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天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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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联邦议会

    天都核心外东区,来自南部迎洲的联邦议员-亚萨斯结束了今晚的应酬回住所歇息。

    联邦议员这份在天都的工作平时大多无所事事,出行有公发的专用高级轿车与专机,美酒佳肴甚至是公费旅行,周游全球考研,另行带报销,每年薪水20万帝元,阳光怡人的西海沙滩与西南避暑山庄……

    借用天都日报一位记者的批评:“联邦议会议员这份美差可谓是每个人竭力的把嘴塞进食槽里拱着,有的甚至还把前蹄给也伸了进去。”

    亚萨斯自当选联邦议员直到现在,他的形象已完全不同于刚当选时那样,精神抖擞,干练十足。完完全全给天都的糖衣炮弹腐蚀成了他前几年强烈批评的前任……

    就当他陪同妻子打开小别墅住所时,只见屋内杵着几位正在翻找的黑衣男子。

    亚萨斯见状顿时酒醒了不少,大喝:“你们到底谁!”

    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越野车上,下来的人拿出证件照着路灯给对方看清楚:“我们是帝国安全局,亚萨斯议员,我们怀疑你涉嫌三头蛇半岛动乱,稽查院对你发出批捕。请跟我们走。”

    “不,你们有什么资格……我是联邦议员,你们凭什么搜查我的房子还要带走我。我没有!我没有背叛帝国,我为帝国流过血,我为联邦挡过枪,我要见首辅!”

    “带走。”

    几名安全局特工控制住亚萨斯捂住他嘴巴扣押上车,还包括他妻子。

    这一晚的天都月光皎洁,有人终于能睡个好觉,有人则一夜苍白。有人笑就有人哭……

    据后世公开解密档案记载,这晚的天都大约有631人分别被安全局与调查局,稽查院传唤审问,其中有209人因涉嫌不同罪名锒铛入狱,另有418人被革职。

    当然,亚萨斯议员最后经查证,无罪释放了出来,继续过着逍遥快活的联邦议员小康生活。

    像他这样的联邦议员在天都的生活其实不单纯是享受,还要在联邦会议上为自己的地区争取足够帝国支持与全球贸易惠利。不然支持他们上位的地方豪强能送他们到天都也能把他们从天都拽回来。他们的糜烂生活,帝国财政也不是西北风刮来的,根本不会出钱养他们。联邦是联邦,帝国是帝国。

    那晚发生在东城,月牙湾超级酒店的三头蛇妖兽事件被天都安全部门有效隐瞒,媒体以燃气爆炸掩盖了过去。不过这并不妨碍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在民间坊市与互联网疯狂流传。

    星子桀,玄华学府-武科学院应届毕业生,17岁,中州云台馆七子,帝国-联邦调查局-特战队员,伊王子宠信红人,斩妖除魔,引得百人前途尽毁。一时在天都高干圈里名声大噪。有人赞赏自然也有人恨;一些高干嗅到天都怕不久必将腥风血雨。

    对于这么一位在天都毫无根基的后起之秀,有心拉拢者纷至沓来,只要星子桀点头同意,监视调查总局的经费与人手招募问题立马能解决。

    叮咚。

    这天上午,小别墅门铃再响,亚萨斯议员与妻子反射性蜷缩绷紧脸肉,夫妇俩面面相觑了一会,吞吞吐吐半天,亚萨斯拽着毛巾擦汗开门。

    “我说了我……”

    “哟,早上好,议员先生。”

    出现在门口的年轻人西装革履,亚萨斯议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呀啊啊——我真没有背叛联邦,我忠诚!忠!诚!帝君万寿无疆!帝国万世一系!千秋万代。”

    年轻人笑笑嘻嘻,一副逗小孩的表情拍拍对方肩膀:“好好好,想必帝君一定很欣慰,海外有忠臣。”

    “等等,你不是昨天的人。”

    议员哭着,倒是亚萨斯太太认出年轻人来。

    “不是昨天的人。”

    亚萨斯听妻子一说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翻脸:“你是谁?!”

    “啧。监视调查总局!”

    “哇啊啊啊,怎么又是监视和调查呀——”

    那跟昨天来的人有什么两样。

    “是我,星子桀。”

    “那又怎样……”亚萨斯先生捂脸欲哭无泪,接着念念有词:“星子桀,星子?星子桀?”

    他放下手认认真真观察门前这位面容清秀,气质清爽的年轻人红眸精光闪烁,深吸一口气叫的更大声了:“鬼啊啊啊啊啊啊。”

    “操——!”

