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盆地之我是庶子怎么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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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死

    冀国京城余梁

    兵甲马蹄声踏入这原本繁华闹市时带起一阵喧闹,原本熙攘人群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两万百姓被害死的消息早已传入京城,如今他们拥挤在道路两边义愤填膺的往押送入城的铁笼里瞅,无一不好奇痛恨这种视百姓如草芥的恶人。

    挎着篮子的妇人个子高挑,她挤在前排见到了铁笼中的韩丕白,忍不住啧啧碎嘴地说了几句,“那就是传闻中奸恶的魔屠?怎么这般模样?不是说他膀阔臂宽,髭须满面,能一口吞吃一个幼婴吗?怎么瞧着比我旁家的孩子都瘦弱,就他这样真能干出推百姓入战的事?”

    她旁边的男子瞬间不屑的说道:“哼!妇人之见。”

    “这容貌外表最是迷惑人心,这魔屠估计就是靠着这手段使的诡计迷惑了韩大帅才让韩大帅一时不察才让他做了将军,可怜那两万百姓死于非命!”

    “听说魔屠还是韩大帅的儿子?”

    “是嘞,韩大帅这是想将功抵过大义灭亲,替咱们百姓做主。”

    “韩大帅这般仁慈之人竟养出了个魔屠,唉……”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重物砸击的声音,这年头臭鸡蛋烂菜叶子都金贵着,因此落在铁笼里的全是路边的石子,不少石子透过铁笼精准地砸到了韩丕白的身上,城中孩童似乎找到了乐子以此比试谁砸的准谁砸得多,引起一阵欢呼,可铁笼里的人就算被砸破了头,也没有睁开眼睛。

    红色的血蜿蜒在他盛色的容颜上,像极了破碎的玉和满裂的翡。

    韩之听到身后的石子击打在铁笼上的声音时回头看了一眼韩丕白,不知为何他竟在心底生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是嫡出的长子,就算韩重山现在忌惮他到底也还是会护着他,他是宗法承认的未来砥柱。

    韩之收回目光时却发现了韩重山也在瞧着他,他吓得脱口而出一句,“父亲。”

    韩重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向韩之问道,“廷尉府那边打点好了?”

    “已经打点好了。”

    “恩,知道怎么做就好。”

    “回去了记得管好自己的后院,她既然自愿留在余梁那就还不能让她跑回吴国。”

    “是。”

    军队走至内城中心就见到了九岁的冀王携百官相迎,厚重的朝服让小冀王不舒服的晃来晃去,连带着头上的十二冕旒晃出清脆的珠玉声,旁边的丞相曲东篱咳嗽一声提醒道:“君上,仪态。”

    小冀王一下就涨红了脸忍着不适停止了扭动,韩重山行礼后小冀王才端起了王者风范虚扶了一下,“镇国候,劳苦了。”

    韩重山忍着内心的不屑起身道,“为冀国分忧是我应该的,不劳苦。”

    小冀王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下意识的看向了曲东篱,曲东篱指了指宫殿,小冀王这才接着说道,“镇国候,先回府歇息,晚间本王要摆盛宴为镇国候接风洗尘。”

    韩重山再次行礼,“多谢君上。”

    百官一下齐声恭祝,天佑冀国,千年万岁!天佑冀国,千年万岁!

    晚间的接尘宴上韩之并未去,将军府上的明烛高照,韩之坐在书案前提笔呆滞,在一旁侍墨的吴氏出声提醒道,“夫君,墨水滴到公文上了。”

    韩之这才回神懊恼地将笔搁下,看着吴氏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迎回小榭要回余梁?你可知这样多冒险。”

    “夫君去了荆水城,我担心夫君安危,我此举也只是想告诉夫君,若大冀真被攻破我也绝对不会独活。”

    本欲指责的韩之听罢也就止言不再多论,转言道“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

    “夫君此去也有一月有余,今日重逢又是要让我一人孤枕?”

    说完吴氏就直接坐在了韩之的身上,“今夜,我偏要你陪我一起睡。”

    韩之本欲推阻,可吴氏武艺在他之上,他被强硬的被吴氏压制着亲热了一番,吴氏正要去扯他衣带时韩之才回神,急促的将衣带扯回,“今日,我当真不便,明日陪你可好?”

    吴氏似是察觉出什么直接一把扯过衣带,“我回去睡可以,先让我看看你遮掩个什么?莫不是在外偷了野腥,还没抹干净痕迹?”

    “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何故又怀疑我。”韩之恼怒的扯回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越是遮掩吴氏越是觉得不平常,见韩之不从,直接一把撕了韩之的上衣,韩之看着自己身上撕得破烂的上衣一阵头疼。

    吴氏反倒仔细地打量了韩之好久,韩之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只是右臂上缠着带血的绷带。

    吴氏心疼地抚上了伤口处,“你受伤了?怎么可能,我给你的那些暗卫呢?”

