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里走出的刀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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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惩之篇其14:‘此方’与‘彼方’

    病房内的交谈声渐低,此刻的所有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霎那陷入了静止。

    他们的目光齐齐聚焦在田川丰病弱的脸颊两侧,期待着他能尽快地睁开眼皮,与众人共同分享已积攒了多日的关切和祝福。

    然而,田川丰静静地横身躺着的,似乎并非是病床,而是方寸之间的火柴盒。

    他的灵魂仿佛早已在众人的视线外、指缝间、发丝边缘,悄然离去,与世长辞。

    仿若他那留在众人眼中的模样,只不过,是一副已被舍弃多时的空壳、是被驾鹤西去的田川丰所嫌弃的一副臭皮囊罢了。

    他的呼吸虽是平稳,一呼一吸间,不知怎得,听闻在众同学耳畔,却显得过于微弱。

    让众人不禁为他的健康状况,时常揪着心尖,唯恐不知是哪个瞬间,就成了与田川丰天人永隔的最终片段。

    在前来看望的众同学的情绪之上,甄甜甜和郑厦两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焦虑。

    二人无需医生的指导也能清楚地明白:

    田川丰的康复之路还很长,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和祈祷。

    在这静谧而庄重的氛围中,同学们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沉重。

    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的时光,会如往日般缓缓流淌,一切都将继续这般沉寂之时。

    田川丰的指尖,忽觉轻轻颤动,如平静无波的汪洋表面,突如其来的出现一颗裹挟着油火的石子。

    这一微小的动作,迅速引起了正双手紧紧扣住田川丰掌心处,汪择学的注意。

    汪择学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一股名为奇迹发生的惊叹,化作强力的洪流。

    使他更为紧紧地握着、盯着田川丰的手部,仿佛在那微微颤动的指尖上,看到了生命的奇迹。

    这一瞬间,汪择学的心跳似乎能够与田川丰的指尖同步。

    田川丰指尖的每一次颤动,都在深深地牵动着汪择学此时略显纤细、敏感的神经。

    与汪择学齐肩近身位置的李翔,也迅速察觉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

    他转头看向汪择学,同一时刻,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

    ‘动了,他自己动起来了~!’

    病房内的一众同学,见到两人心照不宣的摆头对视,都明白了这一个并不起眼的动作,可能意味着什么:

    被诊断为脑震荡的田川丰,陷入沈眠状态的意识,正渐渐醒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田川丰的身上,期待着他能够给出更多的反应。

    而田川丰不负众望,虽是依旧紧闭着双眼,却像是从梦境中传来微弱且含糊的呢喃:

    “你丫的别挠了,痒……!!”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轻松与安逸,仿佛他正在享受一场美梦。

    在这充斥着消毒水气味和生命脆弱感的病房内,时光仿佛被这一细微的声响凝固。

    继而……

    恍若‘噗——’的一声,涟漪在众同学的心坎上荡漾开来,打破了病房内肃穆的氛围。

    然而。

    在这突然显得莫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命运的车轮再次冉冉转动。

    一场关乎着无数人命运的危机,悄然间已经掀起暗流的一角,徐徐逼近,只等待着随后纷沓而至地涌动。

    而田川丰,作为这场危机的关键人物,却毫不知情。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安逸。

    他的未来将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哐当、当——”

    在皮城某处颇有些年头的看守所,临时监狱的墙体斑驳而沉重,岁月在其表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剥落的油漆,露出里面粗糙的水泥,仿佛诉说着无数被囚禁的灵魂的哀怨与挣扎。

    走进位于地下深处的监禁空间,一眼看去,斑驳的地面,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磨损得坑坑洼洼,让人不忍直视。

    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无力,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沉重的气氛所凝固。

    狭窄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铁栅栏门紧闭的囚室,上面是一层电子锁,外加两盘铁索的特质锁具。

    囚室内空间局促,只有简单的床铺和桌椅,唯一狭小的透风孔,透不进一丝的光亮。

    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亲人的陪伴,只有孤独和寂寞。

    为铁锁链牵引着的几道人影,在三面铁栅栏围成的幽闭空间内来回踱步。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他们仿佛是被囚禁的困兽,在有限的空间内,寻找着那微不可见的自由。

    刚刚换上一身格子装的洪老大,行动间不时地大声呼喊着什么。

    他略显尖细的声音,在坚实的混凝土内墙间来去回荡,仿佛要将这压抑的空间撕裂开来:

    “冤枉啊,把我放出去!

    “我洪定,行得正做得端,怎么会做出那等龌龊事!”

    同处一处铁栏内的张三,也随声附和着:

    “冤枉呀……明明是那小子先动的手的!

    “我们仅仅是在还手。

    “挨打,还不能还手,还讲不讲道理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辜和不甘。

    “是呀、是啊……”

    同一事件被牵连的其他十几人,纷纷助威表示赞同。

    然而,被两层保险门隔绝在外的世界,却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仿佛这里的一排排、一列列的铁栅栏,是早已为光明的世界所遗忘的阴暗角落。

    这里,就是犯罪嫌疑人作为临时容身之所的“疗养看护室”,一个面壁醒过的地方。

    不过一星期的时间,对于出外游玩、逛街百货的人来说,可能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转头来,人们还要长叹一声,“怎么假期这么短……转眼就又要上班/上学/上……”

    但对于被锁在重重铁栅栏里的洪老大、张三等人来说,每一刻却仿佛度日如年、如同水深火热的煎熬。

    在监狱的昏暗牢房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出洪老大那张貌似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坐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