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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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人财两得

    雪白的信笺上画着一个美人儿站在高楼上惆怅望月,裙裾衣袂被夜风扬起,更显身姿绰约,飘然欲飞,腰间还悬着一柄宝剑。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画中美人的颜色、气质、情绪,极是传神。

    旁边还写了两句诗豪的名句: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署名:舒。

    字体清秀雅致,又带着些潇洒俊逸,虽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却比寻常女儿家的字体多了几分飒爽之气,笔力极佳。

    怪道宝钗说诗书画三绝。

    “啧啧,驸马爷多早晚结识了这般奇女子,也不说带回来给我们引见引见。”如意冷笑道。

    众女看着贾琮尴尬窘迫的样子,无不紧抿着唇,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黛玉轻笑道:“好一个‘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琮哥哥,她算不算无病呻吟呢?

    上回你可与我说,莫作哀怨之词。看来,这姑娘也须你指点迷津呢。”

    “我只喜欢指点颦儿的‘迷津"”

    贾琮笑着羞退黛玉,才对如意道:“烟儿,我说我是苦主你相信么?”

    “呸,你不到处拈花惹草,人家会寻上门来?还拿了你的帖子。这姑娘是谁?”如意气道。

    “绮楼任舒,任大家。要说此事也怪你……”贾琮苦笑,因把上次邀请四大行首堵门献艺的事说了。

    “烟儿你说,我欠人家一个情,不给个名帖说不过去。

    你说你要不是使性子,我用得着花这么大功夫去请人么?

    你倒是舒坦了,倒让我欠了一屁股人情债,还怪我呢。”贾琮理所当然地倒打一耙。

    如意柳眉倒竖,啐道:“谁让你去请这些行首献艺,自作多情还敢胡乱攀扯,不要脸。

    这也罢了,这两句诗什么意思?还送了画像给你,哼,要说你们没***,你问问姐妹们信不信?”

    贾琮抬眼一扫,众女一脸不信,白了他一眼。

    “你们上当了,如今她们四大行首要被逼着梳笼接客,任舒这是向我求救呢,生怕我不答应,才写了这两句诗。

    爷光风霁月,怀瑾握瑜,哪有什么私情。”贾琮苦笑解释。

    众女恍然,这也有理,不过对他后半句话直接忽略了,信他才有鬼了。

    如意微一沉吟,道:“你去把她赎回来?如何安置?”

    贾琮小心翼翼地道:“烟儿,要不赎回来让她陪你顽,任大家可是以剑术闻名神京呢,正好与你切磋。”

    如意顿时来了些兴趣,怪道画的美人儿佩了宝剑,转念一想不对,又白了贾琮一眼。

    冷笑道:“陪我顽?我看是陪你顽罢。下流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众女嗤一声笑了。

    贾琮忙道:“休要门缝儿里看人,我是那种人?保证只有公心,绝无私念。

    烟儿,我还不是为你好,你又不喜诗书,要谈论剑术罢,宝姐姐她们又不精此道,我又天天忙。

    若有个同龄的女孩子陪你解闷,岂非极好?何况任大家文武双全,不是山野村妇,倒也可堪论道了。”

    众女都笑起来,这混账一谈到女人就变得巧舌如簧。

    如意气笑了:“你这一手搂草打兔子是和冯胖子学的?”

    “我这不是抹不开面儿么。”贾琮干笑道,拍了拍手里的名帖。

    如意白了他一眼,一个行首她也没放在眼里,道:“赎个行首要多少银子?”

    贾琮道:“听说梳笼行首至少十万银子,此后便价格大跌了。

    不过行首的声望摆在这里,少说也要千数银子才能一亲芳泽,此后随着年老色衰,价格自然一路走低,直到变成残花败柳,无人问津。

    这段时间,少说也可为青楼挣几十万银子。”

    宝钗、黛玉闻言均皱起眉头,贾琮说的虽平淡,但她们已能想象青楼女子悲惨的境遇。

    所谓光鲜亮丽,万人追捧的行首,最终也必然沦为出卖皮肉色相的摇钱树,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泪。

    如意心中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你把她赎出来罢。”

    贾琮忙道:“烟儿,你这般宅心仁厚、侠肝义胆,可传家也。”

    如意笑骂:“去你的,少给我戴高帽,你把她说的这般可怜,不就想让我松口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贾琮笑道:“我曾听人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此言放在烟儿身上,恰如其分。”

    众女笑着称是。

    如意横了他一眼,十分受用,掩嘴轻笑,混账东西,求人的时候嘴巴像是抹了蜜。

    当下贾琮拿过笔,在信笺上写了一句话:公主怜香惜玉,何劳忧之深也?命人悄悄送还任舒。

    如意不知道的是,蓝薇与贾琮早已暗通款曲,且他志在四大行首,又怎会只管任舒一人?

