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曼的出现完全不在罗修的计划内，尽管之前就有过对他身份的猜测，但罗修不敢轻易去赌，尤其是艾玛还在这里的前提下。

    万一这只老蝙蝠其实是个卧底——就像在电影里那样，而且还是K的卧底，那接下来的麻烦就大了。

    罗修一个闪身挡在了艾玛前面，紧紧盯着自己的教导主任。他可以肯定里克曼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他刚刚没有侦测到这位“人民教师”的灵魂！

    灵魂隐藏。

    韦尔斯利主教曾经说起过，不只是神眷骑士，圣堂的修士也有人掌握，由此可以推论苦修士可能也点亮了这个技能。唯一的好消息是47先生并不会这一招，据他所说这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能力。

    就在罗修全神戒备之际，另一个男人从被打碎的窗户外爬进了小酒馆。

    “呦，干得很漂亮啊。”裘德·洛打量了一下小酒馆，吹了个口哨，依旧戴着那个猫脸面具。

    看来里克曼和裘德·洛是一伙的，罗修这才放松下来：“你来晚了。”

    裘德·洛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然后回答罗修：“我在外面转了一圈，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

    这也是罗修敢在这里大打出手的原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被裘德·洛跟踪了。虽然后者也用了类似隐蔽灵魂的技能，但在接近到50米距离的时候还是能被罗修发现；相对的，里克曼站在门外的时候罗修都没侦测到他的灵魂！

    这算不算是一种专属技能？

    “钟楼。”

    罗修没有向裘德·洛隐瞒，他一开始就把这位同行算进了战力中，而且他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们为什么会跟着我们？”

    裘德·洛正在检查他的战绩——那块破窗而入的石头就是他的杰作，倒在地上那人的鼻子已经被整个拍扁，脸上全是鲜血，显得凄惨无比。

    “艾伦说你们留下肯定有问题，就让我盯着你们。”

    裘德·洛没半点犹豫就把同伴给卖了，罗修闻言看向里克曼，他正在检查箫酒腿上的一个迷你注射器。

    “里佩尔先生的注射器，是麻醉剂么？”里克曼一眼就认出了手里的东西。

    罗修很惊讶：“里佩尔是谁？”

    艾玛在背后踢了他一脚，小声提醒：“托拜厄斯·里佩尔，47先生常用的化名。”

    罗修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只是一时没联想起来：“啊哈，是的，就是47……里佩尔先生的注射器，这支是特效麻醉剂。”

    一边说着，罗修顺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黑色长外套，上面被子弹打出几个小洞，罗修在内侧的口袋里找了一下，又找出几支微型注射器展示给里克曼看。

    “里克曼先生您是圣堂修士？”

    罗修以前和艾玛曾经猜测过里克曼是神眷骑士的可能，但如果他认识47先生的话，是圣堂修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里克曼并未直接回答罗修的问题，而是从衣兜里掏出两支一模一样的注射器：“这是克雷格先生为我们制作的小工具。”

    罗修下意识问道：“克雷格先生是谁？”

    随即他赶紧看了与自己并肩站立的艾玛一眼，见女孩也是有些好奇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斯图尔特·克雷格，道具组的，”里克曼耐心地为两人解释，“他一直负责圣堂的装备和后勤工作。”

    罗修顿时无语，原来不只是神眷骑士团，圣堂也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至于为什么里克曼这个圣堂修士会呆在学校里做教导主任，也许这只老蝙蝠的兴趣比较奇怪也说不定。

    “韦尔斯利总监给了我一份不容拒绝的薪水。”里克曼给出一个更加现实的理由。

    好吧，圣堂修士也是要吃饭的……

    在说话间，里克曼已经熟练地把三个还活着人都搜了一遍身，然后用扎带把手脚都捆了起来。等他做完这一切，罗修侦测到有三个人向这边靠近，从方向和距离上看应该是开着船过来的。

    见罗修看向外面，裘德·洛示意他不必紧张：“这是我叫来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换个地方审问。”

    罗修也觉得这里进行审问不安全，只是当他看到裘德·洛的安全屋后还是惊呆了——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海盗了？”罗修看着一艘在船首两侧写着“切尔尼戈夫”的游艇质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条有着42米长的超级游艇是那个军火商尤瑞·奥洛夫的私人财产，他们也是因为这条游艇出现在威尼斯的关系才在这个水上之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箫酒的。

    而如今，这里已经成了裘德·洛的地盘。

    “我知道你们也在盯着这条游艇，”裘德·洛的声音有些得意，“不会以为就你们想到吧？”

    里克曼打断了裘德·洛的话：“如果不想被我一脚踢下去的话就赶紧上去，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摘下展现你异装癖的面具？”

    裘德·洛轻轻一跃，就从接应艇跳上了亲水甲板，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你说什么？”

    里克曼的语调变得奇妙：“你一直戴着的，非常完美地体现了你的兴趣和品位的Gnaga面具。”

    裘德·洛有些慌，他记得之前艾玛也说过这个面具叫Gnaga，他把目光转向已经上船女孩。

    艾玛正拉着罗修的手在好奇地打量这艘游艇，感应到裘德·洛的视线，她转过头来，仿佛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是特地选的这个面具，它的名字来源于威尼斯方言中猫的声音，最早是给想穿女人服装的男人所佩戴，现在都是男性女装后带着婴儿在城里游荡时使用。”

    罗修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第一天才认识裘德·洛：“原来你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女装大佬啊。”

    “裘德在《愤怒》这部电影里就女装过一次，”艾玛若有所思，“也许其实就是他的个人兴趣？”

    面对两人的一唱一和，裘德·洛有些抓狂，他发誓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副面具还有这个见鬼的起源，但已经为时已晚，罗修早就把这位花花公子戴着特殊面具的照片发给了苏菲亚。

    几分钟后，裘德·洛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那位女总监的短信：

    “你个人的兴趣我不予置评，我也不会歧视异装癖，这是每个人的自由。但请离我的孩子们远一点，否则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