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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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此念头虽好,却不可行

    男人到边后,杨顶天问他道:“你女儿叫什么名字?”男人见杨顶天眼神不怎么友好,心里有点哆嗦,嗫嚅道:“小人…小人姓丁,叫丁达……我闺女她…她叫丁菊。”

    杨顶天知道,古代人给女儿取名字多半是这样,花草类要占一半。杨顶天又道:“你知道骗走你女儿的那些人的来历吗?”

    丁达道:“小人知道,他们是赌坊的人!”跟着嗫嚅道,“他们让我用…用我女儿做赌注……我手气不好,结果……结果还是赌输了,他们就来拿人了……我斗不过他们……只能让他们把女儿带走了……”

    丁达说完,愧疚地底下了头去。杨顶天听出他,到现在竟然脑子还是迷糊的,认为他赌输是手气不好,听他那口气,如果手气够好,是能否翻本的。

    杨顶天来气,道:“照你说的,如果你手气够好,还是有可能翻本的是吧?”这丁达没听出杨顶天是取笑他,眼睛一亮,道:“正是呢!当时手气够好的话小人我就……”

    丁达刚刚说出“我就”两字,发现杨顶天瞪着他,而且眼神很不友好,才知道杨顶天可能是气愤,于是赶紧噤声了。

    杨顶天愤然道:“我跟你明说了吧!那是他们设好的圈套,就你这副模样和能耐,就是让你赌一百次,你也照样是输给他们!”丁达一愣,低头哈腰的,满脸惊疑,却又不敢说话。

    杨顶天见这男的稀里糊涂的,是个不成器的窝囊废,没空跟他多啰嗦,直接问柳夕道:“柳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柳夕正色道:“去找我三哥啊!这是他的坊市,出了事情肯定得找他处理了!”杨顶天心里一惊,想:“怎么又绕回来了呢?道理是这样,可你三哥跟他们是蛇鼠一窝,让他怎么帮忙?”

    杨顶天嘴上道:“咱们就不能不找他吗?”柳夕不乐意了,道:“你怎么就好像对我三哥有偏见呢?”

    杨顶天道:“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他有偏见呢!只是……”杨顶天感觉很难解释。柳夕见杨顶天话说一半就没了,追问道:“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杨顶天纠结一下,道:“我看咱们还是等徐光吧!”柳夕一惊,道:“不是刚才你急着叫我来的么?怎么现在又变了主意了!”

    杨顶天羞愧道:“刚才我一时心急,现在想通了,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禀告了孙大人和徐光大人,才好处理。我确实是一个外来的乡正,哪有权力自作主张,去查办这个事情呢!”

    杨顶天这两句是说的很正确的,而且他刚才确实也是因为满腔义愤而犯了急切冒进的错误,才想着不按程序做事,这时冷静下来,就意识到错误了。

    柳夕作为秘书长,大脑也很清醒,知道杨顶天说法的正确:按照办事规矩,杨顶天只有报案的权力,没有任何处置权。

    柳夕道:“好吧!那咱们回县衙,等我伯父和徐光回来吧!”东南的长桥坊有县衙的训马场,上午的时候,孙修仁和徐光去那儿看马匹去了。

    杨顶天应声,也觉得只能等徐光了,又回想刚才的问题来,于是对丁达道:“你和你女人还是先回去吧!等县衙传唤你了,你再来!记着不要声张!”丁达应了一声,拉了他老婆,悻悻地回去了。

    马达夫妇去后,杨顶天让费力他们五个按计划查访参保户的住宅,他自己和柳夕回县衙了。

    一阵后,俩人到县衙,孙修仁和徐光还没回来。柳夕遂和杨顶天进一个厅室等候。

    杨顶天还是忧虑丁菊的事情,他道:“不知道徐光和孙大人会不会正视这个事情?”柳夕忽然很认真地看杨顶天,眼神中既有欣赏、着迷,又有些许怨恨。

    杨顶天见小姐姐忽然这么瞪着自己看,而且眼神还有点奇怪,感觉不自在,不由笑道:“你怎么啦?那样看着我?”

    柳夕回神,认真道:“也许你会是个好县令,我刚才看你,心里好像挺着急的。我伯父不会因为这些事着急。”

    杨顶天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装糊涂,道:“你说什么?我会是个好县令?”柳夕美白的脸颊忽然有点发红发热,她道:“我前天晚上去我伯父家了,他说他有可能升去州府,而接替他的人可能是你。我都知道了。”

    杨顶天忽然惊愕住了,傻傻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傻住一下,杨顶天才反应过来,笑道:“这个事情其实还早,成不成还不一定,而且除了孙大人,只有徐光知道,所以咱们不要声张!”

    柳夕道:“我知道啊!所以刚才有其他人,我没说。这两天我也没有跟其他人说。”杨顶天对着柳夕,微微一笑,正色道:“感谢你!感谢你这么多天来,配合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柳夕脸颊却有点酸涩,她想听到的好像不是杨顶天的感谢话。

    杨顶天察觉,又趁左右无人,道:“早上来时,你心情不好?”柳夕和晓月的容颜美各有千秋,而且这种美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但柳夕养尊处优,皮肤确实比晓月细白一些,加上她也成熟优雅一些,所以看上去是真迷人的。

    不过,这一刻,柳夕的美白脸蛋,忽然变红,道:“你一直瞒着我……”柳夕的性格可能是含蓄而且要面子的,她心里害羞,所以话没说完,就没有声音了。

    杨顶天心里有愧,他红着脸,道:“你说的是我前天办婚事的事情?”柳夕仍是怨道:“幸亏是公屋里有人去了趟乡公所,碰巧听到了,不然现在还被你蒙着!”

