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随身洞天斗战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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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怀疑王漛有大问题

    修行有成者,多半两种面貌,其一就是王漛这种,风华正茂,年轻英武,另一种就是阮逸这种,状若中年,成熟稳重。

    然而,面貌并不代表年纪,更不代表威严,哪怕你再成熟稳重,若是修为不高,气势不够,对别人来说,就是玩笑。

    就像阮逸这样,鼓足派头却只是这种程度的言语打压,对于苏问不值一提。

    入圣修士如何,上品仙官又怎样?他什么样的大能高修没见过,巧言令色求一丝生机的鼎南七,非常能装却被一击抹杀的章之皓,前倨后恭,只求活命什么都吐露的吴恒,有多少人比岑畅高尚?

    七情六欲,欺上媚下,各种丑态,不比凡人高明,不过是武力超绝罢了。

    “台郎,事出有因,听我解释。”苏问淡淡道。

    他这样不疾不徐的态度,让阮逸的威风好似落到棉花上,没能造成轰天裂地的声势。

    “若是你尽职尽责,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糟糕局面,所有责任都在你。”阮逸恶狠狠道。

    原来是想甩锅?

    苏问简直无语,还以为真是公事公办呢。

    “属下没能按计划完成任务,还望台郎恕罪,只是非常时期,还望台郎以大局为重。”他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阮逸斜睨他一眼,将纸条丢给他。

    “延杰传讯说古越山上发现莫名坑洞,王漛失陷,要借鹤鸣人马过去探索,等我调度好人手过去,两人踪迹全无,岸上海中搜索一大天,没有延杰的气息倒罢了,连王漛都干干净净,这事麻烦了。”

    苏问大惊失色。

    “延家两兄弟俱是折损在此次差事中,岂不是……”

    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

    这做派倒是让阮逸舒服很多,哼道:“知道事情严重性吧,逆贼消息点滴也无,却连连损兵折将,回到部府,能是好相与的?”

    “台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苏问孤家寡人,整个人就像杂草突然冒出来,我们至今连一副完整画像都没有,怎么追在屁股后面找人?何况……”

    “何况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问道:“我怀疑苏问背后有人。”

    阮逸道:“废话,没人扫尾,他的行踪能抹得这么干净?”

    “我怀疑王漛有大问题。”

    “嗯?”

    苏问神神秘秘道:“昨天,我先是按计划用战书骗走金战锋,然后借吕孟支走王漛师兄,把王漛钓出来,收到求救书的王漛,却非常平静,根本不想搭理,还说什么师尊有命,不得出院。

    等我不得不现身,如实相告计划,他才勉强答应,说要准备一番,今早出发,可我在客栈待到天亮,按约定时间去找他时,迟迟不见人出来,我大费周章,反复打听,才知道王漛连夜就走了,我又惊又怒……”

    阮逸打断他:“当时为什么不发鸽信告知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回来?”

    吴恒没教我怎么唤鸽御鸽。

    苏问暗暗腹诽,脸上却堆砌笑容。

    “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台郎如实汇报。”

    “嗯?”

    “台郎,我们的任务是调查杨台郎在海上遇到的少年,他十四五六,出海采珠,手持古越王渔的牌符,对也不对?”

    “你想说什么?”

    “我们是根据杨台郎画像,跟人询问,得知他就是苏问对不对?”

    “别跟老子弯弯绕,说重点。”

    “好嘞。”

    苏问郑重道:“重点就是王漛,关于他兄弟的死,只有枯骨而已,是否真是苏问所杀,仅是他们一面之词。

    倘若这些人不是苏问所杀,而是别的什么原因,却被王漛随手利用,掩盖鹤鸣邑一众司吏的死,岂不就能说明,为什么珍味楼宴请者持有王渔牌符,为什么杀了部首以后还要宣扬自己的名号。

    难道嫌我们仙情司的刀剑不利?”

    他越说越激动,语调抑扬顿挫。

    “倘若这一些,都是有心人设计,专门嫁祸苏问,而苏问已死,查找一个早就形神俱灭的人,台郎,试问我们如何能有进展!”

    “荒唐!”

    阮逸一拍桌子:“简直一派胡言,王漛前途远大,何必作贼?区区几个司吏,杀了他们,有什么好处!”

    “台郎!在金战锋收王漛为徒之前,他是前途远大还是朝不保夕?”

    苏问喝道:“人是不能仅以当下就判定终生,若这幕后之人跟王漛有关,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能说通,他借着给堂弟报仇的理由,放走嫌疑人,又借着抓贼的理由,扫荡古林族。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毁灭证据,包括孙彦吴诚这些人,多半是察觉什么,您应该知道,这几个人都跟古越族脱不了关系。”

    阮逸直感觉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整个人都忍不住打激灵,若是这样,鹤鸣邑的水就太深了。

    “若苏问是受害人,为什么要跟台郎谎称自己是王渔?”

    “一个修士外出遇到仙情司,若是手上只有别人的牌符,而没有自己的,他该怎么自称,是冒着当时就被抓起来的风险,如实道来,还是咬牙欺瞒,以后再说?”

    “你是说王家扣押苏问牌符,却给他王渔牌符,逼迫他采珠回来交珠?”

    “台郎,放宽思路,一定就是采珠么?难道不能是跟逆贼交换情报,用他做信使?身上怀揣别人的牌符,还做的杀头买卖,你说苏问能如何?”

    阮逸已经有些晕乎,竭力思索漏洞,想要推翻这荒诞的猜测。

    “画像,对了,画像。”他断然道,“林简、珍味楼伙计、内事看门司吏,他们描绘的画像,跟台郎提供的如出一辙。”

    “真一样吗?杨台郎遇到的是十五六岁的枯瘦少年,他们画的都是二十五六开脉已成的成年人,这本身就是很大漏洞。”

    苏问加大力度:“远的不说,就拿眼下,王漛去找延兄,延兄就人间蒸发,无影无踪,这手法难道不是跟前面的案子一模一样?若不是延兄传出鸽信,我们是不是也不知道他是见了王漛之后没的?”

    阮逸细思极恐,竟有些坐不住的趋势。

    “现在该怎么办?”

    他向苏问问计。

    瞧着被自己忽悠瘸的阮逸,苏问真的想笑,这就是不掌握第一手资料,不亲临现场的台郎,消息和判断只能得自别人的嘴。

    “金战锋如今在何处?”苏问道。

    “光华邑,他在那里被拦住,我托雷长老镇住他,给我们拖延时间。”

    “劳烦台郎去问询金战锋,他作为师傅,一定对自家徒弟有了解,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你呢?”

    “我再翻看卷宗,提审林简,确定古林和王漛苏问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