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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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纷乱

    林夕率领着13人的小队向那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包抄过去。

    斗笠男子仿佛并没有发觉他们,而是开始向人少的地方走去。等斗笠男子走出人群之时,林夕等人快步追上,并向他包抄过去。这时候在斗笠男子前方的一片窝棚之中,走出了十来个手拿刀枪的壮汉。

    这是那个带斗笠的男子转过身形,逆向林夕等人说道:“不劳诸位相送,咱们这就此别过如何?”

    这时跟随林夕的家丁从背后取下盾牌,拦在林夕面前。六面盾牌组成一面盾墙,而剩余的七个人却从肩上摘下了火铳马上便从腰间的铁罐中拿出了一些已经点燃的火绳,架在了火龙之上举起火铳的冲铳口,对准了那些从窝棚出来的男人。

    林夕这时对着那些人说:“你们姓字名谁,来干什么的?总要让我们知道一下吧。不能连个名字都不报,转身便走吧?”

    林夕这句话刚落。在左右两侧传出一阵剧烈的叫声:“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是来给你们干活的。”

    这次从那片窝棚中又有两群人涌了出来。其中左边的一群抓着四个人,右面的一群有七八个人也都捆绑着被推着出来。推他们出来的都是林家的家丁一队有12人。

    那个正在大喊大叫的正是穿着青衣的妇女。他的旁边是董童生和跟随他打人的四五个与他岁数差不多的青少年。

    这几个人也许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一个三十左右妇女。便没有捆绑,只是派着四个人用长矛推着他们向前走。

    不一会儿,几伙人都汇聚到了这个窝棚前的小广场。这一下,双方的力量变得极不均衡。

    林夕这一边有三个小队加上跟随保护他的几名家丁,一共有41人。而对面手拿枪刀枪的只有17个人加上这带不知深浅带斗笠的男人,人数起处于下风。并且林夕这一边还有七把火铳正瞄准着那一群人。

    就是那个带斗笠的人,连忙拱了拱手连忙大声说道:“十一公子子不要误会。大家都是自家人。我是二公子乳娘的儿子。姓郭,名建刚,我到这里来是辅助六公子工作的。大家不要误会。”

    说着,郭建刚躬身施礼后,迈着小步向林夕的方向走来。

    这时间左侧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惨叫吸引了场中之人的注意力。只见那个青衣女子突然从袖中变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将董童生的咽喉割开。

    董童生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青衣女子。惨叫的是董童生旁边和他一起殴打那个少年的同伴。他们边惨叫着边向四周奔跑,试图远远的离得开那个青衣女子的身旁。

    那青衣女子看着董童生说:“董郎,我会陪你一块儿去。”然后反手把手中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在人们的目光被那边的事情吸引过去的时候。郭建刚突然间两手向外一伸两道寒芒直奔林夕而来。林夕连忙蹲在地上两道寒芒从头上飞略而过。

    而郭建刚身后的十余人也各挺刀剑向林夕前面的那些刀盾兵扑来。

    郭建刚动作极其敏捷,转眼就下到了林夕面前的盾牌前,向前伸出两只手向一面盾牌拍去。可还没等他这两手落到盾牌上。一阵整齐的轰鸣声便响彻在他耳边。

    就在郭建刚伸出双手的瞬间,他浑身汗毛突然竖了起来,一股危险的感觉刹那充斥全身。

    这是无数次生死搏杀得到的经验,曾经不止一次帮助郭建刚摆脱致命危险,几乎已经成为他生命本能的一部分,他立刻双脚向地上一跺,猛地向侧后方翻了出去。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有些慢。两颗弹丸分别打在他的左肩和右肩上顿时破坏他身体的平衡,他躺在地上向外滚了出去。

    而他身后扑上来的那些手拿刀枪的壮汉。有三四人也被打倒在地。其余的壮汉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向林夕面前的盾阵扑去。

