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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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分析与整理(2)

    龙凯一脚踹在谭向荣的身上。

    “啊!”谭向荣飞了出去,力道不重,只是翻滚了几圈就停了下来,他站起来对龙凯怒吼道:“你干什么!”

    龙凯带着微笑对谭向荣说到:“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手痒想揍你一顿。”

    所有的感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谭向荣黑着脸重新在龙凯面前坐下。

    龙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如今河登市动荡的局面都是因为魏波豪与郭浩轩的死。有些事情你这份文件上并没有写出来,去年我与高曲义交过手,在那之后他应该在病床上躺了几天。”

    “那文件之中天河市覆灭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这个很好理解,文件中不是也有提到吗。在魏波豪死后河登市经历了一次兽潮,我猜是因为凶兽方面因为河登市单方面撕毁了协议而恼羞成怒所致。在那场战争之中死了二十多万人,河登市又实行的是全民入伍的政策,这就导致了城市中年轻劳动力严重不足,于是就需要克隆人来填补这个人口上的空缺。所谓的天河市覆灭不过是说辞罢了。”

    谭向荣思考着说到:“这么说来,这些克隆人的涌入倒是一件好事了?”

    “哦?怎么说。”

    谭向荣笑了,就像是学生忽然发现了老师的疏漏那样:“你想想看,虽然克隆人的诞生比自然生育要短,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大量的克隆人涌入河登市,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供给给克隆人的库存了。这样以来,不管这位新上任的市长魏无贤想要做什么,不管是和凶兽重新签订协议让他们学习也好,还是为凶兽提供口粮也罢,都没实践能力和条件了。”

    龙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还算是有点脑子。”

    谭向荣刚想谦虚两句,却听到龙凯说到:“但还是差点火候啊。不过麻,相比于你之前呆头呆脑的样子,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谭向荣有些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我遗漏了什么地方?”

    龙凯说到:“首先,以我刚刚的猜测为前提,凶兽因河登市单方面撕毁协议而发动兽潮,这就意味着发动兽潮的这一方面凶兽部落已经没有和河登市继续合作的意愿,就算是他魏无贤想要将协议继续下去也做不到。其次,你看看时间,魏无贤先上台,之后才是大量克隆人涌入河登市,因此我们可以猜测,传达‘让克隆人进入河登市’这一命令的正是魏无贤。除非他魏无贤是个傻子,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出与自己预定计划相悖的指令。最后,就是这次交流赛有殃绵市的选手出厂。”

    谭向荣被龙凯说的没了脾气,“好吧,是我说的有问题,但是所说的最后这条理由……”

    龙凯咧嘴一笑,“当一个人第一次失恋之后,一般不会产生‘再也不谈女朋友’的念头,而是换一个。”

    “你是说魏无贤换了合作对象,和殃绵市的凶兽部落达成了新的协议?”

    “孺子可教。”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除了克隆技术,难道就没有别的生产粮食的方法可供学习了?”

    “那不不是更糟了吗!”谭向荣跳了起来,“如果真的按你所说的,他们真的合作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岂不是面临灭族的危险?”

    “是的。”

    “那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和我扯皮!像去年一样灭杀他们啊!”

    “来不及了。”龙凯说到,“我今天从老周那里得到了消息,这次交流赛,对方准确提到了让龙颜参加。”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这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并且这场交流赛的目的之一就是将我引来河登市。”

    谭向荣听的目瞪口呆,只听龙凯继续说到,“在郭浩轩绑来的所有武者之中,只有龙颜是唯一活着回道舞林市的。加上我之前在河登市大闹了一场,很难不让人将龙颜和阎罗联系到一起。顺着这条线,不难查出我的真实身份。况且,对方既然能明目张胆的对周泽提到龙颜,就说明他们并不惧怕我的到来。加上今日在评委席上那只已经化形的凶兽,不难猜测,只要我敢现身,迎接我的一定是来自高阶凶兽与人类武者最猛烈的攻击。”

    龙凯扬起嘴角,冷笑着,“明明在去年才见到过我的身手,还是敢如此张扬吗?有趣……”

    “现在不是讨论有趣无趣的时候!”谭向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蚱,在屋中不安的来回踱步,最终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对龙凯说到:“我们今夜就启程回去,在回去之后我会整备舞林市所有的军事力量,希望还来得及……”

    龙凯悠然的躺在沙发上,“不急。”

    “我怎么能不急!”

