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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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路线

    林夕看着郭资本和旁边那些起哄的人,林夕面带笑容的对郭举人举起双手,冲着他说道:“你看郭师兄,你看我满手油腻,无法写了,不如由郭兄出题。再由你代笔替我写出来如何?”

    郭资本看林夕终于答应写了。但是现场写的都是咏梅的诗,于是眼珠一转,对林夕说道:“林贤弟13岁便中举。真是少年英才。你有何志向,不如说一下。不如便以志向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其实这个郭举人耍了一个小聪明。说到励志的诗其实每个人都有,而且每人应该做了不少。但是那是对他们这些岁数大的人而言,像林夕这种十来岁的人,估计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题目。

    因为像别的人像林夕这么大的时候,估计童生试都没有完成呢一般都是读四书五经,诗词一般都是稍有涉猎,能写试题诗就好。

    对于那些言志、抒情的诗在林夕这个岁数是没几人做的,这就要求必须现场作诗,这样的难度是很高的。

    尤其是在鹿鸣宴这种奢华的宴会上估计林夕光顾对付宴席上的佳肴了也不会想做一首言志的诗。

    能够考出举人功名的人没有人的脑袋是笨的,郭举人刚刚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眼光都有些不对了。

    如果说稍微开一些玩笑,难为一下这个小举人,众人还是乐见其成的。但是这种故意刁难人。而且还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是不可深交的。

    而郭举人还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耍了个小聪明,会让自己以后的路难走许多,还在兴致冲冲的看着林夕呢。

    林夕向前迈了几步。然后又转回身来,又走了几步。郭资本这时又说道:“林贤弟真是聪慧过人。这是要学陈王殿下七步成诗啊。”他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逼晨曦尽快的城市,不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

    林夕冲郭资本微微一笑,走了五步便停了下来,然后冲他说道:“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吱声?”

    林夕的这首七言绝句一读出来,周围的举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是说,青蛙独自坐在池塘边上好像老虎蹲着,在树的绿荫下修养精神。既写出了青蛙的生活习性,又突出了青蛙的独特个性。

    如虎踞”,这一放大了的青蛙形象,胸怀的一种表现。那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矮人一等,反倒对郭举人屡次挑衅的一种反讽。

    第二句通过写青蛙在“绿荫树下养精神”的描写,道出了自己在这鹿鸣宴上并不是学问浅薄,而是自己不想出风头。所以才收敛爪牙表现出无害的样子。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春天到了,如果我不先叫唤,哪个虫儿敢发出叫声来呢!以此写出自己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雄心壮志。从这首诗可以看出,林夕的远大抱负同时也讽刺郭举人没事找事的情景。

    可以说,这首诗没有写自己的任何志向的情况下明确自己的远大抱负及以及大的气魄写了出来。

    郭举人这时拿着笔,刚好把这四句话写完,顿时脸上一青一白的。他感觉到自己被面前这个小子给耍了。

    附近围观都是举人之才,看了林夕的这首诗,推崇不已,虽然林夕的是对在场的众人都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众人看到以前郭巨人对他的逼迫也不好表现出来。

    郭举人感到诗中对自己的讽刺,加上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林夕只走了五步的动作,郭资本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

    本来事情要到此为止的话,只会作为一个小花絮,也没人说三到四的。

    可是此时郭举人觉得自己脸面受损。加上也喝了一些酒的原因。觉得自己骑虎难下,由不得退缩,只好硬撑着夸了一句,然后想找回一些面子。他对林夕说:“为兄也写了一首竹诗。正好让贤弟品评一下。”

    说完,不待林夕答应,便在纸上写下了。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

    谁人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旁边有位仁兄抑扬顿挫的读了一遍,引得众人赞不绝口。当然诗是极好的,又是用典又是感慨,借竹述己,表明自己的清、洁、高、雅却未遇伯乐,一副不耻折腰于富贵官僚,不愿沾染靡靡之风,拥有远大抱负的极高逼格。

