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我的舅舅是皇帝
繁体版

第101章:内讧

    “什么?你们说你们被人劫了?是平寇将军手底下的兵?你们真瞧仔细了吗?”

    “那些人确实声称自己是平寇将军手下的兵,刘头还跟他们理论,结果那些人根本不听,直接对刘头就动起刀子来了。”回来报信的赵家打手跪在地上,哭嚷着抬手指向外面,道:“刘头现在还在外面躺着,生死未知啊,家主。”

    听到人还在外面躺着,生死未知,赵师立在脸上顿时浮现起了一条又一条的黑线。

    刘三是赵家的得力骨干,也是他颇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刘三去做。

    所以当看到这帮人就这么把东西扔下来,独自跑回来的时候,赵师立心中是异常愤怒的。

    赵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你们可以为赵家排忧解难。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刘三现在都直接躺在外面,被打的生死不知,显然这些人不是没动手,而是真打不过。

    “那些人还说什么了?”赵师立俯视着身前的打手,声音平静到几乎冷漠。

    “回家主的话,那领头的兵说了,如果咱们对此有意见,可以直接去找平寇将军,还说让我们立刻滚蛋,否则就要把我们全杀了。”

    虽然外面大家是一仗没打,只是刘三挨了一刀。

    但回来的时候,肯定要怎么惨怎么哭诉。

    最好是把当时描述的越惨越好。

    这都是身为底层下人的保命之道。

    “平寇将军,好,好哇!”

    赵师立听到这番话之后,简直怒不可遏。

    他本身就是这帮人当中的强硬派,不想对曹襄妥协分豪。

    你曹襄是朝廷派出来的人不假,在长安也颇有能量。

    可这里又不是长安。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邺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你就算是头龙,也得盘着,是头虎,也得老老实实卧着。

    之前愿意退让那么多步,忍气吞声已经是看在其他人,尤其是龚芳等人的面子上了。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寇将军,在北面立了些功劳,区区一个猫头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儿不成?”

    “扣了我赵家的货,还想让我去找他,他以为他算哪一根葱啊!?”

    赵师立猛的一拍桌子,连桌子上摆好的茶盏都轻轻的跳了一下。

    “赵兄息怒。”

    赵师立眼见处于暴怒失控的边缘,在场这么多人,当然不能让他真的失控,所以立刻便有其他人出来好言宽抚,打圆场。

    “我且问你,他当时说的时候,可说了是因为什么而扣押这批货了吗?”

    “没有,他就说这批粮食要被扣下,还说所有从邺县运送出来的粮食,都不能运出去。”赵家的打手晃着脑袋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去给你家刘头抓点药。”

    “是。”

    在赵家的打手离开之后,之前说话的那人才转过来说道:“曹襄随行的车队和军队这么长时间没入城,恐怕不只是龚先生之前说的,运送粮食那么简单。”

    “我等都是在夜间行事,一共出去了七队车马,四队被劫,三队被杀,无一幸免啊。”

    “由此可见,此时的邺县外面,恐怕早就已经被咱们这位平寇将军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钻出这张天罗地网,恐非易事啊。”

    “他是朝廷派过来的官员,他凭什么扣押我们这些良善百姓的粮食!?”赵师立仍然在纠结的自家粮食被劫的事,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听其他的。

    其他人也纷纷默然。

    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苦难人,就没有一家逃出升天的,大家的粮食都被劫了。

    甚至相比于那三家的下人,因为反抗直接被杀了个干干净净,赵家反而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那个了。

    虽然手里的粮食没了,但最起码家族中的人保住了。

    否则这些家族里,好不容易才养出来出门在外的打手们也跟着没了,想要再重新养上这么一批人,花费的代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龚芳现在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昨天晚上,他的一颗心就隐隐约约的非常不安。

    尤其是昨天安排完出城的事情之后,更是一颗心砰砰直跳。

    果然,这不好的事情,这不就出来了?

    全都被劫了啊。

    可是大家明明走的,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小路。

    甚至还有几条,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的路。

    曹襄不过就是初来乍到,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是邺县的人,怎么就能堵的这么严实呢?

    连一队都没有放过去啊。

    “眼下的当务之急,并非是去想这些粮食为什么会被收缴?而是要该想想,怎么才能把这批粮食拿回来。”

    “拿回来?你在做梦吗?”赵师立显然就是一头发疯的狮子,根本顾不得谁在说话,听到自己能插上的话头就插嘴道:“把这些粮食吞下去的是谁啊?是曹襄!”

    “他现在手里最缺的就是粮食,还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粮食。那就相当于把肉喂到老虎的嘴里,曹襄这头老虎会把到嘴边的肥肉,再给你吐出来吗?”

    “不然。”说话的人摇了摇头,道:“无论他手中再如何缺粮食,这些粮食并非是我们主动赠送的,而是他自己抢的。”

    “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受损的还是他自己的名声。他身为平阳侯府的后人,就算不为他自己考虑,也总该为平阳侯府考虑吧。”

    “何况他还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亲外甥,他这么做,和为皇帝陛下招黑又有什么区别?”

    “说白了,他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想办法从我们的手中捞出一笔粮食来。那我来说,不如我们和曹襄就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他需要多少粮食,我们就送给他多少粮食。”

    “当然,剩下来的粮食也允许我们借机发一点小财。他好好的把自己的河道工程做好,我们呢,顺便还能借着这个名头,给各自的家族攒一点名声,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嘛。”

    “少赚你妈个头!”

