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朝友仔细想了想，道：“我信奉只栽花不栽刺，为人处事都是十分平和，真没跟人结过怨，更别说结仇了。叶组长，真想不起来。”

    叶轻舟又道：“你说一下你昨天都接触过什么人？讲得细一点，越详细越好。”

    师朝友道：“昨天也没什么，就是正常上下班，没有接触过生人。”

    “熟人呢？同事呢？”

    “昨天上午一上午没事，就跟邓、陈二位在办公室里办公，除了上厕所，连门都没出。下午，赵局长把我叫过去，给我一份绝密资料，让我暂时归档，说是很快就会用到。

    我接过资料，又想起还有一些档案该装订了，于是就叫了邓、陈二位一块去了档案室，他们写目录，装订，我则把那份资料登记，归档。

    半下午的时候，石利忠过来找我，说晚上请我喝酒，之后的情况我已经讲过了。”

    叶轻舟心中一动，心说，涂孟林被害，不会是因为这份绝密资料吧？

    于是问道：“什么绝密资料？”

    师朝友摇摇头，答道：“我不能透露，除非局长授权，否则，我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对于师朝友的反应，叶轻舟表示理解。

    吴宗言说他谨慎，还真是如此。

    作为档案室主任，就得守密如瓶。

    但想一想，河务局能有什么绝密？难道是工程？

    河务局是个肥得冒油的地方，之所以说它肥，就是因为涉及到大量的工程款。

    所以，如果没有猜错，师朝友所说的绝密资料，应该是工程预算书。

    涉及到了招标。

    如果有工程公司提前打听到标的，那中标的可能性就百分百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赵会鹏是个清官。

    想到此，叶轻舟道：“好，我不勉强你。我问你，你们最近是不是有工程项目，还是大型的？”

    师朝友眼波一闪，道：“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可以告诉你，是。”

    “你们的所有工程，是不是都会招标？”

    这句问出，师朝友暗自点头：“姓叶的好聪明。”

    “是，公开招标。”

    “好，那我知道了。”

    叶轻舟琢磨了一下师朝友的话，又问：“档案室不是保密吗？石利忠就可以进去吗？”

    “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跟我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哦……。”

    叶轻舟暗想，看来师朝友这里一时半时找不到线索。

    那么，只有从涂孟林妻子那里入手了。

    难道真是情杀？

    “师主任，据你所知，涂孟林跟他老婆关系好吗？”

    “应该不好吧，他经常加班，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没有那么多班可加。还听说，他老婆那人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外表看非常漂亮，穿戴得很利索，到过他家的人都说，他家根本不收拾，乱得狠。”

    “有没有听说他老婆有外遇？”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

    叶轻舟道：“就问到这里吧。师主任，在案子没破之前，还要委屈你一下，暂时你还不能离开派出所。”

    又对牛奉道：“牛所长，不要上手铐，吃喝上不要委屈了师主任。”

    “那是自然。”牛奉应道。

    “不是，叶组长，你怎么能随便就限制我的自由呢？我要回家。”师朝友急了，站起来就要走。

    叶轻舟懒得跟他解释，道：“师主任，别忘了涂孟林，那个怨魂。”

    师朝友一顿，停下脚步，慢慢回过身来，道：“这点委屈算什么？没事，叶组长，我等你破案。”

    这特么也是个神经病！

    高廷强回来了。

    叶轻舟道：“诸位，现在看来，师朝友这边暂时没有什么线索，但从调查的情况看，涂孟林有可能夫妻关系不好，因此，不排除情杀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侦查的重点应该放在这方面。胖子，志国，你们从外围查一下，看看涂孟林和他老婆有没有外遇，明天早上回队里跟我汇报。”

    “好嘞。”高廷强答应地很痛快。

    “你呢？你干什么去？”孙志国翻着眼问道。

    “本组长和红袖跟他老婆正面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叶轻舟道。

    “凭什么李红袖能去我不能去？那我也想去。”孙志国道。

    “她是女的，女人和女人好说话，人家正在悲伤的时候，你觉得两个大男人去问人家的私情，能问出口吗？”叶轻舟忍着气反问。

    “……好吧。”

    孙志国被这条理由打败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跟高廷强一块走了。

    “嘻嘻嘻……。”李红袖笑起来。

    叶轻舟一瞪眼：“笑什么笑？”

    “不笑什么。”李红袖收起笑脸。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牛奉接了电话，听了几句，对叶轻舟道：“许法医……。”

    叶轻舟接过话筒，就听许应魁道：“小叶，尸检初步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二十到九点二十之间，其胃容物没有有毒物质。除了喉管位置的伤以外，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受伤痕迹。”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许法医。”

    “客气啥，都是工作。”

    挂断电话，叶轻舟又给吴宗言打了个电话，让他跟自己去涂孟林家。

    吴宗言答应了，二人约好在河务局门口碰面。

    ……

    上了车，叶轻舟感觉有些奇怪，明明就两个人了，李红袖竟然上了后座！

    不但如此，一路上李红袖也没话。

    叶轻舟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她手托香腮，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叶轻舟，这下长吁一口气。

    这样最好。

    他可不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按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于李红袖这样的绝色美女，是个男人都想征服于胯下。

    但叶轻舟不是这样的人。

    他有强迫症。

    比如一只馒头，别人啃过了，他是绝对不会再啃了——就算这只馒头白白胖胖，看上去非常诱人。

    如果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跟李红袖哪啥了，叶轻舟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起李红袖的那个传说，想想那个画面，叶轻舟都能感到一阵一阵的恶寒。

    所以，这样最好。

    如果李红袖这个级别的美女总是考验老干部，也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