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痛呼一声蹲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左手捂住鼻子，鼻血缓缓从她的指缝间渗出。

    卫子渊趁势发力将聂清的佩剑夺走。

    “大师姐，你输了。”伤势已经基本恢复的卫子渊在处理伤口的聂清身前蹲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

    聂清一边给鼻子上药，一边闷声闷气的说“这次是我过于自负了，以为自己能在你近身之前把剑招用出来。”

    “上次切磋也差不多是半年前了。”卫子渊把聂清扶了起来，将长剑塞进聂清手里“这半年我可没闲着。”

    “真疼。”聂清将长剑挂回腰间，轻轻摸了摸自己变得扁平的鼻子，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我看看。”卫子渊把脑袋伸过去瞅了一眼，然后不以为意的说“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

    “我又不是你这种专门炼体的牲口，我觉得我不仅鼻子碎了，现在还有点头晕，八成头骨也受影响了。”聂清抬起手捏住卫子渊的鼻子轻轻揪了一下，瞟了一眼卫子渊“师弟，这半年身材练的不错嘛。”

    卫子渊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被剑气割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炼体的修者打架太费衣服了，寻常法衣还比不上自己肉身的强度。”

    他从戒指里掏出一件长袍将自己裹住“还要继续吗？”

    “今晚算了，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等我再练练。”聂清掏出一壶酒递给卫子渊“辛苦你陪我切磋，请你喝酒。”

    卫子渊接过酒收起来，喜滋滋的说“咱两切磋那么多次，今天是我第一次赢你，这酒我可得收好了慢慢品尝。”

    “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聂清摇摇头“我走了。”

    虽然聂清说着要走，但是却一直用眼睛瞟着卫子渊。

    卫子渊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我准备弄点宵夜吃，师姐赏个脸一起吃点？”

    过去两年里两人有时候也会在晚上切磋，切磋完了以后卫子渊会弄点宵夜，两人一起享用。

    半年没切磋，卫子渊差点忘了这个流程。

    “我要吃点清淡的。”聂清当先走向卫子渊的小院。

    小半个时辰后，卫子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上面卧着煎蛋的清汤面走向坐在后院亭子里，乖乖等吃饭的聂清。

    “开饭。”卫子渊将碗放在了聂清面前。

    然后卫子渊又摸出两个酒杯，拿出聂清送的酒给酒杯满上。

    “你不是要留着以后慢慢喝吗？”聂清捻起酒杯。

    “我仔细想了想，以后赢你的次数还会增加，所以没必要慢慢喝。”卫子渊举杯示意。

    “我不会再给你赢我的机会了。”聂清笑着和卫子渊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口面一口酒，偶尔聊上几句，就着月色夜风，享受着久违的宵夜时光。

    吃完东西后，聂清很自觉的拿起碗和酒杯去厨房洗干净，卫子渊在一边清理灶台和厨具。

    聂清擦着手里的碗“明明有清洁用的术法那么方便，你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洗。”

    “做菜，吃饭，饭后洗碗，这一套下来才是完整的用餐流程。”卫子渊笑着说“你不觉得脏兮兮的碗筷在被自己亲手洗干净很有满足感吗？”

    “偶尔弄一下还挺有意思。”聂清摇摇头“要是天天弄我可受不了，有这时间我可以去练一遍剑法。”

    “进宗以来除了自己修炼，你有什么爱好？”卫子渊问道。

    “看修行方面的书，找你切磋。”聂清秒答。

    卫子渊放下手里的抹布，叹了口气“原来找我切磋已经成你的爱好了？”

    “是啊，毕竟这几年隔三差五就和你打一场，已经习惯了。最近半年没和你动手，浑身都不对劲。”聂清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最好还是换一个有益别人身心健康的爱好。”卫子渊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我们还要活很久，你总不能天天修炼。”

    聂清若有所思“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你平常都干些什么？”

    “自己种菜，养花养鱼，跟齐天峰的几位师傅学做菜。”卫子渊说道“跟师尊师娘还有师兄弟们打打麻将，赢点酒钱。”

    卫子渊入宗半年以后，惊讶的发现麻将这个活动在通天宗里颇为流行，后来他从王大力那里得知是曾奇教给甄浩仁。

    吃了一亏的卫子渊赶紧推出了一系列自己前世玩过的棋牌游戏，在通天宗大受好评。

    李宝在征求过卫子渊的意见以后，把卫子渊拿出来的东西推广到了外界，小赚了一笔，并分给了卫子渊一部分。

    “你这一天天的还真没闲着。”聂清把洗干净的酒杯碗筷放进橱柜。

    “如果不能享受生活，那我干嘛要修炼？”卫子渊陪着聂清走出厨房，向着小院门口走去“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我想看看通天境之上是什么样的风景。”聂清说道“自从祖师修到通天境以后，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突破通天境，我想试试能不能做第一人。”

    “哈哈，等师姐成功了，记得跟我说说通天之上是什么风景。”卫子渊打开院门。

    聂清对着卫子渊挥了挥手“别忘了找王师叔请假，明天见。”

    “明天不会再来了？”方师姐看着卫子渊，语气中的失落即便是聋子也能听出来。

    卫子渊看着方师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准备请一次长假回家看看，师尊已经同意了，后天就出发。然后师尊说我在宗里呆了三年，是时候验验成色了，所以休假归来以后，他让我去北疆报道。”

    “去北疆一定要多加小心，先天境在那里也不过是强一点的蝼蚁，我认识的不少熟人都葬在了北疆。”方师姐轻声叮嘱着卫子渊，手搭在琴弦上无意识的拨弄着。

    “方师姐，以后有空我还会来找你玩的。”卫子渊站起来从戒指里拿出一盆自己种的小红花递给方师姐“辛苦方师姐三年来每日为我弹奏。”

    方师姐接过花，仔细看着，笑容更胜花色。

    “方师姐，回见。”卫子渊行了一礼。

    看着卫子渊乘着灵鹤离开，方师姐小心翼翼的抱起花，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