    赵师立如今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些妥协的事。

    之前是不是也已经妥协了,结果是什么?自家的粮食全被人截了,甚至人都差点没保住。

    现在还要再妥协,还美名其曰,给自家赚点名声,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

    别人家是少赚了,你张家本身拿出来的粮食就少,你少赚个屁了!

    “老张头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些小算盘。当初在县衙的时候,我还没说你呢,又要修桥,又要修路的,开沟挖渠,不都是挖的你们那片地方吗?”

    “我们大家一起掏钱,让你吃的盆满钵满。之前大家都不同意,你就借着这个由头,直接把事情报给曹襄。”

    “怎么?你是不是还想借着曹襄的嘴,把这件事情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啊?然后好强迫大家一起?”

    “你这个黑了心的东西。这一次也就你张家拿出来的粮食最少。不追究,不追究往后面说,你张家损失的有我们多吗?”

    张饶中看着赵师立就这么忽然将满腔的怒火全部浇在自己头上,他当时都愣了一下。

    诚然,不论是当初在县衙的事情,还是如今的事情,他确实有一点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在。

    可难道自己不是在认认真真地想解决办法吗?

    大家都不是泥捏的人,谁没个脾气?

    就允许你赵师立可以随随便便向别人发火?

    怎么?你赵师立是吃仙丹长大的,跟大家不一样,不是凡夫俗子了呗。

    老子还真就不惯着你这臭脾气。

    张饶中心中顿时也来了火气,丝毫不给赵师立一丁点面子,直接嚷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坑大家了是吗?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把大家的行踪被透露的原因,归结到我头上,认为是我去给曹襄报我的信啊?”

    “你赵家的人自己没本事,就去找你赵家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你赵家的人,打不过曹襄手底下的兵呢?你要是能打的过曹襄手底下的兵,还至于你赵家的货被劫吗?”

    “你他娘的,废物不自知,反而怪到别人头上来。就显着你有一张嘴,就你会说话,是吗?”

    “老张头,你他娘的在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赵师立同样没想到张饶中竟然敢回怼自己,本来心中就已经够气了,被这么一怼,简直让他气上加气。

    “够了!”

    眼看着局面越闹越乱,俨然要其内讧的架势,龚芳终于坐不住地拍桌子起身道:“一个个都几十岁的人了,在外面有头有脸,都是各家的家主,瞧瞧你们今天做什么?泼皮打架吗?”

    “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支个台子,再给你们弄点声响,助助士气啊?”

    “就是外面的泼皮打架,也没有你们这般无赖!传出去丢不丢你们各个家的人啊?怎么?是不打算在邺县继续住下去了是吗?”

    龚芳这一番话,才让张饶中和赵师立两个人冷静下来了些。

    确实,两个人都是因为自家的东西被劫,导致心中本来就不怎么爽。

    张饶中更是觉得自家的东西已经被劫了,现在还需要自己委屈地安慰别人,结果别人还不领情,反过来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谁都委屈,谁都心情不好。

    情绪失控在所难免。

    张饶中和赵师立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热血上头的少年郎,在这人情故事当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固然会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而影响自身的行为,但也不至于完全被冲动控制。

    虽然还不至于立刻就握手言欢,但好歹是之间的争论暂时停了下来。

    而这也就可以给的其他人发言的机会。

    “我知道现在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但问题摆在面前,光是吵架哪里是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啊?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要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曲平站出来唱起了白脸,道:“什么修桥,修路,挖渠的事情都暂且先放到一旁,当今最为首要的是我们手中的粮食被劫走了。曹襄既然让他手下的兵说,如果有问题,让我们自己去找他,照我来看,他是有想跟我们好好谈一谈的想法。”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如果在之前谈的话,他的手中没有我们的把柄,拿捏不到我们的关键,所以他不会占什么上风,因此他才会故作拖延。”

    “而如今他已经成功拿捏到了我们的关键,所以他认为可以凭借这些粮食来逼迫我们服软,因此他才会让他手下的兵说出,如果我们想谈,就去找他的话来。”

    “怎么谈暂且不管,但有一条,我相信在场周围都应该冷静下来清楚一点,如今我们的粮食握在别人的手上,这一次无论最后是要怎么个谈法,但终归都是要谈的。”

    “赵家主,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和谈。如果是你有什么疑问,还请劳烦说出来。”

    赵师立的想法,在众人当中不算什么秘密,甚至跟他抱有着同样想法,不愿意去和谈的人还有。

    只不过赵师立是其中的典型。

    如果大家想要谈,那必须让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法。

    而在这其中,最大的阻力便是赵师立。

    “我……”

    赵师立张了张嘴。

    他本来下意识是想反对的,但他又想到曲平所说的话,仔细想来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在他们这边。

    想要争取利益,那就只能谈。

    而这也是最好的一种办法。

    “我没意见,不过我只想问一件事情,如果谈不拢呢?”赵师立将脑袋扭到一旁,避开曲平的目光,道:“万一曹襄他狮子大开口,非要让我们接受一个不能接受的价码,那该怎么办?”

    “赵家主觉得怎么办好?”

    “你们是从长安出来的人,这种情况,你们应该更有办法吧?”

    “还请招架主详说。”

    “咦啊,烦死了。”赵师立摔了一下袖子,道:“如果曹襄真的狮子大开口,我需要你们调用你们身后的关系把他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