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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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顶天这孩子有旺财之相

    个半时辰后,两人回到屯子口。

    正行间,碰着一个一个闲汉,这人五六十年纪,背有点驼,身子矮且瘦,脚上穿着一双破旧布鞋,背着两手,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很是闲暇的样子。跟着,瞧见晓年带着一个生人过来,而且两人还是穿窄衣、戴斗笠、带柴刀的模样,裂嘴一笑,问到:“是晓年呐!今儿进山去啦?”晓年随口应了一声。

    这人见晓年没说什么话,又望他身旁的杨顶天道:“他是谁家孩子?怎地没见过啊?”杨顶天生怕晓年说错话,赶紧抢道:“大叔叔你好,我姓杨,是晓年的远房大表哥!”这人只是随口问,问完了也不多疑。

    转而问晓年道:“你俩这是进山找山货去啦?”晓年又“嗯”地应了一声。这人道:“碰着了没有?”晓年心中正有一个疑问,遂道:“你晓得县城里最近南国参的行情不?”

    这人惊了一惊,急问道:“你们挖着山参啦?”晓年颇有些得意,道:“是啊!今日运气不错,老天爷赏脸,碰着了一个!”这人急又道:“多大?我能瞧瞧不?”晓年迟疑了一下。

    这人嘴角一歪,道:“你还怕我抢你的不成?你大伯我都五六十的人了,你们还怕我一个老人家?”继而道,“拿来瞧瞧,帮你们估估价!”

    晓年推托不过,又确实想让这人估价,于是解下腰间布袋,将山参取了出来。一旁的杨顶天晓得这里的人穷,可能见不得钱财,同时瞧出这人是个老闲汉,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因此觉得给他看货,似有不妥。

    但晓年已经取出来了。这人看见一惊,跟着无比艳羡地道:“咦,不得了不得了!这个得有七八两重了!可值好几百铜钱去啦!”又惊又羡地看两下时,续道,“你俩真好运气!可是发了小财啦!”

    晓年心中欢喜,见对方翻来翻去,里里外外也看得差不多了,而且越看越是惊羡,生怕他不愿还,赶紧一出手,夺了过来,道:“天也不早啦,咱俩还要赶去县城药铺里出手去呢!”

    这人无奈,只得干巴巴陪笑,他看着晓年收好山参,又道:“回来了,你可得请咱们吃酒呢!”晓年不以为然的道:“这算什么!等改日我俩逮着金腹了,再请你们吧!”说时,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人“哎!”地叫出了一声,看那样子是还要说话,见晓年不理,杨顶天也跟了去,只得作罢。

    杨顶天随口问:“他是谁呀?”晓年道:“村子里的闲汉,叫钱三。”杨顶天应了一声。

    两人走了一阵,已转入屯子里侧,忽然前头岔路又蹿出来了几人,晓年脸色微微一沉。

    来人打头的一个瞧着二十四五岁,跟杨顶天差不多,他裂嘴一笑,望晓年道:“呀!是晓年啊!这是进山里寻山货去啦?”

    晓年随口道:“去山里下套套山鸡!”这人道:“山鸡有什么好弄的,瘦不拉几的,几只凑起来都没一锅好的!我家院子里的肥鸡多是,你要吃鸡的话,只管去我家院子里拿只肥大的就是了!”

    晓年心中一惊,想:“他这是怎么啦,又是安的什么心思,怎么白白让我去他家拿鸡呢?”杨顶天心想:“这人模样嚣张,说话也牛逼轰轰的样子,他会是谁呢?”

    晓年不回话,正好这人主意到了杨顶天,随口到:“他是谁啊,怎么我没见过?”杨顶天见这人说话肆无忌惮,好像这屯子里,没有他害怕人和事一样,便猜想他会是谁。

    听得晓年随口道:“他是我远房大表哥,很多年没来我家了。”这人瞅了杨顶天一眼,见杨顶天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不多想。

    跟着又一笑,色眯眯地向晓年道:“你家晓月在家里做什么呢?她今年该有十七岁了吧!”晓年忽然醒悟,道:“原来他打是晓月的主意,难怪前面说话会那么好听!”

    杨顶天也瞧出了这人是打晓月的主意,同时看见晓年对他没有好脸色,但又有些惧怕的样子,心中奇怪了一会,跟着忽然醒悟,想到:“难道正好是村长的儿子?!”听得晓年回应这人道:“晓月已经跟别人定亲了。”

    “跟人定亲了!——我怎么没听说这事?你该不会是诓我吧?”这人惊疑道。杨顶天心里也惊了一惊,以为晓年说的话是真的。

    听得晓年道:“前不久的事。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我爹我娘呀!”继而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扯闲了!”说完从旁侧钻了过去,就是一种惹不起就赶紧躲的样子,杨顶天也急忙随去。

    隐隐听得后面那人问他的跟班道:“晓月跟人定亲了吗?”随从道:“没有啊!”另一个道:“是啊,大伙儿都没听说有这事!”杨顶天低声问晓年道:“那人是不是保长儿子刘波?”

