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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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章 女装大佬,要派往晋国的人物

    向李天衢称臣,确定了朝贡关系。百济王甄萱的胞弟龙盖欣喜万分,千恩万谢一番之后便打道回府了。自此以后,无论是弓裔、新罗哪一方要对百济用兵,也都不得不忌惮魏帝李天衢还会有什么动作。

    而李天衢暂时还不打算直接出兵,因为现在只单单通过外交干涉,就足以影响朝鲜半岛上那几个割据政权的局势走向。

    毕竟百济、新罗两国与弓裔的对抗中现在便处于劣势,时机上若是按原本轨迹,百济王甄萱会请求吴越王钱镠出面进行调停。而钱镠做为中土政权的外交代理人,完全是以宗主国的身份处理百济、新罗、弓裔几方的外交事务。海东几国也不敢开罪钱镠,对钱镠也是以上国君父相称,而百济王还直接受了吴越所册封中大夫的官职。

    然而李天衢把目光投完海外的时间,却要比钱镠更早。当初还只是郡王爵禄时,便已向唐朝讨要来可以直接与海外邦国直接进行交涉的玉册实权,很早以前便已是中土王朝对外交涉的代理人,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存在感,也要比吴越国强上太多。

    按说你们本来会尊称钱镠为君父,可如今吴越国既向我朝称臣,那又该称呼我为什么?

    而百济、新罗、弓裔彼此打罗圈架的同时,也都十分迫切的要与中土割据政权建交,以寻找政治依靠。百济甄萱本来会与钱镠来往的最为密切;新罗也在积极的同吴越、闽等进行来往;

    弓裔捕获百济出使吴越的使臣,遂便开始试图与钱镠的死对头杨行密建立外交关系;

    而以后终将篡位夺权的王建改变国策宣称尊王,奉新罗为宗主,然而在积极争取到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册封之后,才能得以接受新罗末代王禅位,再讨灭百济而一统三韩。

    所以就算中土也处于乱世,可新罗、百济、弓裔以及后来的王建也都十分顾忌中原王朝所施加的影响。李天衢心说我更是要直接干涉,也足分化那三方势力维持长期对立的局势。毕竟正史中那个有能力一统三韩的高丽太祖王建,距离在篡权夺位应该还距离很久一段时日......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难免要出兵进行直接干涉,但是弓裔、王建所建立的高丽这个国家,以后也将长期宣称包括辽东在内的高句丽曾统辖的疆域,都是其固有的领土。这不要脸的臭毛病,也总要有人给他们治一治。

    不过半月的光景,百济国主正式接受大魏皇帝重授职事,甄萱受诏令被封为下大夫,又按百济所献本国官员的名册分别重授职事。对于此新罗也曾表示不满,遣使来陈述甄萱不过是本国境内的反军首领,据地与朝堂对立,贵国又怎可册封承认他政权?然而李天衢只轻飘飘几句话便怼了回去:

    你新罗既然尚未向我朝称臣,有别处邦国奉朕为宗主,又干你何事?何况百济当初确有其国,只是为大唐讨灭。不是你新罗过河拆桥,怂恿百济旧部起兵反唐,又趁机霸占了他国疆土?甄萱如今复立百济国祚,对我朝又最是顺服,朕便赐封藩属国,又哪里需要你新罗的认可?

    新罗国主恭孝王金峣不过才五岁大,那些挟军弄权的国中权贵也不敢如弓裔那般索性与魏国断交对立,生怕将李天衢得罪的很了,便只得接受又从他国境内分裂出去的百济被中原王朝册封的这一事实。

    如此除了禁绝与弓裔更号的摩震国贸易邦交,与百济、新罗两国互市仍是一如既往。己方势力的影响力向朝鲜半岛三国渗透事宜暂时告一段落,根据当地时势进展再纠采取不同的对策便可。

    李天衢每日仍是以处理国事、批阅奏折为主。直至一日,他移驾至延福宫翠微殿,而很罕见的到了宫廷内所设戏台前去听戏。

    这倒也不是李天衢忽然便对这般时节的戏剧有了兴致,而是为了审核先前他交代巡院侍卫司张骁办的那件事。

    翠微殿中所设四根朱金木雕角柱上顶额枋屋檐,期间形成一大片呈正方形的空间。上面有旦、末、丑三角,正在演绎着唐朝时节十分风靡的歌舞戏《踏谣娘》,当中那个反串着女装的男花旦咿咿呀呀唱的凄苦,周围时不时还响起“踏谣和来,踏谣娘苦和来”的和声。

    无论对于古今戏剧的了解,李天衢也都可是个门外汉。但心说好歹也是小时候也是看过《曲苑杂坛》的人,何况李天衢自问大概也知道后来的京剧里分生、旦、净、丑几大行当,而现在看来,原来在唐末时节的戏剧当中便已又雏形。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李天衢听得那做女装的伶人歌喉宛转,腔唱古调,也是浑然天成,下意识的也不由摇头晃脑起来。

    方才还曾见过这个伶人跳过唐朝时节十分盛行的霓裳羽衣舞,也是舞态蹁跹、美不胜收,舞步也正与大诗人白居易所著的《霓裳羽衣歌》当中“虹霓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婷婷似不任罗衣,顾听乐悬行复止”...等描写十分相符。

    而他做女装扮相时,不知怎的,李天衢觉得这个伶人与电影《霸王别姬》里张国荣所饰演的程蝶衣气质十分相似。还不至如此,李天衢虽不好男风那口,可是眼见台上他傅粉施朱,也透着股花枝招展的媚态,应该也是一个很容易把人掰弯了的主......

    然而方才这伶人又表演起剑舞时,趋步纵身又是飘逸如仙,舞动佩剑,虽然所使的是戏台子上的花架子,但舞姿矫健轻捷,与眼下那副柔和的做派截然不同,又透着股飒爽英气。无论扮什么,他都透着股别样的风韵,看来还真是个戏台上的“演技派”。

    眼见李天衢端坐在檀木椅上,目光始终凝望向台子上卖力表演的那个伶人,还连连点头。张骁踱步上前,到李天衢旁边俯下身子,说道:

    “按陛下吩咐,巡院侍卫司择选的那几个伶人出身的男童,经过几年培训考核,还是当属此人最为适合。其余人等,臣自会在巡院侍卫司安排个差事,而且能担保不会泄露出口风,必要时也可派出以为策应。

    而这少年郎非但伶人诸般行当俱已精熟,若是放到汴京瓦舍戏坊中,也必然会是个倍受世人追捧的红角,更兼他已深谙做细作的手段。而且此人极重亲情孝道,他娘染了疠症,是巡院侍卫司差拨郎中救治,须日积月累的调养,臣也差人供着;而他两个兄弟,也都全保他们谋得份吏职差事,衣食富足,也被牢牢的栓束在汴京。

    他为人秉性,臣拿捏得已十分清楚,所以陛下若觉此人可用,便是派遣去做内应的时日久远,而不得返归故地,臣也能担保他绝不会有贰心......”

    李天衢又点了点头,并悠声言道:

    “这伶人今年十五岁...看来年齿应也合适。爱卿行事谨慎稳妥,朕当然明白,如今看来,他固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这般年纪,若是长久要他自行做主,唯恐心性不定。所以还有些话,朕还须亲口向他问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