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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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浑水摸鱼

    金胜昆几乎一夜未睡,天才蒙蒙亮就招呼大家赶紧上路,这里距离盛京仅剩下一天的路程,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打算加快脚步争取下午就赶到盛京,走在路上官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路边的茶棚酒肆也都开了门,虽然路上的行人遍及各行各业,但他们这一行人还是极为引人注目,除了因为有许多带着伤的武人外,就是因为李观雨了。

    李观雨的双轮软塌轿车那可是豪华配置,单是拉车马就是四匹罕见的白龙驹,他的车比一般的车大出整整一倍,就好像四个大轱辘上来着一间小房子,轿厢里更是一应俱全,桌椅、软塌、药柜、书箱,俨然就是一间小小的医馆,白衣胜雪的李观雨拉着燕别离坐在驭手凳上,燕别离身着酱红色武士服,两个青年才俊引得路人频频驻足观看。

    “九哥,看来有不少尾巴。”

    “至少有两批人。”

    “是先前你们遇到的人吗?”

    “是的,另一波是生面孔。”

    “有趣,真不知道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弄得如此兴师动众,都追到盛京来了。”

    燕别离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震虎骑马赶到车前,冲着燕别离使了一个眼色,燕别离一点头,他才赶向前方。

    金胜昆也看到了身后的尾巴,他暗道一声阴魂不散,便命令大家都小心行事,实在不行让燕别离先行离开,他一个人目标小,仗着马快只要到了盛京地头,想必这些匪徒也不敢怎样,就在这时,吕满贯的家将吕德山带着十几个人迎面而来。

    “吕将军,怎么你会在此地?”

    “我家大人听说金大侠路遇匪帮,有些担心专门在前面等着大家,请大家前去汇合。”

    “吕将军,我们身后有尾巴,万一处理不好会有麻烦的。”

    “无妨,我家大人已有安排,大家和我走就行了。”

    金胜昆一听心里有了底,招呼着车队跟在后面匆匆赶路,他们身后的探子一见被官军抢了先,拨转马头回去报信。

    队伍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已经可以看到吕满贯带着队伍等在路边的身影时,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六七十人的马队从车队边疾驰而过,马上全是土匪打扮的恶汉,看得众人一阵心惊,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就跑到前面去了,燕别离心里没来由的一紧,觉得对方十分不还好意。

    片刻之后车队和吕满贯顺利汇合,吕满贯的家眷早就送进了盛京,他带的全是自己的府兵,这帮人跟着他已经五、六年了深得信任,吕满贯向众人连道辛苦,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身后再次换来了马蹄声和叫骂声,大家回头一看,是水蝎子、赵大仓带着一百多人追了上来,大家连忙做好迎敌准备,与此同时,在队伍前方的官道上,刚刚冲过去的马队拦住了去路,不用问这些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车队一下子就被堵在了中间。

    两拨人马就是堵住路不让走,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流,燕别离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猜测他们并不属于同一方势力,两波人加在一起和自己这边的人数差不多,但是己方可是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一百多府兵,战斗力上应该还能占些优势,自己只要将将玉瓶交给吕满贯让他的兵护着他走,自己这边拦住匪人应该还是问题不大,三波人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动作。

    一阵嘈杂声引起了三方人马的主意,第四批人也出现了,王勇毅带着一个身高不足五尺,佝偻着背,一头乱发,血红色眼睛的黄脸汉子带着四、五十人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这下自己这边就没有优势了,只能让吕满贯先行离开了。

    燕别离摘下身上的包袱递了过去:“吕老爷,这里便是您的玉瓶,一会儿打起来,您和您的兵先走,我们断后,只要进了盛京地界,这些匪人就不敢放肆了。”

    吕满贯意味深长的看看燕别离:“好,你不错。”

    两人刚刚交接完玉瓶,就听前面骑马的黑脸汉子大喊道:“水蝎子,我大哥呢!”

    水蝎子连连冷笑:“吴枫,你来干什么?”

    “少废话,我就问你我大哥呢!”

