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庙一哲徐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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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一败太子王玄应

    唐皇李渊诏令:遣李世勣师出轘辕道安抚其众。

    秦王世民令王君廓掩护李世勣出洛川。

    王君廓其人机智狡诈,骁勇强悍。他领一部人马在轘州城外漫骂,骂王世充是西域胡人野种,不是纯种的王姓人。骂王世充祖母与王姓官员私通,先夫的孩子冒名王姓,当了隋朝官。骂王世充上下十八代丑行。

    轘州守将是王世充的侄儿王仁则。他听到这些辱骂,气得两眼发直,暴跳如雷。整兵开门出战,几个回合下来,唐军也不经打,节节败退,王仁则追出几里路。

    王君廓的另一部人马在右,李世勣卫队在左,轻而易举攻进轘州城。控制了这座当路而筑的关城,李世勣率卫队马不停蹄进入山道。

    李世勣沿途饱览山景。身临轘辕山,行走盘山道,路临深涧,曲折回旋。男女隔涧对山歌,若想牵手绕半天。

    真如传闻,青山欲上疑无路,涧道回缭十二盘。山势跌宕雄又险,石壁嶙峋似刀剑。

    极目远眺,怪石嵯峨云雾缭,腾云驾雾神仙游。

    俯视山下,千朵白云片片鳞,梦幻仙境凡人行。

    李世勣不胜感叹:华夏山河之美,天下豪杰为之血洒彊场。

    李世勣进入山道后,轘州战事还未停歇。王君廓败退几里路,听到轘州关城约定的击鼓声,知道已经控制了关城。王君廓停止败退,回马激战王仁则。关城中唐兵出城,与诱敌唐兵前后夹攻。王仁则大败而逃,回关城进不去,逃向洛阳城。

    隔日,秦王世民接到李世勣传来消息,阳城令王雄掌控嵩州。郭孝恪引见阳城令王雄,封授王雄为嵩州刺史。

    山南嵩州大局已定,李世勣离开嵩州东去淆州。王君廓占据轘州城的使命已经完成,秦王世民传令王君廓放弃轘州城,于洛川大地上机动作战。

    王君廓领十三个骑士,偷袭击溃王世充部将许罗汉一万人马。唐皇李渊诏奖:卿以十三人破贼一万,自古以少制众,未之有也。

    李世勣偕郭孝恪从嵩州东去洧州。李世勣问:“洧州长史张公谨有消息了吗?”

    郭孝恪说:“我刚到嵩州找到阳城令王雄,当即谈妥归唐。我没有停留就去淆州,长史张公谨引见刺史崔枢。他俩决意归唐,崔刺史自己上表长安唐皇。我返转阳城,为王雄筹划嵩州府,清除异己人士。这之后没有洧州消息。”

    乱世年代,强权更替瞬变。谁的狠劲大,谁为一时的霸主。有良知的地方官,只求安境保民,耶来耶好,娘来娘好。崔枢原为隋朝官,挂隋朝旗、后挂魏公李密旗,再掛郑王王世充旗。经过反复比较鉴别,长安唐皇李渊是位明主。只是王世充势大,只能屈从。而如今唐军围攻洛阳城,山南设立唐朝嵩州。应该掛大唐旗帜了?

    刺史崔枢,长史张公谨迎接李世勣进了府邸。唐皇特使已经送来诏书,勉励崔刺史安境保民。

    崔枢刺史接受李世勣核查户籍,按十丁抽一,征募从军。李世勣请张公谨领兵随军,什么官职呢?

    李世勣说:“等待朝庭任命,延误军机。今日就得出发北上,到郑荥地区继续募兵。”

    崔枢刺史说:“按惯例,应称某州行军总管。”

    李世勣少年时与道长徐洪客相处,懂点儿相貌术。反复端祥张公谨体格相貌,缓缓点头说:“崔刺史,不要见怪。我略懂相术,你的长史张公谨前程无量,比你更强,你不会嫉妒吧?”

    崔枢刺史大笑:“求之不得,谈何嫉妒呢?”

