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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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盘问

    这陈学正为了四千两银子恐怕都敢参宋知府一本。

    张容献感觉到自己找到林长圭中府试案首的原因。于是放下了心。

    他原本想写封信回家里问问,林府到底有多大的权势?听到孙掌柜的汇报后。便把这个心思放下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写封信问问家里,就不会发生以后的那些事情。

    张容献看着孙掌柜,面色严厉的说:“说吧,还有什么事?这点银子咱们家还能赔得起的。”

    孙掌柜就是看自家公子的确没有生气说道:“上次给公子你讲的那个林长旭,来咱们赌场玩。就是关帝庙被雷劈的那一天。当时他赢了两千五百二十两银子。给他的随从们分了一百二十两。剩下的两千四百两。分别压他能够中秀才,林长圭中院试案首。”

    “赔率是多少?”孙掌柜这时脸上的汗噼里啪啦的下来身上的青布衣衫的后背已经隐现汗迹。他伸出两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小心翼翼的对在床上的张容献说道。:“当时,我看林长旭并没有名气。卫所的学子从来没有中案首的先例所以给了他们一个1:7的赔率。”

    然后孙掌柜立刻满脸谄笑的补充道。“不过这两赌约我都做了对冲。不过最近林长圭中府试案首的事情比较轰动最近也有很多人压他能够重院试案手,现在赔率已经大规模下降所以他的赔率现在是十陪一?”

    张容献轻轻的吐出了胸中的一股闷气问孙掌柜:“如果他们两个都中了,咱们赔多少钱?”

    “大概七千两银子。”

    张容献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从斜躺在床上的姿势。猛然的坐了起来,他的这个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他的面色有些变,但是脸一动,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势疼的他深吸了几口气。

    他这样剧烈动作的原因是因为如果按高升赌坊这个输的数量。那么在林家兄弟两人身上压的银子恐怕已经超过了三万两。

    因为以他的了解,如果说对冲赌场一般会输本金的1/10左右。

    但是林夕的这场赌博是个意外,林氏兄弟因为按照这次府试以前的潜规则原因,他们是没有可能中院试案首的所以孙掌柜才会给一个高高的赔率。至于林夕赌自己中秀才。那是因为高升赌坊掌握着卫所十个人的名单中没有林夕。

    而林夕在南海卫的学子中没有任何名声所以孙掌柜才会给一个高高的赔率,以吸引别人来压。即使林夕有考中秀才的希望,赌坊也可以使一些盘外的手段,使林夕不能上榜。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由于府试林长圭中了案首,等于打破了历年的潜规则。所以,林长圭也就有可能中院试的案首。

    高升赌坊开始给的赔率太高了,林家兄弟如果他们赢的话,就能够从赌坊拿走一万六千八百两银子。其他赌徒买的反而赢不了多少银子,赔7000多两,已经是孙掌柜经营有方了。

    依他今天派人抄来的林长圭的府试卷子看来,院试案首他也是有能力争一争的。而林府的西席是那个与自家有仇的魏神童。林氏兄弟都是在他的教导之下,从林长旭在考场上的表现,中秀才十之八九。

    自己家的赌坊存银一般都在两万两左右。这些是不能动的。一旦将存银输出去而又不能及时补充银子的话。一旦赔不出赌客的银两,那赌坊就得要关门了。

    当务之急有几个办法,一个是迅速调取银两,补充赌坊的存银。第二。就是想办法让那些本应该赢钱的人赢不了钱甚至输。第三或者将他们赢取的钱再拿回来。而对于这次赌房危机的关键人物,林氏兄弟,第三条是肯定不好使的。

    剩下就是第一条和第二条。但是使用第一条的话,自己真是不甘心。但是他对书童说:“写信给家里,让家里准备两万两存到赌坊当中。”

    张容献看了看如释重负的孙掌柜说:“你回去吧。”

    等孙掌柜那臃肿的身形走远后,他对书童说:“你派人盯着林氏兄弟看,他们最近都在干什么?”