    这时,林夕心里也有火了,本来是一场文字游戏。这个人不但强逼自己写诗,自己写出来之后,他又写出来一首好像表示他多么有才清白一样。

    是你要的既然你想求锤,那我就让你得锤。既然你想通过踩我想给自己扬名,那就要接受失败的后果。

    林夕这时也不讲究,他两手油腻了。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管毛笔在郭举人磨好的墨砚台中,沾满墨汁,就在郭举人写的那首诗的旁边,在众人观看中落笔: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诗一写出来,还在受众人吹捧的郭举人顿时哑口无言了。

    这首诗仿佛专门打郭举人的脸偏偏打的声音十分响亮,让别人看见打姿势还超帅无比!

    千磨万击,任尔东西南北风,几乎就是在映射自己了!可是这首诗任谁一看,满满的都是坚定顽强,风骨强劲,这种意境简直让人一想就浑身充满力量!

    “好,贤弟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同桌的一位举人,赞不绝口、叹为观止。

    “此诗极具风骨,堪比于公的白灰吟!”

    “妙,妙不可言,这一首就这般让人叹为观止。既然短时间能出两首佳作,不知还否有佳作,让我等佳文共赏。”

    承认你这一首很牛,但是我不信你还能做出堪比这一首的!郭举人心想。

    林夕看了郭举人一眼,便又提笔写来。

    不信是吧,那就抱歉让你失望了,谁让自己心里这么不痛快,你还上赶把脸送到我的手边,我不抽你,还惯着你!

    陋室卧听萧萧竹,疑是乡邻疾苦声。今宵吾等后进辈,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一首写出来,周围的人全都哑然了,对末座末席的这位少年充满了敬意了。

    这一首诗一扫在座众人的咏竹、叹竹、赞竹之风,另辟蹊径,不,可以说是有感而发吧。

    直接让竹诗升华了一个境界!

    从竹到情,上升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境界!

    先前那首诗在咏竹风骨上可以说冠绝全场,这一首却是上升到了民生疾苦的境界,先天下之忧而忧人人都会说,可是做呢?在一众咏竹诗中,这首诗可谓石破天惊。

    林夕写的这两首竹都是郑板桥的诗,第二首诗的词句稍微化用了一下让他更适合自己现在的情况,其实老郑关于竹的诗还有几十篇呢,不过这两首就足够了。

    自己若是都写来,也太惊世骇俗了!装逼什么的,自己本来也就不喜欢!若不是自己心情实在抑郁难以发泄,而郭举人又上赶着来撩拨自己的话,自己一首诗也不会写的

    对于出名什么的,自己并无多大兴趣。见好就收,林夕写了两首后,就放下了毛笔,淡淡的说了一句:

    “献丑了。”

    这三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郭举人的脸上,顿时让他面红耳赤。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话语声:“诸位兄台。在下新科举人林长钰。这位小举人是在下的幼弟林长旭。因为他是家父的老生子所以在家中娇惯了。而且他好口腹之欲,如有得罪诸位朋友海涵。”

    林夕这时转过头看见林长钰、林长圭和陈天赐与几位粤西的举人走过来。

    林长钰这时拱着双手向旁边的举人连连拱手。

    这边又喊又叫的围着很多人,早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林长钰知道林夕的脾气比较暴躁,生怕他年纪小得罪人,在未了解情况的下先给别人赔礼,所谓礼多人不怪。即使有什么失礼的,再先赔礼的情况下,也不会揪着林夕不放的。

    这是旁边有人说:“林兄,果然是家学渊源。你的这个幼弟才学可不得了,连写三首诗,首首乃传世之作也。”说着那人便把林夕写的几张纸递给了林长钰。

    郭资本看见林长钰顿时心里暗暗懊悔。他是知道来人的身份的。因为林长钰已经参加了两回乡试了。

    两人在举行的文会上也是有所结交的。他知道林长钰是南海卫指挥使的孙子,他既然说林夕是他的幼弟,那么林夕的身份也同林长钰是一样的。怎么会把他错认为是一个寒门学子?

