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诸天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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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亲那回事

    这个年月的相亲,基本上都在早上,意味着双方对彼此的相互尊重,毕竟是人生大事,来不得半点含糊。安排在下半晌见面的,那都是走过场,要么,是年轻人瞎胡闹,要么,是家里有老人不赞成,或是不看重这门亲事。

    虽说何雨柱师傅相亲的次数多了去了,可这次不一样,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是他秦姐的妹子,自然不是那些猪八戒的老姨能比的,怎么着也得是猪八戒的小姨子。

    何师傅是个比较纯粹的人,任凭自己喜好做事,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对待重视的事情,会不遗余力地办好。

    自打知道秦京茹来了,从昨天开始,就忙里偷闲地准备着。这些年,没有来自外人的搜刮,妹妹自己能养活自己,他又背靠食堂可以靠山吃山,做厨子的,也不缺烟酒,所以,除了偶尔添置件衣服,每个月的花销近乎于零。长年累月下来,何师傅囊中颇丰,今天更不会吝啬。

    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留住她的胃。

    从清早起来,何师傅便开始忙碌,准备今天的相亲宴。先是把备用的炉灶收拾好,该炖煮的高汤吊上,然后抓紧时间采买新鲜的食材,回来后,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井然有序。

    虽然见面的时间定的是十点半,可透过窗户,院子里不时闪过的那道身影,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他知道,这二年秦淮茹跟着棒梗吃过见过,但今天还是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谭家菜,什么是川中名肴,单身三十年,从初学乍练到精通南北大菜,二十四个春秋,他何某人的厨艺岂是白给的。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奥,是了,不该跟秦姐较劲,应该是让秦京茹开开眼,不过这不重要,乡下妹子,吃过好白菜吗?

    这不是何某人看不起谁,也不是他清高,一个厨子,有什么好清高的,但他就是这样的人,凭本心做事,凭手艺吃饭,我重视你,不代表我会巴结你,像秦姐那样能让他好好说话的人不多,得看缘分。

    十点左右贾公子到家的时候,何师傅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他再次把三接头的皮鞋擦拭了一番,洗了把脸,在镜子前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发式。燕京城里,八旗子弟间流传过一句俗语,叫男人的头、女人的脚,摸不得。这是最挑拣人的地方,不能马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何雨柱想起不久前的一出戏《花为媒》。新凤霞演的张五可,有过一段对影自怜的独白,他还记得那句话,“你怎么那么好看,你那么好看,王俊卿怎么就不要你呢?”哎,这话不对,张五可那么好看不假,而他何某人不也那么能干吗,他那么能干,怎么会有人看不上他呢,不可能的事,何师傅对影自恋。

    好了,时间也快到了,秦姐她们也该来了,何雨柱忽然又有点紧张起来。按理说,他也是久经考验的了,可这临到上考场的时候,还多少有点心慌,不应该啊。算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何师傅,在家吗?”屋外传来秦淮茹熟悉的声音,她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呀。

    “在呢在呢,快请进、请进。”一边应答着,何师傅一边挑起门帘,把屋外的人让了进来。

    进来的是秦家姐妹俩。

    “何师傅,也不知道您忙不忙,要不忙的话,今儿可得打扰您了。”秦淮茹客套着。

    “哪的话,别说不忙,您秦姐来了,就是再有事,也得放到一边不是,快,请坐、请坐。”何师傅的场面话也张嘴就来。

    “那可不敢当。来,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秦京茹。”说着话,秦淮茹把京茹让到何雨柱面前。

    “呦,您好您好,欢迎欢迎。这边请,请坐请坐。”看着眼前相差七八岁的大姑娘,那青丝丝的发儿、红扑扑的脸儿、粉嘟嘟的嘴儿,何师傅还真有点小慌乱。

    待都落座后,还是秦淮茹先开腔:“老早前,我就给妹妹说过,咱们这院子里,有个厨艺了得的大师傅,她还说什么时候见识见识,可这都忙,一直不得见。最近农闲,她来城里看我,赶巧了,正碰上您休息,我就带着她过来拜访拜访您,冒昧得很,打扰了,您可别介意。”

