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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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分盐

    在阳山堡的城楼上。伸出了两架长长的梯子。梯两架梯子被竹竿串联着绑缚着。

    竹梯上面趴着的是林虎生,他一手攥着一个铁球,正两眼直直的看着地下站着的林夕。

    林夕面前站着100多人,就是他那175名当做军官培训的孩儿兵。

    今天林夕要给他们表演一个实验。这个实验他们已经做了好几回了。

    开始是在一块倾斜的木板上。让大小两个铁球同时向下滚动。在旁边记录铁球从木板的一头滚到一头所用的时间。用来证明如果扣除其他影响因素之外。铁球落地的时间和他们的重量没有太大的关系。

    林夕看着面前的众人说:“大家睁大眼睛看清楚。”然后他转身对着在距离地面大概有三丈高的李虎生喊道。“一会儿吹哨子,吹哨声,哨声一响,与两只手同时松开。”

    林虎生趴在竹梯上,两只手晃了晃,表示已经听到了。这时的林虎生趴在竹梯上,浑身紧绷着两眼直直的瞅着地上的石元磊。

    只见林夕把手一放石元磊便吹响了嘴里的竹笛。林虎生如释重负般的同时松开了双手。一大一小,两个黑影从他的手中落下。两个黑影几乎同时砸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砰”的一声两个黑影弹起来,又落下去。

    林虎生丢下去的是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大个的铁球是红衣将军的炮弹,小个的铁球是佛朗机的炮弹。

    这时,人群中传来惊呼:“还真是同时落地的。”

    这时在羊山堡城墙上的梯子逐渐的缩了回去。林虎生也消失在城墙内了。地面上的石元磊偷偷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聪明,不然今天在上面趴着的就是自己了。

    昨天晚上,林夕把他们两个叫过来说有个实验,让他们两个爬到梯子上,后面会有人扶住的。可是石元磊耍了个小聪明。在林夕让他做抓阄的纸片的时候写的两个竹字。

    林夕让他写的是一个竹一个地,谁抓住竹子谁就上楼,在地面上的,负责吹哨的。

    他把两个纸签放到了帽子里拿到了是林虎生的面前,让林虎生先抓,结果林虎生今天就在竹梯上趴着呢。

    林夕做完实验后,让人把两个铁球拿着。便带着这群孩儿兵回羊山堡中继续给他们讲课。

    他们之所以不参加劳动了?是因为那些莫名出现的死士,让林长申提高了警惕。准备第二天早上对这些民工进行排查。

    但是当天晚上就有200多人,不到300人样子的民工逃散一空。甚至有四个住20个人的窝棚,整个窝棚都逃走了。这件事引起了林长申极大的警觉,他把剩余的工人打乱重新分配。并且在家丁的监视之下,每一个窝棚推出自己的队长,并严格限制了民工们之间的来往走动。

    林长申把家丁和孩儿兵分组。让那些成年的家丁带着他们在盐场和劳动现场进行警戒巡逻严格的。并严格控制着粮草的发放,以前那些往窝棚里带饭,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并且还把每个窝棚里的人的姓名、年纪、家乡住址登记的清清楚楚统计成册。每两三天派家丁以慰问的名义对每个窝棚里的人员进行检查。

    又有一些来打工的人对这种情况非常不适应。提出来结算钱离开的要求。林长申毫不犹豫的给他们结算清楚,要钱的给钱。要粮的给粮。这一番折腾之后,剩下来的除了客家难民就是想留在这里生活的一些从山里出来的打工人,营地顿时变得好管理了许多。

    同时,在他们当中又提拔起了一些人参与到了管理工作。这些人的人心立刻安定下来。从现在开始这些人就可以算成是林家下面的雇工了。

    而林夕却把他这175名家丁抽了出来,对林长申的说法是。这些人可以作为预备力量,准备应付突发情况。林夕趁这个时间给他们上课接着对他们进行培训。

    因为盐场上的风车已经架好了。海风一吹,水车哗啦啦的翻动。蓄水沉淀池中的海水便被引入沉淀盐池当中,灌满之后打开沉淀池打开水口,海水便沿着青瓦铺成的沟渠流到晒盐池当中去了。