    在张容献和孙掌柜对话的同时,林长生也在审问那些被他俘虏的海盗们。

    被捆到福船上的海盗的头目听到林长申只是通过他的两句话,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也十分惊奇。

    海盗头目,他头上包着一块红色的棉布,下面剑眉朗目,比如悬胆,口如涂朱,十分符合大明官员要求。身穿一身白色棉布短打。

    他看见林长身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脸上当即露现傲人之色但旋即暗叹一口气暗想,他们被菲律宾那些如同野人的土著逼得如丧家之犬般逃到海上,又被迫龟缩在吕宋岛北部的沿海的岛屿之上苟延残喘。现在还有什么好骄傲的?”

    林长申歪着脖子认真地打量着对方,蹙起眉头进行询问说:“你们是张连的余孽?只是话音刚落,他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对,你的岁数太小了,当时造反的时候,恐怕你还没有出生。”

    “飞龙国,林朝汐正是家曾祖父,在战死之前让叔曾祖林正阳的带着全家老小坐着十艘船。在几百名士兵的掩护之下。逃到了南洋的佛师国。祖父在临死之前给我取字。归故。”

    说着眼睛闪过一抹悲戚,海盗头目显得老实的表明身份说。

    这个林正阳亦算是一个人物。他是林朝夕最得力的干将,在飞龙国内亦是被封了大将军,在朝廷的悬赏通告上,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些人仍然是大明的通缉犯。还是有悬赏的。若是将这个叫林归故的人缉拿,那亦是一件不小的功劳。

    “你将我抓回去,定能换得一些赏钱,但还请放过我船上的弟兄。”这名海盗深知表明身份定会被拿去领赏,却是也认真地发出请求说。

    林长申没有当即答应他,而是认真地询问说:“你们前几天可曾在这片海域洗劫一艘商船,并将船上近百号人屠杀殆尽?并将船只和船上的船员全部焚烧殆尽。”

    林长申此言一出,福船上的众人当即愤慨的望向了林归故眼睛亦是带着浓浓的仇恨。若说洗劫货物也就罢了,但却是将船上的人全部杀掉,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之举何况那些人都是大明同胞啊。

    林长申用手指在有脸某个地方轻轻一划,说:“你们在这一带活动了很长时间了吧?可认识一个在脸上有一个钩形伤疤的。40多岁左右岁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他身长近六尺四寸,左眼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林归故眼中闪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同时脸部抽搐了一下,语言略显犹豫的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脸上这个位置有伤疤的男人。我们本来生活在吕宋岛。如今我们也是食物不济,才会到海上来抢劫的。我们不是专业的海盗,所以不认识那些专门抢劫的海盗头目。”

    “林六公子,你这是何意?想杀就杀,何必净找一些借口?我林某人行得端,坐得正。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绝对没有干过。”

    林归故迎着林长申的目光,他想用自己大声的斥责,反驳林长申的问题。同时,他这种显得生气地大声的反驳,反而显得他心中有鬼。

    林虎生听到林归故的大声的反问,他双眼冒火的看着林归故,仿佛认定他就是那个杀人烧船的海盗。他的这番表现似乎要抵赖不想承认这桩恶事。

    林虎生当即便站满面怒火的用一只手指着林归故,大声的斥责。

    “好汉做事好汉当。既然连你是大明的叛逆都承认了。这点小事,你还有什么可推脱的?前几天有一艘从广州过来的商船被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海盗截杀了?”

    林虎生先前想要直接将这艘海盗船击沉,便是对他们这种行径的痛恨,因为林虎生的父亲便是在一次贩卖货物的行动中被海盗杀害了,所以他对这些海盗有天然的仇恨,恨不得将他们斩尽杀绝都葬身于海底。

    “我林归故是跟随飞龙人主举事人的后代。当时我们举事就是为了要贫苦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怎么会做出此等十恶不赦之事?今日我虽行海盗之事,却只是想要获得一点物资,好到佛是国寻找我们的大当家,从未有过屠杀同胞之念。如果我们有杀人抢劫的念头,刚才那艘船根本就等不到你们过来救援,他们那些人早就被我们杀光了。”

    林归故当即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林虎生被对方的气势所慑,但还是小声的说:“我们又没抓到现行,你当然不肯承认。”

    “现在我已经落到你们手里生死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再说,我连朝廷叛逆的身份都承认了。杀几个走私的商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跟我兄弟还没有到泯没良知的地步,还请看在我们属汉人的份上,放过我这帮兄弟一马。”

    林归故显得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本正经的恳求说。

    “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手下有多少人?他手底下有几条船?他在海上藏身的窝点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的部下,甚至连你都可以放走?”

