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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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因由

    因为这一带是属于西班牙人的地盘,林家的商船很少到这边来追捕海盗。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林家的战船,而且是两艘。

    他十分清楚。如果只是一艘,有可能是到马尼拉去做买卖的。但是如果两艘一起出现,那绝对是追捕海盗的战船。

    已然朝着这里行驶而来的林家战船上面不停的有人在跑动。甚至他都能看见战船上那露出的黑漆漆的炮口。

    一个手下已是慌慌张张的询问说:“二当家现在怎么办呢?”

    海盗头目看着那两艘福船顺风而来,又望向周春树领着船员,一副负隅顽抗的模样,当即便是下达指令说。“撤。”

    虽然他很想从这艘商船抢到物资,但却深知海上可不比陆地。他们凭着这种槽白船,根本不是林家舰队的对手,只有被对方碾压的份儿。

    “得救啦。”周春树看着铁钩被海盗丢弃,却不理会鲜血从体中涌出,而是高兴地看着逃离的海盗船,同时感激的望向那即将到来的福船。

    在南洋之上,林家所属的九家商团亦是充当着大明商人的保护伞。远要比明朝官府更让人感到可靠。

    两艘福船由远而近。但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从他们船只旁边擦身而过,却是继续向北。已然是要追击那海盗船。

    身穿一身短打的的林长申正站在甲板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浮起了嫉恶如仇的怒容,看着那几艘船逃窜的海盗船,却是毫不犹豫地手一挥。福船转舵向那几艘海盗船追踪而去。

    林长申脚下的这艘福船舍弃了传统的载重性能,加厚了船板并且加固了龙骨。船上的三根桅杆上面,有两根桅杆上挂着西洋式的船帆。有一根桅杆上挂着大明传统的船帆。

    船上不仅装载了有林长石带回来的那艘荷兰炮舰上卸载下来的六门12磅的铜炮。每艘船上各有150名由林海平亲手训练出来的预备军官。

    每条船上还有30名熟练的水手。由于这艘船经过改装,所以它的载货量有所下降但是其速度和火力,于一身的海上王者丝毫不次于西夷人的那种武装商船。

    这次林长申带他们出来就是进行海上训练。他们要学会如何操作帆索和如何观看海图计划航线。他们之所以选取这条航道,就是因为他们的船上装载了一些海盐和林家制出来的白糖把它们贩卖到马尼拉去。同时负责清剿海盗和寻找上次袭击英岛的幕后黑手。

    吕宋岛的北部像是一个椭圆形。普通的土著比较倾向于东边,而海盗则是通常盘踞在西线。

    这会儿,这伙儿倒霉的海盗正是向北逃窜,打算从北面绕行一下,然后回到他们的老巢。只是他们已然是遇上了麻烦,却根本无法摆脱后面的三桅福船。这个海上的利器已经是紧紧地咬住了他们。在海上的战斗,从来都不看人员和士气,而是船体和重炮的比拼。

    海盗首领看到被三桅福船给咬住,却是当即下令四下逃窜,以及觅得一线生机。只是为首的那两艘福船却没有离会那些小鱼小虾。两艘福船也没有分开追杀那些海盗。而是两艘船成一前一后的向他所坐的这艘船追击过来。显然是盯上了他们这艘载着100多号海盗的海盗船。

    在这个海域,可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刚刚他们主宰着周春树商船的命运,现在却是被别人所主宰了。

    “放炮。”林长申看着跟那艘槽白船越来越近,已然是处在射程之内。当即便是挥手下达指令说。

    由于林长申在马尼拉的华人聚集区把盐处理掉。并把那些雪白的糖卖给了西班牙人,他们给一个很好的价格。

    因为马尼拉除了银子便没有什么其他特产。而船又不能空着回去。所以林长生就在马尼拉当地采购了许多的粮食。

    却不想遇到了这帮可恶的海盗。在马尼拉卖货经商期间,那里的华商说这片海域有海盗出没,还将一艘商船连人一起烧了,他就大为气愤。现在正好遇上自然没有理由放过这帮穷凶极恶的海盗。而且听那些西班牙人说,这些海盗背后是荷兰人支持的。