    这次只是试验水流是否通畅,由于林夕设计的都是使用已经成熟的经验和方法。所以只要检查一下质量就可以了。果然,经过无数人设计改良的方案就是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虽然在这个时代,它是第一次出现。但是林夕拿到手的东西已经是成熟的设计和产品。

    林夕通过实验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流入晒盐池中的海水也留下了。经过五六天的晾晒。

    林夕检查时发现,这些海水应该可以出盐了,可是海水依然没有结晶的现象。

    林夕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让人烧了一些草木灰,撒在盐池当中。果然到了下午的时间盐池的底部就铺满了白色的细盐。

    林夕让人拿着竹铲,在盐池底部把细盐铲成,堆装在竹筐中,淋干海水搬到库房当中。虽然收获的海盐不多。但这可以已经能够证明林夕的这套制盐的方法是可行的。

    等盐池的海水晒的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便打开晒盐池的出水口晒盐池剩余的海水便顺着出水口流到了排泄沟渠中。顺着沟渠流向了大海。重新堵上出水口,再打开入水口和沉淀池的出水口,海水又哗啦啦的灌满了晒盐池。封闭了出入水口之后,下一轮的晒盐便开始。

    最近这些日子没有什么阴天下雨,阳光充足。所以平均两、三天左右便可以出一次盐,一次出盐大概是八九百斤,最多的一次出了1050斤。这些出盐量已经震惊了林长申。就是目前建成的这些晒盐池一年大概就可以出盐10万斤左右。

    因为这只是盐场的第一期工程,说白了就是一个试验产品,并不是大规模制盐的开始。

    而那些民工之现在只是挖掘了沟渠并没有挖掘蓄水池和晒盐沉淀池和晒盐池。都是在等这些晒盐池出盐,看看大概的产量有多少。如果产量太小的话,就不进行第二期工程了。

    可是经过计算后的产量,再加上投入的成本。自从出了第一池盐开始林海平便已经在羊山堡坐镇,同时林父来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林夕的老师,魏先生带着书本也来到了羊山堡。

    所以,林夕只能每天下午给他那175名孩儿兵军预备军官上课。上午他们就在林海平的监督下进行锻炼,完全跟在蒙学的时候反了过来。

    林夕在给那些孩儿兵讲课的时候,林父,林海平也坐在旁边听着。林夕好像没看见林父一样,给他们那给他那些孩儿兵讲解可以用数学来计算军阵,最后排布出合理的军阵。同时做预案时。也可以用数学进行计算来布设阵地和构筑城堡。

    林夕把武器的所能杀伤的到敌人和所能至敌伤致残的距离称为杀伤距离。

    武器所能造成的面积称为杀伤面积。而武器所能对人造成的程度伤害称为杀伤力。

    林夕对着孩儿兵说:“过去我们使用的刀剑长矛。它所能伸出的最远距离,就是它杀伤的杀伤面积的最远点。而他所不能使用的。距离就是它杀伤面积的终点。而最远点和最近点。加上武器所使用武器人所能控制的面积就叫做杀伤面积。在这个范围之内的敌人就会被我们杀伤。”

    “而杀伤力就是武器对敌人伤害的程度,有那么一句话,叫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就是说枪的杀伤力是弓箭的九倍。”

    “而我们之所以在战场排出军阵,就是因为要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而杀死敌人,但是我们这一切排兵布阵都是可以计算的。”

    “我为什么说火器未来一定会代替我们使用的这些兵器成为主力呢?因为我们现在使用的这些经过锻打的兵器,我统称他们为冷兵器。而火铳、火炮是属于火药发射的,我称它们为热兵器。

    热兵器之所以会淘汰冷兵器,是因为热兵器。有杀伤力大、装备简单、训练也简单的特点,而冷兵器却需要从小到大经过几十年的训练才能够熟练的掌握。

    而铳炮却只用三两个月却训练出一名的火铳兵,两人单对单的时候,无论面前是一个没经过训练的士兵,还是经过完全训练的武艺精良的精兵,都是一火铳打的要害部位,两个人谁也活不了。”

    “而今天我让你们看的那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和我这一段时间带领你们做的那些滚木板的实验,都是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铳弹和炮弹落地的时间。包括他们打多远和炮弹有多重,虽然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主要的关系并不是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呢?是为了提高我们火铳和火炮的准确度。”

    “我们这段时间既做了铁球的实验,也用火铳和火炮实际射击过。通过射击我们发现。在装药量一定的情况下炮弹的射击距离跟从炮的发射角度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发射最远的距离是45度角。

    而这个角超过这个角,炮弹的距离不论是低了还是高了,它的距离都是有所变化的,而且是朝近的方向变化。这是为什么呢?”