    龙凯缓缓开口说到:“我之前怎么教你的?身为一个上位者,任何时候理智都要压过感性,看看你现在,啧啧,真的是不堪入目。”

    谭向荣安静了下来,只是双眼那那一抹焦虑还是难以抹去,“你已经想好对策了,是吗?”

    “差不多吧。”

    “告诉我。”

    “事情还有转机,你忘记了河登市与殃绵市两地的距离。”

    谭向荣猛的惊醒,河登市,舞林市,殃绵市三座城市几乎是三点一线。从舞林市到达河登市都要耗费数周的时间,从河登市到达殃绵市只会更久。

    “不仅仅是长途跋涉这么简单。”龙凯好像看透了谭向荣的心思一样开口说到:“第一,换了合作的对象,就说明之前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一年的时间远远不够,就算是那些凶兽们没日没夜的学习也不行。第二,现在是冬季,外面还是大雪封山,想要在这个时候跋涉千山万水回到殃绵市和找死无异,就算是凶兽也不行。更别说途径舞林市还会受到我们自己部队的阻挠,第三,那些身负知识与技术的凶兽必然会被他们当成宝贝一样,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就因为这一点,在出发之前就必然会充分准备。我们只需要让耳目关注河登市是否有不正常的资源调动即可。”

    “那我们现在……”

    “先整理对手情报,从高曲义开始吧。”

    谭向荣平静下来,对着眼前的纸张念到:

    “高曲义,男,四十一岁,出生与东林区向荣街道十五号向荣医院,其父……”

    “挑重点。”

    “……三岁开始习武,十六岁时到达先天一重境界,同年三月进入河登市第一中学进修,他仅用五个月的时间修完了常人五六年的课程,于九月以学院第一的成绩进入河登市第一军团第三小队。十九岁时提升至千夫长职务,在此期间共计斩杀后天级别凶兽一万余只,先天级别凶兽三千多头。二十三岁时提升至河登市军团长职位,二十九岁提升至副统领职务,也就是我现在的职位。次年九月,高曲义因为不明原因退役,在不服役期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任何处罚记录在案。此后便是长达十年的空白期。”

    谭向荣稍作停顿继续说到,“我详细问过整理资料的那人,这十年以来高曲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直到他干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先天八重的境界了。”

    龙凯点头,示意谭向荣继续。

    “去年十月,河登市爆发兽潮,高曲义忽然出现,并被当时的代理市长魏无贤授予守护者职位。临危受命的高曲义领兵应敌,与士兵一同在战场上厮杀,战争七日之后结束……”

    “行了,不用念了……”龙凯打断了谭向荣,“接着下一份吧,找出魏无贤的资料念来听听……怎么了?”

    谭向荣犹豫了片刻,开口问到,“你是不是,太看轻高曲义了?”

    “哦?”

    “据我观察,现在的河登市以市长魏无贤和高曲义为首分为军政两股势力。高曲义毫不掩饰想要更换市长的想法,而魏无贤也对这个不听话的打手很不满意。而且我对这个人的品行感觉不错,也相信他没有参与到魏无贤与凶兽的协议之中。”

    “就算是他骂你杂种,你也对他感觉不错?”