    “太客气了,您要老这么说话,我都不敢搭茬了,我就一厨子,哪称得上大师傅。来,秦姐、京茹妹妹,吃糖。”说话间,何师傅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糖,先是递到秦淮茹手里,又用双手碰了一把,往京茹手里送去。

    秦京茹欠起身子,轻轻推拒了两下,便接了。满把的糖果,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片刻后才把糖分别装进衣服口袋,只留下一颗水果糖吃了。

    淮茹则是把糖放到桌上,只拣了颗不常见的龙虾酥,剥开吃下。见何雨柱正忙着削苹果,便说道:“您可别再忙了,咱们说会儿话就好。京茹和我一样,乡下来的丫头,看你们城里什么都新鲜,对有手艺、有本事的人又佩服,您今儿可得让我们涨涨见识。”

    “您这是高抬我,要是不嫌弃,那我就说说,我这学艺也不精,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二位见谅。”何师傅刀快、手稳,说话时已经将一个苹果削好,递给了秦京茹,京茹接了。

    于是,何雨柱便从六岁学艺开始,讲述过去的故事。

    相亲就是这样,从刚开始假模假势的客套,引出两个人的身世经历、兴趣爱好,再把双方都关注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比如女方就需要了解,对方有没有自己的公司啊,是不是达到人均月入百万的收入标准啊,二环里备了几套学区房、房本上加不加自己名字啊,开的奔驰还是宝马啊,娘老子还在不在、住不住一起啊,兄弟姐妹几个、能不能给些帮衬啊,以后能不能和自己的男闺蜜友好相处啊……

    到男方这边,得弄明白,彩礼需要我出多少啊,有没有小舅子也要我养啊,将来婚宴在哪儿办啊,结了婚你给不给我零花钱啊,孩子起什么名、上哪儿的幼儿园啊……

    凡此种种条件,时代不同,本质无异。

    在何雨柱的诉说中,秦京茹对他的认知,好像慢慢清晰了一些。这和昨晚那个许放映员所说,还是有不少差别的,看来淮茹姐的话没错,不能偏听偏信。

    这一番天地的运转轨迹,好像一直在修复着贾公子所带来的改变,昨晚,秦京茹和许大茂,还是见面了。

    当大茂知道这小娘子是死对头的相亲对象,嫉妒的火苗瞬间燃烧了思维的高地,不时地递着小话,把挑拨离间发挥到极致,就差说何雨柱是个傻子了。

    尽管京茹对此持怀疑态度,但她又觉得,许放映员看着衣着得体,人也白净斯文,能在厂子里做电影放映这么有技术的工作,想必是有文化、有本事的,不可能信口胡说,要不然,身边的淮茹姐怎么不反驳他。

    可秦淮茹为什么要反驳?把京茹拉来相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真要促成了他们两个,自己怎么办!

    但是,又不能任由许大茂信马由缰地说下去,把傻柱贬低的一文不值,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简单的把许、何两人的恩怨情仇科普了一下,让京茹等见了何雨柱以后,仔细观察观察,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不迟。

    何雨柱并不知道昨晚还发生过背刺的事,眼看着把自己的情况交代的差不多了,也询问了一些秦家的情况。其实该知道的也早都知道了,和秦姐这么多年邻里,老秦家还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呢?

    秦淮茹家在昌平,父辈兄妹六个,她父亲行三,上边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兄弟,两个妹子,京茹就是秦老四所生。淮茹自己这一代,自家有个弟弟,而京茹则是家里的老小,得宠着呢。

    眼瞅着时候不早,何雨柱主动表示,这两天刚好准备改善改善伙食,也请秦家姐妹品尝品尝,提提意见,以便以后改进厨艺。淮茹姐妹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只是,秦淮茹还有一家老小要照料,有点为难。何师傅多明事理啊,当即表示,菜肴会准备两份,一会儿菜做得了,让棒梗端一份到贾家那边就行了,淮茹称善。

    开灶、起锅、上菜,相亲宴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