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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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交易与联省

    (感谢书友维齐洛波奇特利、下一一定提前一周昨晚作业、20220427142115181、世无殊鱼、叹秦筝、山海门万法仙君、20230921312Da、许久久久久的票票~)

    “唉哟,尊贵的长史阁下要和我们这小小的城市游民谈些什么交易呢?”

    一处隐蔽的别墅中,梭思敕把侍者摆上来的果盘狼吞虎咽一空,再将竹筒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哐当”一声放在桌上,打了个很响的嗝。

    “你要不要猜一下?”

    “哎呀,我们这些小百姓哪里能够猜得到您这种大人物的想法。况且,我们可不像您这样有时间猜谜,我们还得去养家糊口呢!”

    面对着眼下扶南的实际统治者中的代表人物,梭思敕毫无畏惧,反而吊儿郎当地开着玩笑,颇有狂士之风。

    但是大多数狂士都不具有配得上他们的癫狂的价值,于是结果大多数不太好。

    如果不是李净看过梭思敕的资料,或许他也会这么想。

    梭思敕虽然是城市敢死队的代表人物,但是他本身并不算是城市游民。

    梭思敕出身于一个小市民之家,父亲是大湖省的一个火车站的售票员,母亲是当地一个不小的餐馆的厨师。

    虽然算不上统治阶级,但也是衣食无大忧。

    扶南国王范长本质上是个专制君主,却并非抱残守缺,不识科技发展的君主。

    范长在其上位的第三年开设了“国王学院”,并面向全国招生。(虽然说能去参加考试的至少也得是小市民,才能负担得起从大湖省到王都的路费。)

    梭思敕便是第一批学生,在“国王学院”中主修历史和冶炼双专业,辅修法学和机械制造,算得上是能文能武。

    梭思敕在除了历史以外的三门专业上都取得了前三的成绩,并得到了范长的亲自接见。

    范长免去其学费,并为其提供了全额的奖学金,他的父亲也很快“因为工作能力优秀,服务态度认真。”被提升为副站长,一家人真正进入了中产的行列。

    毕业后,范长向梭思敕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加入近卫军------所谓近卫军并非只有军事职能,他更类似汉武帝时期的“郎”一类的职位。

    可是梭思敕拒绝了,并在之后与家庭断了联系,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城市敢死队。

    没人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有人说,是因为毕业前他在撰写毕业论文时的所见所闻。

    有人说,是因为对范长女儿范姝的爱而不得。

    还有人说......

    李净却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在他的眼中李净能看到一种理想的火焰。

    一种李净至今还未在太平道国见到过的火焰。

    所以他清楚,梭思敕只是藐视自己而已,或许还带着一点对于外国人控制本国的敌视?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出乎梭思敕的预料,李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而生气,“我给出的交易条件是,新的扶南的构建路径应当被重新来过,新的扶南将是一个联省国,一个由各省议会授权而合众为一建立起的联省国。”

    梭思敕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很快就恢复回漫不经心的样子。

    “好算盘啊,真不知道扶南区区一个小国,哪里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李净没有理会梭思敕的反问,“而我需要你们做的是,在临时议会按照现在的临时政府的要求,在规定的时间通过“废除和北约以及罗马签订的条约”的法案,将海关交给我们,并和我们签订通商条款。”

    “呵。”梭思敕摇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我们会过得比旧王国时代更好吗?我们在北约虽然屈辱,至少也是个完整的国家,怎么,难道我们推翻旧王国,只是为了再给自己找个主子吗?”

    “说不定呢?”李净也没解释自己回答的是哪个问句,“你信不信,海关由我们代为管理,会更加廉·洁高效?在签订了通商条款之后,扶南人民将会享受到更加物美价廉的商品。而联省制则保障了在扶南的土地上,每个地区的人都能由更加贴近他们的省政府决定政策,而非毗耶普多罗城里的老爷们。你看,范长长达九年的统治期都没法真正管理东南部的四个省,这不就说明了联省制的必要性吗?”

    因为扶南天生具有联省的基础

    有一说一,虽然扶南有了初步的工业化,但是曼陀罗体系的影响依然存在。

    在这种体系下,中心城邦无力直接管理附属城邦,所以通过军事和外交手段,辅以宗·教手段,达成对附属城邦的控制并要求其承担军事和经济义务。这种体系在雨季等阻碍交通的情况下,中心城邦的权力甚至有可能退缩到仅仅本城,但在交通顺畅,中心城邦有明君的情况下,又可以让权力范围向吹气球一般膨胀起来------这种诞生于特定地理条件下的体系,既使得古代神州王朝很难直接统治东南亚,又使得东南亚的王朝领地范围忽大忽小。

    铁路解决了一点,但并没有完全解决交通问题。“上校政府”即使动作很快,依然只来得及将直接权力延伸到素可泰省,中央省,海湾省,大湖省,湖东省五省。

    “原来太平道国推翻范长,只是为了扶南人民的幸福呀。”梭思敕冷笑两声。

    作为国王学院的高材生,梭思敕不至于相信这种鬼话。

    “先要说明一下,太平道国没有推翻范长,范长国王现在依然好好地待在他的宫殿里,只是先前和议政会有了点小误会和矛盾,现在误会应该已经解开了,不就是有人挑拨离间吗?他们已经被处死了。”李净首先纠正了梭思敕的说法------这种东西可不能马虎,然后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我现在出现在扶南,并作为长史临时处理首相府事务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此外......”

    “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梭思敕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我很感激您没有在这里直接暗杀我,但是我认为,浪费他人的时间同样无异于谋杀。”

    梭思敕又是嘲讽道。

    其实,梭思敕也不是一个很狂的人。

    今天之所以这么狂,一方面是清楚李净不可能在约他见面的时候害他,甚至会保障他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看清了李净的真面目,又不敢主动让谈话破裂,所以只好刺激李净,希望让李净忍无可忍地终止谈话。

    但是,这种狂,对于见惯了后世大风大浪的李净,真的不算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在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