    “呵呵呵,吴老大身体不爽,在家休息呢,这没你的事,要看他你就去水寨吧!”说完水蝎子岔开话题,看向红眼人:“疯狗,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李冬嘎嘎怪笑:“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

    水蝎子哈哈哈大笑:“好!咱们爷儿们谁也别藏着掖着了,并肩子上,谁有本事睡拿宝贝,别让他们跑了。”

    一众喽啰轰然应允,倒是把吕满贯一行看成了猎物,准备分而食之,见得土匪们要动手,吕德山带领府兵们把吕满贯护在正中,向吴枫的方向冲过去,只有从这里突破才能抵达盛京,吴枫见他们过来,举起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水蝎子一伙儿和李冬的人也都闻风而动,金胜昆带着人展开了绝地反击,王勇毅混在人群中他忆起了一个重要环节,他们此番的目的是玉须血参,而自己在护送过程中几经查探也没发现宝贝的踪迹,此刻用心观察燕别离身上的包袱已经到了吕满贯的手里,看来镖车是假,只有那个包袱里才是自己真正要找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大队人马,偷偷向吕满贯的附近靠拢,打算在趁人不备的时候下手抢夺。

    燕别离击退了几个喽啰兵,发现了王勇毅身形,他本就在李观雨的提醒下对此人深怀戒心,现在见他果然和匪徒混在一起又形迹可疑的在绕开打斗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便撇下对手奔着王勇毅而去。

    王勇毅的动作还落在了疯狗李冬的眼里,李冬此番前来一来是受到王勇毅劫持家人的威胁,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王勇毅费这么大力气,许给自己这么大的好处实在是不正常,自己将计就计的来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果然,几路人马凑在一起,李冬就知道这事就对不简单,他暗中盯着王勇毅,只要对方有什么异动,自己定然守在一旁准备捞便宜,见王勇毅绕开人群直奔吕满贯一去,他就已经跟了上来。

    燕别离挥刀拦住王勇毅,李冬自然也要出手,就在这时,白光一闪,李观雨挺剑直刺李冬,把他拦了下来,另一边,金胜昆战上了水蝎子,门震虎则被赵大仓缠住,各人捉对厮杀,手下人也是乱成了一团。

    盛京城外御林军西大营,副将曹广陆是皇帝身边大太监曹海的族亲宗弟,曹海为了自己的宗亲也是在朝中四处活动使足了力气,曹广陆的副将之职是他在御林大将军张炳然处花了五千两银子和两名美女才换来的,此时在他的帐房里正坐着吕满贯的之子吕光耀,吕光耀一来便把三千两的银票塞进了他的卧榻下面。

    吕光耀笑吟吟的说道:“曹将军,我叔父就在郊外,那匪徒实在可恨,您如果能够前去营救,叔父说过另有厚赠。”

    曹广陆大义凛然道:“这就见外了,吕大人是吏部尚书沈路沈大人的红人,别说吕大人派人来报信,就是无关人等在京畿之地遇到匪患,本将也是义不容辞呀!”

    传令兵站在帐外唤道:“将军,人马已经准备停当。”

    “着,传令随本将出征剿匪。”曹广陆披挂整齐带着一百七兵、两百弓弩手和五百重步兵开拔出营。

    金胜昆的大刀是水蝎子剑法的克星,虽然身上带着伤打起来依旧难舍难分,到了这时他俩也都是倾尽全力,不敢有丝毫分神,门震虎一双肉掌对上赵大仓的板斧,打的也是难解难分,吴枫已经下了马一把钢刀缠住吕德山,刀光闪烁,刃气飞射,两人的衣服都被刀划开了一条一条的口子。

    李观雨斗上李冬,只见李观雨白衣飘飘,剑招灵动,是那么的潇洒飘逸,白色的剑穗翻飞呼呼带风,李冬手中一对峨眉刺如同伺机而动毒蛇吐着芯子,他身形佝偻,眼珠通红,喉咙间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与李观雨交手时灵活一场,围着李观雨打转转,峨眉刺总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如同鬣狗捕食时总要选择对手柔嫩的腹部套肠挖肚一般,这也是他疯狗外号的来历,李观雨沉着应战,长剑把对手封在外门始终无法靠近,俩人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燕别离直到此时才知道王勇毅从始至终都留了手,此刻的王勇毅仿佛变了一个人,腿法快若奔雷,脚脚连环,要不是有手中的利刃护身,恐怕早就被逼的狼狈不堪,王勇毅越打越快,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后,用只有他和燕别离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兄弟,快点帮我取了玉须血参,然后我诈败而逃,你借机追我,咱们兄弟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宝贝分了,如何?”

    燕别离冷笑一声:“王兄,你说的玉须血参我真不知道在哪!不过你这心思也是没谁了,恐怕这几波人都是你引来的吧!”

