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在阿飞的带领下，于山洞中走过一段路程。

    来到一处宽敞的洞穴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庞大的外道魔像。

    只不过，这带有木质纹理的十尾躯壳，九只眼睛紧闭着，安静无声的盘坐在山洞中。

    一根管子从外道魔像上延伸出来，一直插到它面前那道苍老的身影上。

    宇智波斑已经老了，这曾经令五大国闻风丧胆的忍界修罗。现如今只能苟活在地底深处。靠着外道魔像的生命力，才能勉强行动。

    阿飞搀扶着时晏，走到了斑的面前。

    斑抬起眼皮，脸上的皱纹如同一道道沟渠，白色长发一路延伸到腰间。

    “孩子，你或许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或许在好奇，我是什么人？”

    斑缓缓起身，拔掉背后连接外道魔像的管子。

    白发很长，遮住了他的右眼，另一边则是一只三勾玉写轮眼。

    黑绝将拐杖递给他，斑拄着拐杖站定，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孩子，接下来，我要讲一个故事。”

    斑的声音沙哑，但是十分清晰，在这宽敞的洞穴中，隐隐有回声出现。

    时晏一脸正色，倒是没有扫斑的面子。

    “故事，要从战国时期讲起……。”

    战国时期？你咋不从盘古开天地讲起。

    吐槽归吐槽，时晏还是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一双眼睛带着渴求，与宇智波斑对视。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一同建立了木叶村……，后来，他们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宇智波斑，准备离开木叶。”

    “可是，宇智波一族已经习惯安稳的生活。”

    “那天，没有一个族人愿意跟随他。”

    宇智波斑的语气平淡，只是有条不紊的为时晏讲述着，仿佛这不是他的故事。

    “……终结之谷一战，所有人都以为宇智波斑死于千手柱间之手，但其实，宇智波斑只是假死脱身，隐藏了起来。”

    时晏听的摇头晃脑，适时出声：“所以，你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强族长，木叶创立者之一，忍界修罗——宇智波斑？”

    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对时晏的捧哏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在地下和一群不明物体生活了几十年，虽说有黑绝牌电视机，还不至于与世隔绝，也算是常年隐居。

    现在和时晏讲了几句话，让斑有种重返人类社会的感觉。

    斑拄着拐杖，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没错，老夫就是宇智波斑。”

    “所以，这些和你救我，有什么直接联系嘛？”时晏揣着明白装糊涂。

    重伤濒死，被神秘人救下，曾经威震江湖的白发老人开始讲述故事。

    按一般的剧情来说，接下来就是老人传功，再说一说他未完成的遗憾。

    时晏神功大成，继承老人遗志，完成一番伟大事业。

    “时晏，你怎么看待战争，怎么看待如今忍界五大国并立的忍界局势。”

    宇智波斑话锋一转，并没像时晏想的那般，直接说出月之眼计划。

    黑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阿飞听了一会斑的故事，可能是觉得无趣，也走掉了。

    偌大的空地，只剩时晏与斑这两个老弱病残。

    时晏沉默一会，开始讲述自己的理解：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无非是利益分配不均。”

    “例如，当前正在进行的第三次忍界大战。木叶接连失去高端战力，实力变弱的同时依然占据着忍界最大的蛋糕。雾隐村孤悬海外，暂且不提。砂隐村资源匮乏，难以负担不断增长的人口，扩张是必然的。而云隐村、岩隐村，经过多年的发展，实力增强，所分到的蛋糕却依然很小。为求更近一步，他们能选择的，也只有扩张。而扩张，就意味着侵犯他人的利益。”

    “这就是战争的根源，是所拥有的实力与利益的不平等。也因此，战争无法避免。”

    “除非……。”

    时晏稍微停顿，视线自斑身上移开。

    斑正听的入神，却发现时晏突然停顿了下来。

    一时不自觉出声：“除非？”

    “除非，出现了一个实力大于所有国家之和，横压当世的人。”

    “就比如，千手柱间与千手柱间死后的宇智波斑。”

    听到千手柱间，斑的兴趣更盛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时晏的话，有些怪怪的。

    “初代火影，是有终结战争的能力的。如果当年，他选择的是横压五大国，统一整个忍界。而不是选择分发尾兽，企图用爱感化世界。即使未来忍界会发生动乱，出现改朝换代。可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过个10几年就要打一次仗。”

    宇智波斑听得微微颔首，时晏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在木叶建立之初，他就有用武力统一忍界的打算。

    只不过，柱间一直反对，他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躁动的心。

    之后，两人的想法冲突越发的大，还有千手扉间从中作梗。

    斑愤然离开木叶，捉捕九尾，与柱间相约终结之谷决战。

    最后，败倒于千手大佛之下，假死逃遁。

    千手柱间也于战后的几年去世。

    这笼罩整个忍界的两片阴影，相继离世。

    第一次忍界大战马上开始了，也证明千手柱间的想法幼稚、天真。

    其实，往深里想一点，柱间的想法也挺双标的。

    木叶占据着面积最大，最为肥沃的土地。

    给别人留下的不是沙漠就是山地。稍微好一点的像是云隐村、雾隐村，环境也和木叶没法比。

    这可不就只把木叶的人当人，可以生活在气候适宜，资源丰富的平原。

    其余四国的就是牛马了，就活该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种情况下，你喊其余四国的人和你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别人看你拳头大，还跟你虚与委蛇一番。

    等你木叶衰弱了，他们可就要跳出来，好好问问你。

    是不是人！我们其余四国的，到底是不是人！

    “那么，你也对这个虚假的忍界绝望吗？”

    宇智波的燕国地图看完了，开始用话语引导时晏。

    时晏微微抬起左手，食指轻搓戒指上的水蓝色宝石，脸上浮现纯真的笑容：

    “不绝望啊。”

    年纪上，他才10几岁还有好多年可活的。爱情上，他的未婚妻美丽动人，家境也好。事业上，他刚刚脱离福利不好的木叶，潜力无限。

    他绝望什么？

    又不是和带土一样，身子没了半边，靠着柱间细胞苟活。要爱情，他的女神死在了面前。要事业，他在木叶又是个边缘人物，还是最不受高层待见的宇智波。

    宇智波斑：“......”

    铺垫了这么久，时晏一句不绝望，将他所有话给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