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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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帝王出巡

    盛京城外围场被御林军团团围住,里面传来人喊马嘶,犬吠鹰啼热闹的声音,远远地就能看到扬起的冲天烟尘。

    明黄色的大帐中,昊灵一身湖蓝色绣龙劲装坐在正中,在一旁邓芳正在冰盘后面给他扇着扇子,让清亮的冷气降降他的体温。

    简狐坐在一边不停地扇着扇子,在他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各色水果,油光光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绸衫被水打湿了一样贴在胖胖的身体上,他满脸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坐在简狐对面的是枢密使郇旸,郇旸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绷着一张黑脸就像别人欠了他钱一样。帐里还有枢密院的指挥使李毅,黑翎军的文千秀,龙骧军王俊龙,虎贲军李世虎,骁骑军裴军和神机营的鬼童,大家都是一身武士打扮,背弓挎箭精神抖擞,看着简狐和郇旸二人憋红了脸不敢笑出声。

    到底还是鬼童憋不住了,对昊灵说:“平日就听说皇上身边有个苦笑二人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完竟然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文千秀咳了一下:“鬼将军,注意你的身份。”可他说这话时,嘴角也不住的上扬。

    昊灵嘿嘿直笑:“无妨,无妨,今日都是近臣,不用拘谨,就他们两个我真的早就受够了,今天终于能好好笑一笑了。”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简狐不以为意,扇着扇子,品尝着新鲜的荔枝。

    郇旸红着脸道:“臣以为,朝廷命官要更加注意仪态,更何况枢密院关系着朝中要务,不得有丝毫情绪代入,故微臣才练就了这铁面的功夫,让人敬畏。”

    昊灵摆摆手:“敬畏源于心,不再外表,不过你的做法朕甚是满意,毕竟铁面一出,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做非分之想。不过今日不同,这里没外人,能不能让朕看看你笑的模样。”

    “臣遵旨。”说着郇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昊灵惊讶之后大笑出声:“还是算了吧,你这笑更吓人!”

    此言一出,大帐里笑声一片。

    笑声中十四岁的昊煅和十一岁的昊炬满脸是汗的走进大帐,他们也是一身猎装,背着箭壶,提着雕弓,他二人在昊灵登基前就和自己的母亲去守灵,他们的同母哥哥就是昊灵的另一位追随者保安城的昊煜王爷,如今三年孝期已满被昊灵接回了京城,当年二人年纪小,母妃有何昊灵的母妃交好才没收到昊灵清洗,守灵期间昊灵更是派了心腹之人前去教导,这兄弟二人和昊灵的关系非常之好。

    二人和昊灵见礼后,也同在场的人打过了招呼:“皇兄在笑什么?这么热闹。”

    鬼童把刚才的事情讲给他们听,这两个还是孩子心性,听完后打量着简、郇二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昊灵问道:“昊炬可有猎物?”

    “回皇兄,我力气小,弓也不够强劲没有收获。”

    “昊煅呢?”

    “回皇兄,臣弟只打到一只兔子。”

    “果然大几岁就是不一样,煅弟还要努力,争取早日帮昊煜撑起保安城的防务。”

    “是,臣弟遵旨。”

    “这昊家的江山,百姓的安宁可都指望着咱们兄弟,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是!”

    “你们哥儿俩可愿陪朕再去跑上一圈?”

    “皇兄骑术武功天下无双,臣弟不才,怕搅了皇兄的兴致。”

    “哈哈哈,这话以后少说,这大帐里比朕强的人太多了,外人拍拍马屁就算了,自家人还是免了。煅弟自己骑马,千秀你照顾好他,鬼童你驾车带着昊炬,让咱们策马扬鞭吧!”

    在昊灵的带领下,一众人都出了大帐,翻身上马,鬼童带着昊炬登上一辆双乘战车,只有简狐一个人站在帐口看着奔驰而去的众人,他抿了抿嘴唇,眼中射出一道电芒。

    昊灵大手一挥,战马像离线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身后众将紧随其后,守在林子里的兵丁听到了号角声,立刻扬鹰逐犬驱赶着林子里的猎物,围猎最能还原战场的厮杀,眼见着林中的禽兽被惊得跑了出来扬起一片烟尘,昊灵眯起眼睛弯弓搭箭,一个照面便射杀一头高大的梅花鹿。

    将领们跟在昊灵身后有意用箭矢驱赶着惊慌失措的兽群聚集在昊灵前方,昊灵也是久经战争的人,又何尝看不出他们的用意,一时间兴头大减,他喜欢用自己的手段猎杀猎物,而不是这样如同爵蜡一般享受被人送到眼前的便宜,他收起弓箭一指鬼童。

    “鬼机灵,去给炬弟弄个鹿头做装饰。”

    鬼童呲牙一笑:“末将领命!”

