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调配朱砂墨到不难，陈明凭借记忆很快就记住了基础，看着面前殷红有光泽的液体，陈明满意的舒了口气，抬头看，自己的孔老师又开始钻研自己的符，旁边的玄针松木牌又堆起一叠，陈明感觉有些困意，便听孔老说道：“你先去睡吧，明天晚上来这里学画符。”

    陈明知道自己的老师还处在摸索之中，索性也不去打扰，先行告辞了。

    次日一早，陈明先是负重绕着校园内的湖跑了一圈，然后才来到食堂，没有看到小梦，于是自己默默点了一份早餐，正在狼吞虎咽之时，对面坐下一人，是自己昨天认识的舍友豪斌。

    只见豪斌一脸严肃，率先说道：“你惹上麻烦了。”

    “什么？”陈明并没有在意，昨晚睡得很晚，今早脑袋里还是昨晚学的东西，所以对豪斌的话没有过多反应。

    豪斌说道：“昨天我才知道，王启有一个堂兄也在桑海学府，名叫王蒙，昨天你让王启很没面子，他打不过你，不代表他不会让他堂兄帮忙出头，现在是初春时节，他堂兄是二年级，现在应该参加学校组织的春猎，去白妖山修行了，等他回来，你就危险了。”

    陈明有些意外的看了豪斌一眼，没想到素不相识的舍友居然会给他说这些，豪斌看着陈明的眼神，不好意思说道：“我也看那个王启很不顺眼，并不是打不过他，只不过害怕他背后的势力而不敢动手，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以后你要被他堂兄欺负了我也会尽力帮你。我们家虽然不如王启的家族，却也在桑海城有一定势力。”

    “谢谢。”陈明友好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不过，只是二年级的话我并不怎么担心，大不了一起揍就完了。”对于王家子弟，陈明丝毫没有畏惧过，整个家族被师傅一人敲诈勒索，他们的晚辈又怎么会被陈明放在眼里。

    “够狂。”豪斌竖起大拇指“不过我喜欢。”

    吃完饭，两人一同走到教学区，今天是学习基础灵武术动作的日子，所谓基础灵武术，就是最简单，全大陆筑灵修士最初接触的灵武术。虽然简单，但想要理解吃透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什么？你说你昨天一晚上都在林间的那栋小屋里？”吃午饭时，豪斌听闻陈明昨夜的去向，大声问道。

    陈明皱了皱眉，豪斌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恶狠狠看了看周围想要凑过脸来的群众，大家很快畏惧的收回目光，豪斌继续小声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导师之前也是桑海学府的教师，只不过后来上课出了点事故，伤了人，所以学校提前给他退休了。”

    “哦？出什么事了？”陈明有些好奇。

    豪斌看了看周围，确定这次没人偷听后小声说道：“我听家里长辈说，那个老师有一次上课表演他改良的炽火符，结果炸了，好几名离得近的学生当场受伤，你可要小心点啊。”

    陈明苦笑，想起第一次见孔老的那个晚上，那老头还真有些离谱，突然想起灵符一事，无论是自己学习的锻造还是灵符，都是烧钱的行当，沿着自己向来不充裕的钱包，总不能舔着脸问师傅要把，得问一下豪斌有什么可以快速来钱的可接受的方法。

    “这个啊，得看你的胆量了。”豪斌并没有告诉他，而是挤眉弄眼的。

    “但说无妨。”

    “我知道一处地下拳场，不论生死的那种，奖金也很丰厚，你要是胆子够大，可以去那里玩玩，还可以赌钱，反正我是不敢去，上次被我爸逮住了把我打个半死。”豪斌想起了惨痛的经历，不由缩了缩脖子，但严重还是透露着少年的向往。

    有时间可以去看看，等自己实力在提升一点吧。陈明默默打算道，现在的实力去了估计也是给人送人头的。

    转眼又是一天时间过去，陈明一边回想着白天老师教的动作，一边走在去林间小屋的路上，他可忘不了今天孔老师要教他画灵符。

    见到孔老，今天的老者并没有糟蹋玄针松木牌，而是坐在窗前沉思，一看到他，陈明就不由自主联想出他捏爆改良炽火符的名场面。

    孔老见陈明来了，便招呼他坐下，随即拿出一瓶五彩斑斓的液体，说道：“这是明目水，你闭上眼睛，把它擦在眼皮上，然后睁开眼，就能洞察平时不可见之物。”

    尽管陈明怀疑是毒药，但想了想才刚认识的老师没有理由整自己，随即有些愧疚，自己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心里默默对老师说了声抱歉。

    涂抹上明目水，闭上眼，眼皮渐渐感觉灼热，然后睁开，陈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空气中浅蓝色的荧光像薄纱一样飘着，烛火将赤红的斑点撒向夜空，桌上昨日废弃的玄针松木牌也散发着幽光。向远眺，白妖山的上方的夜空中五光十色，像是多种泼洒出的抽象画。

    “这是，这是，周围灵的样子吗？”陈明仿佛在呓语“没错，空气中的风灵，烛火散发的火灵，还有灵木所带的木灵。”

    老者没有打扰他，知道陈明双眼的灼热感消失，眼前景象恢复的时候，老者微笑说道：“我第一次用明目水的时候也是这种反应，不过明目水也只能看到周围的灵，一些精练瞳术的修士甚至可以看到别人身体中的灵。再来一次，这次我要你看我的下笔。”

    陈明不敢怠慢，重新在眼皮上涂上药水，这一次，他看向孔老手中捏起的黄纸，作为灵符的载体，纸上也发出幽幽荧光，显然是制作之时加入了含有灵的材料，只见孔老师一点朱砂墨，接着右手起初大开大合龙飞凤舞一般，后来细画如画龙点睛，收笔，灵符成。

    “去。”孔老注入灵，手中的炽火符忽然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发明亮的火球顺着指尖而出，在空中飞射30余米落入人工湖中，老者转过身来，问道：“学符首先需要看懂它的制作过程，你大概看懂了吗？”

    “看懂了。”陈明接过纸和笔，在黄纸上学着孔老的手法画起炽火符来，但很快画的一团糟。

    “你没看懂。”孔老师失意陈明停下，笑着接过纸笔“画灵符不仅笔势需要完全正确，下笔的力度与快慢同样需要规范，这会影响到朱砂墨在黄纸上的扩散，我再慢动作展示一次，看好了。”

    陈明重新涂上明目水，这次他看得更认真了，满满的，陈明投入其中，双手开始模仿着下笔的姿态，完全没有意识到孔老师已经画完一遍又重新开始画一遍，知道孔老画完第三遍，双眼的灼烧感消失，陈明才从投入之中解脱出来。

    “谢谢老师。”陈明由衷的感激，连续看了三遍，陈明终于看懂了所有的细节，老师没有打断他的观摩，而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让陈明把整个炽火符了然于心。

    “行了，你先在这里练习吧，为师老了，就先去睡了。”孔老说完打着哈欠走进了里屋，只剩下一旁一遍又一遍练习的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