    李狗子已经是一名炮手,在听到命令后,当即便是来到了炮台上。随着一声令下,船头的四尊大炮在校准射程和角度后,便是点燃了引线,发出了咆哮声。

    四枚十二磅重的炮弹朝着前面的槽白船呼啸而去。三枚炮弹没有击中目标,在平静的海面揪起了三道十几米的白色水柱。这三道水柱分布在那艘槽白船的右侧和后侧。

    最后一枚炮弹则砸断了槽白船的主桅杆。在一个主要借助风力行驶的大航海时代,桅杆是船体速度的关键。一旦失去了桅杆,速度必将是大大的降低下来。

    这时候,海盗已是悬挂起了一面杏黄旗,乖乖地落帆投降了。

    “眼前这帮海盗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子。”林虎生对林长申说:“六少爷,不如用炮将船击沉算了。”

    林长申踹了他一脚,说道:“在海上的规矩不能破,今天我们是上风把对方赶尽杀绝,难道咱们就没有下风的时候?到时候你一样会被别人砍的脑袋?”

    林虎生被踹了一脚后,便领着他那队人准备收缴这帮海盗。

    那个海盗头目被绑到了甲板上,只是看到主事者竟然是一个长得好像是大姑娘一样的二十多的青轻人主事之后,脸上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

    “见到我们六公子还不跪下?”李狗子显得狐假虎威的对着海盗首领呵斥说。

    “林六公子!”海盗头目更是惊讶地望着林长申道。

    林长申也十分奇怪的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海龙王林海平有一个六儿子,长得跟女人一样。十分漂亮。这个人叫你六公子,你们又是林家的船队,所以我就大胆猜了一下。”

    林长申一时注意到这个海盗头目的气度不凡,看着他这么快便猜到自己的身份,已是疑惑,打量着他说:“我看你气势不凡,不像一般的海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明虽然养了一帮狗官虽然大部分都该死,但你们林家的确是好官。虽然我们皇上被大明杀了,但是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会服从大明那个朱家的狗皇帝。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林轩宇,字归故。”海盗头目显得神色复杂的说道。

    听着这位海盗头目如此大的口气。林长申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位有几分大将之风的中年男子真不是普通的海盗。

    大明朝虽然从建国开始,造反的农民也有,兵变的士兵也有。但是称皇建制只有嘉庆年间的在广东造反的飞龙国张连。

    与此同时的海南岛,琼州府城呢内的一所客栈中的一间客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脑袋上包着白布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破着裂口。而且两只眼睛已经高高的鼓起两只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细缝了的身穿中衣的年轻的公子。

    他的身体旁站着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人正轻声的呼唤在床上昏睡的公子。

    “公子。”

    床上的人听到了书童的声音,并且摇晃着他的身子,只是他却像是失了神魂一般,仍然被脑海中的谜团困惑着,不明白这世界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书童低头望着被揍成猪头的张容献,睁开了他那仿佛没有睁开的眼睛,显得神情恍惚的自家公子。不由得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当时他就不同意公子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院试完毕,参加乡试该有多好?

    可是公子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仿佛自己一切看着不顺眼的东西都要被踩一脚,破坏掉,否则不能显示自己高人一等一样。

    但是,书童无法左右自己主人的想法和行动。只是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自家的公子。

    躺在病床上的张容献终于听到可靠的消息。原来是陈学正为着林长圭强出头,是他跟着宋知府拍了桌子,事情才发生了变故。

    “陈学正。”张容献嘴里恶狠狠的念出这个名字。

    在明朝的官场中,并没有太强烈的上下级关系。

    海瑞是怎么出名的?还不是见上官不拜?有了海笔架的外号,结果,海瑞不仅没受到打压,反而从教喻升到了知县。

    其实他却不明白。这货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烈的正义感了?为了一个军户的子弟,竟然敢扬言要参自己的上官大人,难道这是一个傻蛋不成,他对陈学正亦是恨得咬牙切齿,

    张容献突然又对床边的书童问:“宋知府,有没有将那个打我的家伙给抓起来?”