    昊炬的满心欢喜被鬼童的样子生生吓了回去,遥遥向昊灵施了个礼以示谢意。

    鬼童一抖手中缰绳,两匹骏马拉着战车越众而出,别看是拉扯的马,那也得看是拉的谁的车,这两匹马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把车拉的像闪电一样快,转眼就追上一头雄鹿,那鹿身形矫健,鹿角如枝,健美的身材看的昊炬喜欢的不得了。鬼童单手控缰,右手抽出背上标志性的战刀,看准时机飞身而起。

    战马和鬼童心意相通,主人跃出,它们在无人掌控的情况下灵活的调整了方向,鬼童一个空翻从雄鹿头顶越过,手中战刀轻轻摆动,下一刻已经拎着一颗血淋淋的鹿头落回了车里,再看无头的雄鹿依然奋力向前奔跑,狂奔出数丈才跌倒在地。

    鬼童把鹿头顺手甩在车里,昊炬毕竟还是个孩子,闻着血腥的味道,看着还在眨眼的鹿头,忍不住就要呕吐,连忙用手捂住了嘴,鬼童微微一笑:“十一皇子受惊了,想当年这辆车在北塞时可是装过九十一颗草原悍将的人头。”

    昊炬很难想象当时的情景,单凭眼前的样子就知道那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昊灵见鬼童得手,微微一笑,指着一只左冲右突十分灵活的鹿,喊道:“千秀,这次抓个活的!”

    文千秀双腿一夹,战马瞬间提速,眼见离猎物越来越近,小鹿突然一个变向又甩开了距离,文千秀紧追不舍,再次拉进距离,就在战马距离小鹿还有两丈的时候,突然一甩马镫从马背上跃起,小鹿也在这时再次变向,只是这次它躲开了战马却成了空中文千秀的猎物,文千秀稳稳落在鹿背上,受惊的小鹿还想甩开身上的人,文千秀一个千斤坠使出,小鹿被压倒在地,文千秀抽出牛皮绳三下五除二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圈跑下来,大家收获颇丰,虽然意犹未尽却也十分过瘾,昊灵领着大家回到大帐之中。

    “怎么样,爽快吧!”

    众人纷纷称是。

    “炬弟,害怕吗?”

    “刚开始有一点,后面就不怕了。”

    “很好,等你再长大点,学些本领,朕就让你到军中历练一番。”

    “臣弟愿为皇兄分忧。”

    昊灵转头看着简狐:“简相,朕先前与你说的事情你看如何?”

    简狐摇摇头:“呵呵,臣就知道今日没那么简单,陛下说的事情,困扰臣多日,今天一看陛下大展雄威就知道,臣不答应是不行了。”

    昊灵得意道:“算你识相。”

    “陛下圣明,但是臣还是想说一句,此举危及国体,望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

    昊灵端起茶杯,不再言语。

    简狐无奈,站起身道:“帝王所属各部听令,即日起,陛下昊灵任兵马大元帅总理各项军务,帝国军士必当以死效命。”

    众将连忙拜倒在地:“末将领命,定效犬马。”

    昊灵放下茶杯,抬抬手:“都起来吧。”

    文千秀问道:“陛下可是将有战事?”

    昊灵轻声道:“兵在战不在练,将军应醉卧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驰骋庙堂之上,朕登基五年,国泰民安无仗可打,可是憋坏了朕的百万将士,一直寻思着怎么能让你们出出火,发泄一下,今天借着这次围猎就像问问你们,你们可曾怀念鲜衣怒马提刀挺枪的日子。”

    一众将士齐声喝道:“愿为帝国战死沙场。”

    “好,今日朕就决定,不日将亲率帝王之师巡游拉练,一来是慰问边疆的城防官兵,二来让你们重回战场还记得这帝国来之不易,三来也是要震慑一下那些心有不轨之辈,勿误国误己。这一去可不是观赏风景的,要是遇到冥顽不灵者,朕愿和你们同赴沙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末将誓死追随陛下左右!杀!杀!杀!”