    “傻小子,为那几十两银子拼命值得吗?没错,这些人都是我找来的,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不如把水搅浑,浑水才好摸鱼,快告诉哥哥,你那包袱里的是不是玉须血参?”

    “王大哥果然心思缜密,都注意到小弟的包袱了,不过那包袱里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嘿嘿,你小子骗鬼!东西交出来,老子不会亏待你,千万别惹毛了老子,到时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个小保镖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不识抬举!”王勇毅咒骂一声,展开了猛攻,燕别离人刀合一也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披风刀法施展开来。

    水蝎子左突右冲突然间舞出一个剑花罩向金胜昆胸前要穴,金胜昆挥刀护在胸前,刀剑相交二人各退一步,在后退的过程中,水蝎子左脚为轴右脚借力一个转身猛地扑向金胜昆,手中长剑如出海蛟龙直刺金胜昆咽喉,谁知金胜昆是故意使了一个诱敌之计,等的就是他出剑,金胜昆反手出刀,刀上金环准确无误的套住了长剑,随后手腕一拧锁住了水蝎子的剑,水蝎子躲闪不及被比剑长出半尺的大环刀刺中了肩膀,因为剧痛握剑的手也松了力气,长剑一下就被绞飞。水蝎子受伤又丢了剑,脚下一滑溜进了人群,金胜昆还想再追,却被三个喽啰兵缠住失去了水蝎子的影子。

    赵大仓心里一个劲的起急冒火,门震虎身法沉稳和王勇毅的灵动诡异不同,他是借力打力掌掌都引得赵大仓的斧子失去准头,和滑不溜秋的泥鳅比起来,打在棉花套上的感觉更是不爽,赵大仓面红耳赤、满脑袋冒汗,门震虎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其实门震虎实际上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赵大仓攻势凌厉,下手狠辣,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化险为夷,几次看似风轻云淡的招法其中更是险之又险,自己勉强能守住平局,要想取胜就要看他和赵大仓谁先沉不住气失了章法。

    性情急躁的赵大仓又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大斧抡起来完全不计后手,一个劲的猛砍猛砸,门震虎心中一喜,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得赵大仓举着双斧搂头盖脸的砸下来,门震虎侧身从双斧的缝隙中欺近赵大仓中路,双掌运足掌力推了出去,这一掌只打得赵大仓口喷鲜血,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李观雨笑嘻嘻的对李冬说:“阁下面黄眼赤,明显是肝火旺,该好好调理一下,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李冬的嗓子里咕噜咕噜响了几声,嘎嘎嘎怪笑:“小白脸,细皮嫩肉的,让爷先尝尝味道。”

    李观雨笑着不答话,手中剑挥了两下,两道剑风直逼李冬:“来呀!你来尝尝呀!”

    李冬一猫腰躲过剑风冲向李观雨,李观雨一摆起手式,家传惊涛剑法施展开来,此剑法据说是从潮汐涨落中领悟,剑法似惊涛拍岸层层不断,一波一波连绵而至,一波借一波之势,一波强过一波,白衣的李观雨化身白浪滔天的绝美画面,根本不给李冬喘息的机会。

    李观雨的剑越舞越快,渐渐变成一个白色的光球,疯狗李冬疲于招架再也看不到他嚣张跋扈的样子,突然,光球之中一道剑光激射而出,正中李冬胸口,李冬的身子为之一僵,随后,剑光如抽丝剥茧般从光球中射出,刺入李冬的身体,当光球完全消失又变回了李观雨时,李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下一刻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没有了生气。

    李观雨漂亮的一个收势,然后摆了一个潇洒的造型,自顾自的念叨着:“你看,出大问题了吧!”

    不等李观雨耍完帅,四个喽啰兵就为了上来,要替他们老大报仇。

    王勇毅瞥见了李冬被毙,一下子就慌了神,身法一乱,燕别离步步紧逼上来,王勇毅节节后退,不得不拉过身边的一个喽啰兵推向燕别离的刀幕,等燕别离把喽啰兵砍翻在地,他也稳住了身形,他又拽过一个喽啰兵挡在身前,从后面使出连环脚偷袭燕别离,燕别离连忙退后两步让开他凌厉的攻势,等再想出刀时,王勇毅一转身转进了身后的匪群,燕别离根本没想到打着打着这家伙居然直接跑了,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失去了王勇毅的踪影。

