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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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话 因环境而形

    看着已经死去的他,感到可惜的同时愈加愤怒起来。

    可惜那是因为,这可是自己十多年的兄弟,虽然没有流着相同的血,但在多年的相处下来,早就变得情同手足,此刻却死在自己的手上,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打算要杀他,只要交出东西,自然会流着他的命,并且会向首领求情,保他不死的,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愤怒是因为,现在他死了,知道东西在那的,可只有他自己本人,线索一旦断了,东西能否找到已经成未解之谜,拿不回东西,所要付出的代价,那就是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最终的结局,那就是自己也会被组织处死,真是令人讨厌,死也要拉自己垫背,十多年的感情,在拔出剑的刹那间,已经烟消云散。

    转过身来直接看向少年,移动身形随着风吹过,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这样低头看着他,头发被他带起的风飘动起来,虽然脸上是血,双手也被染红。

    按照这年纪的小孩来说,早就吓得大哭起来,可他却纹丝未动,没有感觉到他有一丝害怕,反而异常冷静,就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这更加确定了开始的决定,带走这个小孩,加以培养,日后必能成为自己的帮手,但放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活下去,才是一切的开始。

    信物丢失没能找到,自己回去也会受到牵连,最终会以任务失败而告终,组织将会处死自己。

    全都怪这个家伙,因为组织都看在眼中,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这样的事情突发,第一个就派遣自己前来,并让自己随意调动人员,从而协助抓捕他。

    为了能够达到目的,首先派出的就是数名高手,结果相当满意,重伤了他,因为下雨的缘故,同时也失去他的行踪,足足找寻三日,才顺着他留下的血迹找到这里。

    本想着能够言合,再不济的话,只要打败他劝他归降就好,可就是这么不尽人意,偏偏不安自己心意来发生。

    :“小子,你有这样的胆量,我相当佩服,但你知道他死意味着什么吗?”

    微微仰起脑袋看着他,竟然露出笑容。

    :“知道,因为你也会死”

    瞳孔慢慢放大,差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难道刚才听到临死前的话,想着反过来诈自己,可这样的小屁孩,又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此时更加吸引自己。

    嚯的一声,拉得很长很长的颤音。

    抬起手指向远处的尸体。

    :“他来到村子的时候,全身是伤,已经快要死了,可村里的伯伯们救了他,才捡回一条命,可他却十分的害怕,必定是被人追杀”

    移动着手指缩回来,指着他的脑门。

    :“从你刚才问他的话,说明,他害怕的正是你们,再看你焦急的样子,你俩是绑在一起的,他死你也会死”

    眼睛微微眯起来,不得不重视起眼前这个小孩,跟往日遇到的完全不太一样,有着小孩的身体,却存在着老谋深虑的头脑,能够处事不惊,从小经历的肯定不一样。

    :“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们全部杀掉吗?”

    男子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看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手中的剑已经慢慢抬起来。

    少年纹丝不动一点慌乱都没有,反而异常的镇定自若,笑容开始慢慢消失,睁开的双眼,坚决的看向男子。

    :“就算全部杀掉又能怎样?也换不回你的命,难道只是为了泄愤吗?”

    举起的剑从他的头顶抬过,并没有对他动手,反而是收回剑鞘当中,定睛一看,仔仔细细观察眼前的少年,胆敢有这样的做法,其中必然有原因,要是能够猜猜的话,一定只有一种,那就是关乎自己的事情,信物,他知道在什么地方。

    松开握剑的手,伸过去抚摸着他的脑袋,露出微笑轻声细语起来。

    :“你小子确实够有种的,相比是有筹码来跟我谈判,说吧,说出你的条件,看看是否能满足你,不必耽误我的时间”

    此时的少年内心激动起来,完全合自己的意,忍受这么多年,终于能够解气。

    因为养父是个瘸子,眼睛有瞎了一只,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直到遇到了他,抱回来以后,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可总是受到村名的排挤,说他怎么可能有孩子,连老婆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孩子来。

    正因为是这样,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从小都被同龄的人欺负,并且就连女孩也不喜欢他,正因为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变得孤僻的同时,内心逐渐变暗起来,开始讨厌所有人,厌恶周围的一切。

    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直到那一天终于忍受不住,黑夜笼罩下来,反着白光的匕首,是这般的格外显眼,凶狠的插在养父的胸口,一声剧烈的叫喊声,没有停下手,拔出来的瞬间,接着连续不断的刺向他,直到没有一点呼吸。

    全身溅满血迹,脸上也是如此,心跳在不断的加快,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根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脑子一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杀掉他,杀掉他,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掉。

    因为他,自己才会被这般不受待见,就是因为他的丑陋才会被这么多人歧视,因为他,把自己养大,从小就被扭曲了心灵,促使他变成现在的样子。

    片刻的时间过去,竟然惊奇的冷静下来,擦拭完脸上的血迹,把衣服换掉,直接把整具尸体拖到了外面,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抄起铁锹开始抛坑。

    次日太阳升起,已经被他堆埋好,在木板上写上名字立碑,还真是令人恐怖,小小年纪的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竟然能够冷静的对待,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貌似习以为常。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他的内心,演练了无数次,想着怎么做已是上百遍,今日不过是运用在实际中而已。

    一开始确实非常的害怕,并没有跟想象中相同,一刀并没有要他的命,被他的痛喊声惊吓到,可立马就做出反应,一不做二不休,必须要了他的命。

    从那以后,所有的村名都距他三千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是因为病情发作才死掉,可哪有人会信他的说词,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病死,虽然都默认他的说法,可心中都清楚,就是他动手杀掉了他的养父。

    自此以后他对待生命的态度,更加变得轻视起来,上山打猎的手段,及其的残忍,完全不给动物活的机会,本来可以抓活的,但就死非得弄死才行,也是因为这样,大伙更加的不愿接触他。

    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