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人在一块踢球，要是没有个好眼力，谁是谁根本就分不清楚。

    当然了，如果长的足够的特别，足够的赏心悦目，还是很容易从一群相貌普通的人当中脱颖而出的。

    在场下蹴鞠的贡生当中就有这么一号人物，人长的好看，浓眉大眼的，蹴鞠还踢的不错，他就算没有进球，只要帅气的转几个身，就能轻松引起女学生们的阵阵欢呼。

    苏青青不一样，她虽然是看台上最雀跃的一个人，但是她是有原则的雀跃，她只支持监生，至于长的再怎么好看的贡生，她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只可惜她再怎么支持监生，监生就是没有贡生踢的好，两队进球都不算多，但贡生的进球数量总是要比监生多几个。

    黄玉竹：“再这样踢下去，我们是不是该输了？”

    罗昭君：“其实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赛好看不就行了，谁赢的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计较那个做什么。”

    苏青青一听，不乐意了道：“谁说输赢和我们没有关系，难道你们是忘了之前贡生看我们不顺眼的事了吗！

    就算监生输了，那我们也只能支持监生，要是支持贡生，就像是别人往我们脸上扇了一个巴掌，我们还乐呵呵的接受，那像什么话呀！”

    黄玉竹：“青青，你对贡生的意见会不会太大了点，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找个吧！”

    苏青青很是认真的看向黄玉竹，对她说：“对你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认错，要是心里还憋着什么坏，想要对付我们，别到时候受伤了，才知道回来向我们哭。”

    中场休息，监生和贡生之间的仇视已经达到了最高峰，双方队伍都看不上对方的人，只差一个契机，他们就能动起手来了。

    但是温老一出现后，年轻的男学生们原本已经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又给压了下去，变的心态平稳了不少。

    客客气气的和对方打了招呼，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地盘休息去了。

    人一安静下来后，就会忍不住开口说话，无论男女，都是如此。

    贡生们休息的时候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在最里面看台上的女学生们。

    虽然她的位置偏僻，但是只要稍微注意一点，还是能看见排排站成一条长线的女学生。

    孙子严是贡生蹴鞠队里的主力，上场的时间相较于其他的队员要多许多，表现的也最拼命，最优秀。

    他原本是想让江晨曦看见他在蹴鞠场上的风姿，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干坏事，认真起来，他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了。

    但是他往看台上看了很多眼了，也数了好几遍，人数是对不上的，江晨曦并不在其中。

    旁边的队友看他沉默着，不像在场上时那样亢奋，就问题：“你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刚才在蹴鞠场上的时候不是你踢的最起劲了吗？怎么一下场就跟被霜打过的白菜似的，有气无力的。”

    孙子严无力反驳，道：“没什么就是刚才踢累了，有点喘！”

    孙子严的话里挑不出什么毛病，但队友还是不相信的问他道：“你刚才在场上踢的那么卖力，是不是看上那个女学生了，想要引起别的的注意，才踢的那么好的！”

    被人戳破了小心思，孙子严第一反应是尴尬的，但是像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只要本人不承认，别人再怎么质问，都是没有用的。

    孙子严为了表现的逼真一点，狠狠地推了队友一下，道：“你说什么呢！我要是做起事来，一向是要做到做好，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监生在国子监里搞特权，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得狠狠地杀杀他们的威风。”

    因为孙子严表现的太好了，一脸义愤填膺，为贡生打抱不平的样，让队友立马信了孙子严的话，只是关于女学生的问题，他还是有别的话想说。

    队友有些害羞，对孙子严说道：“其实吧！我刚才表面上是在说你，可实际上，是在说我自己。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刚才的话跟我生气，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你说那些话的，你别介意。”

    孙子严松了口气，立马换了一副样子，和队友打闹了起来，一脸坏笑，问他：“你看上谁了？”

    队友：“她们都长的不错，但我还是喜欢更淑女，更端庄秀丽一点的，站在那里微微一笑，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孙子严：“怪不得刚才在场上我给你传球，你差点没接到，原来小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去了！行呀！平常在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的，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

    队友：“我怎么样了，我不过就是多看了人姑娘几眼嘛！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我们还都只是国子监里无权无势的学生，怎么可能和那些官门之女有什么联系。

    要是能科举成功，那倒是还有些可能，将来要是运气好，说不定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可要是科举不成功，那就是等上三辈子也都是不可能的，我得认清现实，不能让自己真的沉醉其中。”

    孙子严：“要是只能走科举这一条路才能在一起，努力科举就是了，你干嘛要这么悲观呢！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放弃了！”

    队友：“你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国子监有这么多学子都想要通过科举改头换面，可真的能成功的人又有几个。

    我们又不像监生，胎投的好，就算不靠科举，也能在京城立足，我们要是科举失败，就只能回老家了。人姑娘又不傻，凭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跟我回去吃苦！”

    孙子严沉默了，虽然队友说的话不好听，句句都像是在泼他冷水，但实话总是难听的，他说的是事实，是很有道理的话。

    他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只要上进，他和江晨曦就有希望在一起，毕竟他们都年轻，阶层什么的，都可以用时间去改变的。

    江晨曦对他的好，只是一时的心软，并不是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慕，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

    就像队友刚刚说的那样，他就算科举成功都不一定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何况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功。

    认清现实，认清形势，才是他一个小小的贡生应该做的事情！不该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