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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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0 追兵埋伏,请君入瓮

    魏朝军旅与渤海、女真的附从兵马先是东平郡城南扎营,而后集结布署投石炮具,由南侧攻入外城,很快便将杀至内城王宫...而耶律阮与其家眷,另有一千多名契丹骑兵护卫着策马疾进,也已临近尚还没有被魏军控制的北侧外围城门。

    而魏军为了将震天雷与毒烟弹等火器炮弹的威慑力、破坏力发挥到最大,虽然专攻一面城关,没有采取攻城方通常围三阙一的战法,也并没有分遣兵力从四面将东平郡围个水泄不通...可好歹各个方向也有哨探兵马游走巡视,注意是否又有别处城门有敌军杀出。

    而在东平郡北面进行哨探的两千余名渤海军骑,忽然眼见北侧城门缓缓打开,旋即就有契丹军骑与车仗从城中疾行出来。领头的渤海军将,便立刻意识到,东丹国都城被魏军攻破在即,城中遂有契丹贵胄意图弃城逃脱......

    那员渤海军将遂连忙命令身边军校速去向魏军主力报讯,随即又亲自统领其余骑兵驱使战马扬蹄如飞,立刻截击了过去。

    急促的马蹄声愈发清晰,又见飞扬的尘土席卷过来。发现有成群结队赶来拦截的敌骑是以投从了魏朝渤海叛军为主,本来面庞阴霾密布的耶律阮神情也变得更为狰狞...渤海奴辈!本来已被我契丹杀得亡国臣服,这边又攀附强势的南朝,首鼠两端,更是可恨!

    耶律阮年纪虽轻,却也已骑射见长。眼见截击过来的渤海骑众距离这边已不过百步距离,他双脚死死踩着马镫稳住身躯,在颠簸的马背上张手绰起骑弓,撒开弓弦,箭去如电,直直搠入那边一个闪避不迭的渤海骑兵咽喉,那人仰天便倒,身子登时从马背上倒折摔落了下去!

    继承的战马嘶鸣声连成一片,而耶律阮身后那些契丹骑士也都握紧了兵刃,随着双方军骑愈发临近,箭啸破空声交织乱响...几十支羽箭,便挟裹起劲风又朝着渤海骑阵那边射去!

    又有十几名渤海骑兵中箭坠马,可是其余绝大多数甲骑仍旧马不停蹄截击过来。再不出一时片刻的功夫,双方便撞在一起...就在耶律阮身侧,却有一名亲卫骑将高声喝道:

    “世子快走,由末将统领一彪兵马殿后!”

    那员契丹骑将喊罢,便号令麾下三百余名军骑催马纷纷呼啸而前,便朝着拦截过来的渤海骑军那边直撞了过去。

    东平郡外城被攻破,又有大批的契丹部众被魏朝的震天雷火器吓得亡魂丧胆,然而眼下仍追随着耶律阮、耶律觌烈这些贵胄之人,自然也都是死忠于契丹,相对更为剽悍而打算死战到最后的将官兵卒。

    所以那三百多名以宫帐军、远拦子精锐为主的契丹骑兵冲向两千渤海骑众,他们疯狂地嚎叫着,挥舞起兵器,就如同一群被猎人逼入陷阱,却仍要呲牙怒吼的困兽,也有股殊死一博的意志,纷纷收起了骑弓,握紧了骑枪马刀,对面敌军骑众,将马力驱到了极限,而蹄声如雷,转眼见便要狠狠撞在一起!

    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两翼的渤海骑众又开始拼命的朝着中间合拢,势必要将这一队不要命撞来的契丹骑兵彻底包围吃掉...一时间铁蹄过处,长枪利刃左劈右砍,赤光崩溅、血雨纷飞。

    也还有近千名甲骑,继续朝着耶律阮那边追击了过去,可是转眼间他们就看到又有数百契丹骑兵催马冲来,眼见又要短兵相接......

