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有一张办公桌，就在门口一米的地方，其后是三排档案架子

    涂孟林的尸体就在距门口两米多的地方，办公桌之后。

    “许法医，把尸体弄走吧。”叶轻舟道。

    “好。”

    许应魁招了招手，门口的两名警察过来，帮他把尸体抬走，高廷强也跟着去了。

    叶轻舟问牛奉：“牛所长，现场你检查过了吗？”

    牛奉答道：“没有，我第一时间就把现场封锁了，然后向局长报告了情况。”

    叶轻舟对孙志国道：“你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孙志国没应声，但仍是进了室内检查。

    虽然态度不咋心，这家伙当着外人的面，还算给自己面子。

    这就可以了，要啥自行车？

    叶轻舟又问吴宗言：“吴处长，是谁首先发现涂孟林尸体的？”

    “是门卫崔德林。”

    “把他叫来。”

    “好。”

    吴宗言答应一声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吴宗言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过来。

    “叶组长，他就是崔德林。老崔，这是警察局叶组长，有情况问你，你要实话实说。”吴宗言给两人作了介绍。

    “是。”

    崔德林答应着，看向叶轻舟。

    叶轻舟问道：“崔师傅，你是怎么发现涂孟林的尸体的？”

    “涂秘书是昨天晚上吃过晚饭来局里的，当时他跟我打了招呼，说要加班写材料。

    我问他需不需要热水，他说不要，然后就上楼来了。

    十一点的时候，我出来看了一眼涂孟林的办公室，发现他办公室灯还亮着，以为他又要干通宵。

    以前他经常加班加通宵的，有时候就算不通宵，十二点之前也没有离开过。

    我就想着，等他走的时候叫我开门就是了，没必要陪他干熬着，所以，锁好大门，回屋里睡觉去了。

    今天早上我起床倒尿盆的时候，发现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以为他干了一个通宵。

    我做好早饭，看了看七点了，就到街上给他买了一碗羊肉汤，两个烧饼。

    以前都是这样，只要他加班，就让我给他买早饭。

    我提着早饭去他办公室，却发现门开着，人不在。

    我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又跑到厕所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人。

    我有些着急，楼上楼下各个办公室、厕所，包括女厕所都看了，办公室都上着锁，厕所也没有人。

    大门一直是锁着的，我出去买早饭才开的锁，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局里围墙又高，他也爬不出去。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慌了，赶紧给吴处长打电话报告。

    吴处长接到电话以后，很快就来了，我俩又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吴处长就跑到涂孟林家去问了，他老婆说一宿没回来。”

    崔德林说到这里，吴宗言接上话茬：“我没有跟他老婆说他不见了，只说有事找他。”

    “现在他老婆知道了吗？”叶轻舟问道。

    “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通知她的家人过来，在她家陪着她呢。”吴宗言道。

    “怎么发现他死在档案室的？”叶轻舟问道。

    吴宗言答道：“到处找不到他，我就立即报告了局长，局长很快就过来了，命我打开所有办公室查找。

    我这里有所有办公室的钥匙，除了档案室的钥匙在档案室主任师朝友那里。

    检查完之后，仍然没有发现涂孟林。

    我们又把师朝友叫来，我让他打开档案室，才发现了涂孟林的尸首。”

    吴、崔二人介绍完情况，叶轻舟问崔德林：“涂孟林是什么时候来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崔德林想了想，答道：“具体说不准，大概八点左右吧，这个不作准，我是凭感觉说的。”

    “凭什么感觉？”叶轻舟问道。

    “局里是六点下班，局长和吴处长他们走得晚一点，六点半才离开。”崔德林看了吴宗言一眼道。

    吴宗言道：“是的，因为要向市政府提交一份关于修缮黄河堤坝的报告，局长和几位副局长开会研究相关情况，所以下班比较晚。”

    “涂孟林参与了吗？”叶轻舟问道。

    “参与了，这份报告本来需要他执笔，所以让他列席参加了会议。他晚上加班，也是为了写这份报告，今天早上我在他办公桌上，看到了他写的初稿，可惜，没有完成，只写了一段。”吴宗言答道。

    “想必赵局长对这份报告要求了时限吧？”叶轻舟问道。

    “是，要求了时限，限三天完成。”

    “三天？”

    叶轻舟暗想，对于这样一份报告，老练的秘书不说一挥而就，但也不会很难写，况且三天时间绰绰有余，还用加班干通宵？这里面有什么缘故？

    “崔师傅，你接着说。”

    “局里没人之后，我才做饭。我烙的芫荽饼，和面、醒面到烙出来，总得半小时以上吧，我还熬了一碗白粥，砸了一小碗蒜泥，等吃完饭再收拾利索，怎么也得半小时。

    然后，我又在院子里遛弯消食，这个时间我有数，一般是半小时。

    这就是一个小时了。

    遛完弯，我回到屋里，喝了杯茶，又抽了一颗烟，涂秘书才过来敲门。

    这样算下来，应该在八点以后了。”崔德林道。

    “他来之前，你确定没有人来过？”叶轻舟问道。

    “确定，没人进来。”崔德林答得很坚决。

    叶轻舟想了一下，问吴宗言：“有没有楼内处室分布图？”

    “没有，不过，我可以让人马上画出来。”

    “好，麻烦吴处长了。”

    吴宗言道了声客气，回到秘书处吩咐人画图去了。

    “二楼的厕所在哪里？”叶轻舟问崔德林。

    “这里。”崔德林一指档案室西邻。

    “涂孟林的办公室呢？”

    “在秘书处，因为他干的这个工作特殊，需要安静，所以，在秘书处西头，给他单独弄了一间办公室。”

    崔德林道。

    赵会鹏办公室西邻就是秘书处，但只有一个门，再往西没有往外开门，也就是说，涂孟林进出，只有东头一个门。

    吴宗言很快就回来了：“我已经命人画图了，很快就好。”

    叶轻舟点点头，又问崔德林：“夜里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崔德林摇了摇头。

    “好吧，你去吧，若是想起什么遗漏的地方，请马上向我报告。”

    “是。”

    崔德林下楼去了。

    叶轻舟问吴宗言：“档案室主任叫师朝友是吧？”

    “对。”

    “他在哪里？”

    “被我控制在会议室了，同时被控制的，还有档案室所有工作人员，一共三个人。”牛奉答道。

    “好，咱们去看看。”

    对于牛奉的这个处置，叶轻舟还是很满意的。

    到目前为止，档案室三个人其实嫌疑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