    可是,就在他们一愣的时间,左面和右面各响起了两排齐射。在他们最后的。七八个人也随着两排火枪射击声倒地不起。

    剩余的几条人影毫不顾被打倒的同伴和在地上惨嚎的队友。几条人影自火铳发射的烟雾中猛地冲撞出来。

    知道面对火铳射击后,要快速的靠近队形并且冲入火铳阵型砍杀手无寸铁的火铳兵。是战阵上对付火铳手的要点。也是十分适合于对付普通明军的办法。

    但是今天他们失算了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明军,而是专门经过严格训练的主要以火铳作为火力输出的林家的孩儿兵。

    他们熟悉到了极点那套对付火铳兵的办法并不适合眼下的实际情况。

    眼下,双方都在这个狭小的战场之中面对面,手持兵器,短兵相接。但是站在林夕面前的举着盾牌刀盾手并不像普通的刀盾手那样,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对面来人进行拼杀。而是双手紧握盾牌,用身体扛住盾牌,对面的来人进行猛撞。

    林夕和他手下的孩儿兵非常清楚对于“郭建刚”和他身后的这群手持刀枪的“悍匪”而言,战场之中你拿火铳指着喝令“不许动”是没有用的。

    郭建刚和他身后的一伙人绝不会束手就擒,尤其从那个青衣女一见到郭建刚便挥手杀了董童生并自尽的情况来看他们都是死士。就是来搞事情的因为他一旦被抓,就是一个死!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是现在被一颗子弹打死还是将来被抓后受尽酷刑,然后被处死,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现在,他还有反抗的机会,还有可能死里逃生,一旦被抓,那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他们顽抗到最后一刻!所以林夕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方式猛地往下一蹲,再往上一弹,同时曲起双肘,肘锤向下用小臂顶住了面前刀盾兵的后背。

    这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战术,千锤百炼的应对技巧,实战之中这个动作也蕴藏着极大的危险——因为没办法判断,前面的盾阵是否能挡住对方的冲撞?。

    如果是对方冲破了盾阵。手持武器朝他猛刺而来,那这个动作就是无效的而且危险的。毕竟胳膊再强壮,手臂再坚硬,也挡不住钢刀!

    但仓促之间,林夕已经没办法做到更好,只能按照平时的训练进行动作,只能赌命。

    事实证明,林夕赌对了毕竟,他们所受到的这些训练。都是前人总结出来在战阵上最好的应对方式。

    冲上来的那一群人手里虽然有武器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用手里的武器来冲阵。

    他们想身体的惯性突入阵型后用手中的武器在火铳兵没有装弹完成之前屠杀无法反抗的火铳兵。

    他们就是想要借助高速冲击产生的巨大动能,一招制敌。

    以往这招很灵,不过这一次显然有了例外,因为几名大汉面对着落日的霞光向孩儿兵他们扑来的而林夕他们却是背对着霞光,面对着敌人。冲过来的人被面对阳光变得目不视物的情形下,大家都只能凭感觉。

    “砰”的一声巨响,盾牌背后的孩儿兵一声闷哼,整个人如同撞在一堵坚实无比的墙壁之上,双臂和胸口剧痛,噔噔噔连退几步,只觉得胸腹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一跤坐倒,以硬碰硬,力强者胜,力弱者败,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

    孩儿兵吃亏在体能,说到底还是孩子,在这方面没办法和壮年男子相比,只是一招孩儿兵就暂时丧失了战斗力,至少需要好几秒钟,他们才能缓过来。

    生死搏杀,几秒钟实在太漫长了。漫长到林夕再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而那些被他们撞退的七八名男子,只是后退了五六步,站住身形。

    那些成年的男人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举着钢刀又冲了过来。虽然被刀盾兵阻止了几秒钟但不妨碍他们继续下面的动作。

    他们晃着手里的钢刀又冲了过来。但是这几秒钟也就足够了,足够身后的那七名火铳手换完弹药了。他们举起了手中的火铳朝向那冲过来的七八名大汉。但是他们只是瞄准,并没有射击。