    三个杀字一喊出口,震得大帐瑟瑟发抖,听得众人血脉喷张。

    昊灵看看一边兴奋地脸色发红,紧握拳头的昊煅和昊炬,柔声道:“你们两个看到了嘛!这就是我汉华男儿的血性,此次出巡,你们不必跟去,守在皇城好好学习,好好操练,长大了也和这群男儿一起战斗。”

    “臣弟遵旨。”

    “好了,我累了,回宫了,出巡的事情,简狐你和大家安排吧!”

    “臣领旨。”

    昊灵在一众仪仗的护送下起驾回宫,简狐摸着满是肉的下巴,对郇旸说:“老郇,陛下意已决,我们做臣子的就要全力以赴。”

    郇旸道:“你怎么也不劝劝,皇上怎么能亲自带兵出巡呢,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担得起。”

    “你觉得我没劝吗?你还没看出来,今天这出戏皇上就是做给我看的,告诉我他没问题,领兵打仗,亲自上阵都没问题,再劝也劝不住了。”

    “各地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哪个州府衙门的府兵不超员,还有几个亲王贵族,把持着当地政务,皇帝此行定会让他们风声鹤唳,万一哪个想不开的要。。。。。。可怎么办?”

    “这就要全看你了,你们枢密院不就是为了收集这些嘛!你还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非要领兵出去不也正是为了这帮人嘛!”

    “唉~,看来我们又有的忙了。”

    “老郇呀,一定及时把各地情报收集回来,以保圣上万全,实在不行,就让李毅他们搞些动作吧。”

    “明白,简相放心,这方面的事情我会好生安排。”

    皇上一句话,下面累断腿。昊灵就想着如何为自己扫清障碍,下面的人就得卖命的去完善各种计划,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昊灵之所以着急出巡除了说的出的理由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他始终不放心的武城,虽然几年来,武家对他听命而为,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但是作为一个帝王,面对手握百万重兵,独守一隅,操控着整个一个州的武家还是心存不安,这次就是要看看武家的真实反应,也要探寻一下武家的底。

    两天后的国士馆。

    简狐坐在一张古琴后,用胖胖的手指轻巧的拨弄琴弦,叮叮咚咚玉珠落盘的悦耳之音在房间里飘荡,素纱坐在笑吟吟的上官鸿身旁听得入神。

    现在素纱已经有了新的身份,她是昊灵的干妹妹,是上官鸿的妻子,昊灵为了表达自己的情谊,认了素纱为干亲,翻了她家的案子,赦了她全家的罪,封为灵韵公主,指婚国士馆大祭酒上官鸿,素纱得以公主身份下嫁上官鸿,足见昊灵对上官鸿的恩情。结婚当日,皇帝嫁妹,场面隆重,再加上上官鸿的身份地位自然热闹非凡。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成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在闹中取静的国士馆,教书猎奇过得倒也快快乐乐,美中不足的是,二人现在也还没有子嗣。

    简狐一曲弹毕,呵呵笑着坐了过来,捏起桌上的点心就吃。

    上官鸿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本应劝他放弃的。”

    “他心意已决又岂是我能劝得住,再说了,我和你说过让你去说说,你不是也没说动。”

    “那你也不该出主意纵着他。”

    “有什么办法,他一心惦记着南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上官鸿难得的发了脾气,盯着简狐的眼睛问。

    简狐毫不相让的看着上官鸿:“武家是大患,早晚要除去!”

    “你可知武家身份?”

    “听他说过,是武家禅让于昊家。”

    “那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他家守在南疆就好了,有没有要造反的意思,为何非要强起刀兵,弄得生灵涂炭。我当初荐你,是为了让你能帮他出出主意,你可倒好,处处顺着他,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简狐站起身,对着上官鸿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师兄息怒,南边的事即便我不说,他也一定要搞清楚,与其那样不如我想帮他想到,这样一来一切还在咱们的掌控范围之中,不然依着他的性子还搞什么出巡,早就直接杀过去了,再有各路诸侯现在虽不敢图谋不顾,但是阴奉阳违,偷奸耍滑之事屡见不鲜,民间疾苦又岂是在庙堂之上能够了解到的,再有陛下戎马出身,总这么憋着他早晚要搞出事端,不如借此兵强马壮之时,巩固一下精神统治,让人忌惮。故,愚弟认为出巡之举一举数得,可为之。”

    上官鸿叹了口气:“怪我刚刚口气太重,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一大圈跑下来要用多少时日,要虚耗多少银钱,你可算过。”

    “大概要用一年的时间,至于粮草方面内务府能解决一些,剩下的由沿途州县筹集,他们本就手里有钱,压榨一下无妨。”

    “那你想过这些人若是把此项强加给百姓会如何嘛?”