    晓年微微一惊,道:“正是呢!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杨顶天道:“我猜的,这里除了保长的儿子,还有谁你会怕?”晓年脸色一沉,心情不大好,他心里对刘波父子是真的恨,又是真的无奈。

    这时,杨顶天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刘波几人的模样,耳中忽然响起刘波的话声道:“看来晓年是诓我了!回头你两个去给我问问,我可不能让晓月嫁了别人去!”

    那两人应了一声,一个又道:“还有他那个大表哥,咱们也从没听说过啊?”另一个忽然一惊,道:“莫非是跟他定的亲?”刘波一惊,道:“除非他是乡正的儿子,不然就是定了,我也要他退回去!”

    刘波说出了“乡正”这个杨顶天有点不确定的称谓,杨顶天于是问晓年到:“乡正也是官吗?”晓年道:“乡正就是咱们绿柳乡最大一个官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杨顶天心里想:“那就是现代的镇长了。”嘴上道,“就是想到了,随口问一下。”晓年不再问。

    杨顶天心里想道:“看来刘波这小子是在屯里也是横行惯了,底气足得很!不过还好,我现在能收听到他们的说话。”想罢,问晓年道:“晓月跟人定亲啦?”

    晓年道:“我随口诓那个王八蛋的!”杨顶天道:“他还没老婆?”晓年没好气地道:“有一个了。”这仇恨而又无奈的人,晓年好像不愿多提他。杨顶天道:“我操,那这王八蛋可真贪心呐,是不是屯子里生得漂亮的女孩子他都要!”晓年听了这话,心中唯有恨,因此不出声。

    片刻后,两人到家,正巧林爹从地头里回来,道:“你俩空着手回来啦?”晓年欢喜道:“爹,咱俩挖着了一个大山参!”林爹一惊,喜道:“真的?”继而道,“拿出来我瞧瞧!”晓年拿了出来,林爹道:“好啊,得有半斤重了!”继而道,“你看见的,还是顶天?”

    晓年道:“大哥看见的,我刨出来的!”林爹嘴角一歪,道:“那是什么话,谁不会刨啊?”跟着望杨顶天道,“顶天这孩子不错,有旺财之相!”

    杨顶天一惊,心中道:“旺财不是咱家的小黄狗吗!”晓年道:“驴子在家吗?我跟大哥骑驴去县城药铺里卖它。”

    林爹道:“不过,你们可千万别让刘彬他们父子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去乡正那里告发咱们,乡正可能会派人来索要卖药材的税钱呢!”这事是事实,晓年听了话,忽然醒悟。

    杨顶天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没听说过这个规矩,惊道:“山里人卖点山货补贴家用,还要缴税?”林爹无奈的道:“他们是官家的人,他们说要交,那自然是要交的。”杨顶天随口道:“如果不交呢?”

    林爹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是头一次听说敢有不交的,道:“还没有敢说不交的呢?不交的话,他们就直接把你抓了,你卖得的钱也充公了,回头还得拿钱去官府的黑屋子里赎人!他们这么办你,你还敢不交吗?”杨顶天惊叹道:“这儿的天可真是够黑的啊!”林爹闻言,也极其悲哀地叹了一声。

    林爹问晓年道:“你们挖到山参这事,可还有谁知道?”晓年道:“进屯的路口那里遇到了钱三,跟他说了几句。”林爹忽然有点担忧,道:“钱三跟刘彬父子虽然不是一路人,但他嘴皮子多,恐怕会管不住他嘴巴!”

    这时,杨顶天脑中忽然出现了钱三的样子,继而耳中响出了他的话声,道是:“晓年今日跟他大表哥可发啦!挖了半斤大的那么一个山参呢!”

    杨顶天细听时,却没声音了,杨顶天想:“怎么听不见啦?”停顿一下后,又听钱三道:“那还能假么,我亲眼瞧见的!”跟着又停了,杨顶天忽猜想:“难道不是我见过的人,我就听不见?”

    跟着,又听钱三道:“瞧他俩回来的方向,该是五脊山那边!”钱三说完,话声又没了,杨顶天想:“看来是这样的,我没见过的人,我就听不见。”

    停了下,听钱三道:“就你?你有他俩那个财运吗?山参这货可神着呢,没有财运是碰不着地!”

    杨顶天还要再“收听”时,林爹忽然叫他道:“顶天,你怎么忽然发愣啦?”杨顶天醒来,正色道:“我是担心那个钱三真的会跟人说这个事,刘彬父子恐怕迟早会知道!”

    林爹见杨顶天说的跟真的一样,惊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杨顶天随口道:“还是早点防备的好嘛!”林爹正色道:“顶天这一句倒是没错!”晓年道:“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去卖了再说!”林爹随口道:“那你俩拉了驴子去吧!现在这天色正好中午,你们来回一两个时辰,时候足够了。”

    于是乎,晓年去拉驴,林爹也忙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