    这时,被撞躺倒在地的林夕大喊一声:“发射。”一阵清脆的排枪声响起那冲过来的大汉顿时扑倒在地。

    而这是两侧的孩儿兵也拿着火铳和钢刀排着整齐的队形,向扑倒在地的人群靠去。

    这时,林夕坐起来大声喊:“挨个补刀。如有反抗,就用火铳打。”这时,林夕想起了林长石对他的叮嘱。决定按林长石的方法做。至于俘虏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无所谓。

    地下有三四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但是随后几声火铳生生将他们重新打倒在地。

    并且手持长矛的孩儿兵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长矛朝人的要害部位,一矛戳了过去。还有两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大汉想反抗但是被几乎是顶着身体射击的火铳重新打倒在地。

    这里一片齐刷刷的火铳声音。随后火铳的零散射击声和惨叫声也激起了远方民众的注意。

    但是周围维持秩序的家丁和孩儿兵喝令人们原地不许乱动。并且有50多人拿着武器朝这方增援过来,等他们过来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全部没有了生气。

    而林长生申和张发树也来到了。这时林夕将刚才的情况给林长申讲述了一遍,林长申来到了那群被杀死的人身边,挨个的看他们的面容。最后看到的那个自称叫郭建刚的人面前搬过了他的面容,仔细的观察了一阵。

    这个自称叫郭建刚的人,身上有三处伤口。火铳打在他的左右两肩还有一个是长矛刺杀的伤口在他的心脏处。

    林长申对林夕说:“郭建刚这个人的确有,是母亲生的林长珏的奶兄但这个人不是,他只是冒名而已。”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十日,西班牙人的运银的三角贸易舰队仍旧停靠在马尼拉港口,等待着人员和物资上船。

    就在一周前,西班牙驻菲律宾殖民军与吕宋岛上的一些部落土邦,进行了一场低烈度的战斗。他们逮捕和处死五六个公然对抗殖民政府的部落头领,这些反抗的部落人员,统统作为奴隶,投进了附近的种植园和矿场。还把这几个带头反抗部落的首领的男性成员全部处死。部落所在的土地也被西班牙政府没收了。

    西班牙人这一强硬举动,极大地震慑了岛上所有的部落土邦。部落对于殖民政府的人员征召,不再敢明面上的拒绝和反抗。西班牙殖民政府从各土邦部落中征召了大量的奴隶水手。

    鉴于西班牙驻菲律宾陆军司奥纳托•令波尔齐上校所面临的土人激烈反抗的局面,易斯达斯马•波里纳总督又给了他十天的时间平息事变,甚至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处置那些敢于反抗土著。

    而这场战争的原因是因为就在西班牙殖民政府要强征1000多名土著作为运宝船队船员而引起的反抗。

    当人员征集完毕,船只也准备完毕的时候。十月二十五日,西班牙远征舰队即将出发的时候,一场台风席卷了呂宋群岛,有几艘运宝船被风浪推到礁石上造成了损坏。使得西班牙人不得不再次延后出发的时间。

    马尼拉附近的甲米地造船场加紧对那些因台风过境造成损坏的船只进行维修,更换了破损的帆布和桅杆,将暴雨淋湿的火药、粮食、布匹、药品等远征物资部分进行了替换。

    十一月十五日,拖延日久的西班牙远征舰队,终于再次准备就绪。十五艘西班牙大帆船,四艘征用的商船,满载七百多名武装士兵,一千一百多土人奴隶船员与十二名华人水手,在马尼拉众多民众欢呼声中,依次驶出了了马尼拉港口。

    路易斯·里纳总督和一干殖民地官员站在港口的一处高台上,目送着远征舰队逐渐驶入马尼拉湾,心中升起无限豪情。

    强大的西班牙王国,将凭借无敌的舰队,去碾碎所有自不量力的小丑。英格兰人,荷兰人,法兰西人这些肮脏的海上的强盗,他们终将匍匐在西班牙王国的脚下,请求伟大的国王去宽恕他们。上帝保佑西班牙!