    吕德山顶住了吴枫的率众突击,府兵们可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他们也参加过不少剿匪行动,百十号人护着吕满贯不大会儿功夫就已经突出了重围,他们来到战圈外并没有马上离开,分出三十多人阻击敢于靠近的匪徒,在他们的接应下,战圈里的车队也开始脱离战场,匪徒的包围圈也被打散,在官道上拉成长长的一道战线。

    远处马蹄声隆隆作响,御林军的轻骑兵急速赶到,轻骑兵组成一道防线从外围开始形成包围,匪徒们先是一惊,然后迅速回过神来,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怎么才能逃出生天,于是匪兵们一个个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跟在骑兵身后的还有曹广陆和吕光耀,他们直接找到了吕满贯。

    “叔父,曹将军带人前来解困。”

    “有劳曹将军了!”

    曹广陆不敢怠慢翻身下马:“吕大人放心,这帮匪类一个都跑不了。”

    说话间后队的弓弩手和重步兵也赶到了近前,曹广陆指挥军士们开始对匪群展开清剿。重步兵手持盾牌,把弓弩手和钩镰枪手护在身后,向对方压过去,吕德山组织人马有序的后退,为战阵让开空间,这会儿子也不用再顾忌大车上的财物了,步兵战阵逐渐包围了还在交战的匪群。

    金胜昆带着自己的人也开始往外退,他们也是最后才退出战圈的一群人,因为事先有了吕满贯的交代,军士们给他们留出一条通道,他们几乎是从盾牌的缝隙间撤了出去,这下子,包围圈中间就剩下了三波悍匪,他们也是第一次和正规军打交道,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有的人冲到前面举刀猛砍,却只是在盾牌上溅出一溜火星子没有任何实际效果,反而被钩镰枪手刺出的钩镰枪划了个开膛破肚。

    燕别离等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军队的厉害,这一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战争机器面前,个人的勇武完全不值一提。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步兵们便把匪群压迫在了一个极小的空间里,钩镰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收割着生命,外围的弓弩手把箭雨倾泻向包围圈的中间,骑兵高坐马上,用连弩压制胆敢靠近盾墙的匪徒,几百人的匪徒眨眼间就躺倒一片。

    曹广陆跃马上前,呵斥道:“呔,刁民,京畿重地持械私斗,抢劫路人,现在本将命尔等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违令者杀无赦!”

    “杀!杀!杀!”众军士高声应和,吓得骡马都腿一软瘫倒在地。

    匪徒们早就被吓傻了,互相张望着不知如何是好,有的人已经乖乖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准备投降,王勇毅高喊一声:“兄弟们,咱们人多不怕他们,只要冲出去就能活命!”

    听他一喊,有的丧心病狂的匪徒不顾一切的冲向军阵。

    曹广陆冷笑三声挥动令旗:“冥顽不灵,众将听令,逆贼持械进京意图谋反,一个不留,给我杀干净!”

    “呼!嗬!”御林军战阵开始向前推进,在他们脚下是一句句匪徒的尸体,眨眼间,盾墙就把中间仅剩的匪徒挤得人挨人,人挤人的施展不开拳脚。

    “呼!”一声呼喝,盾牌手把一人高的盾牌插入底下,用肩膀顶住盾牌,任由匪众把刀剑看在上面岿然不动,从盾牌的缝隙里,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钩镰枪刺出,飞溅起一片血雾,原本钩镰枪是步兵克制骑兵的利器,后来有人发现,用它对付武林人士一样好使,就成了剿匪时的专用配置,枪尖可刺,镰刃来去间钩划对手令人在密集的队形中无处躲藏,匪徒们纷纷受伤倒地,几个反应快的高高跃向空中,却招来一阵阵弩箭射击,侥幸逃过箭矢的也被长长的钩镰枪从空中直接钩了下来,片刻的功夫阵中被围困的匪众就全都趴在地上不是受伤丧命就是放下武器投降,仅剩的几个顽固分子在一阵弩弦辖响过之后也都变成了刺猬一样,从形成包围到全歼匪众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让在外观战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队的力量,一个人也许不能成为这些武林人士的对手,但是一旦上升到战斗层面,这些武林人士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见到没有人再敢于反抗,军士们开始用麻油浸过的牛皮绳子把投降的人捆的结结实实。

    曹广陆问吕满贯:“吕大人,您看这些刁民。。。。。。?”

    吕满贯看着被制服了匪患冷声道:“你们不是很嚣张吗?现在知道厉害了?不过,你们这里还差了一个人。光耀,把他带上来,让他们这些老朋友再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