    这时,林夕看见一个孩儿兵在那里坐着,左摇右晃,注意力十分不集中便对他说:“李狗子,你怎么啦?”

    那个孩儿兵站起来说:“李狗子像教官敬礼。我水有些喝多了,想撒尿。”

    林夕对李狗子说:“你到我这个位置来侧对着他们撒吧。”

    李狗是有有些扭捏,但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便站在林夕的讲台前面侧对着底下的观众开始撒尿,等一泡尿撒完之后。他麻利的系上了腰带,回到了他的自己的位置,站在那里。

    林夕对他说:“坐下吧。”

    这时,林夕对着底下的人说:“想笑就笑了。”

    顿时,底下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笑声停歇后,林夕对他说:“你们看见李狗子撒尿了吗?”

    底下人响亮的说:“看见了。”

    “那么我告诉你们,李狗子撒尿。所发出的那条尿迹,和我们发射炮弹和铳弹飞行在天上飞行的轨迹是一模一样的。”

    “在你使劲撒尿的力量一定的情况下,牛子45度角时,撒的尿是最远的。超过或者低于这个角度他落点的距离一定会缩短。你看到的尿迹就是炮弹在天上飞行的轨迹,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原理来学习如何进行瞄准。”

    然后林夕又给他。们这些孩儿兵讲述了古典物理学的三大定律和重力加速度如何计算?又领着他们使用铳规如何进行瞄准,使用六门训练炮进行训练。

    林夕制作出铳规就是一个半圆量角器,半圆量角器的180度角边有一根平直的铜棒伸到炮口里。而在圆心有下一条棉线或者是丝线上面拴着一个铅坠,通过量角器来观察炮口扬起的角度和每种装药量炮弹所能飞出的距离进行概率计算。这个量角器和普通的量角器不同,它的90度方向是零度。靠近炮口的方向是正度数。而远离炮口的方向是负度数。

    实际上大炮的瞄准角度计算起来很麻烦,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简单。通过木楔来调整炮口的高度。通过加减装药量就可以对大炮,进行炮弹的落点进行大概的计算,虽然误差还很大。但是总比漫无目的的放炮要有很大的精确性,基本上经过计算后,每门炮的炮弹都会砸在方圆一丈之内。

    这个时候,第二座和第三座盐场已经开始同时出盐了。林海平也把林夕对这些孩儿兵的最后的教育权利从他的手中收走了。

    林夕每天和魏云在羊山堡里被逼着写各种八股文。因为童生试的时间只剩下一半个月了。现在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应付童生试,魏先生还找来了大量的范文,让林夕和魏云背诵。

    但是林海平把林夕讲述的各种内容整理成册,并和绩效新书编在一起。从家丁中又抽出了125人,一共补足了300人的数量,开始在羊山堡对这300人进行正规的军官培训。

    在高州城边的山区里有一座小小的村庄大概有30多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人家的院子正中,栽着一个高高的木杆子大概有三丈多高,海碗粗细。

    赵狗胜午饭的时候才回来,把昨夜剩下的饼重新热了热,然后切了点腊肉蒸上,东西虽然简单,可实际上已经是很不错的吃食,寻常农家能吃饱已经是奢望,有饼有肉恐怕要过年了。

    吃完午饭,却有人给赵狗剩家送来五十几个草编袋子,每个袋子看起来几十斤的份量,他把袋子都小心翼翼的背进屋子,放到地上预先铺好的木架和草垫上。

    几个草袋子放好之后,赵狗剩走到院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便返身回到院内,关好了门窗。走到屋内,打开了地上的草袋子。把手伸进去,抓出一把白花花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扔到袋子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剩余白色的颗粒。

    你若口中仔细的抿着。良久之后才说:“还是军里的兄弟们讲究,没掺一点草木灰和沙土。”这是从他旁边穿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也伸手抓了一把。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张开手。剩下了手上白色的晶莹的颗粒也舔了一口,然后呸呸呸的吐了几口。“这盐可真咸呐。”

