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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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荀伯子

    荀伯子很是凄惨,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临淮太守,能成了阶下囚。自己年少成名,博览经传,又是荀彧的后人,可谓是尊贵至极。

    自己老婆出身陈郡谢氏,小舅子是当朝侍中,宋公身边的红人谢晦,如果按照正常剧本,自己应当是外放几年太守,随即招入朝中,一路平步青云,显贵之极。

    但是,这次他摊上的这个大事,那真是擀面杖通屁股眼—开了大眼了。

    宋公竟然怀疑自己密谋刺杀他。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蒯恩带人踹开他家大门的时候,他正领着一帮文人吟诗作对,吃着鱼脍,唱着歌。

    突然就被蒯恩给绑了,自己刚想说啥,上来就给了两个大逼斗,打的他是眼冒金星,完全找不着北。

    蒯恩绑了人也不废话,直接让手下查封了临淮太守府,手下人翻箱倒柜,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蒯恩看了看跪在那儿,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荀伯子,没好气的说道:“王八犊子的,说,你是怎么和奸人密谋,意图谋害宋公的?”

    荀伯子那叫一个懵逼,自己虽然为人放荡不羁,骂人的时候经常捎带上别人祖宗,但对于谋害宋公,那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宋公,那是未来的九五之尊,谋害他,这是要诛九族的啊!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坑—找死啊!

    荀伯子当时就吓尿了,大呼冤枉,自己从未参与此事,完全不知道啊!

    “哼,你不知道?”蒯恩冷笑道,“不上点真家伙,你这王八犊子嘴巴是真硬!等宋公来了,我看你嘴还硬不硬!”

    刘裕在中渎水被刺,自然不敢继续前往建康,带着所部直接前往临淮,驻扎在临淮城外,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荀伯子一路被军士押解前往刘裕军中,这一路上他到底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摊上个这么大的事情。

    众人到了刘裕的中军大帐,蒯恩见刘裕正坐在大帐中央,抱拳道:“宋公,临淮太守荀伯子带到!”

    刘裕瞧了瞧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荀伯子,装模作样的说道:“蒯恩,孤命你好生请来荀太守,你怎能如此对待!”

    蒯恩有些懵了,愣愣的站在边上,暗自腹诽道,当时不是你喊打喊杀的要抓来荀伯子,现在又怪我了?

    “算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单独和荀大人说。”

    “是!”蒯恩带着手下退出大帐,只留下手被反绑跪在那儿的荀伯子和一脸笑意的刘裕。

    荀太守有些懵了,感情宋公没让人来揍我啊,只是单纯找我来问话,这给我好一顿打。

    荀伯子刚想开口高呼冤枉,只见刘裕脸色突然剧变,一脸恶狠狠的盯着荀伯子:“荀太守!你为何要派人刺杀孤?”

    刺杀?荀伯子脑袋突然宕机,这从何说起啊?虽然自己骂人经常骂祖宗,得罪了不少人,但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行如此诛九族的事情啊。

    “宋公,冤枉啊!”荀伯子将头狠狠磕在地上,“我平生虽然是放荡不羁了点,但绝不敢做如此悖逆之举啊,宋公!”

    “呵呵?”刘裕冷笑道:“你说你不敢,可孤在中渎水遭人截杀,差点丢了命,孤折损将士数千,战舰数十艘,这事情怎么算?就算诛你满门,都算是便宜你的。”

    这中渎水流经临淮郡,荀伯子是临淮郡的主官,自然对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按说,按照失察之罪,将这荀伯子给砍了,都算是合情合理的。

    荀伯子听闻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自从自己上任临淮郡太守以来,虽然懒于政务,还常以宴饮名士为乐,但对于临淮郡的治理倒是没话说,老百姓的口碑也非常棒,可没想到竟然会招惹如此滔天巨祸。

    “宋公!属下当真不知啊,宋公!“

    “好!好!好!好得很!”刘裕怒道,“好一个当真不知道,上千刺客埋伏在中渎水两岸,还动用了投石机!你一郡太守竟然不知,真是酒囊饭袋,来人!”

    帐外亲卫,听闻宋公呼唤,立马挑帘而入。

    “在!”

    “将荀伯子给我拖出帐外,烹杀!”刘裕怒气冲冲的说道,“还有,诛他三族!”

    “诺!”

    正当亲卫得令,准备将荀伯子拉出帐外处死之时,傅亮急忙赶了过来。

    “宋公!不可啊!”傅亮劝谏道,“宋公,尚无证据表明荀伯子参与此事,虽有失察之过,但为官正直,若如此处死,恐怕遭天下人非议!”

    刘裕听闻十分不快道:“孤险些被宵小暗害,荀伯子身为临淮太守,不思政务,我还杀不得他?”

    “宋公自然杀得!但只图一时之快,虐杀无辜臣子,确实有损宋公在天下人之中的形象,还请宋公高抬贵手!”

    刘裕听完怒气稍稍消了点,他轻轻拍了拍荀伯子的脑袋:“荀太守!孤暂且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中渎水淤塞成这样,都是你懒政失察,先杖责四十,下狱,待孤前往建康后,交廷尉议罪处置!”

    荀伯子见刘裕不准备处死自己,一时之间磕头如捣蒜道:“宋公圣明!”

    刘裕看到他就来气,大手一挥,准备命人将他带下去。

    就当荀伯子被侍卫架下去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慢着!荀太守,我有话问你。”

    侍卫松开荀伯子,荀伯子毕恭毕敬的回道:“宋公问话,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你出身颍川荀氏,可曾听闻司马楚之!”

    荀伯子一愣,随即品味过来味道了,感情是司马楚之刺杀宋公,宋公认为我是同谋,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啊!

    “宋公!司马楚之乃司马荣期之子,义熙三年逃亡后秦,随即在汝南、颍川等地拉拢势力,我虽出身颍川荀氏,可已有多年未曾回去,我荀氏满门大多在建康,若不是宋公北伐后秦,这颍川故土尚被后秦贼人占据,我得以祭祀宗祠,全是因为宋公您啊!”

    这句话表面自己虽然出生在颍川,但是颍川一直被后秦占着,自己好久没回去了,基本上和颍川断了联系;二是说,宋公你威武霸气,要不是您,我都没办法回去给祖宗上坟烧香。

    刘裕听完微微点头,显然是觉得此话言之有理。

    “你且下去吧!杖责免了,但依旧要交廷尉议罪!”

    “谢宋公!”荀伯子激动道,“多谢宋公!”

    其实冷静下来的刘裕也知道,想烹杀荀伯子不过是一时上头,满朝文武出身颍川之人不胜枚举,难道个个都与司马楚之有关?再加上此人疏于政务,确实给贼人有机可乘。

    “傅爱卿,孤让你去办的事情,可有结果?”刘裕见荀伯子被带走,转身对傅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