    而在他们身后的码头。那些码头上力工的住宿的窝棚里。

    由于今天是阴雨天气,加上今天是西班牙运宝船队返回欧洲的时间。他们被严格限制在窝棚里,不让他们到码头上去。

    码头的力工们都很高兴,可以躺在铺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而负责做饭的伙夫们,可享受不到这特有的乐趣,他们仍要为做三顿饭而忙个不停。

    其中有一个姓张的大叔,爱讲一些黄色的段子,只要他讲时,全工棚内鸦雀无声,有时直把大伙讲得哈哈大笑,不少年轻人还戏谑地说:“别讲了,再讲就受不了啦。”

    混乱工棚偶尔也能听到几个人的打鼾声,由于劳累了一天,这鼾声听起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马尼拉的华人聚集区的一株高大的宅院内。的一间房屋里。有一个体态微胖,手里拿着一个烟袋,正在抽的中年男人随口问道。“船队还没有回来吗?”

    旁边一个穿着长衫手里正拿着一个算盘和一本账本。正在算账的中年男人连忙停下手里的工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似乎在集结的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到目前为止,商船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黄家太老了,所有的行动,都是如此迟缓!”那个抽烟袋的人用有些嘲笑的口吻,“作为一个局外人,我都替他们着急。”

    这时,门外的一名仆人带着一条精壮的汉子走在屋内,那个抽烟袋的人看着进来的人说道。

    “何清,知道老爷找你来做什么不?”那人手里紧紧握着烟袋紧紧地盯着何清的眼睛。

    何清没来由的一阵心慌,难道被发现了?可刚才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多余的仆人在门口。

    而在远离的马尼拉的那艘运宝船舰队的旗舰“圣菲亚号”上的船长室内一群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前听着这是舰舰队的指挥官说着:“诸位,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马尼拉。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在我们的前方,有一群英国和荷兰的海盗准准备进攻我们的船队。”

    “我要提醒诸位,他们大约有七到八条船。每艘船上布置有火炮,最少有十二门到十四门,而且有18磅的重炮。”戈德斯坦将军严肃地对着几个船长说道。

    “将军,我们有十五艘战船,火炮加起来有二百七十多门。我认为,我们应该一起排成阵型,对那些海盗进行集火轰击,只要敲掉了对方的一到两艘战船。他们就会狼狈逃窜,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就可以从容的回到欧洲去。”一名船长站了出来,建议道。

    “少校,我想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们每艘船都装载了大量的货物。航速是十分慢的。而那些海盗的船上是不会装很多货物的,他们的航速是非常快的。只要我们稍有不慎,哪怕只丢失了一艘宝船。那我们所受的损失也是不可承受的。”另一名船长跟着说道。

    戈德斯坦将军用手中的酒瓶子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指挥室中的人都闭上了嘴,紧紧转过头看着将军。

    “我把你们叫过来,并不是让你们吵架的,我只是告诉你们,一旦遇到海盗,我们将相互缩短距离,聚成一团,防止他们对我们进行跳帮作战。并且把那四艘商船让出去,让他们去抢掠商船。”

    就是一名船长说:“将军阁下,我不明白。商船上有大量的值钱的明朝的货物,为什么我们不管他?”

    “为什么?你不要管,你只要听我的命令。我们的职责是把船队上的财宝运回我们的本土去,其余的事情都由我做决断,你们只需服从我的命令。明白了没有,孩子们。”

    “明白了,将军阁下。”

    “好了,散会。”

    “但愿我们即使到达了印度,也不要碰上那群海盗。阿门。”戈德斯坦将军站在船舷边,目送着那些船长一个一个坐上小船,回到了他们的战舰之上。他转过头。看着旁边一个明显带着大明血统的穿着西班牙军装的十八九岁的青年说道:“潘子尔,我的孩子。你能保证那商船上的那些人能按照你的命令做吗?”

    那个叫做潘子尔的青年人冲着将军弯着弯腰说道:“将军阁下,你不要担心,那都是我们家从小收养的死士。我们让他献出生命,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到的。”

    戈德斯坦将军说:“孩子,你不要这么紧张,咱们是私下来谈话,你可以叫我外公的。”将军和颜悦色的对着年轻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