    有这些亲随甲骑拼死前去断后,耶律阮方才没有被渤海骑众拦截住,尚还能够朝着西北面继续奔逃下去,只不过他身边也仅还剩下两三百骑。

    奋死断后的契丹将兵,猛然间却又意识到东平郡那边,有阵阵犹如洪雷一般的蹄声渐渐传来,战团中他们惊觉望去,就见又有大批魏军甲骑已然知晓有契丹贵胄出了北门意图逃脱,遂立刻集结追击过来...但见一排排寒光此起彼伏的抖动,奔腾的战马挟着巨大的动量,也颇有一股挡者披靡的气概。

    而相继为耶律阮断后的契丹骑军,大多都被渤海骑兵死死缠住...一旦失去来回奔走的机动力,又陷于敌阵当中,只怕已与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分别......

    更为激烈的厮杀呼喊声顿时炸起,那个最先统领所部骑兵撞向渤海骑众,而拼死为耶律阮断后的契丹骑将眼见四面八方尽是敌骑,先是渤海骑兵,旋即又有大批魏军甲骑奔腾杀至...他拼得伤痕累累,嘶声怒骂着,忽的一槊刺出,便将迎面杀来的一名渤海骑士捅翻下马去。

    然而槊锋卡在敌骑的胸腔当中,马槊也直接被那渤海骑士带落下去...契丹骑将正待提起马鞍另一侧挂着的长刀之际,就见又有名魏军甲骑便已然催马挺枪直攻过来...而一时间无兵刃在手,他先是侧身闪避,旋即直扑了上去,便与那名魏军甲骑一起滚落到马下!

    两人正在地上撕扯扭打自己,从旁边一名魏军锐骑催马掠过,微躬身躯,一枪顺势搠去,便准准的搠进了那名契丹骑将的后颈当中......

    而其余断后的契丹骑士,此刻也纷纷落马毙命...他们虽然尽可能的鼓起最后一丝血勇,毕竟寡不敌众,也着实难以在那些剽悍精锐的魏军锐骑的攻势之下再坚持下去,所以转眼间就死伤大半。

    成批成批的汉人、渤海甲骑,遂驱马跨过那些契丹骑士的尸首,继续追击而去。地上兵刃与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只留下许多踟蹰打转的无主战马,俯身去翻拱它们主人的尸首,而时不时发出几声嘶鸣,这般场面也显得甚是凄凉......

    好歹有那些忠心的契丹骑士甘愿赴死断后,耶律阮与剩余两三百骑又奔逃出三四里的距离,只是人喊马嘶的骑阵当中,还夹杂着东丹王后大萧氏,以及耶律阮的生母侧妃小萧氏所乘的厢车。

    马车这一路颠簸,到底还是不及战马的脚程,后面还有大批的追兵想必再过不了许久,便将追击赶至...眼下耶律阮也只想着尽快钻进东平郡西北面一处岭道狭长如蛇的山岭,只怕已要准备舍弃战马与马车,竭尽所能摆脱后面的追兵,只得翻山越岭在密林中穿梭,而仍试图能够逃亡至塞北草原去......

    然而北面两三里外的山岭当中,崎岖难行的岭道两旁,也多有密集的树林遮掩,还有蜿蜒起伏的小丘...此间自然不是便于大军通过的地形,可却适合遮掩形迹,便于安排伏兵。

    而地处后世辽宁省辽阳市北面接邻的沈阳市,如今这般时节,正是先前已经被魏军攻占的沈州地界...既然已派兵要一举再拿下契丹所设的东丹国都城,也考量过据守东平郡的契丹贵胄,也很有可能在城破之时试图突围逃亡,他们也必然会竭尽所能,意欲奔逃至如今仍处于契丹掌控的塞外草原地区。

    沈州方面遂也派出兵马,于南面的魏军备置投石炮具,开始大举攻城之际,便在东平郡北面的山岭地带设下埋伏就等候着东丹国都那边,是否当真有契丹高官显要弃城逃亡,而一头扎进埋伏圈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