哗哗的洗牌声传来,其中一个中年人转过头,发现了门口的章余,他突然冲着他“哎!“了一下。

    “昨天山上的那个,是你吧?“马建国抬了抬下巴。

    “对,我们下山了叔,山上有......“章余欲言又止,但是滑倒嘴边他停住了。

    他总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说比较好。

    “买火机抽烟啊?“马建国笑了:”年纪轻轻别抽那些有的没的,不健康。“

    “没有,叔,我买打火机有用。“章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没带钱,眼神四处的瞟着:“叔,我是学生......没带钱......”

    然后他看着马建国掏出火机,自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拿去吧。“马建国将手上的火机往前面一递:“等下用完了还给我就行,我都在这。”

    “谢谢叔!”章余举了个躬,将好学生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了,你们不昨天还要买茶叶来着?”马建国突然叫住他:“没买到?”

    “啊......对。”章余张着嘴。

    “你们拿火机干嘛?”马建国突然问道。

    “我们......烧稻草人。”章余如实说。

    马建国:???

    这么一说,房间里的洗牌声停了,几人“腾”的站起来,就这么看着章余。

    “不是,我们烤番薯。”章余见情况不对,连忙改口。

    几人又“哦”的一声坐下,继续洗牌。

    章余脸抽了抽,趁着面前的马建国还没有反悔,找准机会开溜。

    几分钟之后,他在一处空地上看到黎明拖着一排稻草人来了,那些稻草人头连着屁股,就这么一排,被拖到了一处空地,不断在地上呜呜的叫着。

    就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