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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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七

    龙谦听了杨老大说到他自己的难处,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尔后又对杨老大说道,你的难处,我亦知之。小安那厮在你船上数月,知你贫困,未必是为你钱财而来,只是后来因为我随了你的船前往闾州,小安那厮便认为我有利可图,遂痛下杀手,欲要在我等睡梦之中先抢我等钱财,再纵火烧船,以此毁灭踪迹,以绝后患。如是这般,想这你还是受了佘某的连累,不想竟赔上了一条船及半船货物。为今之计,你既有难处,不如依我之言,暂且不用回去直州,先跟我何如?你看我所带的两名亲随,俱是在小安那厮焚烧你的船之时,因我来不及搭救,而白白送了性命。眼下我既没了随从,你亦无处归身,我俩同病相怜,不如暂且路上作伴,彼此还能有个依靠。待我闾州之事完毕,他日你同我一道返回京城,我为你谋上一份好差事,我再添加一些银两,容你回至直州,再赔偿那些货主的财物也迟。我计划如此,却不知杨老大你可否满意佘某的安排?

    杨老大听了龙谦的计划,不但自己从此有了归宿,便是那半条船的货物,赔偿之金银亦是有了着落,心里哪里有不从。于是就连忙向龙谦致谢,满口应允了龙谦提出来的计划。

    龙谦见杨老大已然同意了自己的安排,便也稍觉安心。当下已饮食过后,更觉精神更胜适才好多,遂不愿再躺在床上休息,于是他便掀开了被褥,将脚先从床上挪了下来,尔后缓缓起身,试着将身体从床上站立起来。待身体慢慢站立安稳过后,龙谦更觉满意,身体除双腿微感麻木和颤抖之外,其余各处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于是龙谦兴奋之余,便让杨老大掀开了帘子,容自己走出船舱,到外面透透气。杨老大观察龙谦气色正常,身体与平时并无二样,便也觉放心,遂为龙谦打开帘子,让龙谦出了船舱而去。

    龙谦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放眼望去,果见码头之上依靠船只不多,除自己所乘这艘船稍大一些外,其余四处停靠之数艘船只,皆如小舢板状大小,只能容纳六七人乘坐。龙谦见甲板之上亦是有人把守,自己未曾请示船的主人,亦可轻离,遂朝码头之上望去。只见码头十余丈外的地方,毛倾之正同二位仆从打扮的人说话。龙谦见那二位毕恭毕敬的仆从之人正与毛倾之谈着什么,而那仆从身着之衣正与自己船头甲板上把守的二人衣服样式颜色俱是一样,便知这些同样穿戴衣衫整齐的一干人等均是毛倾之的部下。毛倾之正在码头之上仔细听着这两名仆从之人汇报,眼光扫到船头甲板这里,龙谦已然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他在听完二名仆从之人汇报完情况之后便点了点头,尔后又让这二人只在码头上各自行动起来,自己却又转回船上这边来。

    待毛倾之走上甲板过来,便对龙谦笑着说道,不想佘先生身体恢复如此神速,片刻之间,便可下地活动。却也不知佘先生这走动几步之后,可身体哪里不适?

    龙谦忙回答毛倾之说道,蒙毛公子细心款待,在下也是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适才我在这甲板之上活动了半日,只觉身体并无其它不适。只是饭后精神高涨,便觉坐在船舱之中浑身不自在,于是就勉强走到这甲板之上透透气。

    毛倾之听了龙谦之言,也是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佘先生若是能多作走动,不妨上得岸上活动活动筋骨,这样对身体亦是大有裨益地。

    龙谦听完也是笑道,在下身蒙毛公子相救,又暂且寄身在毛公子船上,毛公子适才不在,我却在这船上胡乱走动亦是逾礼太甚,若是佘某再不同船主人招呼,征得船主人允许,便无声无息地离了船四处转悠,岂不是无礼至极?

    毛倾之听了龙谦之言,亦是大笑,说道,原来佘先生是担心那两名看完之人阻拦,这个先生尽管放心,毛某已是交待过这二名随从,令其只为护守船只,并无阻拦佘先生行动之意。既然佘先生有意上岸,身体又是行动自由,不如且随了毛某上得岸来,毛某正有事与先生相商。

    龙谦听了毛倾之之言,也是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毛公子有言在先,那佘某便上得岸来活动活动。

    于是,龙谦便同毛倾之从船上甲板之处上得码头上来。上到岸之后,龙谦便对毛倾之说道,适才观毛公子与两名部下相谈,又闻毛公子有事相告佘某,却不知这二者之间,可是一事?

    毛倾之听了龙谦相问,也是微微点头笑道,正是如此。适才我那两名部下正是今早船只返航之际被遣上江心洲上察看那两间铺子的二人。这二人在江心洲上对那两名婆娘盘问了半日,又对铺子当中售卖的酒菜果脯等等俱都查验清楚,只是并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现。我这两名部下又问过了这婆娘们,谓她们的男人为何不在铺子当中,昨日又去了何处。这些婆娘也是回答的比较圆满,只言她们的每过个十天半月便要去城里一趟进了食物回到这江心洲上售卖,她们的男人昨日里早就去了城里购置物品,今日方能回归江心洲上。

    龙谦听到这里,不觉好奇地对毛倾之问道,但不知贵部下今日可曾等到那婆娘的男人回转江心洲上?

    毛倾之摇摇头回答道,并未有,他们因怕我在这码头之上等得焦急,故便匆匆赶了回来,自江心洲走时,我的这二名部下亦未曾看到那铺子里面的男人回至铺子当中。按毛某的推测,此等人只在江心洲上开了两间铺子,只为方便那些错过行程或是有意逗留地过往客舱,藉此谋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我只不太明白的便是,这两间铺子的老板,为何在同一天里同时去往城里采买物品,而将两名女人留在这荒岛之中。须知这江心洲之上,平日里到也不曾有许多的顾客,偶尔每天里总有三二个食客去那江心洲上打尖买酒。若是碰见一些身份不明或是心怀叵测之辈,前去那店里惹是生非,那二名留在铺子当中的女人,却也难以招架。不知这二名铺子中的男人是如何着想的。

    龙谦听了毛倾之的猜想,说到,却也不知那江心洲上的两间铺子的主人是何来头,是祖籍此地呢,还是外地来些谋生?这两家又是何关系?如毛公子所言,昨晚初次上岛上之时,也只是只见到那两名女人,并不曾见到男人,就算那些男人放心的下自己的女人,那二名女人想来亦必非一般之人。如那两名婆娘所言,她们的男人昨日去城中采办食物,今日才能返回,却也不知这两名男人自哪里进城,船只又是停靠在何处?为何往返一次要二日之久?

    毛倾之听了龙谦所言,点头说道,毛某亦作此想,我那二名部下也是问得清楚,这两家原是邻里,家住历州,因家中男人先后病逝,这二位婆娘便也先后招了男人,后因家中困难,二年前这两名男人相商,便携了两名婆娘自来这江心洲上开了两间铺子。平日里,这两家只在江心洲上经营,若是货物售卖干净,便着一人去城中采办物品,所乘小船便也划到我等停靠的码头上来,尔后推着小车进城中采办。江心洲离这码头约有二个时辰的水路,这码头去往城中亦是半日路程,故而这两家人家若是进城中采办物品,这来往返的路程,确也需要二日。适才我听了部下的汇报之后,想着为何此次这两名男人同于城中采购物品,亦是又命人去查看这码头停靠的船只,看看可有人识得那江心洲上两间铺子的男人所乘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