    可是林长申却没有那么好糊弄的,他从林归故的脸上的细微表情中就已经判断出他认识此人,并且还非常熟悉。

    在那艘被烧毁的船只中,有几个船员跳海侥幸逃生,故而一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那个海盗头目的相貌特征。

    虽然他知道那帮海盗必然躲在附近的海岛之上,但在数百里沿海寻得一个窝点,却不是一件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林归故的眼睛复杂地望着林长申,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林六公子,不愧是大家出身,居然能够一眼看透我的想法。我确实认识他,他的别号叫海鬼王,但我不能告诉你他藏身的海岛。我也不清楚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船。因为我每次和他见面。他只是带着一条小船几个人来和我协商事情。”

    突然林归故的声音变得十分气愤,脸上也有愤怒的表情,对着林长申说道:“你知道那艘被焚毁的船只是干什么的吗?”

    林长申十分奇怪的看着这个和他同姓的海盗首领。对他突然表现出来的愤怒感到十分奇怪,便问道:“难道那艘船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艘船的主人,大概你们也知道他是马尼拉的富商的。保罗陈他们家的。”

    林长申听到了保罗*陈这个名字顿时脸上就布满了阴云。

    “你知道那艘船拉的是什么货物吗?”

    林长申奇怪的问着那个海盗说:“难道船上拉的货不是丝绸和瓷器吗?”因为那个告诉林长申这个消息的富商说,船上拉的是从大明来的珍稀的货物。

    林长申就默认为瓷器和绸缎了,所以当听到这个海盗说船上拉的货物特别,才有此问。

    林归故冷笑一声满脸讽刺的对林长申说:“陈家什么时候做利润这么低的买卖了?那艘船上拉的是轻年轻的男人和一些年轻漂亮的少女。他们把这些人拉到马尼拉去,卖给那些大弗朗机人。可要比丝绸和瓷器要赚钱很多了。毕竟丝绸和瓷器还需要一些本钱的。他们在沿海掳掠一些青年男女可是无本的买卖。”

    这时,不光是林长生,连他身边的人脸色同时变了。

    虽然大明也有些人牙子贩卖年轻的年轻的男女到青楼或者富贵人家为奴。可是那种为奴。和把贩卖给大弗朗机人为奴是完全两个概念。

    贩卖到大明的人家好歹念在同为汉人。虽然生活也艰难一些但还是能活下来的。而贩卖给大弗朗机人,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奴隶。没有任何保障。恐怕今天卖给他,明天就有可能被他杀了或者一不小心被火枪走火打死,或者在种植园中直到累死为止。

    林归故说:“那条船虽然不是我劫的。但是我的船上有从那条船解救下来的人。不信你可以到我的那艘船上去问一下。”

    这时,在林长申的眼神的暗示下,站在旁边的六伯轻拍了一下跟在他旁边的石元磊肩膀一下,两人走上了那条槽白船。

    林长申这是放柔了声音说道:“你我同姓。500年前是同宗。看在同姓的份上,我放了你和你的这些手下也没有什么的。”

    林长申看着那脸上带着警惕神色的林归故说道:“只要你告诉我那些劫船人的落脚点。还有,海鬼王是怎么知道陈家的那艘船上拉的是人,而且是如何准确的截到他们。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和林归故一同被绑上福船的现在站在他周围的那些海盗头目有些意动。但是他们被林归故狠狠的瞪了一眼,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这时石元磊跟这艘船上的副船长六伯从那艘槽白船回来,朝着林长申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归故并没有发现,当他说出宝那艘船是保罗陈的以后,船上的这些人的脸色都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那种气势汹汹的杀气了。

    林长申认真的打量着林归故看着对方的眼神,心里有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