    李世勣说:“右武侯大将军的府官我能作主。我的长史郭孝恪已授职宋州刺史,暂时没有赴任。右武候大将军府缺额一个长史,公谨兄能否屈就此职。”

    张公谨张口欲言,话到舌尖又咽下去了。望望上司崔枢刺史,必须要尊重老上司。崔枢与张公谨眼光相交,知道了下属长史的心情。人呀,有个共有的习性,在一处呆长了,总想瞅瞅外边的景色。

    崔枢刺史:“右武候大将军品阶,比咱小州府刺史高了两品。同是长史的职称,官品水涨船高。何谓屈就呢?大将军,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今日带去的洧州子弟兵,战事结束时,早早返乡。唉,战争,田地荒废,多少妻儿老小倚门相望。”

    “崔公,我谨记你的铭言。告辞。”李世勣、郭孝恪、张公谨领兵北进。

    遥望通济渠、蒗荡沟。霸御河,劫皇纲。瓦岗贼徐懋功,回来了!

    王世充任命的管州总管杨庆,是李世勣尊崇的老对手。当年与瓦岗寨对峙多年,两厢无事。

    杨庆是隋朝河间王杨弘的儿子,善于应变自保。隋帝杨广猜忌宗室子弟,诸多王子王亲废黜流放,唯有杨庆得以保全。

    百战将军张须陀被瓦岗军歼灭,瓦岗军一直攻不下杨庆镇守的荥阳虎牢关。

    隋帝杨广死后,杨庆才归降李密,改杨姓郭,依娘舅姓氏。

    李密败亡,杨庆归顺泰皇帝杨侗,改郭姓杨。

    杨侗皇帝被王世充废了,杨庆归降王世充,娶王世充侄女为正妻,再改杨姓郭。

    近日,杨庆听闻山南形势骤变,一枝动,百枝摇。王雄、崔枢、时德叡、田瓒……等等刺史二十多个州府归降长安唐皇李渊。形势不妙赶紧变、变、变。

    杨庆致书驻军邙山的秦王世民,要求归降唐皇。秦王世民传令李世勣驻兵管州。

    张亮在共城接到李世勣东进经营荥阳郑州的消息,兴奋得心急火燎。那是我的家乡,郑州是唐皇封给我的官职地。赶紧南下渡过大河,在管州见到李世勣、郭孝恪。

    正月里在共城分别,现在是晚秋九月,分别大半年。经过刀光箭影,血肉横飞战场剔选,终于活下来又见面了。

    张亮是本地人,乡里乡亲好说话,消息够灵通。

    王世充的太子王玄应,他镇守虎牢关,守护洛川的东大门。督管东方十几个州府的军事。得报唐军占据了管城。太子王玄应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竟敢在皇太子眼皮子底下窃城裂彊?简直是老虎嘴上拔虎须,能容得了吗!

    太子王玄应传令:“发兵管城,扫灭唐军!”

    通济渠两岸民众都曾得到瓦岗军的济助,张亮又是本地人。太子王玄应的一举一动,都及时传来讯息。

    李世勣令张亮领本部兵隐匿于林野中,伺机而动。

    太子出征,旗帜鲜明,铠坚盔亮。太子王玄应人马将到管州了。李世勣整军迎敌,三个方阵左中右,自为中军。左阵郭孝恪,右阵张公谨。

    一阵鼓声之后,唐军将士齐声呼:“活捉太子,勋封国公!”

    喊了一阵又一阵,几千人的吼声振耳欲聋。

    太子王玄应侧后方林野中,响起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不知有多少伏兵。

    太子的将士们顿时丧失了斗志。

    李世勣挥动令旗,催动方阵逼进。太子王玄应一看不妙,下令退兵回虎牢关。

    前进容易退兵难,李世勣令旗斜指前方,急鼓催进。将士们喊杀声连绵不绝。敌退我追截尾巴,俘虏了近千人。

    打败太子,一战立威。产生了波动反应,一波接一波胜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