    “死了。”韩之没好气地答道。

    “那是我从吴国带来的暗卫,有这本事竟能从我培养出来的暗卫手中伤了你,还能将他们一举歼灭?这人是谁?”

    “伤我的是申非梦,可杀暗卫的却是……父亲。”

    “韩重山?这匹夫真是丧心病狂了不成,你是他的嫡子他竟还动你的人……”

    韩之迅速地捂住了吴氏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他拢了拢自己破碎的衣服再次提笔在竹简上写道,“殷树华的事让父亲生了忌惮,现在我身边都是父亲的暗卫,小心说话。”

    吴氏看完气得直接扬了案上的竹简,竹简呯的一声破开窗户击中了外面阴处的暗卫,“我就说你最近身边的暗卫怎么不同了,还以为是你自己培养了一批新的,不想竟是那匹夫插的眼睛。”

    吴氏嚣张的走至窗边说道:“你们告诉韩重山,我敬他只是因为他是我夫君的父亲,可不是我吴拥雪怕他,这群眼睛最好明日就给我摘撤干净了,不然,我是不介意自己的夫君有个瞎子父亲……”

    韩之从后一掌拍晕了吴氏,韩之倾身接过吴氏后朝这看不见的阴处掷出了一枚暗器,随及就传来了铁器入肉的声音。

    韩之看着怀里的吴氏叹一口气,他现在还不能同韩重山闹翻,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就等同于谋逆,日后行事只会遭人诟病。

    接尘宴刚过,小冀王就急匆匆地跑去了廷尉府提审了韩丕白,两桶冷水泼过才将韩丕白激醒,看着地上醒来的少年小冀王语气稚嫩地吩咐道:“你们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一个笔录官。”

    一众随从下去后,韩丕白才支起满是伤痛的身子叩首,“草民韩忍,拜见君上!”

    小冀王拿起了桌上的竹简问道:“不必行礼了,我们直入正题。”

    “本王看这战报上说的是你为了退敌没有调令私自推百姓入战,致使两万百姓一万将士身死,可你一个火字营的下将军也应该是个聪明人,你是怎么敢去做这样一件用脚趾头想想知道要掉脑袋的事?”

    “你实话实说你的身后可是有人指使?”

    如瀑的黑发盖住了韩丕白大半的脸颊,浑浊的水滴滑过凌厉的下颚,湿淋淋的石板地还透出着不属于初夏的寒气,冰冷的寒气一丝不差的全涌向了韩丕白的膝盖,疼得他咬牙,他没有回答九岁的冀王,只是开口说道:“害死那四万人的不是我韩忍。”

    “那是谁?”

    “不是我。”

    “本王问你,是谁?!”

    “不是我。”

    小冀王气笑了,“你连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吗?”

    “不敢。”

    小冀王直接抄起桌上的竹简砸向了韩丕白瘦弱的背,沉闷的声音听着就知力道不笑,小冀王砸完又觉得不过瘾,他一把扯过了韩丕白湿透的囚衣,附耳说道,“本王说要查审此事可是在救你,不是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些废话。”

    韩丕白张口无声,干裂的嘴唇张动时填了裂开的伤口,血液沿着刚刚泼过的水迹四泄,小冀王却看懂了他的唇语,“害死百姓将士延误战机的罪,不能扳倒韩重山,君上只会打草惊蛇。”

    小冀王也回以唇语问道:“为何不能扳倒?”

    “君上怎么有自信可以除了韩重山?”

    “曲相会帮本王。”

    “君上怎么就知曲东篱就一定别无二心?”

    “他现在之所以帮你不过是因为他斗不过韩重山,君上一定要现在除了韩重山的话,就不怕曲东篱会是第二个韩重山?”

    小冀王一顿,“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能除了韩重山?”

    见小冀王听进去了韩丕白继续说道,“不是不能除韩重山,而是不能现在由君上亲自去除,君上还没有这样的实力。”

    “现在韩重山势大,所以曲东篱才会拉拢君上来达到和可以与韩重山相抗衡的状态,既然曲东篱已经选择了拉拢讨好君上,君上为何不让曲东篱一直拉拢着讨好着君上呢。”

    “君上可以借着韩重山的威慑和曲东篱的帮助一步一步夺取属于自己的王权,等到君上真正可以掌握了冀国时再借曲东篱的手除了韩重山,而曲东篱的手杀了韩重山就必然不会干净,君上届时再以此除了曲东篱,此举还可作为掌权后的威慑,如此一来,日后的冀国就再无人敢挚君上的肘。”

    小冀王越听韩丕白所言就越觉得身上寒毛耸立,连他手中还揪着的囚衣似乎也在向他冒着森森冷气,“你不攀咬韩重山,可是已经想好拖谁下水了?”

    “我不认罪,也不拖任何人下水。”

    小冀王似是不懂,睁着浑圆的眼珠与这个少年对视着,“就算你不认罪,我也保不住你。”

    “那陛下就赐死草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