    “这个好办,一旦查实就地正法。”

    两人挣得面红耳赤,黄春快步赶到:“先生,二爷来了。”

    几个人连忙起身迎接。

    昊灵看着屋里的香烟缥缈,古琴静静地摆在一边,桌上还放着小点心,笑道:“好你个胖狐狸,居然跑到这里来偷闲。”

    “二爷,我这不是来找师兄讨教嘛!那里是闲,是真头疼呀!”

    “哦,那我猜,先生一定是少不了一顿数落吧!”

    上官鸿苦笑:“你们两个就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了。”

    “哈哈哈哈!”昊灵大笑:“我就猜到先生不悦,特来找先生说情,我是势在必行,抛开武家不论,但是我们昊家那几位也得让他们清醒清醒。”

    “唉,既已决定,那二爷一路小心,万事谋定而动。”

    “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二爷,草民一介布衣,随行不便,还是算了吧。”

    “先生,想当年你我兄弟驰骋北疆,豪情干云,此行还在体察民意,总不能让身边的人出面嘛!还请先生助我。”

    上官鸿长叹了一口气:“唉,即使如此,草民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昊灵拍拍手:“这样最好,狐狸看家,先生随在我身侧,朝内百官用命,我也放心,先生,此行还有千秀几个跟着,咱们这帮老兄弟又能聚在一起了。到时稳定了朝局,必将四海升平共襄盛事。”

    “愿皇上心愿达成。”

    “哈哈哈哈,狐狸,让我也欣赏欣赏你的琴技可好!”

    “是。”简狐坐到琴前,手指抚动,一曲金戈铁马震动人心。

    房间里还回荡着铮鸣铿锵的琴曲,素纱给上官鸿斟满一杯茶,昊灵和简狐已经离开多时,但上官鸿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昊灵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不能把上官鸿一个人留在盛京,以上官鸿的才智,他是不会放心的,带在身边才能让自己更加放心,尽管他知道上官鸿不会有反叛之心,可他就是那种想掌握一切的性格,上官鸿答应了还好,如若不然,两人之间一定会因此差生嫌隙,最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预测。

    上官鸿用残手端起茶杯,轻轻咂了一口:“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夫妻之间何谈辛苦,倒是先生日夜操劳,妾身能为先生分忧已是十分开心的了。”

    “说起来,这次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素纱宠溺的抚摸着自己的独自,她拉过上官鸿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律动。

    上官鸿轻轻闭上眼睛:“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就好像当年他把你送到我身边,若不是我性情寡淡,才能有着相安无事的好日子,可他近年行事越发偏激乖张,朝野上下无不提心吊胆,我也打算趁此机会和他多聊些民间疾苦,说这些他不喜欢听的也不知此去还能否平安无事,为世间百姓发声是我之毕生愿望,死不足惜,我走后你一定要把孩子安顿好,若能平安归来,咱们便远走高飞,远离喧嚣,出世隐居吧!”

    素纱靠在上官鸿的怀里:“一切全听先生安排。”

    几日之后,简狐便在朝堂上宣布了皇帝出巡的消息,百官一片哗然,当天各路探马和信鸽全都散了出去飞往各处,枢密院的暗探成批的往京外跑,兵部也开始发布调兵令,筹集粮草,礼部的帝王仪仗准备更是忙的不亦乐乎,李毅的黑虎卫也早早就开始准备秘密布置在皇帝经停的路线上。

    南疆苑阳关,苑阳军大营。

    武铮带着一丝微笑,手捧茶杯:“你们说说有什么想法?”

    武难敌道:“父帅,我们兄弟一致认为皇上此举意在震慑,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个别地方甚至出现了王令大于皇令的事情,还有就是展示一下帝国力量,让有些人知难而退,还有就是我们武家,他对我们始终不放心,如果先帝真的要传位于他,那件事是不会不告诉他的,他也就不会总是想算计我们了。”

    武铮看看另外两个儿子,淡然道:“他呀就是这个脾气,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倒不是很担心,让他来也好,毕竟他已坐稳皇位,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怕就怕他不知轻重非要和咱们来硬的,我武家世代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若是用强难免再造杀戮,实非我所愿,他若能听我等之言,那就是百姓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