    “不带入自己的感情看待事物,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龙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谭向荣,随后长叹一声,“也罢,就当是说给你学习了。高曲义这个人可能算得上一个优秀的武者,但他不是好的将军,更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首先就是那场打了七天七夜的战争,听上去十分壮烈,二十五万人死了二十三万,活下来的不到四千,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高曲义根本不会带兵打仗!诚然,将领带着士兵冲锋陷阵确实能极大程度上的提高士气,但不要忘了他本身是一名先天八重的武者。赢下战争最高效也是最快捷的方法就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去击溃对方最高的战斗力,胜了,能够避免数万人战死沙场,输了,那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至少还有不少人能够被当做家畜圈养活下来不是吗?没有尊严的活着,也比死了要好。

    “可是结果呢?是,河登市是获胜了,但那也是惨胜,原本的军队十不存一,剩下的人连恢复最基本的劳动力都做不到,到最后还需要依靠克隆人的涌入填补劳动力的空缺。

    “在从政方面,他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哪有上位者将自己的想法写到脸上的?想要更换市长有很多的手段:挑拨他的追随者,拔出他的根基,制造舆论迫使市长退位让贤。而他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手段之一:等待。这不是从侧面说明了他没有治理城市的能力,说明了他自己的无能?”

    谭向荣想了又想,最终不得不承认,龙凯说的是对的。

    “继续。”

    “魏无贤,二十八岁,出生于……嗯,这些不重要。我看看……五岁时就读于河登市贵族小学,同时也是河登市唯一一所初等院校,魏无贤在这里完成了九年的学业……”

    值得一提的是,河登市贵族小学只接受那些权贵的孩子,这里不仅学费高昂,普通人连仰望校门都是不被允许的。当寻常人家的孩子还在街头玩泥巴的时候,这些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们已经在开始钻研计谋和权属。当普通人家的孩子十六岁,被那些武学院校挡在门外的时候,这些权贵的孩子却堂而皇之的坐在院校的教室之中,指着门外那些看上去落魄的孩子说道:看,这就是虚度光阴的下场。

    “……在班级中,魏无贤担任班长的职务,与同学老师相处融洽。接下来这一段来自十多年前的采访,采访对象是魏无贤的同班同学:

    “你说魏老大啊,是个好人。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好笑,但他真的是一个好人,虽然是市长的儿子,但是他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会及时伸出援手。什么?你问我魏老大有没有调皮的时候?当然有啊,有一次我们隔壁班上的小胖欺负同学,魏无贤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把小胖揍了一顿,事后老师询问的时候,除了小胖,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看到魏老大动手……嘻嘻,小胖我们自己人,还希望我们帮他在老师面前主持公道?怎么可能。

    对了,魏市长人也不错唉,每次开家长会魏市长都是第一个到场的,学校中所举办的活动也都是出场从来没有缺席过,真希望我老爹也能和向魏市长这样。每次学校要开家长会,老爹他总会以工作忙为理由推脱,真是搞笑唉,他工作忙能有市长工作忙吗?老爹啊,想你看到这里的时候能够好好反思一下!——署名:鲁文星。”

    谭向荣说着从文件中抽出一张,提给龙凯说到:“这是魏无贤在十二岁时写的作文,你看一下。”

    龙凯接过来,作文的标题《我希望世界和平》,文字笔记中还带着少许稚嫩。他随意扫了两眼,通篇的幻想和口号,和今日在交流赛上魏无贤所叙的大致相同。

    谭向荣接着说到:“十四岁,魏无贤从贵族小学毕业,因其没有达到‘后天九重’这一所有学院的录取标准,他没有进入学院进修,而是选择担任市长秘书一职,对外宣称是想要帮助父亲排忧解难。”

    “十八岁,因市长魏波豪偶然风寒不能处理日常事务,魏无贤作为代理市长出席各项活动。两周之后河登市爆发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游行活动,游行的原因无外乎两点:日常口粮涨价,很多家庭已经揭不开锅;加之征税上调,甚至出现了饿死的路人横尸街头的惨状。根据给我提供这份情报的人口述,在这一时期几乎所有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加入了游行之中,只有两种人除外——那就是军人和医生。

