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哥谭市。

    布鲁斯不可否认的被旺达吓到了，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季晨现在就和开了挂一样，虽然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开挂了。

    “绯红女巫，旺达。”

    他现在看上去睡眼惺忪，这让整个人的气势都高涨不起来：“你逃出来了？”

    “为什么要用逃？不要被奇迹先生的奇怪用词带偏嘛。”旺达本来略紧张的心情也因为布鲁斯的放松而松快下来：“我在天启星还算适应，也告诉过你的……”

    布鲁斯看上去很不赞同：“你应该早点抽身离开那里。”

    旺达低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季晨忙出言打断：“布鲁斯，这次主要是我有事找你，中途遇到天启星攻打扎马伦时碰到的她。”

    “星蓝石主星？”

    “是这样，旺达在那之前通知了新纪元人，总之现在那边打的正欢。”季晨开始了主题：“在橙灯主星我差不多知道了灯戒的真相，现在我需要掌握所有的色光，但是遇到了一个难题。”

    “代表恐惧的黄灯军团被塞尼斯托解散了，塞尼斯托本人也遭到了生命危机，要想学习恐惧的力量，嗯，所以我来找你。”

    布鲁斯：“……”

    饶是布鲁斯早有预料，季晨在这种时候找上他不是什么好事，也没想到会是为了这个。

    “你应该知道，我不适合成为塞尼斯托军团的成员，我虽然以恐惧为名，但我没有真正拥抱恐惧。”

    “我听说你曾经怕蝙蝠，”季晨很认真：“现在又以蝙蝠侠为名。”

    布鲁斯苦笑：“你要按这个思路走也可以，那么，你怕什么？”

    季晨老实的回答：“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无所畏惧，但现在，我似乎是在怕你。”

    绯红女巫很诚实的举手：“我也是。”

    你凑个什么热闹啊……

    布鲁斯很无奈：“你总是能超出我的预料，晨星。我现在只是一个刚被叫醒的颓废中年人，有什么可怕…好吧，扯远了。”

    “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你有打算了吗？”

    “有啊，集齐七种色光的力量，复活哈尔和塞尼斯托，打败守护者的第三军团。”

    这话中的信息量可真大，但是有哪里不太对。

    “哈尔没死。”布鲁斯纠正。

    季晨：“？阿托希塔斯占卜说他死了。”

    “星蓝石能够连通相爱之人的生命，我从费里斯小姐那里得到了哈尔生命无碍的结论。”

    “那就好多了，看来血魔法也不是那么准。”

    “你似乎占据了这场战役的主要位置。”布鲁斯问。

    “啊，应该是这样吧。”

    “你怕吗？我知道你能够承认害怕。所以我想问，是什么让你承受着恐惧已经站在最前列？”

    布鲁斯此时并没有显露出属于蝙蝠侠的压迫感，他的姿态相当轻松自然，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现在只是个……明明一点儿也不颓废啊。

    “恐惧并不是什么难产生的情绪。或许，你可以从最早的时候。”

    布鲁斯想了想，又偷偷观察了下季晨现在的情绪。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

    “当一个浑浑噩噩的灵魂，毫无理由的出现在一处凶恶监狱的时候；一个记忆并不完善的普通人，在黑夜中单独面对数以百计的刺客。”

    季晨好像意识到什么，吃惊的看着布鲁斯：“您这是……”

    布鲁斯却没有停下来：“当一位正直的少年，义无反顾的挡在变种人面前，遭到全国性的通缉；被死亡女神困在地狱三年之久时，以凡人之躯强行参与属于神的战争的时候，独自在天启星逃亡的时候，在小丑的阴谋面前强撑，无法控制用刀刺下去的时候，回到过去肆意一次却得知会造成巨大的，坏的变故……”

    布鲁斯话说的很慢，语调很温和，他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话，但季晨听着只觉得毛骨悚然，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好像被寒针扎进去，深入刺骨。

    绯红女巫早已经捂住嘴，她从不知道季晨曾经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敢想象蝙蝠侠是如何知道这些本该深埋的秘密。

    他是怎么做到，还是这么的……

    “以及，”布鲁斯嘴角勾起：“你以为的这些隐秘的，不被任何人知晓的事情，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

    他贴进了一步，用温和到发颤的声音轻轻的问：“害怕吗，季？”

    回答他的是刺目到冲天的黄色光芒。

    路人A：“怎么最近哥谭老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光？色光灯团最近很闲？”

    路人B：“会不会是蝙蝠侠想不开终于带上黄灯戒指了？”

    路人C：“那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哥谭算了！中心城就不错！”

    路人D：“你受得了无赖帮的奇葩规矩？”

    最后，布鲁斯把一个蝙蝠镖放到季晨手里，合上他的手：“承认那样的恐惧，承认你怕了，直视它，浸入它，理解它，拥抱它。”

    ……

    ……

    “好些了吗？”布鲁斯问。

    季晨的眼神一言难尽，黄色的光逐渐消散，声音传过来时怏怏的：“好多了，谢谢。”

    布鲁斯嘴角轻轻勾起来，他伸手放在季晨的头上，轻轻揉了揉：“放轻松，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季晨怔怔，眼中露出苦色，没再说什么。

    布鲁斯却是恢复了刚刚状态，打了个哈欠：“既然学习完毕，那就请不要打扰我睡觉了，甜心，不然我会怀疑你有什么不轨心思的。”

    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滚到靠墙角的地方继续睡，季晨不知道什么样的柔韧性能做到这样。

    旺达下意识的感叹：“哇哦，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我知道他是蝙蝠侠的情况下，依然觉得这么可爱的？”

    季晨：“……虽然这应该是他在刻意，但我并不觉得可爱，只觉得可怕。”

    这种反差对他来说更吓人了。

    “他是怎么做到知道这么多的？有时候真的感觉是不是什么也瞒不住他？”

    季晨耸肩，他好像还没平复过来：“谁知道，反正我没兴趣。不过他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要不然也不需要你随时递交情报了。”

    “可感觉蝙蝠侠知道的还是好多啊……”

    “与其好奇那些曾经的不着边际的事情，”季晨打断她：“不去先去想想最近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

    “比如，蝙蝠侠究竟是如何得知哈尔未死的情报，卡萝和正义联盟的关系并不好，她与正义联盟曾经数次敌对。她不可能主动告诉布鲁斯这些，布鲁斯也不会没有征兆的去怀疑哈尔会突然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