    杨顶天总算确定了柳夕的意思,不过他心里仍然羞愧,道:“我其实是吴州人,是她的表哥,跟她认识很久了,早都有婚约了,所以才成亲了。我怕你不高兴,所以不敢让你知道。”柳夕忽道:“你前天的那件衣服,就是给她卖的吧?”这个杨顶天却没什么愧疚,他道:“是啊!不过那衣服才二三百钱!跟我送你一千四五百钱的东西,还差着远呢!”柳夕总算露出了一笑。

    杨顶天续道:“不过我们的亲事很简单,只是跟瓢子屯的父老乡亲简简单单地吃了顿喜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连乡公所里的大小官差和吏员,我也一个没有邀请。”

    柳夕随口应了一声。杨顶天见柳夕平静了一些,道:“如果我…我…”杨顶天想说又不敢说,忽然脸胀得通红。

    柳夕听得隐隐约约,她经不住,道:“你怎么了?想说又不说!”杨顶天被逼得急了,道:“我是想说,如果我做了县令,我能不能娶你!”

    杨顶天终于把心里憋得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回,轮到柳夕面红耳赤了,她心里既无比着羞,又很是欣喜,杨顶天这个大男人,终于亲口承认是喜欢她,想娶她的了。光是这份被人喜欢被人爱,被人想娶的虚荣心,都够柳夕心里舒坦好一阵的了。

    杨顶天说了第一句,便有了说第二句、第三句的勇气,于是继续道:“我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端庄美丽!心里感觉能娶到你这样漂亮的女子,这辈子就特别足够了!什么都不羡慕别人的了!”

    这话听得小姐姐心里舒坦极了,她忽然抬起娇红而美丽的脸面来,欢喜胜于羞涩地看着杨顶天道:“你那话说的都是真的?”

    杨顶天一脸诚恳地道:“我这么认真,你还觉得我是在说谎话骗人吗?”柳夕娇美美的一笑,看着挺满意的。

    杨顶天见小姐姐欢喜,心里也得意了,也更有信心了,他继续表露心声道:“只是才见你的当时,我只是瓢子屯的一个小百姓,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正眼看你一眼都不敢。自然也就不敢想。”

    柳夕忽笑道:“所以,如今你快要做县令了,胆子就大了?”杨顶天装做委屈样子,道:“你怎么能取笑我呢!”柳夕嗤的一笑。

    这一刻,杨顶天看着小姐姐露出来的两只美白的手儿,又看她温情款款的样子,真的很想像当初抓晓月的手那样抓过来爱抚一下。但杨顶天感觉柳夕不像晓月,晓月底层小户人家的女孩,没有那些面子和傲气,而且俩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也亲近许多。

    柳夕不一样,她家有权有势,可能要面子,万一杨顶天这一抓,讨来了对方的一巴掌,面子没了不说,可能还会让小姐姐误会。所以此念头虽好,却觉得不可行。

    正要再说时,厅外伺候的小吏员推门来报说:县令孙大人和徐光大人回来了。原来柳夕和杨顶天进来时,让外头的小吏员留意,见县令回来了就报告。杨顶天和柳夕于是好忙相随行出厅房来。

    不片刻,见着孙修仁和徐光。杨顶天认真地把他了解和察觉到的情况报告给孙、徐二人,二人听说县城里竟有人诱骗少女做娼做妓,都有些惊讶。

    孙修仁也很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让徐光去查办,本来杨顶天只是报案的,这个事情跟他的职责无关,不过他闲着,又担心徐光不会用心去办,所以自告奋勇,愿为徐光的马前卒,协助破案。

    孙修仁考虑到杨顶天可能是自己的接班人,所以答应了,还让柳夕跟去,负责整理案件报告。徐光很愿意有美女秘书作陪,心里欢喜。于是三人喝了口茶水,出县衙去了。

    出县衙,柳夕的第一感觉还是要去找她的三哥孙金念,觉得事情是出在他负责的地盘,他应该清楚基本情况。

    徐光是普通人,又不知道内情,所以赞同柳夕的建议。杨顶天孤掌难鸣,又不能把内幕说出来,因为这要暴露出他会异能的秘密。杨顶天没有办法,只得陪他俩去找孙金念。

    这同时,又让人去传唤丁达。徐光他们是骑马去的,身后还跟着一二十个威风凛凛的下属和兵丁,这是徐光县官中老三哥的起码排场。当然,杨顶天和柳夕都有马匹。

    街道上商贾和市民百姓人来人往,但看到大队官兵,都纷纷避让。

    马背上无话时,杨顶天又偷听对方讲话,听不片刻,听见此前五六个大汉的那个头领的话声道:“妥了,蔡哥!那女孩弄进去了!”杨顶天一惊,知道是这个小头跟他们的“蔡哥”碰头汇报工作了。

    话声停顿一下,应该是姓蔡的说话。跟着小头头道:“巷子里碰到了一个外乡来的乡正,这人不知轻重,想多管闲事,最后被我给打发走了!”话声停顿。

    小头头道:“我说他只是一个外来的乡正,没权力管咱们的事,而且咱们有契约,他最后没办法,做声不得了咱们就把人带走了……”话声停顿。

    又听小头头道:“他当时东拉西扯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出什么来……”显然姓蔡的是起了警觉,在质问这个小头头,小头头似乎被他问得有点紧张。

    话声停顿,又听小头头道:“这个他肯定不知道,咱们都没有说!”话声停顿。片刻后,直接听小头头应“是!”了,显然是姓蔡的有了什么吩咐,这个吩咐对杨顶天来说无疑跟重要,可他偏又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