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南北朝第一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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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天师?

    刘义真见老道士形容憔悴,面黄肌瘦,想必是许久没有吃上一顿好饭,便让刘乞又给老道士点了份吃食。

    白胡子老道接过食物,二话不说便开吃。他狼吞虎咽,每一口都咀嚼得迅速而有力,喉结上下翻飞,食物便在他口中消失了,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刘义真见老道士狼吞虎咽,心中担忧,怕他噎食,于是亲自走上前去,为他斟了杯米酒。老道士接过酒杯,头一仰,咚咚咚几声,米酒便如长流细水般全部滑入喉中,一滴不剩。

    刘乞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场面颇为滑稽,又带着几分无奈,他劝慰道:“道长,吃慢点,吃慢点,这里的食物多的是,没人跟你抢。”

    老道士虽然口中答应着,但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减,依旧是大快朵颐,仿佛已将刘乞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等那老道士终于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躺下,轻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刘义真才走上前去,带着几分好奇与敬意,开口问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为何落到如此境遇?”

    老道士缓缓坐起,神色恭敬地向刘义真打了个稽首,深沉地介绍道:“贫道名叫寇谦之,是太上老君亲自赐授的天师。至于为何会落得如此模样,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

    刘乞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带着几分戏谑说道:“道长,您这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据我所知,真正的天师只有龙虎山上的张氏家族才能继承,您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天师呢?”

    言语间流露出对寇谦之自称天师的不屑与怀疑。

    刘义真一听老道士自报姓名,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说道:“您就是那位寇谦之,寇天师?”

    白胡子老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被涌上心头的激动所替代。

    他确实没想到,竟会真的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号。

    他声音微颤,连连点头确认道:“正是贫道,贫道便是寇谦之,公子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刘义真内心波澜起伏,他何止是知道这个名字,他深知这位寇天师在未来将成为北魏举足轻重的人物。

    拓跋焘会亲自封他为天师,为他修建壮丽的天师道场,制订全新的乐章诵诫之法,引领“新天师道”的潮流。甚至,拓跋焘还会亲临道坛,接受符箓,自封“太平真君”,将寇谦之推上北魏国师的至高地位。

    但此时此刻,他或许还只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白胡子老道罢了。

    刘乞见自家主公刘义真对这位老道士如此恭敬,心中好奇不已。他从未听闻刘义真信奉五斗米道,因此对这突如其来的尊敬感到困惑。

    而刘义真则心怀敬意,抱拳向寇谦之行礼,感慨道:“今日能有缘得见天师,实乃我三生有幸!”

    他心中暗想,这个时代道教信徒众多,如孙恩、卢循等人都能凭借五斗米道搅动风云,若是自己手下能有寇谦之这样的高人,那自己岂不是也能呼风唤雨,牛逼的起飞了。

    而此刻的寇谦之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自从两年前他宣称自己得到太上老君亲传,被授予天师之位,并大力提倡革除三张的伪法、废除租米钱税以及批判男女合气之术,强调以礼度为首,他的新教义并未如预期那般迅速获得人们的信奉。

    这次来到长安,原是听闻新刺史年纪尚幼,想借此机会宣扬教义,碰碰运气。

    不料刚下嵩山就遭遇贼人劫掠,囊中羞涩到连饭钱都付不起,只能厚着脸皮吃白食。面对眼前的刘义真,他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感慨。

    此时此刻,刘义真与寇谦之相遇,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真可谓是妾有意那个郎有情。

    “公子,您言重了,言重了。”寇谦之赶忙一把扶住刘义真,满脸诚恳地说道,“今日受公子这顿饭的恩情,他日若有机会,我定当竭尽所能报答!”

    刘乞站在一旁,不满地哼了一声,嘲讽道:“都穷得响叮当,几乎要饭了,你还怎么报答?”

    刘义真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也不装了,严厉地瞪了刘乞一眼,怒斥道:“刘乞,你怎么说话呢?快向道长道歉!”

    刘乞也是一愣,没想到主公如此看重这个白胡子老道,便拱手道:“道长,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说话直,您别往心里去。”

    寇谦之也被眼前这二人的身份搞迷糊了,原本以为二人是普通的叔侄关系,可没想到这成年男子竟然对这个小孩儿言听计从,或许他们二人是主仆关系也未可知。

    “不打紧,不打紧,贫道这一路走来,都习惯了!”寇谦之轻轻摇头,脸上露出无奈而深邃的笑容,“这一路走来,受人白眼颇多,都习惯了。”

    “那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前往何处呢?”刘义真好奇的问道。

    寇谦之打了个稽首:“寇谦之整了整道袍,恭敬地打了个稽首,“贫道此番下山,意在弘扬新道教法。听闻新任刺史为人宅心仁厚,广施仁政,因此,本天师打算前往拜谒,弘扬新法。”

    刘义真一听寇谦之提及欲拜访新任刺史,心中顿时暗喜。这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良机吗?他正想招揽人才,这寇谦之便自动送上门来,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他打量着寇谦之,见其衣衫褴褛,刘义真微微一笑,故作惋惜地说道:“道长,您这幅尊容去见刺史,确实有些失礼啊。”

    说罢,他示意刘乞掏出一颗十两重的银元宝,硬要塞到寇谦之的手中。寇谦之慌忙推辞,他本是清高之人,吃了人家一顿已觉过意不去,岂能再收钱财?

    说罢便让刘乞从兜里掏出一颗十两重的银元宝塞到了寇谦之的手里。

    刘义真见寇谦之坚决不收,脸色微微一沉,佯装生气地说:“道长,您这样推辞,可就没意思了。您若是不收,那这桌宴席的账可就得您来结了!”

    寇谦之闻言,顿时愣住。他哪里有钱结账?眼见推脱不掉,他只得连连道谢,收下了这份厚礼。

    三人继续深入交谈,话题不断,只恨相识太晚。时光匆匆,不觉已是午后时分。

    看天色不造,刘义真起身向寇谦之告辞,寇谦之急忙追问这位小友的姓名。

    刘义真却只是狡黠一笑:“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