    赵狗胜一脚把他蹬到一边去。

    “小兔崽子,别捣乱,到那边找你舅妈和你表妹去玩。”赵狗剩虽然看着踹的很重,实际上他脚上的力道很轻,只是用脚把他推开而已。由于他没有儿子对这个外甥十分喜爱。经常到高州城里,把他接到村子里来玩。

    赵狗胜走到院内,把一个红色的灯笼挂在一个绳子上,并把它拉到了一个高高的杆子的上面。

    下午的时候,外面有人推着小车,有人牵着牲口,还有人直接挑担,有人背负,装运的都是那草编袋子,而且这些人看穿衣打扮,都没有农户的穷苦瘦弱模样,都有些凶悍气,身上都带着短刀斧头之类的东西。

    村里也组织起几支队伍。每支队伍抬着两只草袋子出村之去了,直到天黑了还没回来。

    太阳偏西的时候,有一辆两头驴子拉着马车缓缓的走进了村内。来到了院中挑着高杆的那户人家的面前。从车子上跳下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敲了敲那家的门。

    不一会儿开门的小子便扑入他的怀中说:“爹,你终于来接我了。”

    来人身上带着点酒气,他先让那个开门的男孩等下,他要和赵狗剩打个招呼,没多久,那男人就和赵狗剩一起回来,两人抬着一个草袋子扔到马车上。随后,父子二人和赵狗胜寒暄了几句,父子两个一起回城。

    父子两个都不会骑马,男人雇了一辆马车过来,两个人坐上马车,男孩回头看张家墩,那里还是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爹,你怎么没穿捕快的公服?”男孩随口问道。

    这年头城里城外都是乱,穿着一身衙役的服装行走,各处都要卖几分面子,城外这么乱,男孩有些纳闷自己父亲为什么穿着便装。

    “我要穿着衙门的服色,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没看我出来都要背一袋子盐吗?如果我不背着这袋子盐。恐怕半路就有人劫杀你我父子。”男孩父亲笑着说了句。

    看着男孩吃惊的瞪大眼睛,他父亲靠在边上解释说道:“今天也是赶巧了,赵家墩在分盐,这事最忌讳公人,我穿着那身皮进去,还不得被砸烂了,也就是你舅舅是主持分盐的人,否则我都进不了村子。”

    男孩忍不住好奇问道:“爹,什么是分盐?”

    那个男人,因为这件事情是孩子的舅舅主持的。无论如何也和自己家离不了关系,如果犯事,自己家一定会被株连的。因为中午又喝了点酒,说话也不如平时那么谨慎,笑着解释说道:“你知道私盐吗?”

    男孩点了下头,然后又摇头,私盐这名目听父母聊天的时候说过,平时在街上玩耍的时候也听人说过,但具体是什么却不清楚。

    “官盐专卖,不过处处经手的要捞钱,一斤盐半斤泥土掺进去,这都算有良心的了,而且价钱还贵,但私盐不怎么掺杂质,价钱比官员要低一倍。所以,平民百姓在日常生活中能用私盐的都用私盐,但是私盐逃避国税,所以官府查的很严,不过私盐有大利,所以往往官府和豪绅都参与其中,只是大宗私盐终归要贩卖到每家每户,这私盐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摆在店铺里买卖,所以大宗私盐由盐枭运送到几个交通便利的地方,然后各路摊贩过去拿货分销,这就是所谓“分盐”。

    “你舅舅就是因为贩卖私盐结果被卫所里巡盐的那帮人抓住,盐货和钱财没了不说,人还要送到官府里问罪,当时你姥爷求到你爷爷的面前并把你娘嫁给了我,你爷爷便在卫所里就求个情把人又花了些钱于是便把你舅舅给放了……”

    原来如此,男孩又追问了几句,却知道高州卫除了驻守当地,还有维持治安的职责,高州卫所自己居然就有巡山,巡盐和巡盗三个队伍,分别负责巡山、盐务和治安,巡山最肥,盐务次之,巡盗最苦。

    男人谈兴很浓,男孩听得也高兴,不过说着说着,马车颠簸摇晃的很厉害男人眼皮打架,直接靠在那里睡了过去,过高州城门的时候,男人醒了过来,给了那车夫银子,父子两人下车步行。

    至于车上的那些盐。车船、店、脚、牙,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门路,会把那些盐销售出去会有一部分钱财送给这个雇车的男人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