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欧阳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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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布衣谋国

    是她么?

    乘坐马车返回雪衣堡的路上,白亦非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的惊鸿一瞥。

    不可否认,那双眼睛很美,很美。

    但他更关心的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不是猜测的那个人。

    不过随后想到那对兄妹最后的结局,不由哂笑,这世上除了高明的计谋外,还需要强大的武力支撑。

    否则,再多的谋划也终将落空。

    思索间,雪衣堡已在眼前。

    孤零零的吊桥上,一袭紫衣亭亭玉立,不时抬头张望,就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

    白亦非不禁想到程瑶迦,不论他因何离去,那傻姑娘也总是这样傻傻的等着他。

    只是...

    虽然做着同样的事,但实在很难将两道身影重合。一人天真无邪,一人狡猾如狐,实乃天壤之别。

    “表哥~”

    少女轻轻唤了一声,脸上挂着浅笑。

    驾车的士兵自觉停下。

    白亦非看了她一眼,有些捉摸不透其性情,时而乖巧,时而狡黠,让人难以分辨。

    “上来吧。”

    “嗯。”

    明珠登上马车,同车队一道进入雪衣堡。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表哥已决定要南下了吗?”

    “你想同行?”

    “虽然很想跟着表哥,可我实在是走不开。”

    少女一脸懊恼,好像对此很是不开心。

    白亦非早已习惯她的表演,对此视而不见。至于所谓的走不开,那是因为她精研蛊术。

    他曾经去过对方居住的宫殿,除了原本属于女孩子的鲜艳装饰,花花草草外,其余尽是瓶瓶罐罐,相信都是些精心饲养的“蛊”。

    “有话便说。”

    白亦非见她欲言又止,立即猜到是有求于自己,他可不会相信这妖精会特意出来迎接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珠闻言,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仿佛在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随即又强调道:“表哥,明珠今日确是真心等候。”

    “哦。”

    白亦非点了点头,语气极尽敷衍。

    少女神情落寞,低声道:“表哥为何总是误解我,将我往坏处想?”

    “再不说的话,我就当你无事相求了。”

    “其实还是有一件小事的...表哥放心,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

    “此番南下是为征讨百越,表哥可否帮我带几个俘虏回来...”

    说完满脸希冀的看着他。

    白亦非注视着她,问:“用来做男宠?”

    “当然不是,表哥又不是不知道,明珠心中唯有一人...”

    “不行。”

    明珠正准备表露少女怀春的模样,听到拒绝之言,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明明两人的关系已有缓和,为何连这样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

    “表哥~”

    “你想以人养蛊,我又怎会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

    明珠小嘴微张,满脸震惊。

    你去杀人放火,而我只是想找几个俘虏喂养我的小可爱,甚至不会杀死他们,你说你助纣为虐?

    白亦非难得见她吃瘪,不由心情大好,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提醒你一句,杀生,但不虐生。”

    他自然不是出于正义的角度,只是单纯的想气气这妖精,省得她一天到晚无法无天。

    至于帮不帮这个忙,看心情。

    “明珠不喜欢表哥了...”

    呵...装纯!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湖边小亭内,李园仍企图劝妹妹“迷途知返”。

    外人眼中的李嫣嫣乖巧,懂事,温柔,贤惠。

    唯有李园心知肚明,自己这個妹妹恬静如水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疯狂灵魂。

    有时,她的所作所为连身为哥哥的李园都觉得心寒。

    因为好奇兔子的早餐吃了什么,便将其开膛破肚;因为想知道某种疾病的解法,便找来活生生的人做实验...

    而当李园问起时,她则一脸无辜的回答:我帮兔子缝回去了,是它自己活不了。

    反正是死刑犯,早晚都会死的,不如拿来造福世人。

    如此这般之事,不知凡几。

    她似乎永远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为了追求真相不择手段。

    虽然这种行为比起某些人动辄屠戮十万算不上残忍,但却给人一种对世间万物冷漠相待的感觉。

    李园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的身上有什么让这个妹妹好奇的东西,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探索。

    “哥哥放心,嫣嫣不会对你下毒手的,你毕竟是嫣嫣的哥哥啊!”

    李嫣嫣的声音很温柔,几乎不会有人怀疑她的本性。当然,她本身就是这种柔情似水的女子,前提是你没有激起她的求知欲望。

    李园不由自主发了个寒战,心道:百越之事后,还是尽快将嫣嫣送入君上府内。

    想起自己和妹妹商定的计划,他一时忘了恐惧,眼中露出狂热的色彩。

    以布衣之身谋一国,倘若事成,当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浓墨。

    李嫣嫣将兄长的反应尽收眼底,但并未置喙,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男子都热衷权力,因为只要有了这一样,钱财与美色便唾手可得。

    她低头摆弄棋盘片刻,忽然提议道:“将这位雪衣侯拉拢到我们这边,兄长以为如何?”

    李园正沉浸在大业功成,手握大权的美梦中,闻言瞬间回过神来,惊道:“伱疯了!”

    李嫣嫣也不气恼,只是轻声道:“有何不可?”

    李园意识到失态,当即稳住心境,道:“因为我们没有能够打动他的筹码。”

    他们兄妹的计划太疯狂,简而言之,便是让白亦非在兄妹二人与楚国春申君中做选择。

    李园没把握能打动白亦非,因为他的家底比起黄歇差了太多太多,更不愿将计划的成败寄托在一个人的心情上。

    “事成之后,以整个楚国之力支持,助他掌控韩国,这样的筹码还不够吗?”

    李嫣嫣一口道出兄妹二人的计划,吓得李园又是亡魂大冒。

    “嫣嫣,此事太过冒险,我们不能赌,一旦白亦非将计划告知黄歇,我们兄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哥哥有把握对付农家一众高手吗?”

    “我会争取罗网的支持。”

    “罗网乃是凶器,他们可比白亦非可怕多了。”

    李嫣嫣展颜一笑,继续说道:“再说了,哥哥以为白亦非没有看穿我们的计划吗?”

    “春申君为水,兄长为鱼,兄长投入春申君麾下,便是如鱼得水,前程似锦。他这是在暗示兄长,这条鱼一心想要脱离水的束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