    忍不住的来人唾口大骂:“他奶奶,大老爷们的你有完没完,叫几把啊叫。”

    俩男人在门口折腾了半天才进门。

    “早茶。”

    “谢谢太太。”

    “想不到你小子还活着。”

    渐渐恢复了平静的亚萨斯议员先开口,一边回忆着往事:“去年刚在阳洲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那么小小的稚嫩。”

    他面前的少年郎跟去年记忆里对比,没了出道之处,那股子犹犹豫豫,小心翼翼,钻牛角尖的青涩感。举止变得堂堂当当,豁达开朗,利落果断。

    “人总是会变的。”星子桀饶有兴趣瞄了眼议员那副给沙发拼死撑起来的超胖身材。

    “确实。”

    亚萨斯注意到星子桀佩戴工作证上的机构名称:“监视调查总局……我没听说过,只管帝国还是联邦?”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代安全局的同僚们向你表示歉意。多有打扰,还望海量。”星子桀岔开话题说道。

    “让我海量可以,从今天开始咱们永不相见。”

    “这挺没意思的,亚萨斯议员先生。”

    “够啦——没完啦?从去年,去年,去年开始你们怎么就不能饶了我。不是我干的!”

    闻言,亚萨斯控制不住情绪绷起身子来,把收藏的报纸扔给星子桀看,报纸日期是去年的。捶自己胸脯碰碰响,快言快语的大声道:“……先是半岛上村民集体失踪,然后是矿山爆炸,地震泥石流海啸,继而引发整个地区的动乱。我真不想跟你们这些有任何关系。”

    “议员先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是无辜哒!”议员发出尖利叫声颤着天花板吊灯连地方口音都冒出来。

    “嗯,你是无辜的。我保证在监视调查总局的庇护下,两位的安全问题无需多虑。”

    “你还想怎样。”

    “我想你一定能了解这些的联系。”

    星子桀从自己公文包取出一些文本递出去。

    亚萨斯议员捂住脸泄气坐下来颤音回复:“不看,我不看。”

    “那议员先生你一定不想再过两年,乖乖从天都搬回一片残垣断壁的三头蛇半岛吧。”星子桀利诱威逼说:“看一眼,就一眼,然后告诉我,你能看出什么来。我不喜欢被动接受结果!由我来结束。”

    亚萨斯犹豫片刻,在妻子安抚下,慢慢放手让星子桀替他拿起文本内容。

    他悲观说:“你做不到把他们送进地狱。你在单独对抗着一个单独无法战胜的敌人,星子桀下士。”

    “谁。”

    “联邦议会,迎洲其他两位,旦洲那五位,夏洲其中一位……”

    “安全局和调查局抓你们这些人丝毫不冤呀。”星子桀把一支钢笔塞给他:“……他们的名字。”

    目视议员写下的一个个人名,星子照单全收。

    议员又说:“我没有证据为你指证。

    “不需要。”

    “那你能拿什么东西去指控他们。”

    “我不需要证据更不需要指控。我只需要做好准备,等待他们,露头再秒。”

    看待审视一种事物对象,单独自我主观可能有误差,那便从其他人角度去审视。

    “但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正如去年我在阳州车站问你那样;小子,你相信神还在吗?!”

    议员亚萨斯从衣领拿出一块木雕。那是迎州当地民众信奉的太阳神鸟:朱雀!

    “我的家族从两千年前开始奉人皇-武帝之命主持神鸟祭祀,流传到如今已是第三十二代。”

    “议员先生,我为我去年的态度向你道歉……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亚萨斯先生,我相信,人神并无什么不同。”

    用现代科学术语解释,帝龙星民间的各种上古神话故事传说里所谓“神”更像是掌握超前黑科技,处于更高级生命形态的文明。

    告别亚萨斯议员,星子桀带着他的收获回到真理大楼交给路遥今去分析……

    他反应比星子预料还要强烈:“妈的这些狗杂种,把联邦议会当成了香槟派对吗。一个个跑到这里来扎根蹲点,代表各自的金主,互相交换情报结盟,表面上高呼忠诚无惧,背地里尽想着颠覆帝国。不能这么罢休。”

    “那不是歹徒,更不是流民。你说抓就抓。”

    能当上地区议员溜到天都来参加联邦议会,有几个平白出身呀。家世背景或与地方总督,诸侯王有联姻关系,或干脆就是诸侯王的亲信……

    通过一些活动的蛛丝马迹与结果推论而言,星子桀把底子抖出来展现给路遥今所知是一个让他十分陌生的世界,一个看似岁月静好,实则暗流汹涌的世界。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恐怕,没谁预见得到,帝龙星的未来之路该走向何方。

    自天地并离,天门闭关,人皇-圣祖获御龙之术一统帝龙九州,神不问凡,凡不升神……

    真的如此吗。

    “这里是帝国-联邦调查局-战术行动部-第24特战中队……于三头蛇半岛……坐标位置……”

    “……在你听到这段留言的时候,小子。可能我已经不在了……顺便恭喜你晋升副中队长,咱们这帮人在你这年纪啥也不是呢。哪怕只是暂时代理,起码也比我当年还能干……代我向特战中队的弟兄们说声对不起,不能陪伴大家继续走下去。”

    “你拿到了那东西了吧。就当我的不情之请,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你和我们一样,都肩负着守卫帝龙星的责任,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继续走下去,永远坚强,坚持飞翔,精忠至死方休。这是一名真正的帝龙星特战队员该有的觉悟!”

    ——监视调查总局档案:1-1-2311-7-9-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