    “在魏魏无贤作为代理市长之后,河登市的军费支出上调了三十个百分点,公共医疗设施的建设更是创建历史新高。在此之前,很多人看病都需要支付天价的医药费,更有甚至为了节省一笔买药的开销活活疼死在家中……奇怪,文件上并没有解释这场游行活动是如何结束的。”

    “接着念。”

    “在魏波豪风寒痊愈之后,魏无贤卸下了市长秘书一职,更名为华魏闲,从底层重新做起,经历八年的时间,从新回到市长秘书的位置。”

    谭向荣念道这里停了下来,“关于魏无贤的情报就是这些了。”

    “华魏成和魏无贤是什么关系?”

    “是表兄弟,华魏成父亲魏波涛是市长魏波豪的弟弟,华魏成是随母亲的姓。”

    “魏无贤的违规记录呢?”

    “只有在学校的时候三次迟到的记录。”

    “没了?”

    “是的。”

    龙凯深思了很久,长出一口气,对着谭向荣问到:“你怎么看。”

    谭向荣拍着手上的文件,“如果不是和整理这份情报的人再三确认过,我怎么都不相信这里所描述的和我们所见到的魏无贤是同一人。”

    龙凯手指敲着桌子,稍作沉思之后说到:“那我们就分开来谈,先说说文件里提到的这个天真的魏无贤。

    “一个人,就算是他的性格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但他并不是鼓励存在的,童年时候的经历和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人格和思维方式会有很大影响。情报中提到魏无贤与父亲关系不错,通常这种和睦的亲子关系就意味着,孩子能够极大程度上的接受来自长辈的思想。如果说魏波豪是与凶兽合作的始作俑者的话,那么魏无贤很可能就是这一计划的继承人,这与我们之前所推测的结果一致。”

    龙凯对谭向荣问到:“魏无贤在上台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谭向荣翻看着手中文件,回答道:“文件上说,是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扫活动,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事情不能总是只看表面,所谓的‘政治风纪’只是对外的说辞。你想想看,老市长忽然暴毙,河登市又经理了兽潮的冲击,这个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河登市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内忧外患,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魏无贤想要坐稳市长的宝座,会采用常规手段吗?”

    谭向荣低头思考着,顺着龙凯的思路往下说道:“所以那场大规模的清扫活动,实际上……只是为了排除异己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龙凯点点头,“你再看,魏无贤之前担任代理市长的时候,所做的几乎是一团糟糕——只是想要意味的提高公共医疗设施和军队的待遇,为为此而提高征税和粮食价格。军队和医疗,都是为了保障当下最基本生存空间的必要条件,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就是手段与方法有些偏激了。一般而言,征税和粮食价格和生产力直接挂钩,就算是想要通过征收的钱财来发展军队和医疗,也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而那个时候的魏无贤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那场游行是怎么结束的?文件中并没有记录下来啊。”谭向荣问到。

    龙凯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如果想要平息民众的怒火,方法有很多——制造舆论,将矛头指向某一个政客,再将这个倒霉蛋推出去当替罪羊;或这是不惜成本,用利益和金钱来平息大众的怒火。”

    “但是这些都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文件上应该有记载才是。”

    “当所有的智慧与计谋都没有用处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只剩下最原始,最暴力的一种。”

    “你是说……武力镇压。”

    “我只是猜测。”龙凯说到,皱起眉头,“毕竟没有实际的证据,还存在其他可能:如果是因为某种原因,让这部分文件遗失了呢?如果是因为魏无贤不想让后人知道自己的污点,刻意抹去了这部分内容呢?甚至极端一点,是整理情报的那人疏忽,遗漏了这一部分呢。