    不过是上台阶的把戏,贾琮知道要让如意答应把四大行首一网打尽,估计难度不小。

    先让她点头答应一个难度小的,再接受另外三个就容易多了。

    次日,贾琮去上衙,庞超随行。

    这是他的规矩,平时居家办公,每逢朝会之日,他都会掐着朝会结束的点儿去衙门听取南北司汇报。

    “拜见提督大人。庞先生有礼。”指挥使衙门并南北司主要人员早已在大堂候着,见贾琮进来,忙行礼。

    “免了。”贾琮摆摆手,走到大案后坐定,庞超坐到一侧小桌之后。

    “今儿有什么新闻么?”贾琮喝了口茶,问道。

    雷泰道:“回大人,今日早朝上三司迫于本卫压力,奏明了陆捷、赵怀安贪赃枉法案,陛下震怒,将二人判了革职抄家。

    诸位重臣又议了补缺之事,江中堂呈上关浦议新法推行文章,圣心大悦。

    命原河南巡抚、现任右都御史丁先兼任刑部右侍郎,起复关浦任吏部右侍郎。”

    贾琮点点头,这人事安排与

    庞超所料不差,丁先虽是从一品右都御史,不过是个虚衔。

    这次兼任了正二品的刑部右侍郎,却是有了实权,等于在旧党把持的刑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至于关浦,能提拔到六部之首的吏部当个侍郎,显然江中堂出了不少的力,这对以后关浦照顾提拔江南社党的人大有好处。

    “此外,今日早朝议定了今科春闱总裁、副总裁人选。

    武英殿大学士宋睿任总裁、礼部尚书陈道、兵部左侍郎孟华采、刑部左侍郎吕文斌任副总裁。

    另有十八名同考官,皆是朝堂三四品以上翰林进士出身的干员。”温振道。

    总裁就是主考,副总裁就是副主考,这个常识贾琮倒是知道。

    因问道:“总裁、副总裁里为何只有孟侍郎一个新党大员?”

    温振道:“今日朝堂上为此竞争颇为激烈,旧党势大,且新党两位中堂前两科已任过主考,这一科新党并无得力之人,故争不过旧党。”

    “嗯,原来如此。”贾琮点点头,这也合理,道:“还有何事?”

    “回大人,金陵卫镇抚乔尹来报,说第二批赃银一千万已于二十日起运,沿途重兵押送,确保万无一失。”范鸣道。

    “知道了。”贾琮又和他们议了半晌其他公务,才道:“今儿就议到这里罢,马上春闱了,各地举子齐聚京师,多盯着些,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卑职遵命。”众人齐声道。

    “王飞、孟晨、周威、唐斩并雷泰留下,其余人各自去忙罢。”贾琮道。

    “是,卑职告退。”众人见贾琮留下南北司掌刑、掌风千户,定有要事,忙退下。

    贾琮看了众人一眼,道:“过几日京中四大名楼要给四位行首梳笼,你们知道么?”

    “回大人,卑职知道。”众人道。

    “本督对此事还不太明白,你们说说。”贾琮淡淡道。

    王飞忙道:“回大人,卑职细细打听了,这一回是四家幕后的王公贵戚联手办的。

    一来趁着四位行首青春正盛,卖个好价钱,二来顺势推出新一代的四大行首。

    毕竟这行当吃的是青春饭,一位行首,也就那么几年风光,终究还是要陪睡的。

    若运气好,接两年客后,被人赎回去做妾,若运气不好,嘿嘿,只能一辈子老死妓院了或者被妓院榨干钱财。”

    贾琮瞪了他一眼,道:“王飞,你说谁可拔得四位大家的头筹呢?”

    王飞笑道:“这一回风声早早就放了出去,想来神京地面所有富商巨贾,都会出手竞价,想自己享用的少,多半都是送给达官贵人做人情的,却不知花落谁家……”

    他忽地发现贾琮神色不太好,暗骂自己愚蠢,忙转口风道:“不过那些都是俗人,怎配得上四位大家,不是暴殄天物么?

    依卑职看,天下间唯有大人之风流个傥可堪享用四位行首,这才算珠联璧合了。”

    众人点头微笑,纷纷附和,王飞这小子也聪明了一回,知道悬崖勒马,还以为他要胡说到底。

    贾琮摆手笑道:“休要胡说,本督身为驸马,岂可流连青楼。”

    众人都是老江湖,这会已经有些明白贾琮的意思。

    王飞笑道:“大人可把四位行首赎出来,一来救助其脱离火坑,二来也无狎妓之名。想来也无人敢和大人相争。”

    贾琮道:“赎一位大家需要多少银子?”

    孟晨道:“回大人,这却无人赎过,只因价格太高,没有好几十万银子,青楼绝不会松口。

    而想尝尝大家滋味儿的人虽多,大不了等梳笼后,缠头之姿大降,花个千把银子,足可顽到尽兴,何必去赎人?”

    “说的是,你们都知道,上回我欠四位大家一个人情,虽有心相助,奈何囊中羞涩,哪里能拿出几百万银子去赎人?”贾琮叹道。

    如今他的银子都留着办洋务,哪舍得花几百万去买人。

    众人这次完全听明白了,原来自家提督大人胃口不小,既想一口吃掉四位大家,又不想花银子,这却有些难办。

    若是普通良家女子,直接花点钱,连哄带吓买来便是,可这四家青楼后面的人都不好惹,若是用强,只怕要出大问题。

    还是周威老辣,眼珠一转已有主意,禀道:“大人克己奉公、侠骨柔肠之心卑职佩服,正有一事禀上,与几家青楼也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