    这是林长圭走上前对众人说道:“都是同科,以后我们还要互相帮助。只不过是斗气的事情。输赢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毕竟谁也不是全能。”

    他还没有看林夕的诗,以为林夕输了,正在耍脾气。

    很快林夕所作的三首诗便有好事者抄写数份,传遍了整个鹿鸣宴,引得叫好声,此起彼伏。这件事情便在林长圭的遮掩下算过去了。

    于是,桌上大家觥筹交错,畅所欲言,一派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感觉众人皆是其乐融融。

    林家兄弟之所以没注意林夕这边的问题?是因为他们在柳昊然领着一帮粤西的举人,向一位同考官请教赴京赶考事宜。

    大明会试成为春闱。于乡试次年的二月举行。现在一眨眼,十月就要来临,距离会试的时间差不多有四个月左右。这时间看似很多。但从广州到北京有2000多公里。恐怕赶路都不一定够用。

    面对众位举子的询问,那位同考官略一考虑之后回答道。“呃,或是能赶得上回事,又或是赶不上回事。”

    这是年纪最老的统考官,姓徐。一刚好是众人的房师。

    询问的一众举人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敢问这是何解呀?”

    这位徐大人看着。众人脸上露出疑问的神色,便继续解释道:“赴京数千里,一钵一杖可达,一车一仆亦可大,但所费时间不一样。”

    徐房师说完。逐一打量着围在身边等人的衣着和装饰,微笑着看周围的这些人的表情。

    大家闻言便是无奈地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一路花费无数,或是马车代步,或是纵马前行,又有仆从侍候,那一路自然又快又省力。

    只是对于比较贫穷的举人,若一路紧靠双腿和乞讨前行,或者是省吃俭用复考,那也是可以做到,但自然不可能赶得上明年2月的会试。

    “若手上还算宽绰,但一仆从说好,年月几何呀?”有一个举人结合自身的情况又请教道。

    “如果没有什么累赘,而且手头宽绰,现在此刻启程的话,你们还是可以按时参加会试的。”

    徐房师微微的点了点头,但又竖起两根手指。“但是你们要考虑两个问题。”

    “请赐教。”众举子看着他,表情郑重,便是拱手。

    “一是水土不服。二是将这匪患。这两个问题是。路上最重要的问题,只要能解决,便可平安到达。”中举人。都望着经验丰富的徐房师。

    “水土不服且不论,但这匪患确实提前考虑啊。这前往京城赴考。虽然是海路最为舒适着。但现在也是危险性最大,剩下两条路径。一是将福建至浙江扬州,从京杭大运河到达京城,但却要考虑将这匪类水寇的危害。在是过湖广至汉口,再经由南阳、洛阳北上到达京城。这个路途虽然安全,但所需时间较多。”

    “徐师,依你之见,我们该从何路前往?”孙光明拱手询问。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然是前往汉口,再行北上。一路上都有驿站。而且有公车可以搭载。只负担食物便可。可谓花费极少。又安全的道路。”徐大人旦旦的说。

    林长圭的眉头微微的蹙起。走水路无疑是最快捷和比较安全的。特别是京杭大运河。

    杭大运河到达京城,但却要考虑将这水寇的危害。一是过湖广至汉口,在经由南阳洛阳,如果走这一路途虽然安全,但所费时间较多。

    其实,走水路无疑是最快捷和比较安全的。特别是京杭大运河北上是一段很省时的路程,但现在的环境之下,确实要考虑清楚的走那条路线。

    似乎只能选择最稳妥的路线。只是这一路的风险也是不少啊。

    这是从南到北贯穿整个大明,难免会遇上山贼和海盗。所以要带上全部的家丁跟自己一起走。

    有一个问题却是不得不考虑的。如果要去参加恩科的会试那么现在就马上要出发,即刻启程赴京赶考已经没有时间回海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