    “我们先按照‘用武力镇压’这一可能往下推理。那么提出这一解决方案的可能是谁?魏无贤吗?可能性不大,从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来,在这件事情上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才会主动提出前往基层历练。所以,提出这一解决方案的,有很大可能是魏波豪本人及他门下的谋士。

    “之前我也说过,在魏无贤这种和谐的家庭氛围之下,孩子更容易接受父母的观点与看法。魏波豪的这种不择手段的做法,很可能被魏无贤本人继承,那么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心怀不轨,并且手段肮脏的对手。”

    谭向荣长叹一声说到:“我从情报上能够感觉得到,曾经的魏无贤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没有人是遗尘不便的,时间总是在流逝,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龙凯说到,紧接着又问,“今日,魏无贤对我所说的那些,你还有印象吗?”

    谭向荣稍作回忆,想起来龙凯所说的是魏无贤对他询问关于河登市废墟看法的事情。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龙凯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说到:“单看这一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前后关联起来就有些奇怪了。毕竟魏无贤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谭向荣猛地抬头:“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也就是说,魏无贤明知道那一片废墟的始作俑者就站在面前,还能对你说出这番话?”

    “从交流赛中途,魏无贤允许我上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异样。按理说,我表面上的身份只是一个先天一重的武者,就算是在惊艳,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属于‘有天赋年轻人’的范畴罢了,怎么会这么做?所以我猜测,魏无贤的原因有三点。

    “其一,也是我们现在所知最直观的一点,就是魏无贤想要将我阎罗的身份摆在台面上,他一定是知道了一年前那场变故的所有来龙去脉,想要通过言语的方式来激怒我,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马脚,

    “其二,就是为了坐稳自己市长的宝座……”

    “等一下。”谭向荣打断了龙凯,“你说的第一条我能理解,但是这第二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魏无贤从登基到现在,满打满算亦不过一年的时间,魏波豪暴毙,很多工作来不及安排,仓促之下明确也没有指定继承者。混乱是必然,想做上市长位置、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并不只有他魏无贤一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魏无贤依旧坐在了市长的位置上,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使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

    “没错。就像是多年之前镇压大规模游行那样,魏无贤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登上了市长的宝座,仅仅只是这样他还不满足,之后的大规模清扫活动,只是争夺宝座的余波而已。但即使是这样,他上位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更何况,那些非常规手段虽说能够更快的奏效,却会埋下反叛的种子,这些种子现在难以察觉,等到未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它们就会生根发芽,将魏无贤推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谭向荣摇着头说到。

    龙凯微微一笑,说到:“我今天在河登市高层的宴会上,见到了一个人,就是之前你在魏无贤情报中提到的鲁文星。他经营着河登市最大的赌场。”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喂!……等一下,赌场,鲁文星……你是说,与交流赛有关的盘口?”

    “没错,鲁文星和魏无贤从小就是同学,从情报之中可以看出鲁文星毫不掩饰他对于魏无贤的崇拜,他成为魏无贤的亲信也就顺理成章。按照我所说的,魏无贤上位不过一年的时间,根基不稳,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削弱在河登市之中那些反抗的声音。

    “交流赛的参赛选手们来着不同的城市,段若雪和华魏成这两个本地选手中的中坚力量也有很强大的背景,这就杜绝了作弊的可能。这样,一个看似公平公正的赌局就这样成立了。

    “但是那些参与赌局的闲家门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交流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孩之间的小打小闹。而这对于魏无贤来说却不一样,因为龙颜在交流赛的选手名单中,他算准了在龙颜受伤的时候我会出手。

    “只要我站在擂台上,就只会有获胜这一个结果。之后魏无贤只要放出风声,让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将重金压在我身上,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对于那些不知情的富豪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中途闯入的莽夫,结果可想而知。这样一来,既削弱了那些不在自己麾下的,又能够让站在自己身后的更加忠心,一举两得。”

    “你只说了两点,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为了剪除谢新文这个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