    “没有。”书童犹豫了一下,老实的摇了摇头说。

    张容献刚欲发怒,结果疼得他直咧嘴,伸手却不敢碰腮帮的。

    书童知道他是想要问原因,当即苦涩的说:“宋知府说,这构不成犯罪。你当时确实是在妖言惑众?并念在你是初犯没有造成较大后果。而且也受伤颇重的情况下,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张容献听到这话,当即就要暴走,不过又是扯到了嘴,这次疼得他的眼泪都要飙出来。

    “我怎么妖言惑众了?”

    书童同情的望着他,无奈的说:“林长圭明明是榜首,你当时对大家说他一定会落榜的,还说是代表知府大人给众学子解释一下所以确实是在妖言惑众了。”

    看来这一顿揍真的是白挨了,这让他极不甘心,良久见书童在床前没走,还用眼睛望着他。于是有些气愤的说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书童又是犹豫了一下,指着门外说:“赌坊的孙掌柜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他来做什么?”他脸上一寒,当即不悦的问。

    书童望着他,吞吞吐吐的说:“赌坊这次赔了数千两,现在赌坊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暂时还在勉力的维持。如果再没有银子存入就要歇业了。”

    “怎么回事儿?”

    张容献当即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可是他们张府的重要产业之一。而高升赌坊在孙掌柜的掌握之下一向经营良好。

    “怎么突然损失如此巨大?”

    “这次府试案首不是林长圭吗?当时赌坊的赔率很高,而且孙掌柜收了很多的单子,又没有做对冲。”

    书童犹犹豫豫的说着,同时小心的留意他的反应。

    张容献心里顿时一寒,他猛然想起,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是自己贿赂宋知府之后到赌坊去视察。掌柜请示自己。在这些案首的人选当中哪些人做对冲?

    当时确实是自己自信满满的跟孙掌柜说林长圭必定会落榜,就没有让孙掌柜的做对冲。因为对冲虽然会让对方减少损失但是会让赌坊少赚钱的。

    “让他进来吧。”

    “公子,公子,你要救救赌坊啊。”

    孙掌柜跟着书童走起来,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家足智多谋公子当即如同死了爹娘般的痛哭起来。

    张容献心里顿时一阵烦躁,对着他喝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公子,你一定要救救赌坊,小的都是按你的吩咐去做的呀。”孙掌柜抹掉脸上的眼泪,委屈地小声说。

    “说说怎么回事?”张容献将脸一沉,想了解更具体的情况。

    “我听到你说的话后,以为林长圭竟然跟案首无缘了,所以就没有约制他的盘口,并没有进行对冲,想着弥补上次林长旭来赌坊赌钱的损失。”

    孙掌柜说到这里,瞧了瞧自家这位笑面虎一眼。看他脸上没有怒意,便继续说。

    “只是没想到林长圭中了府试案首。我们输掉了数千两白银的。”

    “谁赢了?”张容献咬着牙狠狠的问。

    “百余笔到了那都是十两以下的。是一些下注压冷门的赌徒和那些来府试的学子压着玩儿。这笔大概有一千七百两。”

    孙掌柜小心地望着他说。

    对于这些都是赌坊正常的损耗,这都是底下掌柜报账时的小心思,先报喜后报忧。张容献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有更大的一笔在后面藏着。

    “还有一比是单独下注足足赢了四千两。”孙掌柜又是小心的说。

    “到了哪里?”张容献心里一疼,沉声问。

    “陈学正的府邸。”孙掌柜咬了咬牙,便回答说。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确实是那个陈学正大的府邸,我们的人眼看银两是他的仆人运送进去的。”孙掌柜很肯定的点头说。

    “怪不得怪不得四千两啊四千两。”张容献突然想起来。原来人家能够翻盘,竟然有着他的一份功劳。

    为了四千两,别说是跟宋知府拍拍桌子,哪怕是掐架都敢吧。平白帮人伸张正义,自然是没有人敢。但有着四千两的诱惑,那就另当别论。

    为了这笔钱财,陈学生如何能不拼命呢?自己送给宋知府送才是一千两白银。他都敢冒风险把林家兄弟踢出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