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从口袋拿出一支烟，慢慢地点上，朝何永诚吐出一口烟雾。

    何永诚被呛的直咳嗽，“顾飞，你干什么？太不像话了！”

    “哼，你不要抽一口吗？”顾飞挑衅着笑了笑。

    “我不会抽烟。”何永诚走向旁边打开窗户。

    顾飞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指何永诚，气氛瞬间凝固。

    何永诚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顾飞，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

    顾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缓缓地走到了何永诚面前，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永诚，我们认识多久了？”顾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何永诚皱了皱眉，不明白顾飞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我们从大学就认识了，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

    “是啊，十几年的朋友，”顾飞叹了口气，“你和筱茉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一直很信任你。”

    何永诚的脸色微变，他似乎意识到了顾飞的言外之意：“顾飞，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可能伤害张筱茉？”

    顾飞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筱茉生前曾经向我提过，她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而且她觉得那个人对她非常了解。”

    何永诚站起身来，面对顾飞：“顾飞，我没有理由这么做。我们都是朋友，我为什么要害筱茉？”

    “我不知道，”顾飞转过身，目光如炬，“但我知道，筱茉的死不是偶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熟人作案。永诚，我不想怀疑你，但我必须追查到底。”

    何永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声音开始颤抖：“顾飞，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我没有杀害筱茉，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案发当晚出现在天下城吗？”顾飞突然问道。

    何永诚愣住了，他的眼神开始闪烁，显得有些慌乱：“我......我只是路过，我想去看看筱茉，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已经不在了。”

    “路过？”顾飞逼问，“那么晚了，你路过一个新建的小区，还特意去看望筱茉？”

    何永诚意识到自己的说辞站不住脚，他开始支支吾吾，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顾飞看着何永诚的表情变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永诚，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但我更不能放过杀害筱茉的凶手。如果你有什么隐瞒，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何永诚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顾飞。

    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两人呢的呼吸声音清晰可闻。

    何永诚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顾飞的眼睛。

    顾飞的目光依旧锐利，他没有放过何永诚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心理压力都可能成为突破口。

    “永诚，”顾飞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水，递给何永诚，“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何永诚接过水杯，手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更多的还是迷茫和恐惧。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两人重新坐下，顾飞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给了何永诚一些消化的时间。他知道，这种沉默有时候比任何问题都来得有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传来的警笛声。

    何永诚的眼神逐渐从慌乱变为坚定，他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顾飞，”何永诚终于开口，声音虽低，却透着一股决绝，“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我真的没有杀害张筱茉。那天晚上，我是去见过她，但我只是......”

    何永诚的话突然被打断，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警员急匆匆地走进来。

    “飞哥，有新发现！”警员的目光在两人间扫过，他的眼神中满是兴奋。

    顾飞站起身，他知道这时候的打断可能意味着案情有了重大进展。

    他看了何永诚一眼，后者的眼神中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说吧，发现了什么？”顾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警员递过来一份文件，“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中发现了这个，队长，你看！”

    顾飞接过文件，只见上面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截图，但足以让人辨认出画面中的人影。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因为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何永诚！

    何永诚看到截图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顾飞，我......”

    顾飞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证据对何永诚极为不利。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永诚，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需要你告诉我，你那晚去天下城的真正目的。”

    何永诚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手紧紧地握着水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顾飞和警员都盯着何永诚，等待着他的解释。

    而何永诚则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人终于开口了：“好了，顾飞，你分析的非常好。”

    顾飞这才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一直坐在旁边的老人：“你是？”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什么？”顾飞感到一阵头痛。

    这句话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顾飞双手挤压着快要爆炸的脑袋，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蔓延。

    老人的声音虽然平静，却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些话像一根根生锈的锯条，此时此刻正在恶狠狠的切割着自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